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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紧!你们这帮该死的废物!”
船长哈尔根像只湿透的狮子般余威不减,他的帽子早被吹走了,散乱的头发和乱蓬蓬的胡子盖住了他大半边粗糙而皱纹密布的脸,但却掩不住那野兽般冰冷的狰狞眼神。
也许被海浪卷走要比接受红胡子暴怒的惩罚要轻得多,因此在他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十几个水手半浸在水里拼命劳作,奋力地捆扎着一堆散落在地的木桶。
“你会害死所有人,哈尔根!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把这些该死的木桶摔进海里!”
说着带颤音的是那个带着假发套、粘假胡子的海盗合伙人乌历昂,他的脸苍白地笼罩在防雨斗蓬下,虽然个子很高,但背却弯着,一只手臂还紧紧勾住固定主桅的某根粗大缆绳,显然是对眼下的情况恐惧极了。
哈尔根连头都没回,他命令自己的大副,“斯潘塞,告诉奥里弗把水手都叫下去,稳住舵,方向继续往东。”
一个沉稳强悍的影子点了点头,立刻钻入艏楼的舱口消失了。
“哈尔根,你这个白痴……”乌历昂犹自喋喋不休地谩骂着。
“笃”地一声,一柄锋利的生铁匕首出现在假发先生脑袋边的隔板上,这个家伙只是侧过头看了一眼,便吓得捂住嘴软倒在地,连半个字也不敢再发出来。
“闭上你的鸟嘴,如果我确定你超重,你会第一个被扔下海去!”哈尔根望着对方的样子哈哈大笑,随即他更加地意气风发,“波尔,把卷起的帆砍下来固定好了,别让风把它们吹走!”
倾盆大雨和狂风似乎在挑战船员的极限。几根从帆上解下的绳索突然间自然解开,将一只装有轮组的木匣子摔落下来。
“船长,小心!”
哈尔根被人推开,狼狈地滚到艏楼边用绳索绑好的木箱堆里,那个叫做彼得的老二副却踉跄着,被甩下来的绳索重重打中脸颊,整个人顿时昏了过去,随即滚倒在甲板上,瞬间被大浪卷得无影无踪。
哈尔根勃然大怒,“给我把奥里弗叫上来!”
“船长,风太大了,这里不能再呆了。”一个操帆水手大着胆子哆哆嗦嗦地道,但他马上被掐住脖子,像只小鸡似地被提离了地面。
“马上回到岗位,该死的,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哈尔根用力一推,那名死里逃生的水手被扔出数米开外,坐在湿滑的甲板上捂住喉咙惊恐地大口喘气。
“博特,放小艇救人!”
“船长,海浪太高,即使放下小艇也会被打碎的。”
“那就派人下海,无论如何,找到彼得!”
“船长,冷静点,老彼得活得够久了,让他死他反而会感激您,至少他不用再担心他老婆和两个孩子的生活!”
哈尔根脸色铁青,在大雨里显得尤为可怖。
他的眼神忽然看见从艏楼里走出的水手长奥里弗,他暴怒地吼叫起来,“主桅是谁负责?滑轮盒怎么会掉下来?”
身高马大的水手长浑身哆嗦,他几乎要软倒在地上,“是,是……”
“你这个没用的甭种!”哈尔根一脚踢去,奥里弗惨叫着捂住肚子,滚倒在甲板上。
“船长,这根桅绳是自然解开的,是个初手系的。”博特在旁边插话道,他是这条船上的剑手,还没失去他一贯的冷静。
“是比尔斯,是比尔斯!”水手长奥里弗痛苦地大叫道。
哈尔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把比尔斯捆起来,手脚上拴上足够多的炮弹,扔下去!我希望他能一下子沉到海底,填平波塞东的怒火。”
“上帝宽恕。”
“上帝宽恕。”
甲板上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默默地划了十字。
“快鸟”号随着惊涛骇浪左右地摇摆着,所有的人都脸色惨白。
“压载舱的积水过多,排不出去,船长!”
“如果堵不住就用你的脑袋塞缝隙,知道吗?”哈尔根厉声喊叫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把水排干,否则我会把你们的**统统割下来拉平了当做窗户纸!”
一个如山头般的大浪打来,水手们都发出惊恐的叫声。
“镇定!”
“什么东西打下来,桅杆断了!”影子般的大副斯潘塞突然又出现在甲板上。
蓝色的光芒充斥在船体上方,似乎是一条惊天动地的巨大闪电,在漆黑的暴风雨中显得如此诡异和光明,并且爆出了无数的火花。
咔嚓一声,后甲板上的第二根粗桅折断了,无数根密密匝匝的绳索被那股冲击力硬生生地扯断,发出一连串可怖的裂鸣,桅杆倒伏的方向,几个被缆绳或杂物绕住的倒霉鬼惨叫着被桅杆和卷起的巨大帆叶压成肉泥。
随即,船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光芒四射。
哈尔根拔起那柄插在木隔板上的铁刀,挡在眼前。
“上帝啊,这是他的意旨,他降罪了!”絮絮叨叨的乌历昂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双手合什跪倒在甲板上,当然他的腰上也没忘了绑一根保险的缆绳。
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吓倒,所有的水手都忘了继续与风浪搏斗,他们全心全意地跪下来向上帝祈祷。
“把桅杆上的绳索砍断,该死的!你们不要信仰什么上帝,我就是上帝!我是万能的,我是永恒的,你们这帮粗俗的贱胚!”哈尔根眼睛短暂的失明刚刚恢复,就发疯般地吼叫起来。
“快鸟”号几乎左倾了三十度。
大量的海水向舱室内灌去,一切似乎都已不可逆转。
“陆地,那是个陆地!”忽然有人在艉楼上大声叫道。
“陆地!感谢圣母玛丽娅,感谢上帝!”
海浪卷走了那根被几束缆绳绕住的几乎有20米长的粗大桅杆,桅杆的一头重重打在艏楼一侧的栅板上,将几米内的箱桶全部击成粉碎,大量的物资从那里炸开,又迅速被海水卷得干干净净。
但是已经没人关心这一切。
“甲板上出现一个大洞,船长阁下。”斯潘塞说道。
一时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让哈尔根多少恢复了点冷静的神智,他用铁刀在手指上使劲一划,刺出血来,“所有人下舱排水,命令奥里弗去操舵,无论如何要把船搁浅到滩上!”
“遵命,阁下!”
第460章 灭国之战()
文朔率领明军在这里已经驻扎六天了。根据前天返回的斥侯报告,蛮族军队显然发现了突击队的行踪,已经集中兵力全速向这里扑来,估计在今天早上就可以进入战场。和于庆丰预想的完全一样,夜郎自大而又骄矜傲慢的蛮族王安格…卡卡亲自统帅六万蛮族士兵御驾亲征。这样一来,明军的计划可以说一开始就建立在了一个完美的开端上。
东方的天空现出了一抹不断延展的惨淡灰白,群星逐渐黯淡,最终尽数消隐在日出前的天幕之中。文朔轻手拉开帐门,手握宝刀绕营巡行。清冷的夜风大声叹息着掠过营房上空,用碜骨的冰手展开满营飞扬的旌旗,贴着脸颊把寒意直送到耳边。燃了一夜的篝火旁,伙夫们正在准备着早饭,白米的清香让人怀恋起久别的故土,不远处,一队巡逻的夜哨顺着木栅矮墙慢慢走来,精钢锻就的铠甲随着他们整齐的步伐铿锵作响。
当最后一位斥侯飞马驰入营区大门时,远处的山峰才刚刚披上了一道华美的金边,大部分士兵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碗筷,中军帐前就敲响了紧急集合的战鼓。虽然不太是时候,可是蛮族人终究还是来了。
计划是早就拟订好了,明军各部士兵立刻拿起武器各就各位。六天的漫长等待中,突击队已经建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地,在迎击土著军队的正面,明军设下了一道拒马木栅,向外斜指的尖头木桩高至齐胸,对土人们来说几乎是不可逾越的天堑,而木栅的每一处入口更是被刀牌步兵的巨盾堵了个密不透风。一百辆火炮战车依地势排放在拒马后侧,炮手身后堆满了炮弹与火药;朱雀营的士兵大多下马步战,在战车之间排成单列散兵线,余下的作为预备队编入了突击骑兵的行列;弓箭手部队则分成几个小队,提供最主要的远程火力支持。明军阵地的左翼倚山涧而设,从正前方直到右翼都是一块山区少见的山间平坝,是骑兵穿插突击的良好场地。因此,文朔把全部预备队都部署在了右翼的伏击阵地,总共有多达一千名骑兵在木栅和壕沟后蓄势待发。
大约辰时一刻左右,一小队蛮族土著出现在视野内,他们一面快步跑上前来,一面大声吆喝,要求明军统帅在阵前面见太阳神的子孙并亲自谢罪。文朔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付之一笑,只带领朱雀营五十余骑离开了阵地。
蛮族人的大部队集聚在明军的防线前大约五百步,依照身份地位组成了无数个方队。当先是身穿花格彩衣的两千名蛮族近侍,他们没有任何武装,唯一的职责就是清扫蛮族王御驾前的道路。近侍们身后是三个土著仪仗队,身着色泽欢快的五彩华服,用嘹亮动人的歌声和舞蹈颂扬历代蛮族王的卓著功勋。随着文朔一行的步步接近,蛮族人群犹如潮水一般,齐步退向两侧,蛮族王安格…卡卡的御驾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掌握着超过一千万人口生杀大权的蛮族君王此刻慵懒地坐在一抬豪华得令人咋舌的巨型轿舆正中,他身上是天仙巧手织就的锦衣玉袍,头上的皇冠乃纯金打造,精雕细刻巧夺天工,脖子上一挂绿宝石项链,晶莹剔透碧若滴油。单说这座下轿舆,通体上下都是镶金嵌碧,多根一丈来长的轿杆全以银皮包裹,四周插满五颜六色的鹦鹉羽毛,由多达八十名身披豹皮头戴羽冠的贵族领主扛在肩头。在那御座两旁,又有轿子吊床不计其数,坐着大量披金戴银的高级官员。多达千名蛮族武士簇拥在四周,他们抬着巨大的银盘,里面盛着各色金银器皿。
“我的天啊,这里的金银珠宝比紫禁城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