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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喜意不过三分,随着黄叙鏖战力竭,张绣、庞德诸将一次次攻上关口,却又一次次被逼而回,甘宁掐指一算,惊觉如今己方兵力,竟是合至一处亦不及于敌。
“啪!”
甘宁一拍马背,
“鸣金收兵,令派人去将徐将军和张绣小子请来大帐!”
他不甘想到,
“如今敌我兵力悬殊,这仗是没法打了,主公未至,是往长安求援还是断指撤退,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啊!”
。。。。。。
“轰隆隆”
一阵闷响,甘宁疑惑回头,却见胶着战场上,函谷关关门慢慢敞开,千骑黑甲精锐骑兵从关内瞬间涌出。
“突击!”
随着一声雷霆暴喝,千骑提马冲刺,大枪横扫,甘宁军护卫攻城兵器的士卒毫无防备,瞬间横死一片,那千骑目标准确,见得攻城器具防卫力量薄弱,或泼油引火、或斧砍刀劈,竟在短短数十秒内接连摧毁数架云梯、冲车,而自己仅有十数人被三两箭雨波及负伤。
这一切实在突然,料谁也不会想到函谷关守军会在此时开门奔袭,而那一马当先的大将,胯下追风马,手持奔雷枪,左眼极罕见的蒙着青布眼罩,激烈奋战中,数合刺死敌将,只是依稀有血色从眼罩角落滴出。
“夏~侯~惇~!”
甘宁紧咬钢牙,一字一句蹦出那大将名字,随后如久蓄火山爆开,挥舞双戟,奔马便直冲而去!
“该死!该死!该死啊!你这独眼龙不在关内乖乖养伤做缩头乌龟,还敢闯出关外来,焚我云梯、烧我冲车,真当我军无人了吗?既如此,就给我留下头颅赔罪吧!”
此时此刻,徐晃在左侧大营坐镇,张绣庞德身披数创还在关上奋战,其余韩德、文聘众将亦是筋疲力尽血战敌军,唯有甘宁为了大局被压抑了许久的战意,此时被夏侯惇奇袭激发,只觉浑身如岩浆滚烫,无尽气力涌上双臂,他一路直指夏侯惇,中间偶有路障鹿角挡道,挥手便是一戟击飞,只觉不过刹那,便如破空之箭,刺穿三里战场,下一秒,便是一戟朝夏侯惇狠狠劈去!
夏侯惇看着面前大将迎风飞舞的金翎,一杆并不如何粗壮的铁戟此时彷如千钧山石咋来,悚然一惊,勉力横枪挡去。
“刺愣”
戟刃深深嵌入强身,翻卷足有数寸,而金刚混铁铸就的奔雷枪身在大力对撞中只余浅浅一丝相连。
夏侯惇浑身剧颤,一口鲜血瞬间涌上喉咙,他勉力咽下,却从嘴角不断流出,这一戟,他撑了下来!
但一秒后,甘宁笑容狰狞,另一柄铁戟如期而至,重重劈斩下!
“当啷”
奔雷枪如遭重锤,应声而断,夏侯惇从马上直直飞起,持枪双手后折了一个恐怖的角度,张嘴喷出血雾,随后撞上城门重重跌落,夏侯惇脖颈一歪,左眼血流如水,不知生死!
“将军!”
“将军!”
“快!关上城门,请华大夫!”
“此、此是何人!实有万夫不当之勇!”
函谷关守军连忙扑上将夏侯惇救走,随后极快合上关门,甘宁追击不及,怒目扫视,正见数百入关不及的铁骑。
既然跑了夏侯惇,那就由你们来承受我的怒火吧!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暗流涌动,蛛网巧布()
那百余骑兵乃是随夏侯惇奇袭的残兵,他们趁甘宁鸣金收兵时受命与夏侯惇一道突袭,初时很是打了林立军一个措手不及,以区区数骑的伤亡击毁了大半的云梯。但好景不长,随着怒火冲天的甘宁两戟将轻伤的夏侯惇砍成了濒死,这百余骑因先前贪功冒进,没能与大部队一同缩进关内,在这时刻,便可怜兮兮的成了甘宁满腔怒火的发泄对象。
这些骑兵也是曹军中难得的精锐,论个体实力自然比普通士卒高出许多,此时自知九死无生,并未陷入军心涣散状态,也心知投降没有任何意义,只默默提起了缰绳,继续四散,化作满天星,不断在林立军中制造混乱伤亡。
百骑足足搅乱了近一个时辰才被扑杀干净,而此时已是日暮黄昏,林立军两队兵马因此战汇至一处。
大战结束,徐晃、张绣在侍从帮助下解盔卸甲,因热血还未曾平息,在这初春时节他二人身上汗气蒸蒸,摇摇摆摆入了中军大帐。
二人定眼一看,便见黄叙、庞德、文聘、韩德等人已经疲劳的倚在营中,而甘宁则黑着张阔脸训斥李堪、梁兴。徐晃张绣对视一眼,皆觉困惑,悄悄坐下。听了半晌,倒也知道了个大概。
却原来,这二人被骂还要与夏侯惇出击突袭有关。因贾诩军令在前,庞德与西凉三将必须每战当先,而好死不死,夏侯惇出城时,正该张横三人压阵撤退,夏侯惇如下山猛虎扑出时,正是张横在第一时间撞上与他交战。那夏侯惇虽说先前被黄叙一箭射瞎左眼,但养伤数月,武力基本恢复八成,堪堪回到一流之中,张横却不过二流末的武艺,又是疲惫到极点,勉力抵抗了三合之后就被夏侯惇戳死马下。
但正是作为大将的张横惨死,攻城部队才会瞬间进入恐慌状态,被夏侯惇杀了三进三出,烧毁大半的云梯和冲车,损失惨重。
甘宁向来惜兵,恼怒张横无能引起溃败,又想起往日攻城时他有苦无功,自是厌恶。
与甘宁初为主帅不同,徐晃领兵经验丰富,心知此事实怪不得西凉三将,但他与庞德并肩月余,自是偏向于与西凉三人仇视的庞德,此时也难以站出来为李堪、梁兴二人辩护。
却见帐中李堪、梁兴二人身上血迹斑斑,鏖战一日双膝酸软,又悲愤张横之死,此时被甘宁劈头盖脸痛骂,却无力反驳,只觉怒气攻心,双眼一黑,竟是在疲劳惊怒中直直晕倒过去。
甘宁见二人晕倒,自知行为过激,唤人将他们抬下休息,轻咳一声,说道:
“公明、伯锦,你二人来的正好,眼下战事吃紧,宁虽有心速破函谷关,但曹仁一心龟缩关内打消耗战,宁已是实在无计可施。不知公明可有甚主意解我军困境?”
徐晃摆手,说道:
“兴霸宽心些,为将者切忌操之过急。另外,我方才接到长安消息,主公正快马从徐州赶来,最晚十日便能到此地与我军汇合。依我看,如今我等攻城已没有太多意义,连月攻城,诸位也是大小伤痕无数,倒不如暂作休整,看住函谷关,待主公赶到再做打算。”
甘宁点点头,苦笑一声,叹道:
“宁早听闻主公在徐州闯出好大名声,与史将军二人便搅动风云,令曹操折戟。想及你我奉军师命令,领数万大军攻打函谷关,却连逢大败,实在是丢尽了主公的脸面!”
此言一出,诸将皆觉脸上无光,唯有张绣见帐中氛围太过凝重,摸耳笑道:
“我等确实惭愧不已,但兴霸你何必妄自菲薄,今日你大发神威,关下两戟重创夏侯惇,便是斩去了曹操一臂,主公得知,亦会大赞的。”
说到此事,黄叙亦是连连点头,赞赏道:
“军中已是传开,听说那夏侯惇被抬走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恐怕三五年之内都难再提枪上马,而且他手臂折断,无论是臂力还是枪法都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恐怕夏侯惇纵然养好伤,此生都难回一流水平,以他在曹军中的地位,张将军所说斩去曹操一臂,实不虚也。”
诸将亦是连连附和。。
甘宁宽心不少,诚恳道:
“宁一介武夫,幸也能与诸位将军同伴。然军阵之事,宁不如诸位多矣,如有不当之处,还望诸君今后能多多指点。传令下去,主公将至,我军暂且修整,养精蓄锐!”
。。。。。。。
。。。。
林立军打定主意一心在函谷关下修整等待主公的到来,而曹仁有关卡做屏障,自是不会抛弃地利主动出击,因此双方倒是难得平静下来。
却不想平静之下从来暗潮涌动,一场致命的阴谋正悄然展开。
却说当日李堪、梁兴二人晕倒被侍卫抬下到偏帐歇息。
二人伤重,又惊怒攻心,直到夜半三更时才悠悠醒转,发觉身上大小伤口都已包扎妥当,只是腹中空空饥饿难忍。他二人地位尴尬,便连副将都无一员,此时遭难,勉力撑起身,便想出帐寻些吃食。
正此时,一名侍卫掀起帐门,手托餐盘,端着些粥水面饼送入,二人连忙抢过,狼吞虎咽中吃完,对视一眼,发觉对方狼狈不堪,不由齐齐流下泪来。
“六弟,早知会有如今这般,你我当真不如当日便随主公一同死战,也算一把忠烈之骨,总好过像现在这样落到丧家之犬的地步,每日被人羞辱。可恨甘宁不当人子,便说二哥今日战死,他连半个悼字都没,今时今日,我等都不知二哥尸骨何在,如他九泉之下有灵,亦难瞑目矣!”
梁兴闻言痛哭道:
“四哥你说的没错,我等倒不如真个死了算了。只是可恨甘宁几番辱我,逼死二哥,我等却不能手刃替二哥报仇。”
二人正抱头痛哭,不禁说了许多诸如要取甘宁狗命之类的话。
冷不丁的,李堪发现那送餐进来的侍从竟然就悄悄立在一旁,双手垂放,并不如平常一般放下餐点就出去,而他兄弟俩因为精神恍惚,腹中又饥饿难忍,竟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反叫他悄悄听完了所有话。
李堪心头一冷,冲梁兴使个眼色。他有伤在身,动作自不如往日利索,而一旦不能第一时间杀人灭口,并且干脆利落不发出丝毫动静,都可能让那侍卫将他们的话走漏出去,如此传入甘宁耳中,他二人怕是想死都难。
正当他手指即将摸到刀柄时,那侍卫却突然动了,李堪一惊,便见那侍卫慢步走到他二人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随后恭声道:
“两位将军不必想着杀人灭口,在下并不会将刚才听到的消息传出去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