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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义哈哈一笑:“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快哉!”
“死就死!”
沈国青咬着牙狠狠的说道:“给刘坤一说,中午咱吃饱了去打倭夷,死也死在阵地上!”
“你俩望着我干嘛,我是孬种?”
陈自秀怒着跳了起来,然后唉声叹气的说道:“可惜了我如花似玉还没过门的小媳妇,搞不好就要便宜别的王八蛋了!还有咱这么死了,算不算是抗倭军的待遇?要是不算,老子到下面去了也要骂娘的。”
“老四,你那是娃娃亲,家里都是识字的学问人,咱兄弟是为杀倭夷而死的,她能不给你守着?总指挥早就说了,三城里面只要是为杀倭夷而阵亡,待遇完全等同抗倭军,你就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沈国青正强笑着说话,猛然听到外面营地里面一阵大吼,接着就是无数士兵的齐声大吼‘喳!’
然后在营地里面一片哗然中,一群脚步声冲进了院子。
“来了!”
四兄弟都是心里一沉。
随即,七八个刘坤一的亲兵冲了进来,在院子里面也站了十来个亲兵布控。
而在外面的炮哨营地里,三四百幸存的清军,正在把一个个大沽炮兵放翻在地绑了起来,接着就是拳打脚踢,打得这些大沽炮兵连连惨叫。
刘坤一,易顺鼎,何鸣高,陈贵仁,还有幸存逃过一劫的游击严高勇,守备乔合明,都涌进屋子,恶狠狠的死盯着罗华飞。
“好,好,好!”
刘坤一气得浑身直颤:“今儿先宰了你仨,等回津门老夫再找罗荣光算账;绑起来!”
“喳!”
屋子里早已双目喷火的戈什哈大吼一声,扑上去把面目惨然的四人狠狠踹倒在地上,用绳子死死的捆住双手,按跪在地上。
“督宪——,我们兄弟恳求死在战场上面,求督宪恩准!”
这个时候,陈自秀突然扯着嗓子大喊着恳求。
“掌嘴!”
随着刘坤一的命令,乔合明怒着跨步跑上去,后面站着的戈什哈立即死死的拉着陈自秀的辫子根,让他扬起大脸固定。
“啪,啪,啪——”
乔合明连续七八个大巴掌下去,打得陈自秀左右脸颊跟馒头一样高高肿起,鼻子,嘴巴全是血水。
“还想战死在沙场?你在做梦!”
刘坤一暴怒的吼道:“把他们四个拉出去,我今天要砍了他们的脑袋,祭我冤死的儿郎!”
何长缨下了城墙,就大步奔跑向罗华飞的炮哨驻地。
等到他跑的一头汗的来到炮哨营地前时,看到在外面黑压压的挤满了上千的抗倭军炮营,鲁东军,芦勇,都在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瞅,‘嗡嗡’响的议论纷纷。
完全挡住了他的视野和去路。
“让让——”
“总指挥来了,总指挥来了!”
“快让开路子,让总指挥进去,快让开路子!
何长缨刚喘着气说了一句让让,人群里面的抗倭军们都是一片兴奋的大喊,纷纷朝着两边挤去。
而那些看热闹的鲁东军,芦勇们,一听说是何长缨这个大官,也都连忙朝着左右两边退去。
一条宽两米,长三四十米的道路,瞬间被空了出来,露出炮哨的营门。
“这就是人心!”
何长缨在心里默念着,抬头朝着炮营里面看去。
第六百四十一章 决战山海一()
在大大敞开的营门口,站着十几个刘坤一的亲兵,透过营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炮哨士兵纷纷跪在地上,个个都被打得满脸血迹。
而且那些刘坤一手里的清兵,还在骂骂咧咧的时不时狠踹一脚。
专门往胸口,肚子,脑袋上面踢。
怒火,在何长缨的心里猛烈的燃烧起来!
他长吸一口冷冽的寒气,尽量让自己的心火降下来一些,大步朝着炮哨的营门口走去。
在他的身后,刘明阳和二十名警卫紧紧跟随。
那些警卫的右手,都齐齐的按在腰间的手枪枪托上面,眼睛里面全是果决坚毅,如同刀子一般的锐利,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跟在这些警卫后面的,就是徐邦道,李经方,王连三,这些神情各异的大清文武官员和他们的亲兵。
等这群人走过去,后面的空路,随即被寂静无声的士兵所覆盖,都是眼睛直勾勾,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何长缨的背影。
“副队长怎么办?何长缨来了!”
一个戈什哈什长,看到何长缨阴沉着脸色大步走过来,急的说话声音都开始跑颤抖着跑调。
不论是之前在津门总督府痛殴易顺鼎,还是在山海关主城那个鸡飞狗跳,把刘督宪的远方侄子刘志权一枪爆头的夜晚,都让众人知道何长缨和他手下的跋扈凶狠。
“你先截住他,我去禀告督宪。”
刘坤一的亲兵队副毕建秋撂了一句话,扭头就朝着营里冲去、
“你麻”
这个戈什哈什长震惊的望着队副一骑绝尘而去,气得直想吐血,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何长缨这头凶神已经走近,骇的浑身颤栗,脸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掉。
等他渐渐清醒过来,一大群大人们,早已走进了炮哨营地。
“这样也好!”
一阵寒风吹过,这个戈什哈什长冷的直打哆嗦,才发现就这么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是浑身汗湿透。
“啪”
“啪”
何长缨走进营地,看到罗华飞四人被扒光了衣服,反绑在几根竖起的木柱子上面。
四个光着膀子,身上汗水流得热气腾腾的大汉,正在用鞭子死劲的抽打。
而罗华飞四人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鞭痕累累,却都是闭目咬牙忍着撕心疼痛,硬气的一声不吭。
“住手!”
一股邪火冲上何长缨的脑门,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一个军汉手里带着血迹和烂肉的鞭子,狠狠的摔到地上。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几乎陷入昏迷的罗华飞,沈国青,林大义,都尽力的勉强睁开眼睛,而陈自秀早已被鞭子抽的昏死过去。
“总,指挥”
罗华飞吃力的开口说道:“这事儿,于,无关,好汉一人”
“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何长缨望着跪在地上满脸鲜血的炮哨士兵们,大吼着说道:“是我何长缨对不起你们,我来晚了,你们是功臣!来人,先送罗哨长和三个兄弟去救治!”
“咚!”
一道拍桌子的巨响。
“救治?”
在一边坐着监刑的刘坤一到了这个时候,才猛然大怒的拍着桌子吼道:“我看谁敢!”
然后刘坤一森然的望着何长缨说道:“我两千儿郎,到了现在只逃回来三百九十一人,其余的不是躺在内城无辜惨死,就是被逼着降了倭夷;大敌环视,我刘坤一今儿也不大动刀斧,我只要诛杀这四个魁首,这总不算过分吧?”
“不算过分”
何长缨的话让炮营众人都是一愣,然后他沉声说道:“假如这些士兵真的是‘无辜惨死’!我不说他们无令擅自放弃阵地逃跑,这就够定他们的死罪!我只说他们就算逃跑,也四处冲击格林炮哨的阻击线,这就该死!不是罗华飞和他的炮哨这些英勇的士兵们当机立断,说不定你我,还有他”
何长缨狠狠的指着刘坤一,易顺鼎说道:“今天都得死!然后被日军趾高气昂的吊在城墙上面展览!”
易顺鼎被何长缨指得直缩脑袋,有点不敢去看何长缨这个‘混球’。
正所谓瓷器不和粗瓦较劲,和这个粗人一般见识,岂不是掉了自个的身价?
炮哨营地里面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大沽炮兵们,都不由得悄悄挺起了脊梁,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莫名的光泽。
“要是论真,即使这些士兵们可以免去一死;何鸣高!陈贵仁!”
何长缨猛然望着何鸣高,陈贵仁,厉声斥责道:“大将临阵脱逃,真当我不敢按军律毙了你们!”
何鸣高,陈贵仁两人被惊得一颤,吓得两腿直发软,当时一群人都急着送刘坤一回去歇息,哪里料到南边说打就打起来了。
“你是在威胁我?”
刘坤一渐渐的平静下来,冷声望着何长缨。
“不敢,卑职是就事论事。”
何长缨面不改色的回答。
“卑职?你还知道自己是卑职!”
“咚!”
刘坤一气得嘴唇直哆嗦,又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
“这是事实,在名义上督宪是关内外诸军的总统领,这点卑职一刻都没有忘记。”
旁边的众将听得牙直疼。
因为‘卑职一刻都没有忘记’是‘名义上的’的总统领,所以你管不着我。
“好,好;那你是在跟我讲条件?”
刘坤一不怒反笑。
“在军律上一是一,二是二,只有铁律没有人情条件可讲。”
何长缨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给刘坤一抓一点尾巴,免得他在以后拿到紫禁城搅风搅雨。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今天,这四人我还真是要杀定了,看你何长缨敢动我手下一根毫毛!”
在这一刻,刘坤一是彻底的被激怒了,于是他要跟何长缨彻底的翻脸。
现在在他手里,有四百亲兵,五百芦勇,一千六七百鲁东军,他再不翻脸,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这点兵力都会给吃完算尽!
“督宪,您先莫动气,消消火;万事都好商议。”
李经方一看刘坤一这要翻盘子的模样,吓得连忙站出来劝阻。
“我商量个屁的商量!你看这小子是在要跟我好好商量么?”
此时的刘坤一,其实也是一肚子的憋屈。
在三城被何长缨往死里欺负不说,就算这次能得逃大难,活着回去,还不知道要面对皇帝的何等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