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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也就是第一层妄境。
果然是这样吗?
我正想着,胖子把地上两具尸体踢开,叫了一声。我抬起眼看,两具尸体是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孩子,也死了很长时间,化成干尸。此处的环境,倒是很适合尸体的风化,不见阳光没有水,只有一扇门通风。
只是不知道这三具尸体是什么关系,又是什么人,空空如也的屋子里没有任何线索。
“哎呦,我知道了。”胖子蹲在地上,摸索着两具尸体的衣服。他对尸体是一点避讳都没有。
“怎么?”我问。
“这两具尸体应该是林三嫂的男人和孩子。”胖子说。
我陡然一惊:“你不是说她丈夫私奔了吗?”
“对啊。”胖子说:“镇子里都这么传,可没想到啊,居然是死在地下室里。”胖子从大人的衣服里摸出一张铺平的烟盒纸。他看看,然后递给我,我有点腻歪,他说:“上面有字。”
我接过烟盒纸,看了看,上面是钢笔写成的黑字,只有一句话:“我们去地狱了。”
我心头猛地颤了颤,一股不寒而栗的惊悚感遍布全身。极为厌恶的,我把烟盒纸扔到地上。这个小屋里气氛太过森然,浑身不舒服。
胖子拉着我,招呼我赶紧走。我求之不得,胖子说:“要赶紧报告保长,这里的事情太大了。”
我们从地下室爬上来,来到外面,胖子去向保长报告。时间不长,保长带着一群人来了,把门锁砸开,进了后面的地下室,时间不长,把里面的三具尸体全部搬出来。
镇上的人都轰动了,围得人山人海。保长带人扛着尸体,浩浩荡荡去了尸体处理厂,把三具尸体交给老史头。当着众人的面,推进酸水里烧了个干净。
保长就势在众人面前开了个会:“诸位老少爷们,大家都看到了,镇上最近流传了一股妖风,说的什么我就不和大家重复了。大概意思是人死了之后,会被审判,进入一个叫地狱的地方。这不是胡说八道,妖言惑众吗?既然大家都在,晚上也不单独开会了,咱们就好好布置一下。这股妖风的源头是谁,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每月来咱们镇捣乱的巫婆,她不但砸烂了咱们每家每户的神坛,还宣扬迷信思想,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一起看着他。
保长觉得没意思,自己说:“抓住她,把她处以极刑!让她魂飞烟灭。”
老百姓们这才有了活泛气,一起喊着:“抓住她!”
距离那巫婆来镇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大家积极地忙活起来。
我搞不明白一件事,巫婆是不是有什么神通,怎么把镇上的老百姓吓成这个样子。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才发现症结所在,镇上人谈起这个女人总是脸色剧变,从心底怕,具体怕什么也说不清,就是害怕,把她当成噩梦和瘟疫,看她来了,像是耗子见了猫,不敢反抗,只想躲避。
这半个月里,镇上老百姓都动员起来,设计了一套很严密的抓捕计划。保长反复动员,消除大家的心理阴影。
我在镇上属于无业游民,小混混一类的,无父无母也没有家人,就腆着脸住在胖子家,让他收留我。
不管我到哪个世界,接触的事接触到的人都不是无缘由出现的,像是安排好一样,肯定会发挥作用,引导我走向某个方向。我要做的,就是静心等候事件发生。
时间很快,在这里度过了半个月。住在胖子家哪都可以,就是有两点不好,这胖子做的饭菜相当难吃,而且他做饭的米是装着死人骨头的米缸淘出来的,我看着就想吐。再一个,胖子睡觉打呼噜,惊天动地,没办法,我只好在走廊里打地铺。
这半个月的生活我是过够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一大早上,胖子就走了,等到下午时候他才回来,兴匆匆告诉我说,陷阱做好了,就等巫婆来了,这次让她有来无回。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抓捕女巫()
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做了准备,大街上早早清空,一个人影看不到。我和胖子躲在窗户后面,拉着窗帘,透过缝隙往外窥视。
听胖子说。每到日子巫婆出现的时候,天气都不会太好,今天也是一样,阴沉沉像是要下雨。虽然早上十点来钟,却乌云翻卷,天色晦暗,外面就跟浸了墨一样。
不知为什么,我有些焦躁,问胖子要了根烟草放进嘴里嚼。这个镇子主要的支柱产业就是烟草,本地还有烟草公司,镇上老百姓都有股份,买卖还不错。本地生长一种特色烟草植物,长在镇外的山里,非常稀少。市场上能卖出黄金的价来,所以本地人的日子普遍都不错。平时也不用太在乎工作,到日子就有分红。
烟草特别香。能提神,我正嚼着,忽然看到街面的远处,黑沉沉迷雾里,来了一团红色。
“来了来了。”胖子声音透着兴奋和惊恐。
我露出一只眼睛,紧紧盯着红色。那团红色挨家挨户看着,走到门前便踹门而进,进去不长时间又出来,继续往前走。
这团红色果然是巫婆,她披散着长长的黑发,垂着头,头发把脸庞遮住。身上穿着大红的袍子,一边走一边舞手舞脚,像是在自嗨。黑森森街道。猩红的女人影子,这一切如同噩梦。
我兀自出神,等回过神时。红衣巫婆已经到了胖子家的门口。胖子吓得不轻,招呼我一起躲起来。我虽然也害怕,后脖子发凉,此时却挪不开视线,提着心看那巫婆站在门外。
胖子先躲起来。巫婆在门口转悠了两圈,没急着踹门进来,不知在干什么。她来回走动,突然加紧脚步冲着我藏身的窗户过来。这么一瞬间,我头皮都炸了。还说不清什么原因,像是噩梦突然变成实体化,一大团红色扑面而来。
我再也支持不住,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进了里屋。胖子轻车熟路躲在床底下,招呼我进来。我急匆匆往里爬,一下没注意,磕到脑袋上,生了个大包,疼得倒吸冷气。这时外面一声巨响,巫婆把大门踹开了。
我顾不得疼痛,捂着头钻进床下,刚藏严实,就看到一团红色进了屋子。
胖子怕我出声,紧紧捂住我的嘴,我被捂得全身焦躁,又不能挣扎。我们紧紧缩在床下,透过床缝看到那双红鞋子走来走去。
这个时候我完全说不清为什么会怕,那就是一个女人,手无寸铁,我和胖子两个大小伙子怎么都能对付,可我们就是怕。从心底怕。焦虑、恐惧、惶恐这些情绪像是压抑不住的井水一样往外喷。
红衣巫婆在房间里折腾了半天,翻箱倒柜,弄了一地衣服。然后撇着腿进了厨房,又传出神龛砸烂的声音。胖子悲愤交加,不敢出声,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
就在这时,突然厨房里一声巨响,好像缸碎了。胖子“哎呀”低声叫:“我的米缸。”
米缸里可是放着他爸爸的骨殖。
胖子凭着巨大的意志力没有冲出去,捂着嘴呜呜低声哭泣。砸烂米缸,巫婆走远了,然后传来开门声,她走了。
胖子一骨碌从床底下爬出来,我跟着出去,我们来到厨房一看,遍地狼藉,胖子亲人的骨头扔得到处都是。
虽然我对胖子的死人信仰颇有微词,可红衣巫婆这么做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胖子恨得咬牙切?,拍着我:“连科,跟我来,咱们布置陷阱弄死她。”
我们来到门口,看看猫眼,女人已经走远了,胖子小心翼翼打开门。我们出来,他带着我,顺着街边一路小跑,拐弯抹角,从胡同进去。
这里是巷子最深处,左右是高楼,挤出一条死胡同来。地上搭建了戏台,保长领着一些人已经在忙活。
保长站在高处喊话:“今天务必要把这个巫婆抓捕归案,不能再让她祸害咱们这里。”
下面的男人们起声呼应。保长叫我和胖子也过来帮忙。我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们搭建戏台是为了给巫婆演一出地方戏,为的是把她吸引过来。
保长看差不多了,点点头,示意开始。有人点燃花炮,只听一声闷响,戏台子震了几震。随即是锣声,伴随着急促的?点,戏台子帘子一挑,从里面蹦出个人。
这个人手里捧着一台神龛,上面供奉着黑糊糊的神像,我从来没见过,不知是什么神。神龛足有一人多高,可在这个戏子的手里上下颠腾,犹如无物。他双手交错一使劲,神龛就飞到半空,那黑色神像也跟着飞起来。眨眼之间,神像又随着台子一起下落,稳稳接到戏子的手里。
忽起忽落的,我都看傻了,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武戏杂耍。
这时远处一声锣响,保长喊道:“来了,来了,各就各位。”
胖子拉着我躲到台子后面。偌大一块地方,霎时轻轻冷冷,看不见人,只有戏台子一个戏子在耍神龛。
我撩开布帘,偷偷往外看,只见黑蒙蒙巷子深处,出现一团妖异的红色,巫婆真来了。
所有人鸦雀无声,连个咳嗽的都没有,只有戏子还在翻来腾去的表演。
红衣巫婆来到戏台前,垂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挡在身前,抱着肩膀站在那里。阴风清冷,黑森森中她犹如鬼魅。
那戏子真有两下子,遇到这种情况还兀自镇定,卖力表演。
巫婆看了一会儿,缓缓朝戏台子走过来。保长低声说:“大家注意了。”
巫婆顺着台阶慢慢走到戏台上,那戏子心再大这时候也坚持不住,一个没注意,神龛没接住掉落在台上,巨响中砸了粉碎,黑色神像在地上滚动,落到巫婆的脚边。
她低头蹲下来,捡起黑色神像,动作缓慢,那股气质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趁着她低头的一刻,戏子来到戏台边缘,凌空打了个空翻落地。此时,戏台上仅有巫婆一人。
时机到了,保长大喊一声:“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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