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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牛成虎,本督命你率五百精壮,于子时时分,持圣旨入叛军南城大营,接管军马兵权,若有抵抗着,杀无赦!”
“这,是!”牛成虎一愣,正慌张间,被熊文灿双眼一瞪,在想好歹有圣旨在身,谅那些个军将也不敢反抗,于是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郑家栋,你率一千人马,从黄昏时分分批入城,就以本官大宴诸军,犒赏兵丁为名,先入城来,埋伏在各处,只等子时动手之时,围攻城中叛军各处衙门和军将,务必叫他们不得走脱一人!”
“喏!”
见各军将领准备完毕,熊文灿当即将圣旨给诸将瞧了,然后才道,
“今日正好得到消息,叛军驻扎大同府首领郑仁宝,率亲卫西行至边关巡视军务,真乃天赐良机也,贼无首,慌乱间必不可守,我欲一举荡平叛军在大同镇的守备,只要拿下这些在城里的军将,就万事可期也。”
不得不说,熊文灿打的算盘是不错,还特意挑了北边蒙古大军和宣府镇同时逼近南边的空档,外有大军引以为援,内则叛军首领西行巡边,若是让他得逞,则大同北边一日可以平定,到时候无论是战是和,都由不得李璟说了算了。
……
“都督前脚刚走,北边就传来明军和蒙古鞑子的身影,这是否其中有诈否?”
留守大同府的虎翼军第一镇总兵官郑建军拿着手头的战报,似乎有些深思不定,别看他手里现在握着整整一个镇一万一千人马,但是大同要地,守备的关隘堡垒,要道城池也多,所以各处兵马都有些分散。
如第一旅的三个营,第二和第三营,沿着阳高和长宁一线,防备宣化镇可能的进攻,现在又发现了明军和蒙古鞑子的骑兵身影,这就让他顿时犯难了,又只得将驻扎在广灵的第一旅第一营,同时调到前线堡垒,随时准备对抗冲突。
而第二旅的三个营,第二营在在北边的丰镇,同时也正是这里,在数日之前,上报发现蒙古大军似乎有向内地移动的迹象,而且数日之内,蒙古斥候激增,所以郑仁宝才今日一早,带着军里的亲卫都亲自北上去查探了。
第二旅第三营,驻扎在大同府的西边,为左卫,准备随时增援北边边境的,离大同城,有十五里的距离,所以在大同城内,只有第一镇第二旅的第一营,一千五百人马,外带山西屯田军大同府屯田营,八百人马,实际上兵力并不比朝廷在这里的官军多,
关键是,官军控制着宣化镇到大同最近的这条交通要道,即阳原到大同的官道沿途隘口,都在明军手里握着,以前李璟不愿意和明军彻底撕破脸皮,所以暂时留着这么个通道,但现在要是出事了,官军就能凭着这条道路,迅速的出现在大同城下。
“此事透露着怪异,我先往大同巡抚驻地探听消息,来啊,速速备马,三铁,你带我的将令,去城南大营找赵旅率,今日的情况有些不对,你让他尽量将第三骑兵旅的骑兵都召集起来,我怕事情有变。”
郑建军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上头给他的命令是严守大同城,从刚开始的兵围宣大总督府,到后来的撤围,现在只是派人监视罢了,也没见传回什么消息,所以他也不敢确定,这其中就一定有什么联系了……(。)
第392章 侍奉张家五十载,全忠义在此时()
“知府大人也在?那正巧了~!”
当郑建军带着一百多的亲卫到达大同巡抚衙门时,正好碰到一脸笑意准备出门的大同知府魏叔贵,于是赶紧翻身下马,将他拦住,
“魏大人,城里的动静有些不寻常,似乎朝廷的军马有异常的调动。”
“什么?朝廷军马有异动?”
魏叔贵闻言一愣,怎的?他们还不死心?
郑建军见他似乎有些疑惑,于是赶紧说道,“今日都督得报北边长城之外有蒙古鞑子不断侵入,劫掠我边民财物,并抵近堡垒隘口窥视,似乎有大举进犯的意图,都督一早就带着亲卫北上了,方才又有人来报,宣化镇的明军似乎有异动,而且还发现了跟随在他们身边的蒙古鞑子的身影,这不得不让我提防啊。”
“城里的宣大总督衙门,可曾有异样?”
魏叔贵这些年也算磨练出来了,但就是事到临头,给别人出主意,自己反而没什么决断,但好在,秦军向来以驻军的命令为先,他一介文官,只需分析各项消息,最终给拿出主意就行,无论决断还是执行,他都不需要理会。
“我正派人去探,不过,现在城里只有我一个营的兵马,我怕势单力孤,已经调骑兵旅随时准备进城了。”
郑建军心里总有股莫名的慌张,怎么这么巧,刚刚才将第三营北调,骑兵旅也分散在各处训练,突然一下局势就有变化了,这里头似乎透露着诡异。
“不忙,我方才替秦王已经招揽了张廷拱张大人,如果城里有任何异动。他一定会及时通知咱们的,无论城里有什么异动,他都得及时控制城门,不然我大军在外,片刻就能入城平叛,还请郑总兵速速发兵控制四门及全城要道。不过秦王有令,不许动朝廷官员这条,有些难办啊。”
魏叔贵现在也糊涂了,按说,西北和北面同时出现朝廷和蒙古鞑子的军队,这本身就不正常,他们出现在这里,除了针对大同镇,还能作甚?
可是能做主的虎翼军都督郑仁宝。却在早上离城北上巡边,也没个拿主意的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担不起责任啊。
“谁说不是呢,既然张巡抚已经投效秦王,那我也就不多呆了,我这就会驻军衙门去指挥各军,也请知府大人召集衙役等好生戒备。”
郑建军想了一会。既然张廷拱已经是自己人了,那么他都也没提这事。自己进去贸然询问,只怕也是没什么结果的,索性直接又带着亲兵往回赶,反正魏叔贵已经知道了,这事就算安定下来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盘踞在府前的亲兵一退。就有从宣大总督衙门而来的家丁扣门,而且带着熊文灿的亲笔书信,
“快,我乃宣大总督麾下,有急事找你家巡抚大人。”
张廷拱正送走了魏叔贵。并答应在暗地里投效秦王的要求,这会正深思不定呢,突然一下有一人直闯进来,手持书信半跪在身前道,
“总督大人亲笔书信,请巡抚大人一观。”
“哦?不知熊制台有何要务?”
张廷拱一瞧,心中莫名一突,莫非自己投效李璟的事,这么快就走漏消息了?
但也不敢怠慢,直接取了书信,又将人先行打发下去,然后才一观书信,就这么一瞧,顿时给吓懵了,
“尚宰兄,兄为巡抚,吾为总督,皆朝廷治下同僚也……”
“兄十年寒窗苦读诗文,深受圣人所言,报效君恩,往昔金榜题名之时,吾皇君恩甚隆,朝廷未有半分对兄不妥之处,今日……”
“李璟者,乱臣贼子也,霍乱朝纲,割据称王,此大逆不道之人,兄念及祖宗颜面,凡二百载侍奉大明君王也,此忠义无双,兄既然熟读诗文,通晓忠义廉耻,安能侍奉贼人……”
“此情此理,天公地道,吾以告知于兄,望勿要自误,遗臭万年,使子孙蒙羞,生不能侍君王,匡朝纲,福泽黎民,死不能留清白在人间,然且使祖宗在九泉之下蒙羞……”
“故此,以相邀过府一叙,以真心待兄,望速来~!”
好一篇通情达理的劝解文章,可惜张廷拱看完之后,心里的思绪就更乱了,单凭这封书信,他就知道,熊文灿这是要和李璟摊牌了,搞不好,就要真刀明枪的上阵对抗,他想明面上侍奉朝廷,暗地里投靠李璟的想法,就此破灭。
二选一的难题,一方面是朝廷的大义和家族的存亡,一方面是现实的压迫,朝廷的无力镇压,以至于李璟今日坐拥三十万大军,且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朝廷在山东和河南接连陷入泥潭,国力被大量的消耗,才无法对抗李璟。
以书信中所言,所谓的河南大捷之后,哪怕腾出手来的河南豫兵,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魏叔贵拉拢他时,言辞中透露出来的几分消息,已经叫他猜的滴水不漏,那就是在太原,秦军十万上下,在晋豫省界,数万精锐已经枕戈待旦,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兴师讨伐。
这等大势,朝廷安能不知道?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仍旧要先朝李璟下手,而且北边的消息,真以为他是聋子?一点都不知道吗?那些暗地里联络的商贾,早就为他带来了些及时的消息,朝廷要借蒙古鞑子的手,来收复大同和山西,争取一举打垮李璟。
可惜,张廷拱并不认可这个行为,那就是,他为什么能当上大同巡抚?还不是因为蒙古鞑子闹的?几年前,插汉部林丹汗肆虐大同,几乎打破了大同城,这等事,难道有人就忘记了?
“不成,他今日摊牌,必定有所动作,联系北面和西面的动静,搞不好,今日邀我过去,就是想借我手头的巡抚标营,准备控制大同镇了!”
张廷拱在原地来回渡步,可就是下不定决心,“怎么办?”
直接回绝熊文灿的信使,这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就彻底没了退路,一旦事情有变,他在中间就肯定要坐蜡,
“但是如果此去,熊文灿借机将我控制住,又该如何呢?”
张廷拱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可是门外,那信使催促的声音又到了,“请巡抚大人速速动身。”
“你这下人,凭的多嘴多舌,还不赶紧退下。”
正好,府里的管家忠心的上来呵斥了一句,将那信使直接赶走了事,
“张管家,你且进来,老爷我有话要吩咐。”
既然想不出什么法子,那就去吧,只是后事要吩咐好,不然的话,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爷,有话您只管吩咐,小的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