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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冷面老人抱着琴应了句,显然和胖老头站在一起,对杜南观欺负女娃娃很是不满意。
“老花?你们俩个老东西怎么不去和牛鼻子打?死肥猪你还是一肚子坏水!”杜南观气得跳脚,这八大守护虽然都是顶尖高手,但高手之间的差别还是十分明显。除开芊芊和马房星这两个年轻一辈稍稍逊色之外,其它的老家伙们都是旗鼓相当,连偷鸡摸狗的金老爷子都不弱分毫——花观主除外。
和其它外门弟子不同,花观主曾经是昆仑山上正统的内门子弟,还是天赋极佳的顶尖一批,上一代的不少长老都相当看重花观主,意欲受做亲传弟子。或许是年轻气盛,或许是情深义重,花观主十六那年便为了个女子和无量山首席大弟子决斗,即便少年惊才艳艳却始终还没经历磨练,比斗之中双方都打出了火气,花观主的右臂便是在那时被砍去。
天才少年每每早夭,而这样的大门派却从来不缺天才。没几年,新一代有资质的弟子上来,他这位过气伤残便被遗忘到了一边。
但老天爷不会真正逼死人,所谓的磨难从来不是为了让人永远沉沦下去。爱人背弃,看重的前辈离去,师兄弟们疏远,这一切让花观主更清楚地看清了真实的世界。曾经的盛名、虚荣、前途尽化做黄粱梦,年轻的花观主更看清了脚下的路。
三年,整整三年。花观主从终日酗酒学会了用左手写字、吃饭,师兄弟们用右手能做的事他全都能做,甚至更快、更好。时间不但打磨了花观主的性子,还让他学会了日拱一卒,既然左手能练得像右手一样,为什么他成不了曾经期望的绝世强者?
天才一旦醒悟,一旦比常人百倍努力、千倍执着,发挥出来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
玉虚一脉有自己的规矩,花观主用来醒悟的时间实在久了些,三年没有师尊就必须革去内门弟子的身份。于是花观主被驱逐出了山门,作为一名外门俗世弟子下了山。
没有人知道后来怎么样,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位天才少年出现过,花观主像是流星划过天边,虽然耀眼却短暂到无从回忆。数年的光景,玉虚如常,俗世依旧,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曾变化。
三十年前,一名巫道亲传急功近利误入歧途,打伤师门长辈后夺取秘宝,逃到俗世山区以活人练术。刑堂戒律军听闻消息后急忙赶去抓捕,出于忌惮那魔人实力甚至请出了昆仑西池一脉的幽月仙子。可到了之后却只剩下被砍成好几段的尸体和地上的巫道宝物。
经过村子幸存孩童之口,一位五十有余的独臂道长,在三山四门十二道中传了开去。
从十七八的年纪,一直埋头苦练到了鬓角斑白,从黄口小儿苦练成了知命之人。舍弃家庭,舍弃繁华,舍弃安逸,付出从来都是有回报的。
之后的几年,总有不少关于这位道长的传说,每每有江湖纷争出现,就能见到独臂道长的身影。不管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还是凭空出世的大魔,只要被独臂道长盯上了就没有好下场。无数高手死在了他的剑下,独臂道长的传说越来越盛。
直到五年前,花观主自己找上了孙家耀,两个位老人在山上打了整整三天三夜,从此之后御虚外门多了一位守护。厉害无比的守护。
“要打也不是现在。孙长老到了。”独臂道长睁开了眼,大门果真被推了开来。
第276章 山中有义士()
“好了。各位回去召集所属,布置详细任务。对岐山天魔的总攻就定在明天。”长老会开了很久,从岐山城的情况到枣子林目前的战斗力全都详尽无遗,最终还是孙长老的话作为了会议的尾声。
列席的八位守护互相看了看,都在其他人的脸上看出了凝重来。敌人的具体讯息太少,派出去打探的高手折损严重,显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们甚至连究竟有多少天魔、怪物都无从得知,只是一城之民危在旦夕,确实没有更多时间试探了。
和丧尸群攻击城镇不一样,岐山的情况更加古怪和残酷。这个幸存者不多的小城镇不久前被天魔占领,据获救之人描述,占领岐山的天魔每日啖活人百余,幸存者像是被围猎的猎物一样困在里面,妄图逃跑和反抗的无一例外都被杀了。为了这些获救者口中的消息,派出去的外门弟子损失了不下百人。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不干涉俗世的江湖中人聚集的原因,普通人在天魔手里绝没有活路,用不了多久整座城就会被天魔吃空。
“列位,老朽先行一步,雪路难走,吾辈先行。”冷面琴师沉沉说了句,他手中的任务正是先登。先登意味着最大的危险,也意味着最大的牺牲。雪路难走,总要有先行人。
“哈哈哈,我随你一道回去。杜老头你可别再欺负芊丫头了。”胖老人站起身来一并出门,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饭馆。入城救人的职责未必轻松,更别说还是连多少敌人都不知晓的情况。
“各位,老身也告辞了。芊芊,和叔伯们再见。”老妇人是少妇的师父,两人倒是一直形影不离,如今走也是一起。两人的职责是伏兵和后勤,相对来说已经是最轻松的了,看得出来守护们对她们二人颇为照顾。
少妇对着每位都点了点头,欠了欠身子,这才随着老妇人一道出门去。芊芊先天有疾,没办法开口说话。
“金老头,随我去喝两盅?马小子你来不来?”杜南观没有了见到故人的喜悦,心里装着的全是明日的大战,说是喝酒,更重要的是和剩下两边通气。他们三人是策应中军的偏军,说是牵制,其实就是用自己为主力创造机会。真到了战场上,他们就是可以被抛弃的必要牺牲。无论安排如何周全,总会有牺牲的不是么。
最终大厅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独臂道人和首座揉着眉头的孙家耀。
孙长老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至少不像唐老爷子那般满头苍苍。本就高大的身材依旧健硕,身上隆起的肌肉更是不像是七十岁该有的模样,目中含日月,剑眉断星辰,看见就叫人不由自主想起廉颇这个名字来。
“明日之战事关重大,外魔来犯已危及我族根基,花兄费心啊。”孙家耀把蜡烛往身边靠了靠,再一次看着桌上的地图叹了口气。花观主和孙长老是中军中坚,也是对付天魔的主要力量,他们实力最高不假,此刻却也压力最大。一旦他们二人战败,就等于把整个外门弟子送入了天魔嘴里。
“既然如此,昆仑山上为何不下来人?即便二境长老脱不开身,一境弟子也比俗世弟子强上许多,明日牺牲太大了吧?”独臂道长皱着眉头,连他都没有把握,更别说是普通外门弟子了。
“大典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了,幻光境弟子也是分身乏术啊。”孙长老虽然也是长老院成员,在俗世地位更是至高无上,可玉虚一脉的机密还是说不清楚的。他也不清楚门里的思量,只能凭着手里的力量做些事罢了。
花观主不再接话,宗门的事他知道得更少,如今也不愿意多接触,既然再无援手便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对了,他怎么样了。可还用功?”孙长老抬起头随口问了句。
“勉勉强强吧。只是天资始终还是逊了一筹,可惜了……”独臂道长站起身来行了个礼走出饭馆,屋子里的光亮又是一阵晃动。
“可惜了……”孙长老良久长叹一句,再出门时已经找不到一只丧尸,方圆数里皆是干干净净。
这一夜,枣子林的高手们注定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刚刚露出点光亮,小镇东头便星星点点聚拢了人群。人群站的很随意,大多是自发性聚拢在了一起,似乎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比如那位早点摊的任师傅,他的身边如今依旧是那几位旧相识。
“任先生,前锋先登非同小可,先生千万小心行事。”杜老板脸上满是担忧道。任先生年纪不大,看着才三十不到的年纪,可杜老板却很是敬佩,对这位小兄弟总是恭敬有加。除了实力超绝之外,性情也占了很大原因。
“哎,兄弟放心,出不了岔子嘞。倒是六爷,这几日天魔可是格外照顾斥候营呢。”任老板黝黑的脸庞还是笑得朴实,对即将面对的危险全然不以为意。他是来除魔卫道报效宗门的,若是记挂生死又何须前来。
“是啊老章,一会儿你可别尿裤子了!”老戴不留情秒地嘲笑起章老六来。
“放恁娘的罗圈屁!”章老六脸一红便破口大骂道,像是被当中戳穿了心事一般,“你们伏击队也好不到哪去!老子就盯着你当逃兵呢!”
“哎,我在中军被看得死死的,就像想跑都跑不掉啊。。。。。。”徐老板玩笑了句化解了章老六的尴尬,实在是斥候被发现杀死的太多了,章老六死里逃生都生出了不少阴影。
“诸位万事小心,只要保得性命我娘子便能医治,事不可为万不能强求。”杜老板对这些朋友很关心,他从父亲口中知道得更多,对这次行动的担忧也就更重,拧在一起的眉头始终落不下脸去。
类似的交谈四处都在发生,唯一的例外或许就是门口的摊子。没人知道那少年何时休息何时清醒,即便临近出发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丝毫变化来。
“儿媳妇儿,你好好跟在芊芊身边,千万别乱跑听见了吗。芊芊麻烦你了。”杜南观又一次忍不住跑过去嘱咐了一边,杜娘子的本事属于医毒双绝,但有金针的缘故更偏向后勤医护,老人也就顺理成章把她塞到了芊芊身边。后勤总算是最安全保障了吧,一个带在身边,一个放在后方,老人总算是稍微能安下些心来。
“爹我知道了,相公你要照顾好爹,一刻不能懈怠知道吗。”杜娘子叮咛着丈夫,听上去还是为了杜南观着想,听得老人心里一阵舒坦。会说话的女人就是不凡,即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