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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AND FOREVER
——世界上一切东西变化的速度都快的惊人,理想,信念,愿望,以及,爱情,而人却总是拘泥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1.
西索第一次见到伊尔谜的时候是在一家酒吧。
当时的他是那里的驻唱歌手,和几个朋友组了个乱七八糟的摇滚乐团,上台就扯着喉咙嘶叫,平时没事就抽抽大麻泡泡马子之类,生活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所谓的“越堕落越快乐”,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伊尔谜则是一家名牌大学法学部的高材生,家里是世代相传的名门望族——揍敌客家族,他是长子,所谓的生活对他而言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而已。
就这么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相遇得很偶然。那一天伊尔谜因为要去寻找离家出走的弟弟,不小心闯进了一家外表看起来既肮脏又诡异的酒吧,里面嘈杂的音乐声几乎把他的耳膜震破。而噪音的制造者西索正在一边对着麦克风发出奇怪的歌声,一边抱着一个衣着暴露的舞女,手还一直不安分地在她丰满的胸部上移动着。
正如伊尔谜一眼就看见了全场焦点的西索一样,他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青年,上流阶级的衣着打扮,还拿着一沓书本,在疯狂的人群中被挤的转来转去。这些也并不太特别,但是最吸引西索的还是伊尔谜的脸,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无论是常人应该有的惊慌,厌恶,害怕,都没有,他美丽的眼睛里只有一些些迷惑,仿佛仅仅对身边发生的事情出于本能地无法理解。
不知道是酒还是麻药的效用,伊尔谜的那种表情让西索疯狂,他冲下去把伊尔谜拉上舞台,搂着他,对台下喊着说要送给这位美人一首歌。台下的人在尖叫,而伊尔谜的反应还是那么平静,没有挣扎也没有怒骂,只是仿佛更加迷惑了,一直用那双大大的黑色眼睛盯着西索,那种直接而无辜的视线让西索第一次不能摸透地连连唱错了好几个音节。
没有太多人重视着这次相遇。因为那个时候西索还没有走红。在舞台上的尖叫和欢呼,都只是属于那个喧闹而寂寞的场所。而不是为他。所以在一阵喧哗以后,没有再议论什么。也没有人记得伊尔谜的长相,哪怕在西索看来,这几乎是世上最有趣的一张脸。
第二天开始,伊尔谜就天天到酒吧去听西索唱歌。西索其实并不清楚伊尔谜是否喜欢他的歌声,因为他每次听歌时,表情也都没有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西索,像在观察一株姿态奇特的植物。西索每天都在同一个酒吧,唱着唯一的一首歌,《FOREVER LOVE》。他唱的其实并不动情,可是喜欢他的人在增多。也许是这种声嘶力竭,像是一种残酷的诱惑。
伊尔谜每天都会来,人少的时候就站在音响边,音乐最尖锐的时候也同样面无表情。人多的时候他就站在最不显眼的角落,可是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西索。西索知道,因为他的眼睛也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角落里寥落的影子。
再后来,似乎顺理成章地,伊尔谜成了西索的情人。
具体是怎么开始的,西索早就忘记了,只记得伊尔谜家里为此勃然大怒,动用了不少手段想分开他们。西索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没有拥有什么,更加不害怕失去什么,眼前的情人虽然相处融洽,但是并不至于为此劳神伤心。
反而是伊尔谜的倔强出乎西索的预料。他始终没有任何情感的黑色瞳孔反复带着一点坚持的倔强。他站在西索的前面,面对着从没有反抗过,甚至于说几乎没有任何沟通的父亲,一言不发,可是没有任何退让,就像是维护着生命里的第一丝温度。
没有人舍得抛弃温暖,一心向往着寒冷的。
那段日子他们过的颇不平静,西索甚至听说伊尔谜的父亲要雇杀手干掉自己,他觉得好笑得要命,同时又觉得刺激得要命,他颇有兴致地等待着伊尔谜屈服的一天。他一定会屈服的,西索这样想,那几乎是一种恶意的盼望。
最后一切的等待,期望或者预料都在一个寒冷的早晨,伊尔谜带着满脸的伤痕出现在西索那间廉价的公寓门口而结束。不可否认的是西索确实有些感动,所以他一时竟然忘了是该先去拥抱伊尔谜,还是去吻他那张在一些伤痕衬托下更加迷人的脸。
2.
伊尔谜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叛逆开始得很突然,但是义无返顾。被家里切断一切经济援助的他,干脆离开了学校,到一家咖啡厅去当招待。一直是大家少爷的他居然很快地就适应了新环境,即使总是面无表情的,那种天生的俊美仍然吸引了不少客人。偶尔难得地西索去接伊尔谜下班,总会看见他身边围绕着一大群唧唧喳喳的女孩子, 而伊尔谜,只是默默地做着手里的工作,转过身来看见西索时,就会微微点一下头,也不会露出什么惊喜的表情。
我是不是该把你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你呢?西索曾经这样笑着问他。
不行,那样我就没有办法赚钱付生活费了。伊尔谜想了一会,很认真地这样回答。
真是可爱的要命的人啊,西索这样想着,狠狠吻上伊尔谜的嘴唇。
同居的生活过的平静而平淡。西索还是酒吧的驻唱歌手,和几个朋友做着狗屁不通的音乐,天天疯狂地唱歌,抽大麻,摸摸舞女的胸部或者屁股,不过他再没把女人或者男人带回家过夜,每天也按时在十一点前回家。因为伊尔谜有等他的习惯,每天不见到他绝不会乖乖睡觉。虽然,每次西索回家时,伊尔谜也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西索身边一起看电视,听歌,或者听西索瞎扯闲聊,然后就去洗澡睡觉。
有时候西索不免怀疑自己在伊尔谜心中的重要性,他只能很无赖地抱着伊尔谜,一遍又一遍的问——
小伊,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你今天上班的途中有没有想我?
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你给客人端咖啡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你有没有很想很想我?
很期待知道答案地,他看着那个黑发的青年抿紧嘴唇,很认真很认真地思考一会,然后重重地点头。
3.
西索从来没有想过会为某个人做什么本质上的改变,即使有了伊尔谜之后,他仍然这样想。西索喜欢的是自由的生活,毫无拘束的那种,幸而伊尔谜也从来不干涉他的生活。西索仍然抽着过量的大麻,喝着过度的烈酒,注射着纯度的海洛因,有时候喝醉了,他的同伴总得打电话让伊尔谜来扶他回家。对此,伊尔谜从无怨言,西索也乐得轻松,认定自己找到了一个上好的情人。
直到有一天,西索看见自己乐团的一个成员教伊尔谜如何注射海洛因。当时的他立马冲上去,先把朋友一脚踢翻,摔烂那些针管、器具,然后狠狠地给了伊尔谜一拳。
你他妈的别给我碰这些东西!那是西索第一次揍伊尔谜,也是最后一次。
他并没有哭,也没有任何别的表情,伊尔谜还是淡淡地看着西索,摸摸嘴角的裂伤,很平静地说,我只是想知道能让你那么迷恋的东西是什么味道的。
第二天,西索把自己手头的海洛因全部送人。不能让伊尔谜有任何接触毒品的机会,他这样想着。戒毒的那段时间很是痛苦,有时候无法控制地乱砸东西,清醒过来后看见的就是满屋的狼藉,西索觉得满好笑,但是,一看见伊尔谜手臂上那些因为自己失控后抓出来的伤口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小伊,你可以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发疯好了。
嗯。
小伊,你明天上班去,别在屋里陪我受罪。
嗯。
小伊……
嗯?
疼么?
……嗯。
在西索眼里,伊尔谜或许是天使也不一定,纯粹的,毫无瑕疵的,西索像守着一件宝物似的守着他。
有时候西索自己也觉得有些愚蠢,不抽大麻,不喝烈酒,不注射海洛因,这样的他还是真正的西索么?
我他妈的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他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
但是乐团的成员似乎乐于见到他的改变。大家都知道西索是个善变的家伙,还喜欢不动声色地瞎骗人,即使拐了同伴的马子上床也是一副毫无愧色的样子。西索平时总是满脸笑容,但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可以上一秒钟还在和你有说有笑,下一秒钟就把椅子砸上你的脑袋。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毒品药物的作用,西索的言行总是很疯狂,经常地,他的同伴无法忍受他近于自毁似的举动。现在倒好,西索不仅收敛了很多,连个性似乎也不那么嚣张了。
西索,你最近的声音变好了不少。
哦?
是因为戒了毒品的缘故吧。以后我们要不要试着朝着职业发展一下?说不定能成功。
你小子做梦去吧,以为天上掉馅饼啊?
喂喂,西索,我是说真的,你别走啊,西索!西索!
没有让别人看出来,西索心里其实有些高兴的,毕竟音乐是他颓废生活中唯一一项值得称道的东西。也许真的能成功呢,西索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天晚上他好像喝了很多酒,对伊尔谜说了很多事情,后来他自己也忘记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伊尔谜一直静静地听着,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然后偏着脑袋仔细想想,重重地点头。
4.
伊尔谜有一头漂亮的长头发,乌黑柔软,西索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埋进那堆黑色的发丝之中,感受伊尔谜清凉而干燥的体温。
伊尔谜并不喜欢说话,也或者他并不习惯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样的个性再配上那张毫无表情的漂亮脸蛋,总会让人觉得他也许是没有生命和灵魂的娃娃。有时候 西索会认为伊尔谜大概真的是一个没什么感情和神经的人,因为他的表情从来都不会变化,既不笑,也不哭。有时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