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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辽东科举明确把算学列为必考内容,使得不少从未接触过算学的士子们颇为不满。这一次到聚集在吏曹门前的士子比体测引发的人潮更多,超过数百名士子围在吏曹衙门前吵闹不休,极大地影响到了官府的正常秩序。
直到后来新任吏曹主事阳协出来现身说法,才堪堪劝说众人离去。只是算学成为必考内容已成定局,根本不容更改。然而算学成为必考内容。在士子中间引起巨大热议,就算时间已过去了几个月,还不少士子一想起此事仍颇感不爽。
“谢郎君,你算学准备的如何了?真没想到镇北将军会如此重视算学!”
进了酒店二楼,韦謏拉着谢艾刚一座下,就像个怨妇一样,忍不住对谢艾抱怨起来。说起来韦謏出身世家,家中藏书丰富。根本不缺算学书籍,只是韦氏一向注重经学。他从小就没系统学过算学。
“还能怎样?不过是囫囵吞枣看了几本与算学有关的书籍,更高深的学问也掌握不了,眼下只能祈祷考试中算学不要太难,不然……”
谢艾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是寒门出身,以前求学期间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像算学这样冷僻的学问。眼下只能靠着比常人稍高一筹的智商来强行恶补算学知识。
“谢郎君,你说辽东牧府强行将算学定成必考内容,是不是为了照顾幽燕本地士族?”
“嗯,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可能,我听说在辽东州学中算学乃是必修课。而且六月份首届从州学毕业的士子不出意外将参与这届科考。以幽燕学子的实力,通过科考的可能性非常大。”
“难道镇北将军也是徒有虚名?打着唯才是举的口号以权谋私?”韦謏满脸震惊。
“你想到哪儿了?”
谢艾忍不住冲韦謏翻了下白眼,解释道:“镇北将军这样做只是为了选拔出辽东需要的人才而已。”
闻言韦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来蓟城有一段时间了,对镇北将军也算有过了解,其人绝对是大智大勇一类的枭雄,根本不可能耍这种小手段。
就在谢、韦二人喝酒交谈之际,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四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在众人窃窃私语中,目不斜视穿过大厅,向二楼雅间走来。
谢艾目中精光一闪,直直盯在四人身上。这四人非是旁人,分别是封裕、阳裕、皇甫真、裴开,是今年平州州学首届毕业士子中最出色的人才。
封、阳、皇甫、裴四人均出身辽东豪门,其家族均有长辈位居辽东高层,是真正的官二代,可是他们依然靠自己努力成为辽东下一代最出色的代表。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豪门世家在培育下一代方面,实在是大大超过了寒门庶族。
“封裕、阳裕、皇甫真、裴开……”
谢艾嘴中喃喃自语,显然把眼前四人当成了科举最大对手了。韦謏同样是目光灼灼盯着风度翩翩的四位世家子弟,他知道眼前四人绝非一般世家子弟可比,再加上做官的封奕、武备学堂的阳鹜,此六人是辽东最出色的年轻一代人才。
关注封裕等人的并不止谢艾、韦謏二人,在他们左边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同样有两个年轻人在盯着封裕四人。这两位是来自渤海、平原的年轻人,一个名叫贾坚,另一个叫乙逸。
“世固,看到刚刚四人没?那就是最近蓟城内风头最盛的四人,他们不但出身辽东官宦世家,而且还以优异的表现从平州州学毕业,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不料,乙逸的话却引来贾坚笑话不已,“嘻嘻,反正小弟不担心,倒是乙郎君要小心了,你要参加科举,他们可都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哦!”
贾坚并不准备参加科考,他自幼箭法出众,又熟读兵书,此番前来蓟城是为了参加辽东武备学堂的入学考试。
“哼!你以为我怕他们?此次科举正好让某与辽东俊彦比试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乙逸被好友一激,骤然间豪气顿生,一时间神色飞扬,让人不可逼视。
“好!我就佩服匪石这番自信,来,小弟先敬兄长一杯,预祝兄长在日后的科举中一举夺魁,名扬天下。”
封裕等人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管不顾相继步入雅间内,直到屏风隔断了众人视线,四人才放松下来。
“哎呀,真是太别扭了,我看以后咱们四人还是不要出来喝酒了,实在是太不适应了。”
“这不过是刚刚开始,以后我们都要学着去适应。”
“唉,早知道当初就该跟着阳鹜兄长去上武备学堂了,省得跟耍猴似得让人围观。”
“我说几位兄弟,再过几个月就要科考了,到时候万一侥幸夺得状元之位,你们可别怪做兄长的不顾情谊?”
封裕、阳裕、皇甫真、裴开四人虽说是好朋友,可毕竟出身不同家族,又同时年轻人,故而四人之间可不光是简单友谊,还有无可避免的竞争。(。)
第347章 南洋摩擦()
建兴四年,八月初,卫朔与裴嶷、莫含、温峤一同自晋阳返回幽州。
马车内,卫朔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同往常一样他依然保持着一贯固有的从容,但是谁都不知晓在那沉静的外表下正有着一颗暗潮汹涌的心。
就像如今外界看似平静的局势一样,灭亡匈奴汉国对于辽东来说其实只是一次军事上的重大胜利。
但伴随而来的却是汹涌而至的政治危机,无论是以琅琊王、南阳王为首的宗室势力,又或者是以李矩、张寔、王敦等为代表的地方割据势力,甚至以成汉、襄国为代表的胡虏势力,无不以警惕着目光注视着悄然崛起的辽东。
好在各地迫于辽东强大,只敢暗中算计,尚不敢明目张胆与辽东为敌。
即便如此卫朔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已下令暂时收敛起辽东军锋芒,除了继续支持青州外,其余大部精力全都放在了内政建设、调整上。
回到蓟城后,感受到局面蒸蒸日上,让卫朔心情大好,然而他却不知道,在遥远的南洋一场因为贸易权争端而发生战争即将爆发。
当蓟城百姓已为庆贺匈奴灭亡而失去了热情时,由于海上消息传递的滞后性,在同一时间水师远洋护航舰队击败试图抢劫远洋贸易舰队海盗的消息,却还在大海上飘着。
根据季风变化,辽东远洋贸易舰队,一般都会在上半年于旅顺、青岛两港口装满货物,然后趁着冬季风期降临刮起北风时,出发前往南洋交易;等到了六七月份,当夏季风来临时,远洋贸易舰队又会满载粮食、金、银、黄铜等物资从南洋返回辽东。
八月份。远洋贸易舰队在护航舰队的保护下,一路突破数股海盗的拦截,总算顺利抵达了长江口附近。一旦过了长江口往北海域,基本上是辽东水师势力范围,让提心吊胆了一路的张方、刘总二人总算是放下心来。
由于处在季风期海上的风浪比平时要凶险许多,船只随着巨浪的颠簸自然也是摇晃得厉害。此刻迎风而立的刘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稳稳的站在了‘辽东’号郡级福船战舰舰桥上,面色阴沉地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
自两艘郡级福船战舰入役后,水师迎来成立后最大一次扩编。同时应负责远洋贸易舰队张方的请求,水师首次组建了以郡级福船战舰为旗舰的小型护航舰队。
连续两个多月的海上航行,即便是让已经过惯了海上日子的刘总,也不禁思念起双脚着地的日子。
这一次随护贸易舰队远行南洋让刘总大开眼界,不但见识了迥异于中原、塞外的南洋风土人情,又重新认识到远洋贸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就拿此行来说,刘总一路上亲率水师将士。先后击退了不下五次海盗袭击。
“刘统领,你还在为刚才的海盗袭击而担忧吗?”
张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刘总身后,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之色道:“哼!扶南国王不会真拿我们当傻子吧?那些人一看就是扶南人,若说背后没有扶南国王的支使,你会信吗?”
“眼下还只是海盗袭击,我怕过段时间扶南国水师就要赤膊上阵了!到时以护航舰队羸弱的兵力,如何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扶南国水师对手?”
若真是小股海盗觊觎,刘总自不会放在眼里。然而正如张方所言,背后真正的主谋是垄断了东西方贸易权。并雄霸整个南洋的霸主国家——扶南国。
“是呀!最可虑的反而是扶南国,扶南立国日久,距今已三百余年,国力强盛,称雄于海西大湾(今暹罗湾)及附近海域达数百年之久,是南洋上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国。”
“扶南国凭借本身强大实力。以及特殊的地理位置,控制东西方海上通道之咽喉,操纵海上丝路贸易之特权,并以自身经商之特长,大肆收敛巨额利润。”
“扶南国传统与我大晋完全不同。其国内上至国王、贵族,下至普通百姓,均以经商为荣。其刚立国,就致力于发展海上贸易,一方面开辟哥俄厄、拘利等港口,招徕各国商人贸易,另一方面,又派出众多的特使,前往身毒、华夏、大秦等国朝贡贸易。”
“在我辽东南下之前,扶南在连接东西方贸易商路中占据着支配地位!可惜,近年来随着辽东逐渐介入南洋,使得扶南贸易垄断权出现了松动。这是扶南王绝不允许出现的情况,而我辽东也不甘心巨额利润被小小的扶南赚走。”
刘总面色一变惊道:“那岂不是说辽东与扶南之间因贸易权争端而引发的战争已不可避免?”
张方没有直接回答吗,而是反问了一句,“刘统领愿意舍弃每年从远洋贸易中得到的水师发展资金吗?”
“额!”刘总面色一僵,顿时明白了张方话中深意,无论是辽东又或者扶南,都不可能轻易放弃远洋贸易带来的巨额利润。比如扶南国,其国内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