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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宸挥了下手,算是回应,自顾自地走了。
来到魏春儿家的时候,沈宸在院门前犹豫了。这都后半夜了,敲门叫人是不是有点影响别人休息啊?
犹豫着,迟疑着,沈宸试着推了下院门。没想到,破旧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竟没有从里面上闩。
沈宸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来到房门前,伸手又试着推了推。这回没推动,两个姑娘在里面睡,总要有所防范的。
想了一下,沈宸转到窗户旁,轻轻敲着两下。
屋里很快就有了响动,常春玲的声音,不是很大地问道:“谁呀?”
“是我,晓宸。”沈宸低声应道。
“啊,等会儿啊,马上就来。”常春玲说着,赶忙摸黑下炕,把房门打开。
沈宸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反手把房门关上,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打搅你们睡觉了。快回被窝吧,别凉着了。”
火光一闪,魏春儿竟也起来了,点着了油灯。
常春玲披着棉袄,也没缩回被窝,帮着把沈宸身上的背包、枪枝都取下来,拉着他往炕上坐。
“快把外衣脱了,这是炕头儿,你进被窝暖和暖和。”魏春儿笑着招呼道:“可冻坏了吧?”
沈宸呵呵一笑,也不客气,把衣裤鞋袜一脱,钻进被窝,缩成一团。
“瞧这脚冻得,冰凉。”常春玲摸了下沈宸的脚丫,又使劲搓了几下,才把被子好好地盖上。
“没事儿,老走道了,脚是没事儿的。”沈宸笑道:“都钻被窝里,挤着睡才暖和呢!”
常春玲和魏春儿笑着一边一个,挨着沈宸躺下,两个暖暖的身子贴着,让沈宸惬意地舒展开身体,长出了一口气。
“侦察任务完成了?”常春玲随口问道。
沈宸嗯了一声,说道:“算是完成了吧!路上正好遇到了敌人,打死了几个,抓了三个俘虏,从他们嘴里,应该能知道据点的情况。”
“哇,好厉害呀!”常春玲精神一振,问道:“又缴了枪没,应该能发给我一枝吧?”
“明天往队长要,应该给你配枪的吧?”沈宸也不确定,说道:“睡觉吧,枪又飞不了。”
常春玲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明天早早起来,趁着枪没分配出去,先抢一枝。”
沈宸嗯嗯地答应着,说道:“明早别叫我,队长放了假,上午不用训练,我要睡到中午吃饭。”
魏春儿起身吹灭了油灯,说道:“你就好好睡吧,保证炕是热的,也没人打搅你。”
沈宸翻了个身,不管是谁,搂住一个,耳边传来轻笑声,他也笑了两声。屋内安静下来,疲惫困倦袭来,他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睡得时间不长,窗户被轻轻敲响,竟然是赵铁。
沈宸醒了也不愿动,听了几句,竟然是来叫常春玲去给俘虏包扎救治的,他就更懒得管。
常春玲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下炕走了。魏春儿下地把门闩好,才轻手轻脚地上炕睡觉。
……………
祠堂内的一个房间亮着灯火,常春玲赶到之后,看了下俘虏的伤势,便端来热水,开始医治包扎。
伤势并不算重,三八大盖的子弹穿肩而过,既没留在体内,也没打坏内脏。只不过俘虏连流血带劳累,显得虚弱不堪。
老周把记录纸推给赵铁,示意他看口供,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了解的情报。
赵铁很快看完,轻轻点了点头,对着俘虏说道:“你讲的这些挺详细,但是真是假还需要甄别比照。如果你敢欺骗我们……”
“不敢,万万不敢。”俘虏呲牙咧嘴,一脸苦相地保证,“那位女,女大王凶得紧。一路上又打又骂,走得慢一点都要挨几脚狠踹。要是不说实话,她,她说要用刺刀捅死我们的。”
赵铁脸色复杂起来,轻抚着额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老周干咳了一声,说道:“我们不是什么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山贼,是八路军的游击队。我们对俘虏是有政策的,你要真心悔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不想留下来,我们会发路费让你回家。但是,你绝不能再当汉奸,给鬼子充当帮凶。”
“是,是!”俘虏连连点头。
常春玲包扎完毕,开口问道:“就你一个伤员嘛?”
俘虏吭哧着说道:“俺是轻伤,能背能走,就被押回来了。伤重的——”
常春玲挑了下眉毛,脱口问道:“伤重的呢?都被打死了?”
“没,没。”俘虏连忙摆手,说道:“伤重的就扔在那儿了。他们走动不了,带着也是累赘。”
常春玲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投向赵铁和老周。
赵铁和老周打发了二虎子和余保根去休息,具体的战斗经过还不是很清楚。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虽有不妥,但把受伤的俘虏留在战场,或者就地遣散俘虏,也算不得什么。
别说是游击队了,正规部队为了转移方便,也是经常这么做的。
“你把今天的战斗和被俘的经过仔细讲一遍。”赵铁现在没有了困意,准备多了解下情况,有什么问题,明天也可以找沈宸他们对照。
老周看俘虏的样子很是虚弱疲惫,便让一名游击队员去灶房端碗热粥,让这家伙喝下去补充下体力。
常春玲也好奇,见没人赶她走,便坐在角落里的板凳上,认真地听着。
“俺们跟着皇军,不,是鬼子,去附近的村庄抢粮。”俘虏没敢说抓妇女的事情,只说是抢粮,“先到了陈村,有一些老百姓受不得野外的冻饿,回村来住……”
“抢了一头牛、一头驴,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俺们就往回走。来的时候没事儿,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埋伏,还厉害得邪乎。几个鬼子走在前头,上了桥……”
“……那枪打得真准,几个鬼子在桥上跑不开,一会儿就被全干掉了。俺们只知道人在坟地里,可有时只看见个小影子,有时啥也看不到,更别说用枪去打了……”
“俺们连死带伤,退出去老远,也不敢再冒头。听到爆炸,才发现桥被炸断了,对面的人好象也跑了……”
俘虏停了下来,狼吞虎咽地把粥喝进肚里。
赵铁叼上了烟袋锅,看俘虏吃完,开口问道:“这么说,是我们的人伏击你们,而不是你们发现了他们,才爆发的战斗?”
俘虏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着头说道:“是啊,俺们好好地走着,谁也不知道有人埋伏。要不,哪能大摇大摆地上桥?”
赵铁缓缓喷出烟雾,沉声道:“那你继续说,桥断了以后的事情。”
俘虏肚里有了热粥,精神似乎好了点,接着说道:“俺们想回据点去,就得绕路走。而且,虽然死伤不少,可俺们发现对面的人好象并不多,只是枪法厉害……”
常春玲听着这场战斗的经过,象听传奇故事一样。一会儿瞪大眼睛,一会儿张圆嘴巴,表情丰富。
区区三个人啊,以寡敌众,竟把这股敌人打得屁滚尿流,真是解恨,真是痛快。
“……那枪一响,俺们就知道坏了。一枪一个,还看不见人家躲在哪?俺们就四下乱躲,后面的命好,也不够意思,转身逃跑了……”
“俺们躲进路旁的洼地里,觉得暂时应该没事儿了。可没想到,后面的树林里也有埋伏,手榴弹跟下雨似的飞过来,爆炸都分不个儿来,耳朵嗡嗡响,啥也听不见……”
“俺们被打蒙了,也快被吓死了,听着‘缴枪不杀、投降免死’,就更不敢再打下去了。俺们就举枪投降,当了俘虏……”
战斗故事算是讲完了,后面的就不重要了。
俘虏舔了下嘴唇,眼巴巴地望着赵铁和老周。
赵铁和老周对视一眼,都轻轻颌首,让人把这个俘虏押了下去。
如果按照俘虏所说,沈宸他们是可以避开敌人,而不是非得冒险战斗。尽管战斗是胜利了,收获是很大的,但完成任务才应该是主要的。
如果不是抓住了俘虏,问出了口供,那侦察任务就算是半途而废。如果侦察之后是一场大行动,那就会误了大事。
第四十六章 无题()
“春玲啊,你回去休息吧!”老周看见常春玲还坐在那里,便笑着说道:“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受累了。”
常春玲摇头道:“我睡得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够了。所以,还是不回去了,敲门开门的,折腾得晓宸和春儿睡不好觉。”
赵铁说道:“那这样,我和老周再审一个俘虏,如果口供没大的出入,你就在这间小屋里躺一会儿。”
常春玲连连点头,说道:“那我坐在这里不会影响你们吧?我真的听得很振奋,也学到了不少战斗经验。”
她这么一说,老周和赵铁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对视一眼,算是默认了。
这时,队员们押来了另一个俘虏,赵铁和老周又开始审问口供。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真是配合得挺好。
其实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伪军俘虏哪有什么硬骨头,连心眼儿都不够。
估计也知道撒谎隐瞒没啥用,好几个呢,你不说有别人说,还要被抓个不老实,遭到什么待遇就不好说了。
听着这个俘虏的讲述,常春玲咬牙切齿,几次想斥骂都强忍下来。
除了前面有些不一样,后面就基本上一致了,只是言辞的组织不同罢了。这个俘虏没什么生动的描述,讲得也就挺快。
审问完毕,把俘虏带了下去,老周和赵铁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些伪军都该死,抢东西杀人,还抓妇女去据点。”常春玲终于不用忍耐了,先恨恨地说道:“刚才还给那个家伙包扎,要是早知道,我才不管呢!”
赵铁摆了摆手,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违反俘虏政策嘛!”
“这就对上啦!”老周点了点桌上的口供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