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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嘉嘉……你的病只能靠……”耶和华已经没了父亲伟岸的形象，此刻唯一还有的执念就是救治女儿，他宁可嘉嘉恨他一辈子，也不希望女儿病逝在眼前。
“求您了爸爸，求求您……”嘉嘉眼里带着晶莹。因为返祖严重，嘉嘉的泪腺迅速萎缩，她连哭泣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这样的哀求已经是兔女孩所能做到的极限。
“这是最后一个，只要再……”
“你还嫌我不像怪物吗！如果好不了呢？还要杀多少人才算头！”嘉嘉用力推开耶和华吼道，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嘉嘉热爱自然，热爱生命，就是因为爱的深切才知道，生命的绚烂不在于永恒，而在于刹那间迸发出的光彩。
中央星域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四百岁，像嘉嘉这样的高等贵族无灾无病，活到六百岁并不算稀奇。但长久的寿命没法使人更快乐更充实，甚至许多人一生都无法像昙花一样绽放过。
越是热爱越知道生命的美丽在于易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不会的！嘉嘉你听爸爸说，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的病好了爸爸再也不逼你。最后一次了……”耶和华不肯松口，这是他头一次拂了女儿的意，希望近在咫尺怎么能白白放弃？
“爸！”嘉嘉猛地跑开，从地上捡起把断了的匕首抵在心口前，那稚嫩的双手微微颤抖，随时都可能失手伤害自己。
“嘉嘉！”耶和华能从最凶猛的敌人手里夺下武器，却没法让这个柔弱的兔女孩放放下武器，总裁甚至失去了出手的勇气，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连说话都吊着胆子。
“让他们走！爸爸我不想做怪物，我不想再害人……你放过他们也放过我吧，我不想让所有人都讨厌……”嘉嘉哭了，没有眼泪却哭得痛彻心扉。最懂自己的父亲去哪儿了，为什么眼前的人变得那样陌生。
“嘉嘉你别冲动……”
“让他们走！否则……否则……我宁可现在就死也不要变成怪物！”
“好！爸爸让他们走，嘉嘉你别做傻事！”耶和华松动了。中央星域七曜星的荣誉，伐斯洛家主的威严，JR5总裁得权势，这一切都抵不过女儿手里的匕首。
嘉嘉未必真的就能做出傻事，可耶和华又如何敢赌呢？自从决定成为女孩父亲的那天起，他就注定一败涂地。不光是耶和华，世上所有的父亲都是一般无二。
秦晓乐身上的禁锢解除了，耶和华反而有些期望这个罪魁祸首再恣意妄为，他需要借口出手，需要让女儿无法迁怒的理由。只可惜秦晓乐不蠢，他也看出了小外星人似乎还有些良知，尤其是三番几次提到胖子，想来能和胖子相处的人无论如何都坏不到哪里去。
就算没有约束秦晓乐也不再声响，查看了身边攸宁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也不道谢也不怒骂，只是静静等着他们把小黑妞给放出来。
耶和华有些颓然，挥了挥手。就算要骗女儿服用最后的药剂也不能是现在，这个星球上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总有机会的。
身下的行动队守卫走上前去，解救了躲在一旁的白衣研究者们，其中一位关闭了仪器，小黑妞一下子在水里清醒过来。
“丫头你没事吧？”隔着透明仪器秦晓乐越发急切，他只想赶快逃离此地，逃离他根本无法面对的外星人。
“大哥哥……”小瑞亚显得有些虚弱，长时间浸泡的滋养液中让小黑妞很不舒服。抹了把小脸，光着身子有些害羞，不过还是很高兴又见到了大哥哥。
“丫头你等着，小爷立马来救你！”秦晓乐又喜又焦，外星人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不过起码小丫头状态还不错，心急如焚就要爬上去救人。
可就在一切都要结束之时，异变突起。一道人影飞快撞开秦晓乐，越过守护瞬间秒杀白衣研究者，刚刚被关闭的一起轰隆一声再次开启，这一次里面的液体变成了红色，血红血红！
“不！”秦晓乐被巨大的力道撞飞出去，爬起身再冲过去时已经晚了。透明仪器变的通红，那双小手用力敲打着内壁，也就是一瞬便再没了声响。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秦晓乐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前一秒还在喊自己大哥哥的人怎么就这样没了？不可能！
仪器内的鲜红很快退下，溶液经过各种加工导管，进入操作台上前的注射器里。人影猛地拿起注射器电光火石般冲向嘉嘉，是攸宁，一直昏迷的池攸宁！
“王八蛋！”秦晓乐疯了，他居然被最信赖的人背后捅了刀子，他以为自己清楚池攸宁的身份和立场，可到头来真的清楚吗？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信任的？
秦晓乐双手化刀飞身冲向嘉嘉，想在半道截杀那张让他发狂的脸。可双刀还没来得及落下，人影变成黑白相间的透明状，随手一掌就把秦晓乐打飞出去。秦晓乐有一点没说错，这个女人一直在隐藏实力！
“为什么！畜生！你和紫眼睛是一伙的吗？”秦晓乐连报仇都做不到，一句话喊出注射器已经刺进了嘉嘉的脖子上。
紫眼睛？一伙的！耶和华再想阻止已经迟了，一拳打飞池攸宁，可注射器里的红色药剂已经打进去了不少，就因为片刻的犹豫几乎害了他的宝贝女儿！
事情发生的突然，可纵使再突然，耶和华也完全有能力在任何时候阻止。他没阻止池攸宁杀死拉姆瑞亚，没阻止她把药剂打在女儿身上，因为这一切在总裁眼里是机会，是让女儿不得不接受药剂的机会！
耶和华能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已经很难得了，他完全没有时间再想想，这个地球人冒死这么做是为什么，讨好自己的同时得罪秦晓乐吗？她突然变强的实力又是怎么回事？
等秦晓乐开口时已经迟了，嘉嘉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次陷入昏迷，总裁反应过来同样肝胆俱裂，抱起女儿猛地喊来医生，哪里还有心思管那些蝼蚁死活。
他后悔了，这些异能者本就是从夜枭遗族手里得来，他怎么就不想想其中有诈？他以为自己不动手是在救女儿，可现在女儿就倒在了面前！
“池攸宁！我杀了你！”秦晓乐彻底疯了，他能忍受被外星人控制，能接受和变异体战斗，甚至能理解外星人为了救女儿的那份心情。独独池攸宁，他怎么都理解不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背叛他们！
池攸宁和小瑞亚都是在飞船上认识的，一个是熟悉的涅槃后人，一个只是异国的小孩。秦晓乐顺手救了他们，同样把两个人都带着试图逃跑。后来他受伤了，照顾他的不是熟悉的涅槃后人，反而是连面条都端不太稳的小黑妞，秦晓乐心里的秤杆清明，从那时候起他就对池攸宁有些失望了。
后来的事更加如此。每一次她想到自己都是走投无路，而小黑妞却始终陪着自己相依为命，秦晓乐越来越疏远本该亲近的同类人，越来越喜欢那个没什么心思的小黑妞。
喜欢从来不是平白无故的，讨厌也一样。秦晓乐以为那么多日子的相处，即便池攸宁再伪装，即便她时刻都不喜欢孩子，即便她有洁癖常常躲开小瑞亚，可至少他们都是同胞吧，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啊！
秦晓乐没想到小家伙居然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连最后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双黑色的小手他多想再牵一次，他还没吃够小瑞亚做的蘑菇汤，小瑞亚还没给他做完贝壳项链，他们还有太多太多没完成的约定。
就这么没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仪器里空空荡荡，秦晓乐甚至连最后想看一眼都不可能。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小瑞亚的相片，没有留作纪念的礼物，他甚至不曾真真切切带小丫头去吃过一次冰淇淋！哪怕一次都不可能了……
秦晓乐刚从虚幻中醒来，以为自己能真实拥有这个始终陪伴在身边的小家伙去，转眼间就没了，仍旧是虚幻！
什么都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秦晓乐脑子快炸裂了，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秦晓乐的记忆力，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大哥哥，瑞亚长大了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第581章 成败皆空（）
“池攸宁！我杀了你！”记忆的美好带给秦晓乐无尽的痛楚，这种悲痛感完全无法消化，如火山般直冲九霄。不杀了池攸宁秦晓乐没法平静，不杀了池攸宁他连想起拉姆瑞亚的勇气都没有。
“就凭你吗。”黑白相见的人影速度很快，不等秦晓乐靠近就瞬间出现在他的背后，一手成刀洞穿秦晓乐后背。瞬闪，秦晓乐引以为傲的瞬闪，原来池攸宁老早就已经学会……
“呜！”秦晓乐吃痛猛地转身，不顾伤势狠狠抓住池攸宁去，寒流出手减缓她的速度，火焰长刀当头劈下。秦晓乐太痛苦了，小瑞亚已经死了，此刻任何原因都不再重要，他要血，要池攸宁全身上的每一滴血！
“莽夫。”黑白人影一声嗤笑，抬手抓住刀刃，猛地把龙纹刀掰断。左手变成白色光爪，秦晓乐胸口陡然被撕开个大口子，鲜血一时间迸射四处。
“太玄经……”耶和华熟悉这感觉，可先前这些人被抓来时的测试，又为什么完全没显示？总裁不敢贸然出手，他不知道女儿到底是中毒还是怎么了，受制于人更加得看清楚情况。
耶和华对池攸宁的恨意不会逊于秦晓乐，可至少他在意的还活着。小黑妞的死不但激怒了秦晓乐，还威慑住了耶和华，他当当七曜星不怕死，可宝贝女儿呢？威胁从来是人类引以为傲的古老手段。
“我和你拼了！”秦晓乐被巨大的愤怒冲昏了头，小黑妞身死在前，他居然还无法给那丫头报仇！秦晓乐也不想活了，暴怒之下他要用命拉上池攸宁一起去死！
身体开始灼热起来，头发皮肤完全发红，火神降临再次出现，研究室的温度陡然上升许多。
“难怪她迷恋你，玩命的时候还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