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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商点点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权利的诱惑是巨大的,刘瑁将军难道真的能抵挡住诱惑?即便如此,我想他身后的吴家也会有所心动的。毕竟刘瑁上位与刘泽上位,哪个获利更大吴家想必会看的清清楚楚。”
“不错,吴家放弃豫州陈留郡的基业,不远千里随我父来到益州。这其中固然有两家世代相交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他们看到了益州存在的利益。”刘璋在益州也有两年了,对吴家的情况也算是很了解。
王商笑着道:“在下对吴家之前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关注过吴家现在的家主吴懿的一些情况。”
“哦?说来听听。”刘璋感兴趣道。
吴懿素来与刘瑁走的比较近,字啊朝堂之上低调做人,因此刘璋对他的关注还真是不多。
王商开口介绍道:“吴子远此人为人刚强直爽中带着一丝高傲,又强大有力。与他相交的人要不有名望要不有才学,没有本事的人他根本不屑相交。”
“这点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出入吴家的不是各大世家的青年才俊就是有名望的博士之流。”刘泽点点头道。
王商接着道:“自从我关注吴子远以来,我发现虽然他在朝中一向低调,作为中郎将他几乎不怎么去军营。但是在益州的军中他的势力丝毫不比赵韪弱。”
“哦?这话怎么说?难不成他还居心叵测,暗中发展军中势力?”刘璋闻言心有略有些吃惊,忙向王商问道。
王商摆摆手道:“那倒也还不至于,只是吴家从最初就举家跟随君朗公入蜀,说是有从龙之功也不为过。因此这大大小小的将军官员他都打过交道,交情也都还不错。”
“将军您可听过张任之人的名字?”王商向刘璋问道。
刘璋轻抚胡须微微皱眉道:“这个名字听着好生熟悉,只是一时半伙儿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位张任将军可不一般,乃是如今征战在益州巴郡地区的将军,目前主要负责处置蛮夷叛乱,建功不少。据说深得严颜将军的赏识。”王商简单介绍道。
刘璋有些疑惑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不过这和吴家有什么关系,我记得此人是益州蜀郡人,与吴家似乎并无关联。”
“这就是吴懿的高明之处了。张任的确出身蜀郡不假,不过他自幼家中贫苦,虽然一身本事却是无处施展,出仕之后也一直都是中层军官不得晋升。吴懿素来喜欢提拔新人,见张任有能力,就将他推荐给了君朗公,这才有了他的崭露头角。这些年他能升的这么快,背后就是吴懿在支持。”王商侃侃而谈,将两人的关系粗略的介绍给刘璋听。
刘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先生以为我该如何做?”
“将军您经营益州多年,人脉宽广。不少世家大族都愿意支持您做益州牧,而刘瑁将军虽说这么多年一直跟在君朗公身边,但是由于体弱多病,对经营势力上一直都没怎么用心,因此大势上您是占优的。”王商先是给刘璋吃了颗定心丸。
而后才献策道:“首先我们不能出错,不能给他们打击的机会。其次,将军您需要提防刘瑁、刘泽两人联合。”
“等等…方才你不是说他们两的关系会发生变化吗?这会儿怎么又要提防了。”刘璋听的有些糊涂。
王商解释道:“变化的确会发生,但是或好或坏。若是刘泽全力支持刘瑁,这情况您考虑过吗?”
“刘泽支持刘瑁,这可能吗?”刘璋有些难以置信。
这也难怪,刘璋见到的一直是刘泽比较彪悍强硬的一面,什么府门持剑对峙、刑堂杀人立威,让他潜意识中将刘泽的印象固化了。
王商笑道:“太史公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利益够大,也没什么不可能。别看这几次泽公子都占了上风,但是对于我们之间的差距丝毫没有影响。”
“这个倒是。”刘璋仔细一想,点点头赞同。而后疑惑不解的问道:“只是我这位三哥能有什么利益给他,能让他放弃争夺益州牧。”
王商轻摇羽扇道:“您不要忘了,刘瑁将军直到如今都没有子嗣。在下要是刘瑁将军的幕僚,我就会建议他允诺百年之后会传位给泽公子。”
刘璋脸色一变,王商说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历史上也是有例可寻的,当年汉景帝刘启不就用立皇太弟的胡萝卜骗取了梁王刘武的支持。
刘璋可不敢赌刘泽会不会接受这个条件。
“那先生您可有对策?”刘璋稳稳心神,开口问道。
王商胸有成竹道:“将军暂且放心,在下心中早有对策。”
“愿闻先生其详。”刘璋高兴的笑道。
王商笑道:“刘瑁将军在下不太了解,但是这位泽公子,那绝对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
“不错,我这位侄儿的确很有主意,就连家父都说最像他。”刘璋点头道。
“这但凡是像这样的性格,其中必定是非常有主见的。先前刘瑁将军没有痊愈时尚能相处和睦,此番刘瑁将军要真是想要上位,吴家的帮助绝对少不了,和刘泽的矛盾摩擦也会增加。”王商侃侃而谈道。
刘璋击节称赞道:“先生所言不错,刘泽与吴家的立场天然就存在着矛盾。若是三哥没有子嗣倒也还好,一旦有了子嗣,两者的关系必定会迅速恶化,甚至是不可调和。”
“将军想的也正是我想说的。也许刘瑁将军与泽公子的感情深厚,不可动摇。但是吴家却没有这层关系,只要我们略使小计,两者势必会有所争斗。”王商点点头道。
刘璋喜上眉梢道:“妙啊,不管我这位兄长怎么调和,都会损失力量。”
第102章 吴懿上门论刘泽()
王商抱拳道:“将军所言极是。一旦吴氏诞下子嗣,那吴家与刘泽公子之间立场可就瞬间变成了对立。这种先天立场的对立不是刘瑁将军居中可以调和。”
夺嗣之争历来是最残酷惨烈的,这在普通的世家豪族就是如此,就更不用说像刘焉这般的侯府大院。
刘焉执掌益州牧之位,相当于是蜀地的土皇帝,这夺嗣之战就更加激烈,每个站错队的人都有可能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刘璋点点头道:“先生所言不错,这点想必吴家家主吴懿心中也会有所提防。只是不知道我那位刘泽侄儿会不会想通这点。”
“呵呵,这点将军还请放心,就算刘泽公子不想知道,咱们也会让他知道的。”王商轻摇羽扇,呵呵笑道。
刘璋也笑着道:“有文表你为本将军谋划,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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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刘璋与谋主王商在议论刘瑁、刘泽叔侄两人,另一边话语中的两位主人公也在对坐而谈。
书房之中,刘瑁坐在主位上,身上依旧是披着那件狐裘大衣。
“三叔您看起来状态不错啊。”刘泽坐在一旁看着满面微笑的刘瑁笑道。
刘瑁虽然依旧身穿狐裘大衣,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比被张仲景治疗前好了很多。之前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时不时的咳嗽也不见了。
刘瑁笑着点点头道:“泽儿说的是啊。数十年的沉珂一朝散尽,这还好要多亏你请来了仲景先生。”
“叔父言重了,这都是侄儿应该做的。况且这去寻访名医的主意是叔父您给我出的,要说也是您吉人天相,这才让小侄找到仲景先生。”刘泽笑道。
刘瑁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咱们叔侄两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如今父亲大人苏醒,益州得以稳定,此番找你来是想听听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启禀叔父,侄儿倒是没有什么打算,只想接着练兵。”刘泽抱拳道。
这的确是刘泽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无数的历史事件都告诉他,只有刀剑才是最有力的保障。
太祖皇帝曾说这枪杆子里出政权,如今这枪杆子刘泽虽然有了,但是还是太过弱小,只有不断的壮大才能帮着他建功立业。
刘瑁摇摇头道:“你啊,这做事有毅力的确是好事,但是也不可太过沉迷其中。目前你麾下不是有甘宁、泠苞等人,难道你练兵还能比他们拿手?这种事情放手让他们去做就好了,你需要有自己的事情做。”
“不知叔父的意思是?”刘泽有些不明白刘瑁的意思,疑惑不解的问道。
刘瑁笑道:“这如今我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你我叔侄二人都待在绵竹城中没有必要。以我之见,你可以出任一方,为之后积累经验。”
“出任一方?可是我年纪尚幼,威望不足。贸然出任一方恐怕会惹人非议。”刘泽有些疑虑道。
刘瑁拍拍他的肩膀道:“泽儿,你还是太年轻。这益州都是咱们刘家的,只要父亲大人同意,这满朝谁敢非议。况且,就以你请回张仲景先生治好父亲这一件功劳,这满朝文武又有谁能比得过。现在我是问你自己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侄儿自然是求之不得。”刘泽连忙点头道。
绵竹城作为益州的治所,最不缺的就是官员。刘泽待在这里就有一种约束,这也是他成天待在军营中的原意之一。
而且刘泽对于治理地方的确是没有什么经验,能够有这样一个经历对他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上次筹建锦衣卫的事情就让刘泽意识到他手下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像西汉时历代皇帝登基前莫不是有一套自己的班底,这才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而像他这样的草台班子也不是长久之计。
刘瑁笑道:“既然你愿意,那过几日我就向父亲大人谏言,看看地方上有什么地方出缺。另外,泽儿你自己也可以多多关注这件事,选择你想去的地方。”
“是,多谢叔父提醒。”刘泽知道刘瑁这都是为了他还,抱拳感谢道。
刘瑁摆摆手,正待说点什么仆从从外边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