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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两面夹击,夺回淳县,又只需上下一心遮掩,必然不叫朝廷知晓。
况且一旦事泄,外兵过境,多有劫掠地方,大伙自然也未本乡本土尽上一份力量,如此,又有本县大族,打通北边大同镇,只等知州上报宣大总督张宗衡,便可挥兵南下,不日便能扫平淳县乱兵。
只是,兵将有了出处,这动兵的钱粮,可需本地承担,这代州一地,富则千亩良田,穷则无立锥之地,加之代州权属代,淳,五台,繁峙四县又小,今岁合该完税二万余石,事到如今,缺口甚大,哪里还有余力供应军将平叛?
好在淳县逃出不少大族残余人等,这会哭泣着诉说家中惨事,又许诺一旦平定淳县,必定劳军,如此,东拼西凑,加上本县大族承诺的粮草,倒也凑出三五百石来,知州眼见有了粮草,顿时心安,自去打通关节,派人寻北边大同镇去了。
可是代县知县可就坐蜡了,要知平定淳县民乱,先期所需粮草,可得府库先行筹备,这部分可要自行垫付,等到淳县收复,再有淳县转交过来,可代县上下,哪里有多余的粮草接济?无非只有往下头摊派一途了。
如此,知县不得不费劲心思去弄粮草了,这边先忙开来,顾不得去理会下头的事了,等自家仆人前来禀告,也没当回事,直接挡了回去,可是等过了一会,却见敲门声想,顿时放下笔来,一脸不悦,“何故叨扰!”
只是这次,却不是自家仆人起来,推门进来的,却是本县的主簿,只见他脸上一片笑容,手上还拿着封公文,进来直接道,“县尊,大喜啊!”
“何喜之有?”这知县一听喜事,顿时绕过桌子来接那公文,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喜从心来,“如此正好,平白无须加派了。”
公文上书,乃是朝廷早先派驻扎阳和的宣大总督张宗衡带兵南下,常驻平阳,指挥扑灭晋南愈演愈烈的流寇,但如今流寇势大,且各路逃窜,张宗衡兵少,所部不过七八千人,防区又大,哪里堵得住。
为此,又调大同镇一部怀仁协守参将,并守备官军一千余人南下,沿途需经过代州,正好趁机剿灭流寇,收复淳县,要知边军勇武,对付区区流民,便是手到擒来之事,加之此乃朝廷军务,大同兵马也非客军,地方自当供给粮草,无须多加征派。
等这知县拍掌叫好,高兴了好一会,这才想起前番自家仆人来告抗税一事,直接冲那主簿询问了一番,那主簿也不敢欺瞒,直接一五一十的将自家知道的道来,听的这知县几欲动怒,就想寻人唤来粮吏,准备好生斥责一番。
“县尊何必如何,区区几个刁民罢了。”那主簿显然是会错了意,见自家县尊动怒,想他往日里整治官场的所作所为,又想自家身为一县佐官,哪有不维护自家属下的道理,何况往日又没少分润他这份。
谁知这知县吐露一句,叫他几乎是目瞪口呆,“我何曾怪罪吏员,只是如今朝廷税赋,一日甚于一日,下边小民多有怨言,此番一闹,岂非不坏事去?赶紧吩咐下去,直接下乡锁拿归案,务必不叫鼓动乡邻闹事。”
这知县才头疼淳县民乱,哪里不知道在这火星眼上,自家下边也民情不稳,哪里还敢放任,做便是做了,就该不留隐患才是,眼下税赋正重,自家全看粮吏办事,哪里还会针对他们啊。
那主簿呆了一会,眼见自己县尊说的不是反话,这才答应下来,出来寻人吩咐去了……
等到乡邻将宋贵三,麻五抬回村里,又通知了二者家人,闻讯赶来的宋贵三家人瞧见这个惨样,顿时哭倒在地,“我的儿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想宋贵三平日里,多为村民乡邻尊崇,哪里受过这般苦头,此刻虽然浑身酸疼,但是努力睁开双眼,哑口瞧着自家哭泣伤心的家人,却也说不出来话,只叫直接抬入家中,又有人去寻郎中前来医治。
如此,族里各房都来探视他的病情,听闻他的义举,那个不是翘首称赞,各个义愤填膺,同族人不帮衬,岂不是叫外来人看轻了,何况宋贵三此举,也帮衬着乡族省下不少税赋,哪里不佩服。
如此,闹腾到半夜,却没商议出个什么结果,等到入夜,宋家人却合不上眼,瞧着刚喝了药勉强入睡的宋贵三,一个个的在屋里唉声叹气,抹泪不提。
深夜里,突然听到远处一声犬吠,接着,整个村子养的狗都叫唤起来,宋家人正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听到一阵焦急的敲门声,连带着想起一阵紧促的呼声,“宋家大哥,村外来了官差,像是拿人的模样。”……
第九十三章 淳县建军()
明崇祯四年七月二十五日夜,代县有小民宋贵三,麻五聚众抗税,先后杀死下乡捉拿的差役,欲投身山林,闻淳县乱起,遂发兵作乱,时正好大同边军南下,路过代县,顺道攻打宋贵三所部,其不敌,遁入山野,聚众数千人,代州上下大惊,强留客军剿匪不提。
对于发生在临县的动静,此刻的李璟,是丝毫不知晓,更别提插手代县的民乱了,此时的李璟所部,汇合原平县,宁武卫所军户,已经壮大到了上万人,但其中老弱病残者也有不少,加之缺乏训练,部下也就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能作战。
为了迎战即将到来的朝廷大军,李璟只得发动民众,丈量土地,分发田土,约定每三户出一丁从军,如此,从民夫军户当中,择精壮入伍,加之自家原有兵马,凑成三营四千五百人马,李璟又加三营为旅,号乞活军,自任都督,正式开府建衙,管理地方。
冯行满见李璟为求自保,竟然将大族遗留的土地全部分发给农户,顿时急了,“主公,我等分发田土,逼得大户没了活路,若是叫朝廷知晓,恐怕第一个就得剿灭咱们啊!”
这番话,说的是诚诚恳恳,要知道冯行满家中也是地主,若是按这个办,恐怕他日自家田土也会被分,难不成自家求活,用命拼杀,到头来还分了自家的田土,何苦来着。
“那你且说说,眼下咱们有何活路?”李璟凝视他一番,此刻正召集麾下兵将商议建军之事,冯行满突兀的丢出这句来,不是当众叫自家下不来台吗?
冯行满摇头晃脑一番,却将心中早就盘算好的说了出来,“主公前番不是说要投效朝廷否?此县县尊仍在,何不让他书信一封,递上太原,请省府招安我等,岂不更妙?此等得罪人的事,何不停留,那些苦哈哈,招来也是无用啊!”
实在是他眼见分发了田土,从此与天下地主割裂,叫他实在是担惊受怕,此刻觉得前途暗淡,哪里还有心侍奉李璟。
只是这番话一出口,连往日里几个与他患难与共的僧丁也不支持,想在李璟麾下,总算被叫当个人看,不必动辄辱骂,殴打,况且李璟与麾下同吃同住,也不搞特殊化,实在叫他们难以为了这事背叛李璟。
最主要一条,便是这些人名下都分了田土,此刻谭武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出来讥讽道,“冯大哥此话就不对了,若是咱们没了活路,朝廷岂会搭理,不分发田土,谁人愿意为我等卖命,莫不是失心疯了?竟在主公面前说出此等话。”
谭武这一刀,就算刺中冯行满内心底,往日他敢在军中挑战李璟的威严,无非仗着几个队率大多是自家昔日手下,即便闹翻,李璟也不能拿他怎样,但如今,连谭武都反对他了,赵默笙更是闭口不言,顿时心冷。
李璟又眼见他一再挑战自家权威,顿时怒不可遏,扫视下边诸人,眼见没有一个开口支持他的,顿时放下心来,直接怒吼一声,“冯副尉莫不是想我的脑袋,去换军功否?!”
这一句,太过于沉重,只叫冯行满不敢反驳,“我。”
却只说了这句,就叫李璟挥退,“你且下去安顿军马,休要多言!”
李璟只这一声,就强行将冯行满赶出淳县大堂,又眼见几个与他交好的想要上来劝慰,只是摆了摆手,“无妨,冯副尉此刻头脑不清楚,正好外头晒晒太阳,片刻就能醒转。”
又见自家人马到齐,趁热打铁道,“如今分发了田土,咱们已经退无可退,我虽有心报效朝廷,但只可惜报国无门,眼下,只能先行练军,以图自保,先叫朝廷知晓咱们的厉害,慢慢图之,再行招安之事。”
此一句,算是定下基础,实在是麾下大伙没有改朝换代的心思和准备,强行扭在一团,迟早内部生变,况且一开始打出反旗,恐怕叫朝廷重兵围剿,交战起来,自家未必是对手,一旦失败,恐怕只有流寇一条路可走了。
李璟深知流寇的模样,没有地盘,没有基础,哪怕一时成事,也是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戳就破,自家流亡起来,难道能比的过李张之流?数次失败,数次崛起,这些可都是一时俊杰啊,连他们都发展不起来,被朝廷压制了十来年,换自家上去,恐怕也不能做的更好。
如此,李璟直言跳过这段,直接将早就预备好的章程拿了出来,只是在上头划去冯行满的姓名,又思考片刻,在下头一缺漏处填上,放下笔来,这才开口,“我已决意整军,诸位休得多言。”
“听令!”
麾下诸将听他发号司令,顿时上来,只听得李璟道,“以赵默笙为乞活军第一营参将,以李瑁为第二营参将,以郑仁宝为第三营参将,以谭武为亲卫营参将,以李登高为随军长史,负责一应军需后勤,以冯行满为屯田参将,负责军屯,另有各都校尉,择军功之士充任,
各部以一日为限,需兵马齐备,克日东征西讨,壮大我军!”
“是!”等听到念到自家姓名,几个荣升参将之人,顿时欣喜若狂,这可是统率一千五百人的官职啊,只叫以往这些混迹在社会底层之人开心雀跃,对李璟无不心服口服,感恩戴德,眼见各家欣喜,李璟总算放下心来。
又拿出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