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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回过神来,看见公堂之上的夏正平,却又是眼圈微红。
“萧公子不能受此杖责啊!”
“他为了我等,力擒暴徒,绝不能受此不公待遇!”
“恳请大人们,体谅下我等心意!”
众多百姓说着,便是要跪下,想要为夏正平开脱罪责。这其中,自然包括南山客。南山客从始至终,都牢记夏正平在评书院中叮嘱的话语,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手相救,否则的话,那样子会让众多百姓认为,永昌郡的决曹、贼曹二司的人徇私枉法!
可能夏正平挺身帮助了这些人,但谁能够保证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若是被用心险恶的人听了去,必然会传出决曹。贼曹司副,刑察不明,审判不公的名声。
再更进一步,必然会影响到夏正平,使他落下个选官不力,任人不清的罪名。
夏正平自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出现,事实上,他已经预料到这个后果,早已做好了心理承受准备,自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反倒是,他极为欣赏程汤与董子海,这两个司副,真的是可堪大用。
董子海与程汤,自然不知道夏正平究竟在想些什么,依旧在争论着。
“堂下百姓,暂且先行起身,我们自不会为难你们的恩人!”
“只是,杖责必须要受!”
程汤与董子海,明显是意见相左,张克勤也是一阵头大,一派惊堂木,便是道:“够了,这里是公堂,是审判犯人的地方,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
“是在下疏忽了,但我坚持这样的刑责判定,必须要判萧公子一个殴打百姓之罪,因为身份缘故,杖责三十即可,以示惩戒!”程汤不依不饶,显然没有丝毫放弃的样子,“夏律有言,可以交钱赎罪!”
夏正平倒是记得这样的一条,只是他并不打算这样做,便是说道:“本公子并没有钱财在身,杖责三十,我认了!”
“公子!”夏正平话音刚落的时候,人群中的南山客,便是眼圈微红,“您这是何必呢?”
她快步走入公堂,抬头望了望公堂上的几人,有些慌张道:“几位大人,在下乃是公子亲卫,愿意代公子受刑!”
夏正平一愣,慌忙道:“南山,你这是”
只是话音未出口,就听得程汤发言:“确实可以,张大人,判定吧!着令萧公子的亲卫,代其受刑!”
第22章 大曹正()
第二十二章大曹正
这其实是一个台阶,程汤需要,夏正平也需要。夏正平自然不希望三十杖责打在自己身上,否则自己的屁股就要遭殃,但他又想达到考校新官的目的,又不得不这样子演戏。
程汤自然不可能真的杖责夏正平,他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程汤自身本性,又是极为依律办事的,不愿意徇私枉法,也不愿意袒护权贵,因此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夏正平自然明白,这样的司副,是怎样的一个官员。大夏神朝,若是多几个这样的官员,必然政治清明,百姓拥护。
只是夏正平心中赞叹,却不由得接受杖责刑罚,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夏正平就是这样,发现了如此人才,受点苦头也是值得的。
他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也是极难接受的,没想到南山客走了出来,要代自己受刑,因而感到慌乱:“南山,这是何必?”
夏正平想着怎样的拒绝这样的提议,毕竟南山客虽然表面上是男子的样貌,但实际上是一名弱女子,易容术如此而已。但,这个秘密,只有夏正平和南山客两人知道,并不意味着程汤知晓。
程汤已然做出了判定,要南山客代夏正平受刑。
张克勤正发愁之际,猛地听见程汤已经判定出,要郡守大人的亲卫代受刑责,赶紧接过摊开状纸,在上面勾画了一下,道:“堂下听判!孙闲犯偷盗之罪,牢狱三十日,罚钱三千文,已交由狱司执行!萧正,犯殴打百姓之罪,杖责三十,由亲卫代受!”
还未待夏正平反应过来,就见衙役将南山客拖了出去,南山客的眼神,旋即变幻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夏正平呆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阵愧疚。
“恳请青天大老爷,手下留情啊!”
公堂之下的众多百姓,见着南山客被拖走,纷纷跪下,为夏正平及他的亲卫求情。
张克勤见此,望向了程汤:“众怒难犯,你看要不要改判?”
“法,不徇情,方能不枉法;律,不徇私,方能不践律!”程汤一脸严肃,扭头喝道,“犯了法的人,就要治罪;犯了罪的人,就要接受刑罚;若是如此,一郡之城,乃至一国之神朝,方能律法实行,州郡藩镇大治,直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程汤这么一喝,一众百姓,早已自惭形秽,不再抬头,纷纷叹息:“大人如此,小民敬佩!”
夏正平自然听得出来,程汤对于律法执行的坚决程度,不容别人质疑,他本人就属于那种有法必依,有律必行的人,绝不会徇私枉法。
常言道,沉疴用猛药,乱世需重典。当今天下,乱世谈不上,但总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在其中。
此时若是谁能够以严法治郡,谁便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一定的民心。老百姓只有见到罪犯受到应有的惩处,才会对一郡之地产生依附心理。
所谓,律法不行,政令不通,人必散也!
夏正平生于皇宫之中,又有着前世大学生的灵魂,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他心中,隐隐不安,怕是苦了南山客。
想要在永昌郡站稳脚跟,必须要在民心上,获得支持。夏正平自然想到了某些场景,永昌律法严明,民众皆附,那个时候,就算薛离想要夺取自己的郡守之位,已然不可能了。
因为,永昌郡的民心,向着夏正平,而不是薛离。或者说,永昌郡的民心,向着提拔程汤这类官员的郡守大人,而不是郡尉。
古人言,得民心者得天下,眼下正是这个机会,彰显永昌郡守,知人善任,依法治郡的行为。
公堂之下,百姓逐渐散去;公堂之上,张克勤叹息了一声,朝着夏正平拱了拱手,便是退去。程汤等一众司副,也是朝着夏正平抱了抱拳,走下公堂离去。只是,这些司副神色各异,各自心怀
听着隔壁狱司厢房中传来的惨叫声,此时的夏正平的心里,猛地一痛,极为不忍。南山,是我的错!
大夏书记载,瑞和二十四年冬十一月,故太子夏正平,考校新官,有罪,杖责三十,亲卫代受。
恍恍惚惚,时间便是过去了三五日。
今日的政事堂,格外的热闹,除了薛离郡尉以外的官员,全部都聚集在了这里。
至于薛离,众人之间的说法皆是一致,薛离率领全部永昌守军,前往了建宁郡,参与剿贼了。
“听说了吗?前两天,皇子殿下,微服私查,察司司副程汤不知好歹,竟然驳斥了皇子的面子!”
“听说了!那些个衙役,下手也真是狠,叫做南山客的亲卫,腰部以下的地方,三十杖责,被打的血肉模糊。”
“据说啊,行刑完毕,那个南山客,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这下有的好戏看了,决曹、贼曹的一众人得罪了皇子,恐怕现在位置不保了!”
“微服私查,就因为犯了点小错,那个程汤,真是个认死理的主!”
此时,政事堂上的决曹、贼曹一众人,听着众人的议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们目光极为不善的看向了程汤,似乎在说,都是你惹的祸,看你待会怎么交代!
程汤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也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双手互插在袖口之中,脸色极为严肃的盯着政事堂正中的案桌上。
赵灵吉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又是听着这么多人的言语,前几日的事情,也是有所听闻,便是明白了什么情况。
怕是这些人,要落井下石,想把程汤赶出两曹。那样子一来,便是会空出一个司副的位置,就能够重新选拔士族子弟了。
永昌士族也就那么多,而永昌的官员所在的士族之中,或多或少都具有一定的亲戚关系。这一点,赵灵吉自然明白。现在看来,这些人想要借助这一件事情,谋划察司司副的位置,让自己所在士族子弟上位,以便巩固自己在永昌诸官中的地位。
只是,夏正平会接受他们的提议吗?
正思考间,政事堂外传来脚步声,侍卫的喊话,已然传了进来。
今日的夏正平与往日一样,他腰间配着一柄花面长剑,身穿袄服,只是面色极为严肃,这一点却与往日有所区别。
诸多官员,见到这一幕,竟是不由得窃喜起来,果然如同自己所料的那样,夏正平对于决曹、贼曹的程汤有所不满了。
待夏正平坐定以后,还未开口说话,便是有官员走上前道:“殿下,察司司副程汤,不明情理,违背民意,擅自处罚您的亲卫,可见他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话音未落,又是有一人,上前拱手:“殿下,仓曹各司,有人举报说,察司司副程汤,核定自家田亩的时候,虚夸数字,谎报收成!”
夏正平面色严肃,听着这些人说话,越是听就越觉得不是那么个味:“尔等无需多说,本殿下自有公断!”
他自然明白这些人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听说了前几日的事情,想要拐弯抹角的,挖出程汤的黑材料,然后让自己免除他司副的位置。只是,自己会被这么说动吗?
顿了良久,夏正平方才厉声道:“程汤,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程汤神色自然,走到政事堂正中央,道:“殿下,下官听闻,律法之下无尊贵,刑狱面前无私情。殿下的亲卫,身份极为不一般,但是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毫无贵贱尊卑之分。”
“况且,依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