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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索苞就是索氏家族中最具武学天赋的年轻子弟,其小小年龄已是打遍索家无敌手,号称河西索氏第一高手。
原本索家因索苞年龄小,且经学知识掌握不够,不愿这么快将索苞推出来。
谁知偏偏遇到了辽东军进攻凉州这样一件大事,如此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故而索氏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好提前将索苞推上前台。
“茂环顾凉州众将无一人敢上前与苻洪对敌,尔小小年纪怎有胆子上前?”
索苞一抱拳信心满满道:“请主公放心,末将一定将苻洪擒下,献于主公座前!”
“好!若卿能擒下苻洪,我将授你征虏将军之职!”
张茂难得大方了一回,在场众将虽眼馋征虏将军一职,但也没人出言反对。
一方面索苞出身索氏,是河西真正的豪门大族,一般人根本不敢得罪他;
另一方面,索苞要对阵之人是眼下豪勇无敌的苻洪,大多数人都不看好索苞,认为年纪轻轻的索苞绝非苻洪对手。
因此,对于即将死去的人而言,众人实在是无法心生嫉妒。
但是不得不说,众人都小觑了索苞的本事,作为未来凉州第一猛将,索苞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只是眼下索苞气血尚未长成,好在刀法已颇具火候,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竟与苻洪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说张茂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就是城下观敌瞭阵的北宫纯亦是震惊不已。
苻洪在辽东军中虽不是以武勇闻名,但也非泛泛之辈,他完全没想到苻洪竟被凉州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缠住。
“此将是谁?凉州何时出了如此勇猛的一员战将?”北宫纯惊疑不定。
当前敌我双方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城头上苻洪、索苞身上。
却见苻洪刀锋一指喝道:“你是哪家小儿,不在家中吃奶,跑这儿来送死乎?”
索苞闻言也不恼怒,抬头望天,满脸不屑道:“哼!老匹夫,小爷此来特为取尔狗命!”
“休逞口舌之利,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苻洪说完,一挥大刀直奔索苞当面。
“好,某亦有此意,且先吃我一刀。”
索苞同样不甘示弱,挥着手中的长刀直往苻洪头上劈去。
“当当……”索、苻二人身子交错,两把刀接连在空中相交了数次,每次对砍时,都爆出耀眼的火花。
索苞毕竟年轻,气力上比不了正值壮年的苻洪,强忍不适咧嘴嘲弄道:“哼!也不过如此嘛。”
苻洪虽然在气力上占了几分优势,但并未形成压倒性优势。况且他的优势在于骑战,并不习惯在6上厮杀,因此一时半会儿竟与索苞斗了个旗鼓相当。
“呼……”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苻洪将有些翻腾的气血压了下去,看着在面前耀武扬威的索苞,脸上顿时凝重起来。
“杀!”苻洪欲战决,猛然爆喝一声,将浑身气势提至巅峰,大刀裹着烈烈狂风,以一往无前之气势劈向索苞。
“啊呀!索将军小心!”
“苞儿小心!”正在后方观敌瞭阵索辅、张茂等见了,不由心下大急,纷纷大叫出声。
而其余凉州众将见识了索苞的真本事,早已是心服口服,纷纷思考若是换作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索苞不愧是未来前凉国第一猛将,眼见刀及要害,却是不焦不躁。手中长刀突然以诡异的角度划出,正好击中苻洪长刀,挡住了苻洪的必杀技。
“好,再来!”
见索苞轻描淡写挡下了自己的攻势,苻洪也忍不住为索苞叫好,随即他又甘心劈出第二刀。这一刀比上一刀气势更盛,似乎凝聚了苻洪剩余全部的精气神,将度、力量、角度均挥到了极致。
“不愧是闻名西北的氐族豪杰!”
索苞轻轻突出一口浊气,又掂了掂手中长刀,旋即直指苻洪,双目圆睁道:“若尔技止于此,你的命,我收了。”
“哈哈哈,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刀!”
“当当……”又是一连串的声响传出,两旁士兵都看呆了,连绵不绝的好声响彻云霄,全都一眨不眨地紧紧地盯着战成一团的两个人,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地方。
在后方观察良久,北宫纯对身边将领感慨道:“凉州小将武艺不错,再过几年等身体长成,必是一员猛将!”
“都督,属下看苻都尉最多与那个小将战个旗鼓相当,若想胜过对方,却是有些难度。”
“嗯,某亦有同感。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才能收拾得了对方,先鸣金收兵吧!”
虽然索苞展现出一流猛将的潜质,但在北宫纯眼中仍不足为虑,他就没将索苞放在心上。不过这也正常,北宫纯成名多年,眼下身体、武技正值巅峰,自然不会将一个小毛孩儿放在眼中。
“当当当!”随着一阵金锣响起,原本已累得气喘吁吁的两人趁势停止交手,在各自亲兵的保护下,缓缓退出战场。而苻洪更是亲自断后,掩护攻城士兵撤下城墙。
刚一回来苻洪推开搀扶他的亲卫,来到北宫纯面前大声嚷嚷道:“都督,再给某一次机会,我一定擒下索苞!”
北宫纯好意安抚道:“苻都尉好武艺,然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苻都尉千金之体,何必与一小儿争一时长短?且先歇息一二,待大军攻下城池,再做定夺。”
“呃……好吧!”苻洪不是莽撞之人,听了北宫纯劝解自是不再强求上阵。
相比于辽东军这边云淡风轻,姑臧城内可就闹翻了天,不少人围着年级轻轻的索苞赞叹不已。
连张茂都忍不住拉着索苞上下看个不停,嘴中不断地说着夸赞的话。
“索将军真豪勇也!真乃我凉州第一猛将!此战大大涨了我凉州军士气。”
面对众人夸赞,索苞满脸得意,唯有听到张茂夸他是凉州第一猛将时,才忍不住摇摇头否认道:“眼下某还算不上凉州第一猛将,等末将击败对面的北宫纯之后,才是名正言顺的凉州第一猛将!”
原本凉州文武上下还在为索苞战平了苻洪高兴不已,如今听到北宫纯之名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那北宫纯原是凉州第一猛将,自入辽东后,与段文鸯、陈安并列辽东三大猛将,无论是征讨并州,还是攻略秦州,均立下赫赫功绩。
在张茂等人心中,索苞战平苻洪已是意外之喜,绝不敢再奢望对方去打败北宫纯。或许将来索苞有越北宫纯的机会,但眼下绝不是北宫纯的对手。
虽然索苞暂时鼓舞了姑臧守军士气,但并不能挽救姑臧日渐危急的局势,而且随着辽东军在军事上渐渐占据优势,又相继展开了政治攻势,一下子将凉州逼到了绝境上。(。)
第511章 开春视察()
春节过后,各地春播很快就要开始了。
与往年不同的是,从太兴三年开始,幽燕大地要进行农业政策调整,加大机械在农业中的使用比重。
因此卫朔先带着人前往幽州各大机械作坊视察农业机械生产情况。
如今辽东重要的农业机械有数种,但最重要的只有两种,分别是轮式重犁、轻犁;汉代的播种机——三脚耧;主要负责耕地与播种。
其中轮式重犁是卫朔参照了中世纪欧洲重犁,让工匠们结合华夏技术研制出来的耕地工具,需要四到八头牛或者马来拉拽。
由于八牛/马一起拖曳的轮式重犁耕地时不便掉头,因此重犁在华夏传统的小农个体户家并无用武之地。
所以,这种轮式重犁一般都是用在那些大农场内,大农场的犁沟一般长达二三百步长,非常适合轮式重犁挥威力。
而通常情况下一家一户只会选择少于三头牛/马拉的轻犁,这种轻犁虽一次耕作的面积远远少于重犁,但由于其轻便且价格低廉,非常受农户欢迎。
除了用于耕种的犁外,作为播种用的三脚耧亦是重要的农业机械之一。
华夏在战国时期就有了播种机械。
汉武帝的时候,赵过在一脚耧和二脚耧的基础上,创造明了能同时播种三行的三脚耧。
一头牛拉着,一人牵牛,一人扶耧,一天就能播种一顷地,大大提高了播种效率。
得到三脚耧后,卫朔如获至宝,曾多次行文各地官府,要求在辽东范围内大肆推广这种先进的播种机。
三脚耧的构造十分复杂,有耧脚开沟,三根中空的耧腿,下端嵌入耧铧的銎里,上端和子粒槽相通。子粒槽下部前面由一个长方形的开口和前面的耧斗相通,耧斗的后部下方有一个开口,活装着一块闸板,用一个楔子管紧。
为了防止种子在开口处阻塞,在耧柄的一个支柱上悬挂一根竹签,竹签前端伸入耧斗下部系牢,中间缚上一块铁块。耧两边有两辕,相距可容一牛,最后则是耧柄。
播种前,要根据种子的种类、子粒的大小、土壤的干湿等情况,调节好耧斗开口的闸板,使种子在一定的时间流出的多少刚好合适。
然后把要播种的种子放入耧斗里,用牛拉着,一人牵牛,一人扶耧。
扶耧人控制耧柄的高低,来调节耧脚入土的深浅,同时也就调整了播种的深浅,一边走一边摇,种子自动地从耧斗中流出,分三股经耧腿再经耧铧的下方播入土壤。
在耧后边的木框上,用两股绳子悬挂一根方形木棒,横放在播种的垅上,随着耧前进,自动把土耙平,把种子覆盖在土下,这样一次就把开沟、下种、覆盖的任务完成了。
直到现在卫朔仍然能想起当初第一次看到三脚耧时的震惊,即便现代最新式的播种机的全部功能也不过把开沟、下种、覆盖、压实四道工序接连完成,而两千多年前的三脚耧早已把前三道工序连在一起由同一机械来完成。
虽然最后一道程序——压实,是通过砘子完成的,但并不能因此而否认三脚耧的伟大。
刚一过完春节,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