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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骑兵大队此时继续全力的冲到安州,在人困马乏之下,突然面对清军两三千军力的伏击,那么会怎么样?
就算帝国骑兵再如何的勇敢优秀,也不可能挡得住这种以逸待劳的,用绝对优势兵力,进行泰山压顶般的打击!
“全军进入肃州城,紧闭城门建立防御,等待本部到来。”
猛然警醒的木村重,顿时就出了一身汗的冷汗,他望着山坡上的那两个故意显露身形的清军,果断下达了入城修整的命令。
“队长,咱们不去安州城了,假如那些可恶的清猪趁机跑了怎么办?”
听到木村重突然下达入城命令,而不是遵从立见少将之前的命令全力奔赴安州城,多贺哲四郎不甘心的问道。
“不要忘了三大队一中队在顺安驿的惨剧!”
木村重后背一片冷汗的说道:“想要消灭敌人,首先要认清自己,做到是猎兽,而不是去喂虎;骑兵大队和本队不宜超过半个时辰的路程距离,不然就是去急着送死!”
“报告,立见将军口令;”
这时候,一伍骑兵纵马从南面奔来,一个日军军曹跳下战马,大声的传达立见尚文的指令:“骑兵大队注意保持体力,小心清军突袭;另,队伍需保持与本队适宜的距离,不得过于突出脱离。”
安州城墙上,何长缨和一群援朝军军官望着渐黑的天空。
大家的心里面都是十分的失望。
他们刚刚得到来自南边的最新情报,日军骑兵大队全军进入肃州城修整。
沈兆翱一脸失望的说道:“这些日军,现在真是越来越鬼精了。”
“得了,别感叹了,你以为真像杀猪一样简单啊?来一头杀一头。”
何长缨心里面其实也很失落,要是不想‘杀猪’,他会命令侦察连一路费力的监视日军骑兵,而且把两个营的步兵拉到西南山阴潜伏。
直接命令全军撤离安州城,不久结了?
“既然没戏,那就全军撤退吧。”
何长缨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朝鲜南部的群山大地,在心里暗暗的发誓,——爷总有一天,会率领大军回来的!
小鬼子们,先让你们得意两天,你们都洗干净脖子,好好的等着!
津门,直隶总督衙门,内宅。
在安州城是夕阳西下,霞光满天的时候,大清国的津门已经是夜黑来临,繁星满天。
李鸿章作为一个七十出头的老人,此时渐凉的天气已经不适宜他在院子里养神,所以一家子能谈事儿的人,就都呆在灯火明亮的屋子里说话。
自从李鸿章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老佛爷的劝说,又重新挑起了清日战争总指挥的大旗,就立即忙碌的调兵遣将起来。
然而在这之前,有两个悬而未决的遗留问题,却一直没有妥善的处理。
一个是关于鸭绿江防线的防御构建问题。
光绪和朝廷里面的主战派,都是叫嚷着以义州为核心,沿鸭绿江东西两岸为两翼,进行安兵布阵。
而李鸿章和北洋众将,则是倾向于放弃孤悬在鸭绿江南岸的义州,全军退回国内,在鸭绿江北岸建立防线。
对于这个问题,双方那是众说纷纭,各有说辞,都认为自己说的简直太TM的有道理了,对方这个猪脑袋怎么就是想不明白?
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到现在还僵持在那里干耗着。
急得在义州的叶志超一天几个电报催促,要求立即率领队伍撤离险地。
另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战后众将的奖罚。
为了不再闹出丰岛海战之后,败将逃跑者反而被朝廷嘉奖的扇耳光的笑料,李鸿章一直把对于水陆各员的奖惩压着不报。
而是先来梳理平壤战役和大东沟海战的详情。
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各种汇总的消息都到了李鸿章的手里,两场大战的林林总总,他总算是看清了里面的七七八八。
“平壤的事儿,首先责任在于叶志超,他不该向肃州,安州,定州各处分兵太甚;弄得战事起时,偌大的平壤的守军还不到一万余人,不然左宝贵的井砚山和牡丹台也不会丢得这么快。”
作为总督衙门李鸿章的女婿加头号狗腿子军师,看完了汇总过来的情报,张佩纶首先开口说话。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能守()
“其次的责任在于江自康,还有——”
张佩纶迟疑了一下,不过想想都是自己家里人,说出来也无妨:“另一个就是左宝贵。”
“怎么说?”
李鸿章诧异的望着张佩纶,表示对他的另类见解很感兴趣。
“倭夷对平壤是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发起进攻;东,南两面的地利远远不如北面,而因为毅军盛军能紧密团结,打得就非常的好,不禁守住了阵地,而且还杀伤了大量的倭夷兵;”
张佩纶幽幽的说道:“可是江自康和左宝贵呢?尤其是江自康部,左宝贵那里伤亡惨重,他们仁字军居然几乎毫发无伤的撤回七星门,而且在之后的战斗中,不去主动增援玄武门!”
“因为江自康丢失了江东桥店高地,就使得奉军堡垒直接面临着倭夷的近距离炮火的轰击,不得不放弃重堡;接着江自康又丢失了箕子陵,让倭夷能在西,南,两个方向从容布兵,四面合围攻击牡丹台;所以,牡丹台,玄武门丢失的首要责任人就是仁字军!”
李经方,张士珩,李菊耦,李经溥,四人都是低头沉思,李鸿章则是点头认可自己这个女婿的观点。
“至于马玉昆和卫汝贵,尤其是卫汝贵这员咱北洋的老将,虎将,则应该大力的嘉奖;而且现在鸭绿江防线,实力最强的就是盛军,等到宗庆的毅军主力到达九连城以后,在之后的攻防战中,也都要靠卫汝贵的盛军出死力。”
张佩纶对岳父提议道:“既然中堂已经决定撤换叶志超,为何不让卫汝贵总统鸭绿江防线的北洋诸军?把宗庆调出旅顺,咱们旅顺的防务,就显得空虚了。”
“这几天因为太后召见去京师,很多事没跟你们商议;自从丰升阿,左宝贵战死,再加上何长缨截留了近一半的奉军,朝廷苦心建立起来的这两支队伍算是消散了;”
李鸿章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神情:“这些天朝廷一直抓着卫汝贵的盛军扰民弹劾,你们难道还不懂?”
“父亲,难道朝廷想罢要免卫汝贵?”
李经方吃惊的说道:“现在罢免了他,盛军这支虎军,还能好好打仗么!”
“叶志超,卫汝贵先行革职,以肃军纪,械送京师,下刑部鞠实;这是朝廷最后的决断,只等着宗庆到达九连城,就立即动手”
李鸿章脸上涌出一股羞怒:“皇上断了两把刀子,总得让咱们北洋也断两员大将不是;江自康,马玉昆,当然不够这个级别,这么好的一个打击咱北洋的机会,不拿他卫汝贵开刀,还去找谁?”
满屋寂然,直冷到人的骨子里面去。
朝廷北洋,之间的猜忌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怎能不让人心寒?
“水师那边,丁汝昌革去尚书衔,摘去顶戴,暂留本任;‘广甲’管带澄海营守备吴敬荣,咎有应得,惟人尚明白可造,暂革职留营,以观后效;济远管带副将方伯谦临敌逃走,致将船伍牵乱,实属临阵退缩,著即行正法。”
李鸿章的话,慢悠悠的说出来,一屋子人的脸色都在发白。
这个方伯谦,将是大清这十几年来,第一个要被斩首的副将。
也是北洋水师成军以来,第一个被斩首的高级将领。
“我今儿回来前,已经给旅顺去了电报,明天清晨,方伯谦将会被斩首。”
李鸿章的眼底露出一丝凄然,虽然在他的心里也十分愤恨方伯谦的逃跑,可这些孩子们,这二十六年的时间里,都是他看着一天天长大的。
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的难过?
一丝的兔死狐悲?
“何安之在电报里说倭夷已经开始大举北上,他们今天就连夜开始撤离安州。”
李经方看到父亲眼内的凄色,就连忙转移了话题:“在电报里他也不建议守义州,唉——”
李经方叹了一口气,在经过了平壤战役,大东沟海战,众人对这小子眼光的犀利,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昨儿李经方忐忑的朝安州发了一封电报,问计义州,其实在心里面是多么想让何长缨回电说‘义州可守’。
那么就意味着这个目光敏锐的近乎妖孽的家伙,有信心清日之间的战火会被限制在朝鲜境内,而不会波及到辽东。
可是何长缨的回电却简单干脆的让李经方心凉。
——“不能守!”
只这三个字,就让李经方从昨天到今夜黑,都吃不下去东西。
“伯行,你也不需要这么悲观,其实你没看懂何长缨这三个字的真实含义。”
狗头军师穷措大张佩纶,又蹦出来刷存在感了。
“我怎么没看懂?”
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马尾逃将’拐弯抹角的说‘笨’,李经方的口气当然不很友好。
自己的大妹李菊耦,不但苗条清秀貌美,而且聪慧可人,居然嫁给了这个大二十岁的,死了老婆,只会吹牛比的老东西当续弦,真是亏死了。
说句难听的,自己的两个妹妹就算是都便宜了何长缨这个家伙,也比跟着这个老东西要强上一百倍!
张佩纶当然不知道自己大舅子心里的龌龊念头,得意的说道:“是‘不能守’而不是‘守不住’,是因为何长缨懂得西洋的公理;现在咱们的队伍都主动退回大清,倭夷兵要是还赖在朝鲜不走,就是他们不讲国际公理,自然会被洋人们谴责问难!”
“说得好!”
李鸿章点头赞道:“咱们大清是素来讲道理的礼仪之邦,只要咱们撤回朝鲜,倭夷先前那些狡猾的诡辩就是不攻自破!”
“幼樵,你给叶志超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