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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煌再次想起他当初推掉了杨慎举荐的人才,一时间肠子都悔青了。长叹说道:“唐先生,所言极是,但是孤的口袋里面实在是没有人才,这派人去北京,该派谁去啊?”
唐寅说道:“臣自请。”
朱厚煌大吃一惊,说道:“东雍万万离不开唐先生。”
唐寅说道:“臣有自知之明,臣所长并不在此,而是在觥筹交错之间,北京乃是臣的用武之地,而留在东雍却不过是一县之才。天下之间,宰相之才少有,但是郡县之才,却不少用,臣定然给殿下物色一个郡县之才。”
朱厚煌忽然想起来了,问道:“说起来宰相之才,唐先生以为天下之间,谁是宰相之才?”
唐寅说道:“杨大学士,调和阴阳,主持天下大事,纵然圣上不理政事,天下之间紊丝不乱。可以称得上宰相之才。”
朱厚煌苦笑道:“翰林院是储相之地,里面有多少宰相之才,又如何啊,反正不会为孤所用,先生不用说了,就说能为我所用的宰相之才吧。”
不要看朱厚煌好像一国之主,只是他这个一国之主,不过是两县之地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翰林院的大佛们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要说让他们为朱厚煌所用了。
唐寅说道:“一时间臣只想起一个人了,就是王华大学士之子,王守仁。字阳明。臣虽然与其交往不多,但是知道此人允文允武,是不可多得的宰相之才。”
“原来是王阳明。”朱厚煌喃喃的说道。
“怎么殿下听过此人吗?”唐寅问道。
“听说过。”朱厚煌说道。当然他不会告诉唐寅,这为王阳明在后世的名声可比你大多了,连日本人都一生俯首王阳明了。一时间朱厚煌心中一动,暗道:“如果让这位后世名声大大的主,做我的CEO。那么我的雍国上市,啊,不称霸南洋,可就有希望了。”
朱厚煌满眼放光,说道:“王阳明现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在江西吧。”唐寅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王阳明的近况,说道:“臣考举人的时候,与王阳明同榜,说起来还有几分交情。臣回去后,就给王兄写信,试试他的口风。”
朱厚煌说道:“此时不急,有一事还请唐先生应许。”
唐寅说道:“殿下何事?”、
朱厚煌说道:“雍国虽然说是国,不过是两县之地,而且混乱不堪,上下不分,尊卑未别,孤想拜先生为雍王相,将以师事先生,还请先生应允。”朱厚煌说完,一揖到底。
唐寅万万没有想到,朱厚煌居然说这样的话。自从朱元璋废除宰相之后,大明对宰相两个字就忌惮的很,就算是内阁首辅有宰相之实,也不敢担宰相之名。唐寅说道:“臣愧不敢当。”
朱厚煌说道:“唐先生,何必谦虚。唐先生之才,胜孤十倍,雍国上下就托福给先生了。”
唐寅只觉得一股激流从身上流淌过,好像自己的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激动的的流下泪来,说道:“臣敢不从命。”
中国士大夫,从古到今心中都有一个豫让,豫让所说的那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永远是士大夫的浪漫,所以才有了诸葛武侯的神话,因为诸葛武侯是在用生命来诠释这一句话。所以他成了历代文人墨客永不磨灭的梦。而此刻唐寅就感受这一种信重,内心深处也油然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说下“敢不从命。”四个字之后,朱厚煌在唐寅心中的地位,瞬间提高了。
唐寅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现在他女儿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都没有朱厚煌高了。
唐寅坦然受了朱厚煌一礼,随即还礼说道:“既然殿下拜臣为相,那么臣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建官设治。”
在唐寅看来,朱厚煌弄得简直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国家。
朱厚煌大喜说道:“孤就是这个意思。”让朱厚煌去负责开荒建城什么的,朱厚煌一窍不通,但是如何组建一个国家,用什么制度,朱厚煌却有很多话说。无他,他想将中国现在的制度退广到明代,当然了朱厚煌也明白,盲目照班是很不切合实际的。他只负责说思路,剩下的详细内容,要与唐寅好好的商议再说。
朱厚煌说道:“孤觉得要用汉制。”朱厚煌心中无数思想的火花,迸发出来,虽然这些火花不都属于朱厚煌自己,但是他相信,这些火花一定能在这个时候,开出不一样的花朵来。
第九十三章雍制()
第九十三章雍制
朱厚煌一起话头,立即兴致勃勃的说道:“国朝最大恶政,是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
“好见地。”唐寅不由拍案称奇,一时间觉得面前坐着不是一个藩王,而是一个士子。
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这一点古人早有见识,从南宋事情的陆象山,到明末的顾炎武,黄宗羲等人,都有论断。这些东西,有些是唐寅看过的,有些是没有看过的。但是朱厚煌所得到这个信息,不过是后世提纯总结出来的东西,而唐寅却在大明治下生存,从少年得志,到临老的穷困潦倒,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识过,对这一句话的感触很深。
朱厚煌见唐寅称赞自己,心中更是得意,总算是找出一些自信,说道:“故而,孤认为雍国之制当官吏一体。但凡官员都有从小吏做起,故韩非子之言,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拔于行伍。这是孤雍国之制的核心。”
唐寅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当年唐寅在舞弊案之后,有人给他找一个差事,就是在浙江布政使府做一名小吏,但是唐寅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去。
朱厚煌提出问题容易,但是解决问题从来是不容易的。
“殿下,如今殿下乏人。想招揽人才,必以高官厚禄。没有任何一个士子愿意来到这偏远之地。来做一小吏。士林之中,视吏职为侮辱,还请殿下慎言之。不可轻起此论。”
说的好又能怎么样?如果让那些天子门生,去做区区小吏,怎么可能啊?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是对的,但是从来无法改过来,就是因为损害太多人的利益了。最少朱厚煌这一条整个翰林院都不同意。如果朱厚煌的想法在大明成为现实,翰林院那些所谓的储相之才,该从哪里找出路啊。所以这样的事情,只能说不能做。雍国是海外之地,朱厚煌悄悄做了,没有人注意。但是如果大声嚷嚷,说不得有人从北京给朱厚煌一棒子也不一定。
朱厚煌说道:“孤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但是请唐先生设置雍国之制,就将这一点考虑过去。”
唐寅心中暗道:“所谓雍国不过两县之地,加起来都没有十万丁口,哪里用的上那么繁琐的制度啊。”只是朱厚煌说得如此兴高采烈。不能打断。
朱厚煌拍着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大明县令应该总理一县事务,反而将时间耽搁在审理案件上,再者大明的官员有几个是包青天,狄仁杰吗?故而,我雍国制度,应该将办案与行政分开。”
唐寅说道:“臣明白,照搬宋制就行了。”
朱厚煌却不明白了,说来惭愧,他不明白宋制里面是怎么处理案件,他说得这个原型是司法独立的思想,只是绕到宋制上面了。朱厚煌不敢在唐寅丢脸,略过不提,不过记下来这一点,等一会儿,有时间再去查查。
“再然后,国库与本王私库要分开。要互不相通。”
“这本来是应该的。”唐寅点头来。
除却满清的皇帝之外,汉人皇帝从来没有富有四海过,国库与皇帝私人的财产从来是分开。早有成规,唐寅一点也不吃惊。
“然后是赋税问题。太祖皇帝英明神武,但是在赋税制度上,弄得一塌糊涂。”朱厚煌长叹道。但是唐寅不敢接这个话茬。不过朱厚煌也制度赋税制度是一国大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对赋税的要求只有一点,一定一定能收上来税。不能像江南拖欠的税粮不知道有多少百万石了。并不是没有,而不过是不想交而已。
“孤的雍国,百姓没有任何劳役,但是唯一一样役,就是兵役。仿汉制,一定让孤的子民习惯征战,不用则矣,一用,能做到八百万丁口,支撑六十万大军的水平,这是秦朝的水平。
唐寅目瞪口呆,“啪。”毛笔掉在地上了,唐寅说道:“还请殿下另请高明吧。”
朱厚煌与唐寅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唐寅对朱厚煌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朱厚煌是一个想法很多,但不固执的人。这一次长谈之后,唐寅也正式成为雍王相,总理百官,礼绝百僚。说得厉害,其实雍国上上下下称得上官吏的还没有一百个之多。
唐寅接任之后,连一个像样的印玺都没有。第一件事情,就回到了澎湖。设立了澎湖县。
虽然之前朱厚煌,也说设立澎湖县,但是之前朱厚煌不过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仪式什么的。再加上澎湖人口不多,不足万余人。还比不了现在一个大村。吴行之还能管理过来。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章法便是了。
唐寅一来就设立吴行之为县令,并分立县尉,县丞。其中按照朱厚煌的意思,县令主理全事务,主要注意力放在粮食生产,和赋税征收之上。而县尉则专门负责训练衙役,并负责治安,清缴盗贼之类。并且征兵,退役士兵都归县尉管。而县丞主管断案,处理刑名之事。而且澎湖县所有的小吏,都是官身,而不是吏身。
反正唐寅将朱厚煌的很多思想都落实了,至于州县之上如何构筑上层建筑,就出乎唐寅能力之外了。
在唐寅的处理之下,数万移民的流动,变得井井有条起来,福州三卫数万人,有得在澎湖安家,更多的去了大员与台湾。甚至有一些福建的穷苦人家,也跟着移民过来。虽然人不多,但是代表朱厚煌的雍国,已经是福建人出海的一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