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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信?”李璟看着一时无话的申正,示意两个哨兵将他提起来,才发现他居然全身没了力气,仿佛一摊烂泥一般,若是松手,必定瘫倒在地。
又见似乎有骚臭味传出,捂着鼻子,直接看他下边,“真是个脓包,也不知你这百户的官职如何来的。”
不过这倒是李璟冤枉申正了,这明朝的军户官职,乃是世袭,申正也是打祖上传下来的,不然就凭他的本事,恐怕连个小旗也混不上。
过了好一会,申正才从深深的惧怕中清醒一些,不顾狼狈,直接奋力一扭,也就是哨兵没了注意,竟然直接叫他扑倒在李璟身前哭诉,“大王饶命啊!小的愿意以身家性命都给大王,就求留我一条狗命啊!”
“哦?”李璟眼见他此刻连狗都称呼上了,觉得熬他到算熬出几分成绩了,直接冲他身后的哨兵说道,“你们先下去守卫,不要让旁人过来。”
又直接将扑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的申正拉扯上来些,“若真是这样,你且讲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些作用,我便考虑今日不杀你!”
“我说,我说!”申正一听自家性命能过今日,哪里还敢隐瞒,“今日知县唤我,言自宁武请来边军一部五百余人,不日就到,以我为后队,顺带押运库银押解到太原府充作税赋。”
“顺带押运库银?”李璟眼前一亮,宁武边军出关来围剿自己到在其次,反正自家占山为王了,与官军迟早交战,只是不知这部兵力战力如何,如今有这么个知晓内情的在,还怕问不出么?反到是后边这句叫他心动。
申正眼见李璟没了杀自己的心思,顿时缓过些精神来,“是啊,往年县里税赋都由我等秋后押送,不过今年听说南边闹匪患,省里要求各县提前完税,正好借这部官军随行。”
李璟心思不定,一边是进剿的官军,一边是一县的税赋,真叫人为难,最后思考片刻,还是问道,“有多少银子?”
想申正不过是个百户,哪里知晓的这么多,只能惊恐的摇着头,生怕李璟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我实在不知道啊!不过大王不要焦急,待我押运时,一定派人告诉大王啊!”
“官军装备呢!有无盔甲?火器多少?”李璟又问,既然银子的事暂时理不清,那就先对付这批官军。
天牙五峰山,虽然不是天然险峻之地,但是官军要仰面进攻,自家居高临下,又有盔甲弓箭,真打起来,官军未必讨得好去。
“听说亢家这次出了血本,给银钱七千两,米粮五百石,县里各家又凑了纹银千两,粮百石,请来的端的是精兵良将,光骑马的就有百来人,后头还拉着两门炮!”申正是一五一十的道来,光听这伙兵马,就叫他心惊不已。
这年头,能骑马的就是精兵,况且还带着炮,就凭这等装备,就不是山贼强人能抵挡的,任你什么寨子,如果官军能把炮运上来,直接一通轰,就崩溃了,申正实在是对李璟所部没信心,不然也不会出此昏招了。
“有马,有炮,这不是一般的明军啊。”李璟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初时觉得明军战斗力不行,那是建立在对一般的卫所军户身上的,他们缺额本就严重,加上土地兼并等因素,说是军户,不如说农奴,仓促上阵,能有什么战斗力?
可是从申正口中听闻的,这明显就是边军的主力了,五百人就有一百骑兵,还带着炮,按自家看过的史书,这种装备的边军火器化起码百分之四十以上,若是自家上去,恐怕一个冲锋就要崩溃。
即便勉强守着山寨,只要明军将炮队送上来,几炮下来,山寨就守不住了,近距离接战,明军如人人带甲,自己如何是对手?
这样想着,越想越烦,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别的穿越者,到了古代,不是出身富贵,就是统帅三军,走哪人人都爱,古人不提智慧如何,反正是见面就拜,到了自家,怎么一波接一波的围剿,打压,难道明末的农民,就该受穷受苦吗!
不,既然这世道要逼的人没活路,那我干脆就扯旗反了这天,这样想着,沉声对申正喝道,“你也不必多生心思,若我有不测,这书信一定传遍天下,你唯今之路,就是助我渡过眼前难关,不然咱们就一起死吧。”
“大王请吩咐,小的一定照办,还请大王万万不要公布啊!”这一招,正中申正的命脉,直接叫他跪下求饶。
李璟冷笑一声,反正要的就是要挟你,直接露出自家本来目的,“你且回去,一五一十的探听清楚,我派两个弟兄跟随你,一有情况,立即来报,我若有动作,也派人告知你。”
这样说着,还不忘敲打他几句,“若你不在乎自家性命,只管告发我,且看朝廷饶不饶你!”
申正听着只要自家探听,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内心仍旧沉重,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回应,“不敢,小的万万不敢啊!大王只管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好生替大王探听消息。”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李璟觉得时间紧迫,赶紧催促,末了又回了一句,“对了,你这伤口,知道如何遮掩吧?莫叫旁人看出异样来。”
申正见他终于放了自己,赶紧点头,“不碍事,不碍事!若大王没别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璟挥了挥手,止住他,又叫来方才两个暗哨,仔细叮嘱一番,叫他二人跟随申正左右,片刻不离,一路护送他打后山小道下山去了。
眼见三人消失在夜幕中,李璟叹了口气,转身回来……
第六十七章 人心思动()
“主公,若是披甲精锐五百人,其中有百余骑兵,后头还带着炮,咱们就只能躲开了。”
等到李璟回身召集心腹这么一说,大伙顿时傻了,原本以为这吃饱喝足的好日子就将这么一直下去,可惜官军就来围剿,叫大伙心底是实在无法接受。
冯行满连思索的功夫都省了,直接焦急的开了口,往日他在晋军当中,自然知道大明边军是个什么模样,说实在说,眼下自家这点人马,若是堂堂正正的与边军交手,一个回合下来,恐怕就要崩溃,根本没的拼。
连往日里叫嚣着武艺超群的谭武这会也是默不作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登高原本就是个农民出身,虽然读过些书,但抡起军阵来,他可就没办法了。
一时沉默,还是郑仁宝走南闯北看过不少,这会也开了口,“主公,朝廷边军,久经沙场,若是咱们强行抵挡,恐怕兄弟们都活不下来,不如咱们早些离开吧?这伙官军,不可能长久驻扎在此的。”
“逃?”李璟一声冷笑,看着因为这个消息吓得手足无措的众人,轻蔑的说道,“官军又能如何?何况咱们能往哪里跑?”
说了这句,眼见众人又不接口,心中动怒,“天下之大,无我等容身之所,今日往西,明日往东,如丧家之犬,哪日叫官军捉住,砍了头颅拿去领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日子?!”
明末烽火数十年,流寇不能成事,莫说日后攻陷北京的李自成,就谈如今的紫金梁王自用,不也是一路逃窜吗?在精锐的明王朝关宁军,秦军的双重打击下,即便拥兵数十万又如何?丧家之犬尔。
不能编练精锐,不能做到号令统一,不能有后勤支援保障,流寇之殇,莫过于此,如今明朝总兵曹文诏领本部两千多骑兵,就敢追着十万流寇打,李璟绝不认为自家能够与曹文诏部作战,轻易对阵,无非送了性命。
这样想着,心中悲愤难平,自家前世也是农民出身,素来知道民间之苦,千百年来,农民已经活的够惨了,丰收年,不过勉强维持温饱,遇到天灾**,就有破家的危机,如今自己到了自己,决不能再走流寇的老路。
他们一路裹挟,一路烧杀,对北方的农业生产造成了太多太多的伤害,人生在世,总有几分追求,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既然自己来到这世上,总归要留下点什么!!!
“无需多言,我是不会逃的,男子汉大丈夫,生于斯长于斯,生不能建功立业,死亦葬入祖坟,尔等皆为三晋百姓,难道忍心裹挟我自家兄弟亡命天涯乎?!”
李璟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热血沸腾,说起话来分外有力,“今日逃了,再有此事,又如何?继续逃么?逃到哪一日,我等叫取了首级,给旁人换银子吃酒么?!”
“主公,你且说,我等该如何去办?这没完没了的日子,我也受够了!”谭武本就不甘心逃窜,只是众人的心思都是这个,他也不好反驳,如今见李璟断言不走,他也被挑动起来,直接吼了一句。
“咱们与他们干,打败了这路官军,晋中之地,就再无敌手,无论咱们呼啸山林,还是下山发展,都任我等驰骋,天下之大,非朱明一家之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打败这伙官军,顺带夺了税赋,淳县必然加征,届时民不聊生,家家破产,我等登高一呼,必然从者如云,民心可得,引以为基业,从此割据一方,以图大事!”
“主公,事虽好,可惜这五百官军,就是我等催命符,若以我部人马拼杀,恐怕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住,何谈其他啊?”冯行满一脸的悲观,想自家主公莫非是疯了?这可是精锐边军啊,不是寻常军户啊!
“五百官军,我视之为草芥尔,你等如何惧怕我且不论,须知我在其中,安插细作,事无巨细,皆有来报,其何处扎寨,何处行走,如何进兵,皆为我所知。”李璟一脸自信的说着,不断鼓动大伙的信心。
冯行满一听这个,摸着脑袋想了一会,“主公,此等细作,靠谱吗?”
想着若自家知晓官军动向,也不是不能打,提前避开官军锋芒,也能减少些损失,不过一想到披甲的官军,还有骑兵,他顿时又沉寂下去。
自家官军出身,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