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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可得多穿点。”婶子叹了口气,说道:“铺盖也带上吧,就用卖豆腐的板车,塞在下面应该看不出来。”
孙洪山有些不同意,刚要张嘴,却见沈宸使了个眼色,已经痛快地答应下来。
这都是小问题,沈宸并不想因此而反对。铺盖不多,孙洪山、婶子、二旦都能背着赶路。
“别的就不用带了。”孙洪山生怕婆娘又想起什么七零八碎的东西,赶忙决定下来,“多做点干粮带着,才是正事儿。剩下的东西,等咱们走时,告诉老窑头儿,就留给他吧!”
婶子无奈地点头,当家的已经定下来,她也就不再坚持什么。
沈宸又和叔叔婶子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下来明天的行动时间,以及具体细节,叔叔婶子才回了屋。
……………
夜色昏暗,沈宸和叔叔一家都进入了梦乡,而赵铁却带着人潜近了铁路。
“这旁边是什么村子?”赵铁举目瞭望,向旁边叫韩贵的队员问道。
“应该,应该是刘家洼子。”韩贵辨别着方向和地形,说道:“也就二十多户人家,巴掌大的一个穷村子。”
“村子虽小,位置却很重要。”赵铁点了点头,在地图上标记上了这个小村子,“离铁路大概有七、八里地吧,很方便。”
韩贵挠了挠脑袋,“差不多,怎么也超不过十里。”
赵铁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指着远处炊烟升起的小村子,问道:“前面村子里有什么大户人家吗?”
“倒是有个土财主,搬到这里不过两、三年,大家送他个外号叫钱疤眼。”韩贵略微想了一下,回答道:“一个吝啬的铁公鸡,刚刚当上这个小村的维持会长。”
“他家的位置在哪?”赵铁将望远镜递给了韩贵,“要是偷偷地控制住这个钱疤眼,会不会惊动其它人。”
韩贵了望了一会儿,放下了望远镜,“那个村头最大的院子就是,对付他家那几口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好。咱们就先在那里好好休息一下,天黑了再去铁路,看能不能再搞点动静出来。”赵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围过来,开始布置。
钱疤眼大号叫钱泽祖,从外表看,并不象很多地主老财那样吃得肥肥胖胖。因为他为人吝啬,心量狭窄,再吃好东西也吃不胖。
今晚他又披上衣服,按照老习惯到外院去查看门户,准备查看完毕后回来睡觉。
查看了一圈后,钱疤眼转身往回走,肩膀突然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他刚转过头,嘴巴里便被塞进了一支驳壳枪的枪管。
望着几个人蒙着脸成扇面围了过来,钱疤眼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自己本来已经很小心了,土匪闹腾得厉害的时候,还搬到城里住了一段日子,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呀!我的粮食,我的钱财呀!
赵铁也不说话,只是用阴沉的目光死盯着他,看着他的脸色忽白忽青,直到他快软倒下去的时候,才开了口,冷冰冰的声音直刺入钱疤眼的心底深处,“想死就叫唤。”
钱疤眼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恐惧。
“借你家歇歇脚,吃点热饭。”赵铁将枪抽了出来,随手在钱疤眼的衣服上擦了擦上边沾的口水,“可别逼我杀光你全家啊!”
说着,他突然瞪起了眼睛,将脸直逼到钱疤眼的眼前。
第六十九章 再收队员,离庄()
“不,不敢。”钱疤眼吓得退了一小步,结结巴巴地说道:“给,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也不敢。”
赵铁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家里有几个人?你识相些,要是别人惹恼了我,你一样得见阎王。”
“明白,小人明白。”钱疤眼点头哈腰地保证道:“家里只有我老婆,还有一个小丫头,绝对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
“那好。”赵铁摆了摆枪口,“你去把她们都叫出来吧,省得我们费事。”
不大一会工夫,钱疤眼和他的胖老婆,还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便在赵铁等人的押解下,畏畏缩缩地站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也是个为富不仁的混蛋。”韩贵瞅了一眼小丫头单薄的衣服,和冻得通红的小手,不禁瞪起眼睛骂了一句。
钱疤眼一哆嗦,赶紧解释道:“各位好汉,你们别听别人造谣,我其实没有多少财产,我儿子在外面读书,花钱象流水一样,我是勒紧腰带才勉强能吃上饭哪!”
“得了,别哭穷了。”赵铁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扬了扬下巴,“先委屈你们一下,我们只待到半夜就走,谁稀罕你那两个臭钱。”
“是,是。”钱疤眼看到两个人拿着绳子走上来,不由得和老婆靠得紧紧的。
“那个小丫头是你们买来的吗?”韩贵抿了下嘴角,转头大声对钱疤眼问道。
“是的,是的。”钱疤眼和老婆被绑在椅子上,费力地点着头,“在我家已经呆了两年多了,你看她长得多壮实啊,哪象个十二的小女孩。”
“放屁。”韩贵快走几步,不客气地拉着钱疤眼的肥耳朵,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厉声斥责道:“你看你吃得肥头大耳的,那个小丫头面黄肌瘦,这大冷的天,就让她穿得那么单薄,嗯,你的心是不是黑了。”
“好汉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钱疤眼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哭着哀求道。
“这以后呢,我们会经常过来。”赵铁用手指叩击着桌子,眼睛望着满脸苦相的钱疤眼,“我奉劝你一句,对穷人不要太苛刻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定照办,一定照办。”钱疤眼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您能来,是小人的荣幸,小人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当然,你可以偷偷地报告日本人,看看小鬼子能把我们怎么样?”赵铁继续威胁道:“不过,你就得小心了,就算日本人天天给你站岗,我也照样能取了你的狗命。”
“不敢,不敢,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钱疤眼苦着脸连连保证。
……………
“呜……“一声悠长的汽笛吼叫,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地面也开始抖动。
火车带着一阵轰隆声开了过来,机车喷出一团白雾,从车底卷出的激风,吹起了一阵阵雪尘。
“还是不行。”草丛中探出了几颗脑袋,一个光头大汉哭丧着脸说道:“再这样下去,咱们可都得饿死了。”
一个灰衣服的络腮胡子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心有不甘地说道:“要是有枪就好了,干死押运的矿警。”
“要不咱把火车搞翻?”旁边的一个青年试探地问着中年人。
“怎么搞?”络腮胡子叹了口气,“扒车偷炭咱们在行,可别的,咱不懂啊。”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盯着铁路发起了呆。
穷得没办法,才会扒车偷煤,这在铁路线上是很常见的事情。
可自从火车上有了矿警押运后,偷煤的危险性便大大增加,有被追赶掉下车摔死摔残的,有被枪打死打伤的。
而此时,赵铁等人藏在不远的地方,目送着火车远去。
“用手榴弹的话,少了可不行,炸不坏这大家伙吧?”一个队员低声问道。
赵铁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缓缓说道:“要炸铁路的话,就得埋在拐弯的地方,让火车出轨倾覆。我看前面不错,弯不急,火车可能不用减速。炸好了,一下子就能冲出路基,顺着那个坡……”
赵铁说完后半天没有动静,旁边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都别动。”赵铁又仔细地看着,低声提醒道:“前面好象有人?”
三个偷煤的潜伏者只顾着前面的铁路,没有顾及到身后,被赵铁等人发现了。
“都别动。”随着赵铁毫无感**彩的警告,三个人的后背被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捆上,带到后面去。”
三个人被倒绑双手,押到了隐蔽的地方,赵铁皱着眉头打量着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斧子,刀子。
“你们是什么人?藏在那里干什么?”郑洪达用枪捅了一言不发的络腮胡子一下。
络腮胡子抬头看了看周围几个持枪看押的人,又低下了头,用沉默来回答。
“嘿。”郑洪达生气了,抬脚就是一下子,“看你们贼眉鼠眼的就不象好东西,还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踢死你。”
“算了,不过是几个鼠摸狗窃之辈。”赵铁拉了一下郑洪达,制止了他的暴力举动。
“俺们是这附近的百姓,是靠铁路吃饭的苦哈哈,可不是你说的什么,鼠摸狗窃……”络腮胡子被郑洪达踢得一个后仰,反倒把他的刚性踢出来了,努力坐正身子,瞪着牛眼倔强地说道。
“去,还不是一样。”郑洪达冷笑一声,鄙夷的表情写在脸上。
赵铁看了一眼这个络腮胡子,对他的刚强倒是有几分赞赏,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问道:“靠铁路吃饭,不容易啊!就凭着刀子和斧子?”
络腮胡子看了赵铁一眼,硬声道:“要是有枪,早把押车的干翻了,还用在这干瞅着?”
“敢打矿警不算能耐,敢跟鬼子干,那才叫好汉。”赵铁笑了起来,言语中带了几分刺激。
眨巴眨巴眼睛,络腮胡子还有几分谨慎,小心地问道:“请问几位好汉,你们是什么字号?”
赵铁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八路军的游击队,专打鬼子和汉奸的。”
络腮胡子眼前一亮,说道:“原来是八路军——”停顿了一下,他说道:“我们也恨鬼子,要是要帮忙的话,没二话。”
“你们能帮上什么忙?”郑洪达有些瞧不起这几个人,轻篾地说道。
络腮胡子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几个只要一听,就能知道开过来的火车离得有多远,有多少节车皮。要说扒车,那比走平地还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