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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曾经做过东城司的指挥,崇文门这里牙行里的经济自然认得。见唐旭来了,亲自迎了出来,把唐旭一行请到侧厅里坐下。
“唐某这回来,是想把司空署街的那所宅院定下。”,这样的事情,唐旭自然开门见山。
仔细想来,其实那所宅子确实也不错,起码庭院够大。原本就还有个池子,再让胖子帮着整治一番,在里头养养金鱼什么的也不错。
“司空署街的宅子?”,岂料唐旭刚一开了口,经济便是愕然的张大了嘴,“那所宅子唐大人昨日里不已是派人买下了么?为何今日又来?”
“我买下了?”,唐旭当下也是瞪大了眼睛,不知所谓。
如果自己没有失忆的话,清楚的记得,自己昨天一整天都是呆在镇抚司里,一边和杨光夔斗着蛐蛐,一边暗地里算计着还在辽东的姚宗文,什么时候派人来买过宅子了?
怪了,唐大人在四周环视一圈,见众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看起来比自己知道的还少。
“昨日里确实有位官爷来过,说是受了大人您的吩咐。”,经济看唐旭一脸的古怪,顿时也是急了,“就连银钱也是付过了。”
立刻吩咐店里的仆役取来近几日来往的留存文书,仔细的查找着。眼前的这位唐大人,如今不但是锦衣卫里的指挥同知,据说更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否则怎么可能从一个小小的东城司指挥,一跃而入锦衣卫做同知。
虽说能在京城里头做牙行买卖的,多少都有些背景,但是也只能糊弄下寻常的百姓和散官罢了。真要惹怒了这位唐大人,只怕自己背后的大人也未必肯出来替自己出头。
“找到了,这可不是?”,虽然只翻查了小半刻钟,可是那经济的额头上,已经是渗满了汗水,终于从纸堆里翻出一张存联来,又看了几眼,确定无误才敢递给唐旭。
“这”,唐旭略看了几眼,见纸上写的买家名字确实是自己,顿时也是更加不明就里。
“那那所宅院”,唐旭抬头看了看经济。
“已经是大人您的了。”,经济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脑袋。
“你可记得,那来人是何模样?”,唐旭想了一圈,也想不出这件事情究竟会是何人所做。
虽说这所宅院因为屋舍已是颇为老旧,所卖的价钱,也不过是七百余两,但是放到寻常人家,绝不是个小数字,唐大人并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况且就算已经付过了银钱,但是地契还没到自己手上啊,怎么能算就是自己的了呢。
“来人的模样”,经济紧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着。
“若依小的看。”,直过了半晌,经济终于一拍脑袋,像是回忆了起来,不过说话间却不敢大声,声音听起来似乎比刚才还小:“依小的看,来人来人似乎是位宫里的公公。”
“宫里头的?”,唐旭也跟着一皱眉头。
无论是大事小事,凡是牵扯上了宫里头的,几乎就没有简单的事情。
“我知晓了。”,唐旭点了点头,也不再和那经济多说:“你若再想起什么,直接去锦衣卫司里寻我便是。”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到了这个时候,这经济似乎也知道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宫里头来的”,等走出了牙行,唐旭口中仍然是不住的念念有词。
辽东,辽阳城。
值此重阳佳节,辽东城里的姚宗文也在登高,不过登的却是辽阳城楼。
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烟尘,姚宗文的脸色,早已是不复刚进城时的平静。一抹阴霾或隐或现的浮现在脸上。
“大人,沈阳来的军报。”,城楼下,一骑斥候小旗急匆匆的奔了上来,走到熊廷弼面前之后,小心翼翼的报道。
“念。”,熊廷弼看一眼身边的姚宗文,口中轻喝一声。
“昨日东虏代善,莽古尔泰部万骑,犯蒲河,掳掠人口,焚毁村舍,蒲河所四周几为一空,死伤与被掠人口,约为三千余。而后越蒲河而行,驻于平虏堡,与沈阳隔河相望。”
“如今虽已入秋,蒲河水势仍大。传我的军令,命沈阳诸军固守城池,不可轻易出击。”熊廷弼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任何担忧。
“得令。”,斥候小旗应了一声,又急匆匆的下城去了。
“呵呵,熊经略端的是好心性。”,待到传信的斥候下去之后,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姚宗文,突然开了口。
“姚大人以为如何?”,熊廷弼转过了身,不紧不慢的看着姚宗文。
“熊大人给朝廷的廷报,如今在辽沈二地,可是有足足十三万人的大军。”,姚宗文似笑非笑的向着熊廷弼说道。
“我大明朝的军中,向来确实有放空饷,吃空额的名堂。”,熊廷弼听了姚宗文的话,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头:“可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在我辽东军中。”
“熊大人未免太过激烈了。”,熊廷弼的忿忿,似乎反而让姚宗文感到一阵阵快意:“姚某只是不解,既然熊大人有十万精兵在手,这回东虏叩关的兵马,两路各不过万数。”
“那努…尔…哈…赤向来善使兵合一处的战法,这回却也是效仿当年杨镐分兵而进,熊大人若是此时出兵抚顺,不正好可以截断东虏退路,再以重兵围之。东虏若失了这两万马军,想来离覆亡亦不远。”
说到得意处,姚宗文也不禁是连连点头。这回自己来辽东,虽然所为的大抵是点校兵马,押运钱粮,可是如果能顺势搏一大功,也是何乐而不为。
第148章 郑妃遗党()
“姚大人既知东虏这两万人皆为马军,又有何谋能合而围之?”,熊廷弼觉得姚宗文未免有些异想天开:“我辽东虽有十三万大军,可是其中的马军也不过万余,其余皆为步卒。”
“如今若想收复失地,只有乘明年刚开春时,那时东虏的马匹越冬而瘦,脚力不足。我军再以大兵相机而动,或数路同进,或分兵合围,循序渐进,方可奏功。”
“熊大人既有良谋,姚某自不必多言了。”,姚宗文刚有些自得,顿时就被熊廷弼迎头泼上了一盆冷水,脸上立刻泛起一丝潮红。
我又没让你说,熊大人翻了一个白眼,口中虽没有说话,可眼里的意思却约莫如此。
“可熊大人也别忘记了。”,姚宗文愈加的忿忿起来:“加上姚某这回带来的这四十万内帑,今年朝廷拨给辽东的军资,至今已足足有八百万两之巨。”
“熊大人既不去克复抚顺,开原,铁岭三城,如何会连保境安民也做不到。熊大人坐拥两城十余万甲士,竟然任由辽东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只看这几日的军报里,辽沈两地被建奴杀伤掳掠的百姓,就已逾万人之数。”
“姚某倒是想替皇上,替这辽东的百姓问一问,熊大人到底意欲何为?”
“熊某能有何意图?”,熊廷弼原本一直在耐着性子和姚宗文说话,听到这里,顿时也是禁不住勃然大怒:“当日熊某入这辽阳城时,所率兵员不过数百,粮草器具更是全无。”
“如今辽阳两地有兵员一十三万,造七十斤以上火炮三千多门,战车四千二百余辆,其余器械更是无数。熊某也想问一问姚大人,这哪一样不需要花费钱粮?”
“姚大人要我率军出击,岂不知这东虏两万余人皆是马军,聚之则来,奔则即去,我军马军既少,以步卒追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熊某绝不会拿我明军将士的性,去换一个勇武的虚名,更不会因姚大人的话而负了朝廷收复失地的重责。”
“熊某军务繁忙,不能再陪姚大人继续逍遥。”,话刚说完,熊廷弼也不想再留:“在这辽阳城中,姚大人请便就是。只是切莫轻易走出城去,若是稍有损伤,只怕熊某也是担责不起。”
“告辞。”,一语既毕,熊廷弼立刻拱了拱手,径直向着城楼下扬长而去。
“熊廷弼”,看着熊廷弼的背影渐行渐远,姚宗文愤忿的咬了咬牙,从口中缓缓的吐出三个字来。
北京,崇文门。
既然让胖子和卢老爹陪着在北京城里逛了一个下午,唐大人自然也没有直接让人回家的道理。出了崇文门以后,直接去了五条巷里的全聚德,点了一桌酒宴酬谢。
看上的宅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唐旭的心情说不上好或是不好。洛才敬原本话就不多,洛德山如今多少也算是见过点世面的人了,看出了唐旭的心思,也不多言。
只有胖子仍然是没心没肺的一般,唠唠叨叨的说着如何改园子的事情,却被卢老爹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骂了一声“蠢直”。
“卢叔不必太过计较。”,看见胖子吃瘪,唐旭的心情居然喜闻乐见似的好了几分,忍不住哈哈笑道:“我与卢哥儿自幼相交,喜的就是他的直畅,若是改了,便就不是他了。”
等回到家里,已经是过了戌时。在外面走了一天,唐大人也已经是乏了,洗漱了一番之后,便去床上躺下。
“笃笃笃”,只不过,才刚刚打了几个哈欠,还没来得及见到周公,却又突然听见院门外有人敲了几下。
这都快到夜里了,还有谁会这个时候来。唐大人顿时大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重新穿起衣服,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请问阁下是?”,等院门打开以后,果然看见门外站着几道人影。为首一人青衣小帽,看起来略有些富态,只不过唐旭却是一个都不认得。
“请问唐旭唐大人可在?”,为首之人朝着唐旭拱了拱手,开口问道。
“在下便是。”,既然是登门拜访的客人,唐旭自然也不好让人家在门外站着,一边回着话,一边把来人请进屋里。
“某家早听说过唐大人清廉,果然如传言所说。”,来人在院中左右看了几眼,似乎也没有想到唐旭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居然是唐旭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