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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各自吩咐下去,然后第骑兵第八营归属的第五步兵都和第六步兵都五百人坚守本阵不提。
“杀啊~”
眼见第七营第一都和官军干上了,陆荣立即命走在最西边的第六营第二都随即以主力扑上去,和官军杜文焕部的三四百人碰在了一起,
说实在的,官军的步军,基本不是等同兵力的乞活军步军的对手,因为大多时候,官军的主力是骑兵,而不是步兵,作为炮灰存在的步兵,大多是没甲的,
因为一个是人人带甲,军将没钱,朝廷给的又太少,还有就是官军出了名的只养精锐家丁作为主力,这些人马就是他们看家的根本,当然不能一次损失太多,
加上偶尔战败个一两次,逃命起来,当然是骑兵划算,步军跑的慢,被追上了俘虏或者斩杀,那投入就是浪费了的。
而乞活军以步军起家,向来就重视步军的防御和装备,又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打底,加上从陕西各地缴获得来的上万具盔甲,单单是亲卫镇第二旅,陈达在平凉府缴获的韩王三卫就有两千具盔甲和上千匹战马。
战马都被留下了,组建了第二旅骑兵第八营,盔甲分出了一半,给了第一旅和郭胜的第一镇补充,但还是剩下一千三四百副,加上原有的,凑足了一千八百副,骑兵分走一千,步军还有八百,每一个营头都分了四百副,这足够组建四个主力精锐步兵队了。
哪怕只是些偷工减料的棉甲和布甲,外头裹了层铁皮,但是在战场上,这些东西,也足以在关键时候保住性命,步军有甲,拼杀起来就没那么多的顾忌,自然胆子大了,也能吓唬人。
所以这第二都一个装备有50副盔甲的领头队,在打空了手里的火铳弓箭之后,一头就扎入了官军丛里,开始取腰刀铁锤奋力厮杀起来。
而官军步军呢,本就不是什么非凡的精锐,开头以火器弓弩互相攻击一阵之后,就只能忍受着对方的来势汹汹,这还不算,这股贼寇居然还精通战法,以三五人一组,长矛腰刀相互配合,一时间,官军就难受了。
足足在北边打了三四个月之久的官军步军,本就被切断了后援,伤了没人管,死了没人问,朝廷答应的抚恤也下不来,军心战心都不怎么高,这一下遇到精锐的乞活军,一下子就扛不住了。
整个官军右翼在乞活军左翼第六营第二都的打击下,连连后退,好在身后还有二百骑兵压阵,才一时没有崩溃。
但官军右翼是有骑兵,左翼也有骑兵,但是本队没有啊。
中线本来乞活军的第七营第一都就占有一定的优势,现在再加上第六营第三都四百多人马一起扑了上来,顿时官军就招架不住了。
打了一刻钟,手也酸,腿也麻,加上还不是对手,就被打的连连败退,又见对面来了援兵,而自家的兵马此刻都被在两翼给阻击住了,顿时就被吓得胆寒,战线止不住的败退了。(。)
第283章 一起去死的决心()
残存的四百多官军,在中央战线上有些顶不住了,少部分机灵并且处在外围的官军士兵,眼瞅着对方四五百人的军阵压了过来,而回头张望自家方向时,却绝望的摇了摇头。
大抵这个时代的步军,列成方阵,只要阵线维持不乱,基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崩溃的局面。
但是也有一条,就是大军决战时,正面能够摆开的兵力数量,都是有限的,这就注定了一个百人或者千人规模的方阵,接战之后,只能同正面的敌人交战。
而一个高明的统帅,不仅会将自己的两翼牢牢看守住,而且还会在正面战线之后,安排数个步军方阵,准备随时接替即将力竭或者即将崩溃的战阵。
这样就确保了残余的步军,可以从自家增援的方阵两侧捡回一条性命,不至于就地崩溃。
而新上阵的方阵步军,又是新力军,如果对方无法乘着这个空隙打乱己方的防线的话,那就会稍稍被赶回去,然后周而复始,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拿命上去填。
这种正规的野战,大抵是看谁先耗死谁,看谁的步军方阵先消耗光,或者一个不好,被敌人的精锐步军方阵给打败,这时候就需要一支同样精锐的预备队快速的顶上去,稳住整条防线,只要不自乱阵脚,那就有的打了。
眼下明军和乞活军的这场涉及约万人的决战,同样如此,但是官军很明显,协调指挥上出了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将一两千人的步军几乎同时压了上去,在本队只留下一支二百人的步军方阵和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兵。
而在左翼虽然占据了一定的上风,但是消耗的却是二百名精锐的骑兵被拖在步军厮杀之中,眼下一看中央防线出现了问题,两个朝廷的总兵都不敢怠慢,立即挥动令旗。命令待命的二百步军立即增援上去。
然后企图借助这二百生力军稳住阵线,但是等在马背上看到乞活军各部的战斗之后,两个总兵几乎同时变了颜色,这哪里是普通的贼寇啊。这简直是集中了陕西四五十万流贼的老营啊,没有一个弱小的,几乎全部都是精锐。
“上当了!”
杜文焕握紧拳头,无助的挥了挥手,想当年他与曹文诏领兵第一回救援山西河曲时。曾经与山西总兵王国梁一同领兵出战,也是遇到这种战况,贼军先以弱示敌,然后以精锐埋伏,突然暴起直接击溃了官军的本阵。
从而导致整个阵线崩溃,那一仗,山西总兵王国梁被问罪下狱,他得亏保全了军队的完整性,才没遭受什么弹劾问罪,不过对比今日。情况更糟,因为贼军还有一支千人的骑兵没有动用啊。
“眼下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务必出一奇军,扰乱贼后,不然正面势必抵挡不住,一旦崩溃,这些步军如何活命?”
张宗昌也急了,虽然自家的左翼和贼军的右翼还混战在一起,一时难以分出胜负,但是他久经沙场。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哪里瞧不出中军就快坚持不住了?
以贼军千人,一旦站住脚在中间平推过来,早就疲惫不堪的中军。势必要崩溃,而勉强派了二百人上去,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撼动整个局势。
“要去你去,我家步军全员上阵,而今骑军也丢了二百。眼下就这点兵头,再损伤几个,恐怕就要崩溃了。”
杜文焕咬着牙看着他,心中怒极,却无可奈何,他的兵在左翼,还没彻底被乞活军军阵给包围,随时可以撤退,但自己就不行了。
“要去一起去。”
张宗昌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可是很快就看到乞活军一整个第七营的剩下的两个都和一个预备都,随即出现在官军左翼战场的侧方,准备迂回包抄,这一下,他也坐不住了。
要知道这部步军,可是他的麾下啊,足足在宁夏镇花光了他这些年来能拿出来的银子,才有了这么一部紧随的步军,要是全丢了,往后他也成光杆司令了。
“成,一起拼杀这次,击破当面之敌。”
杜文焕眼见他开口附和,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遥指南面,高举马枪,狂呼道,“杀贼首级一员,给银三两!”
此举果然振奋军心,这些骑军可都是他花了好大的价钱养着的,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到了死战的时候了。
张宗昌此刻可没他那么多的银子,不过还是跟随着叫喊起来,先把军心士气提升到了顶点,然后两军各分成一股,开始助跑着攻击列阵完毕的贼军步兵。
“官军最后的骑军都上阵了,传我将令,挥动将旗,向前,命令马队先绕道其后,等步军彻底拖住官军之后,再行冲阵。”
陈达一眼兴奋的看着渐渐奔走起来的官军,赶紧给手下传令,可是这年月的信号旗,根本就只能表达一些简单的词语,比如现在,陈达的军令传达到后方的马队,就只剩下两次词,一为出动,二位等待。
很好理解的将令,那就是全军出动,等待最好的时机进攻,这个时间,得陈达来认定,说白了,陈达下这个军令,就是想用廉价的步军性命,去兑换官军的精锐骑兵。
换谁上来,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打法,现在不是排队枪毙的年代,也不是大炮为王的时代,冷兵器在向冷兵器转变的途中,只有鲜血和肉搏战,才能彻底拼出胜负,精锐的骑马战士,在这个时代,仍旧是无可替代的精英兵种。
光乞活军的将士,养活一个骑兵的粮草装备和军饷,就可以养活七八个步军,这还不算那种廉价的火铳弓弩兵,说白了,李璟现在坐拥陕西,随便拉出十几万炮灰都是可以的,加上乞活军渐渐上了正规的训练机制。
在军功为唯一晋升途径的催化剂刺激下,只要保证钱粮和装备的供应,兵员是有多少要多少,整个陕西可是有百万人在嗷嗷等待着救济,当兵吃粮,是他们最热衷的一种选择,毕竟等待着乞活军的救援,让他们感到心里没底,谁家的钱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平白无故的,就发数月的粮食和十亩土地,这也让他们感到不敢置信,再加上地方乞活军驻军一直宣扬的政策和恐吓,就足以让他们产生一定的思想混乱了。
但有一条,大家都是相信的,那就是乞活军是急需青壮从军去和朝廷的官军战斗的,而一旦他们失败了,自己手里的粮食和土地,就会被朝廷收回去,好日子也就没盼头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璟完美的用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土地和粮食,换取了陕地数百万军民的信任,哪怕朝廷此刻挥师西进前来讨伐,只要不获得决定性的胜利,就注定要陷入到整个陕西民众的围攻中。
陈达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下手就更加无所顾忌了,普通的兵卒,平时要对待如亲人一般,在战时,也好好生怜惜,不要让他们平白轻易送死。
但到了关键时候,他心底的那种忠君思想作祟,那就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