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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时间内,朱厚煌一直在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鲁莽了,当时成祖皇帝在安南前前后后花了一十七年,还没有拿下安南。其中固然有太监横征暴敛不得人心的缘故,也可以看出来安南民风彪悍,可以说难缠的很。东雍步军的精锐都在这里,一旦全部损失掉,简直是九州之铁难铸今日之错了。
俞大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好说道:“属下知道了。”
俞大猷见劝不了朱厚煌,有几分心灰意冷,与朱厚煌道别之后浑浑噩噩的准备了离开朱厚煌这里。朱厚煌看着俞大猷有些落寂的背影立即说道:“慢。”
俞大猷转过头来,说道:“殿下,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朱厚煌说道:“孤同意你出击。俞大猷听令,”
俞大猷大喜过望,立即行礼说道:“臣在。”
朱厚煌说道:“孤命你统领四营出战,与莫军决一死战。”
俞大猷脸色一变说道:“殿下,这样一来,殿下身边就没有人了。”
朱厚煌给俞大猷四个营全部是战兵营。而朱厚煌留在身边的都是临时从岘港征召的人马。两者的战斗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俞大猷认为朱厚煌身边没有人,因为这征召的人马,不管是从战斗力,忠诚度上与战兵的对手,甚至有一点滥竽充数的迹象。
朱厚煌说道:“如果你胜了,自然没有问题,如果你败了,留下这么精锐士卒,又有什么用处?能扭转败局吗?”
俞大猷张口结舌,的确朱厚煌派出两个营来,数量很少,即便是精锐的战斗力足够,也未必你们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一旦失败,即便是留在营地的两个战兵营,再怎么武勇,也无力回天了。所以朱厚煌决定下注,下得大一些,成败在此一局了。
朱厚煌之所以敢在整个东雍的命运来堵这一把,固然有朱厚煌想要速战速决的想法,也有因为俞大猷的名声。
后世传言的戚龙俞虎。在大明中页是一等一的将才。而朱厚煌与俞大猷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甚至朱厚煌亲眼看着俞大猷从一个青涩的少年,成长为一个英气勃发的将军。
朱厚煌选择了相信俞大猷,虽然现在的俞大猷比不上历史上他巅峰时刻,但是朱厚煌自问现在的他也比不上俞大猷对战场的洞察力了。
这是一场赌博。赌前世的历史记载,赌俞大猷的眼光,已经自己的信任。
“殿下。”俞大猷说道。他刚刚开口。就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或者说该说些什么?
“孤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将军了。”朱厚煌郑重的说道。
俞大猷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面之上,说道:“此战必胜,如有不成,臣提头来见。”
朱厚煌将俞大猷搀扶起来,说道:“尽力而为便是了。”
俞大猷整理一下思路向朱厚煌说道:“殿下,臣想………”
朱厚煌再次打断了俞大猷的话,说道:“无须多言,不必来告诉孤,你自己去做吧,你所做的一切,孤都照准。”
令出多门,是兵家大忌。朱厚煌不想听俞大猷的布置。因为俞大猷一说,朱厚煌的态度自然会影响俞大猷的状态。所以朱厚煌干脆不听,只看结果,不论其他。
俞大猷沉声说道:“是。”此刻俞大猷的眼睛之中已经有泪光微微的闪过。心中泛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暗道:“这一战,只需胜不许败。”
朱厚煌说道:“你准备吧。”
俞大猷再次行一礼,立即开这里。
很多战斗爆发起来不过一天两天,甚至半天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但是战争之前的准备,却会数十天,甚至数十年之久。俞大猷也是如此,毕竟莫军在乌龟壳里面,须想些办法,才能吃到肉,而不伤到嘴。
朱厚煌说是不去关心,不去管,但是心中好像是揣着好几十只猫,无数个小爪子,在朱厚煌的心中挠啊挠,挠的朱厚煌心痒难抓,挠得朱厚煌坐立不安,朱厚煌好一阵子才镇定下来,心中暗道:“未虑胜,先虑败,是兵家至理。如果这一战,俞大猷能够胜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人如果不能胜,我也要有补救的措施。”
朱厚煌只要用忙碌了掩盖自己内心之中的焦虑与不安。从营地之中伤愈的兵员之中找了一批人出来,再次配合岘港营,整顿一支大致上可以用的兵马出来。随时等待着。
第五百六十章瘟疫八()
第五百六十章瘟疫八
莫登庸的脸色非常之难看。
这样的脸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雨中一战是两败俱伤。
莫登庸本来以为是一场击溃战,没有想到打成了焦灼。他固然以为雍军在火器之外,并非一无是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雍军的战斗里会强横到如此地步。面对土人袭击慌而不乱。正在雨中正面击溃海阳军,让莫登庸简直不敢相信。
更让他感到不好受的,就是后面大暴雨。。
这样的瓢泼大雨,即便是在安南一年也下不了机会,根本不像是在下雨,好像是天倾地漏一般。本来短短数里道路,平日行军不过一会功夫而已,但是在大雨之中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每个人不知道别雨水冲刷了多少遍,回来脱下衣服所有人皮肤都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仿佛是死人的皮肤一样。根本不用等第二日,伤害就在营中爆发出来。
莫登庸马上知道大事不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医治疫病上面。
不得不说,安南民间的医疗水平与大明还是差上不少的。莫登庸并不如朱厚煌这般重视医生,将医生当成重点培养对象,所以他临时找到的医生也不过百余人而已,不要说与薛神医相比了,就是与温医生比,他们也比不了。营中的伤寒再也隐瞒不住了。
莫登庸咬着牙做出了两件事情,他将城外的两座营地全部撤出来,莫军都住进了宁平城。而将生病的伤员全部赶到城外,让他们自生自灭。其实自生自灭是莫登庸对下面的人说的,他才不会让这些病人有机会逃到对面泄露机密,所有一出城,他们就纷纷被杀掉。
有一个是一个,只要有伤寒疟疾等症状,全部是有死无生。
不要觉得莫登庸心狠,在这种情况之下,断然处置,固然有些残忍的感觉,但是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这种办法太过残酷了一点而已。不过,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有时候带兵的就必须心狠。不过事实证明莫登庸的心还不够狠,为之后的事情埋下了隐患。
宁平是一座小城,人数不多。安南战乱好几十年的宁平的人数能多了才算是见鬼了。
不过即便宁平的人数有缺口,但剩下的缺口也装不下数万大军啊。莫登庸自然也是与朱厚煌一样,军队就是他们自己的本钱。对军队的重视,可以说是始终如一的。所以在房屋短缺的情况下,莫登庸很自然的选择让百姓腾出房屋,让将士们住进去。
这样的行动,即便是朱厚煌的雍军来做,也未必能做到秋毫不犯。更不要莫登庸的部下了,很快这个行动就变成了合理合法的劫掠,除却城中有关系的几个大户,其余的百姓全部被赶出了房屋。
莫登庸一方面控制自己的部下,不要做的太过分。另一方面有安抚百姓,让剩下的几个大户将这些百姓接收过来。
只是这些大户的德行,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帮助平民百姓啊?当然了有几个心善的,但是也是杯水车薪。大批大批的百姓都滞留在各个角落里,用简陋的东西挡住雨水,苟延残喘的。莫登庸的部下为了不让莫登庸知道,还将这样的事情百般隐瞒,对莫登庸常常巡视的地方,都弄得干干净净的。而宁平城狗都不钻的角落里面,却密密麻麻布满了百姓狗窝一样的小房子。
本来城中就人满为患,又弄成这个样子,不要说本来就有瘟疫,就算是没有瘟疫,这样的局面也能弄出来瘟疫。
果不其然,瘟疫爆发了。
先是大批的百姓支撑不住了。不过,这时候并没有引起莫登庸的注意,因为这些百姓都在莫登庸视线的死角之中。而能发现这些事情的军官,心大的根本不在乎,这不是他们职责里面的事情,有心人即便是报上去,也是石沉大海。谁也不敢在莫登庸面前揭开这一张窗户纸。
不过,很快,这些疫病就从百姓身上传染到军队之中。
朱厚煌将对防疫的要求都整合在雍军的训练之中,雍军虽然不敢说被子都叠着豆腐块一般,但是大部分地方都有清洁要求的。莫军对此完全没有概念,而且莫军也陷入了柴火危机。以至于有些底层的士卒都开始喝生水,更加剧了疫病的传播。
等下面不敢隐瞒,不能隐瞒的时候,莫登庸已经发现,宁平城已经不能守了。
瘟疫已经代替雍军彻底的摧毁了莫军的战斗力。所以莫登庸不得不面对一个事情,要不要在这里坚持下去。
此刻莫登庸一面拼命的压制瘟疫,他防止疫病的方法,并不是医生,而是刀子,凡是有发热症状的人,统统隔离开来,任何秘密…处决,在城外就地掩埋。另一面他也接到雍军与郑军军中传出瘟疫的消息。
莫登庸在清化军之中埋下了不少钉子,所有清化军之中疫病的消息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他觉得对方与自己面对同样的问题,说不定先撑不住的人是对方,所以他决定咬着牙撑住,宁平太重要了,是清化门户,有宁平在手,莫登庸任何时候南下,就能直接兵临清化城下。如果宁平丢给清化军,清化就彻底的巩固了,有清化在后支撑,能将战线维持在宁平,清化就有割据的基础了。
随即他决定要硬撑着,继续撑住。看谁能坚持不住。想在的莫军与雍军,几乎是两边浑身瘫痪的病人在彼此对眼,看谁能吓倒谁。
不过,这个时候,后方一个消息传开,打破了莫登庸所有幻想。那就是海防城下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