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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三人最前,就轻驾熟地领着王诜和米芾朝主楼走去。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熟练?王诜暗自诽腹,不过想到这家伙可是那帮士大夫中的代表人物,这个时代最奢靡,最会玩的那一批人,出入这种场所跟家常便饭一样。
苏轼果然属于那种天生就是要在聚光灯之下闪光之人,三人并行一块,米芾和王诜的存在感被完全压制了下去。
矾楼临街欢门内的廊道上,数十名歌舞伎正在演奏起舞,往来宾客不绝,不少人都是注意到了王诜这一行三人,不过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苏轼身上,不时便有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苏子瞻吗,他什么时候返京了的?”
“他这一去可是感觉消失了好久,当年那个雄姿英发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呢!”
“是呀,欧阳永叔致仕返乡之后,文坛便感没落了不少,这下子可是热闹了。”
虽是议论纷纷,不过上来打招呼的却是一个没有,大概这年头文人碰面是要舞文弄墨PK一番的吧,水平不够应该会很丢人,看来这些人都是小鱼小虾,还不够格。
王诜没有和林掌柜约好碰头的地方,所以也只是盲目地跟着瞎走,不过很快,够格跟他们搭话的人便出现了。
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一人也是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春风得意。苏轼见到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主动上前问候。
“这不是叔原兄嘛!好久不见,我甚是挂念啊!”
居然是苏轼主动打招呼,看来这人来头不小,不过古人互相称呼惯用字,王诜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悄悄向米芾发问。
“这是晏几道啊,听说他新官上任,该是来此庆祝的。”米芾回应。
得,果然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还是叫得上名字的,王诜都听说过。
“子瞻兄!哈哈,你什么时候返京的?”晏几道愣了半会,认出苏轼之后欣喜地回应道,“这可真是好几年没见了,这般凑巧,子瞻兄何不与我共宴?今夜我们好生叙叙旧。”
苏轼苦笑推辞,道:“还是下次吧,今天我是与人相约而来的,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两位是米芾,王诜。”
“见过。”晏几道无论年纪还是履历,都算是两人的前辈了,王诜和米芾自然主动行礼。
晏几道眉头微微一皱,米芾他还没听说过,不过王诜他可是知道,有点小才名,被人称为神童。不过晏几道可对王诜一点好感都没有,原因很复杂,主要便是王诜出身权贵,与他不是一路人。虽然他家境也还不错,父亲晏殊官至同平章事,他自己也是官二代,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与王诜这种靠祖上余荫的人完全不同,所以他从骨子里看不起王诜。
还有便是他的父亲当年也是被称作神童,不过那可是真正的神童,十四岁便入殿试得赐同进士出身,跟王诜这种流连青楼的纨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世风日下,连这种货色都能被称为神童,这让晏几道很是不满,感觉是对父亲的侮辱。
没好眼的瞪了王诜一眼,晏几道轻哼一声,转向苏轼说:“我近来升迁开封府判官一职,特于今日设宴矾楼庆祝,与子瞻兄久别重逢,共饮一番正合时宜,子瞻兄何必受与此寮邀托?”
一听这话,王诜眉头皱了起来,之前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就让他有些不爽,现在居然是明着开口与自己过不去,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不过王诜可没兴趣被人踩着还不反击。
“喂喂喂,晏兄,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亏你与苏轼互称兄弟,苏轼都返京一段时日了,你却到现在才知情,这兄弟在你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自己没点数吗?我今天谈成了笔大生意,顺带便带了朋友过来赴宴,心情正是高兴,你识相点便让开,否则别怪我翻脸!”王诜靠着原本这个身体的记忆来了番本色出演,活生生一副恶少纨绔模样,果然一下子就镇住了晏几道那帮人。只可惜张贵那个最善狐假虎威的狗腿子不在,不然效果更好。
中书令王府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能不能得罪晏几道也得掂量掂量,虽然现在的王诜还没有被赋予官职,但是这些开国元勋的后代已经形成了一个关系紧密的权力圈子,虽然进入两府等权力中枢无望,但是势力遍及后宫内外,真要发难,晏几道一个小小的八品官,虽然走的是上升渠道最快的京畿道路子,但官家枕边风吹起来分分钟便能让他丢了前途,这是好不容易在外熬了几年资历才得来这个机会的晏几道完全无法接受的。
当然前提是王诜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不计后果跟他杠到底,发动那种关系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但是鬼知道这些个纨绔脑子里在想什么,真要是为了面子和一时的意气之争闹起来,对他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晏几道脸色虽然难看至极,但是变化几番之后,还是忍了下来,对着王诜怒哼一声,都顾不上和苏轼打招呼,便挥袖而去。
米芾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一幕,说:“晋卿,这可是有些过了,晏家父子文名显赫,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子瞻兄也不可能毁约换宴,何必要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呢?”
王诜一点也不在意,说:“你也看到了,可是他先惹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自找的。”
“哈哈哈哈,好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晋卿的话永远都带点新意,又十分有道理。不过晋卿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本来就与晏几道不算太熟,此人好面子,虚伪的很,不可深交,不过是有真才实学的,我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但也比不得晋卿的真性情啊,难怪能画出那样的作品。”苏轼哈哈笑着,完全没有因为王诜的不礼貌而生气,反而是更加欣赏王诜了。
“这矾楼已经到了,那位设宴者何在?”
三人又东张西望了好一会,这才终于有人绕过了歌舞伎的方阵,来到了三人面前。
这是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跟王诜他们差不多的年纪,身上虽然穿着华服,但是有点不合身,像是跟谁借来的一样,有些紧张地搭话道:“可是王诜王公子?”
“我就是王诜,你是林掌柜派来的吗?怎么让我们等这么久,这两个是我带来的同伴,跟林掌柜提过的。”王诜指着米芾和苏轼说道。
年轻人偷偷看向二人,更加紧张了几分,说:“我是林家长子,林冲,本来一直在这里等候王公子的,没想到苏大学士居然会来,所以刚刚听到你们和晏大人的对话之后就抽空跑回去给我父亲提了个醒,这才耽搁了点时间,还望三位见谅。三位请跟我来。”说着便引着他们三个朝设宴之所走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也没必要说出来啊,这个年轻人真是没见过世面,王诜跟在后头这般暗想着,不过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突然脑子转过来弯,王诜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处在哪里,直接跳到了林冲前头,抓着他的肩膀激动地说着:“啥,你叫林冲?!你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林冲被吓坏了,满脸恐慌,连忙摆手否认,说:“我,我只是我家漆坊里的帮工而已,哪是什么禁军教头,王公子认错人了!”
苏轼也饶有兴趣地绕到正面,上下打量着林冲,说:“晋卿啊,这人虽然骨骼强壮,但一看就是干苦力的体格啊,怎么都不是禁军中人啊,还有豹子头,那又是啥?晋卿貌似经常给人起些奇怪的外号,之前第一次见我时还叫我苏东坡呢。”
米芾也在一旁吐槽道:“禁军也没有八十万人啊,晋卿你是画画画糊涂了吧!”
王诜的巨大反应还引起了周围路人的注意,意识到自己因为太激动出了个大丑,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林冲可是徽宗时期的人物,就算水浒传小说与史实有出入也不可能差上个几十年啊,这很明显就是个巧合。
王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啊,我应该是画画画糊涂了,各位别放到心上去啊。”
然后尴尬无比地跟在了众人最后,心底发誓下次一定不能再这样子大呼小叫了,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乌龙来。
第17章 夜宴()
林掌柜着急坏了。
听到长子带来的消息之后,原本已经订好一桌子菜的他却是坐不住了。
“苏轼?那个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苏子瞻?他怎么会来?!他不是丁忧服丧回乡了吗?”林掌柜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苏轼文采已经隐隐有当世大家风范,是真正的大人物,可不是他这样的小商人寻常能够接触到的。
可是现在,这样的人物居然要出现在自己设的宴席上,而他还没有一丁点心理乃至物质上的准备,急得在屋内团团转。
“是王诜王公子带来的啊。”林冲紧张地回应,他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幅焦急模样。
总算冷静了下来,林掌柜稳住长子,说:“你去将他们引来,路上尽量走慢些,给为父一点准备的时间,去,快去!”
林冲匆匆忙忙地溜了,林掌柜看着这一桌子虽说不错,但还不够上档次的菜,心里纠结了片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全部换掉。
开玩笑,那可是苏轼啊,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不是王诜那种货色能比的,这种人物正常情况下哪是他这种商人能够接触到的,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把宴会弄的盛大一点,奢华一点。
草鱼汤?必须是珍珠鳜鱼羹才行!
烤全鸡?必须得换成黄金烤全鸡才行!
锅羊汤?那得是明炉翡翠羊汤才行!
绿蚁酒?那马尿样的玩意是人喝的吗,琼浆玉液,眉寿和旨按坛子上!
换,多少钱都得换!还有歌姬,这种几两银子的草台班子怎么上得了台面,要请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来才够台面!
林掌柜放开了钱袋,呼喝着矾楼伙计忙里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