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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端阳节,马球竞赛才刚刚开始。
每年这个时候,李永容是不沾家的。
“什么有事没事的?”李永容笑,对李芊芊有点宠溺,将笔搁下,问李芊芊,“你跑来做什么?又有什么坏主意?”
“我送二叔和文恭过来啊。”李芊芊嘻嘻笑,“上次说给我寻字帖,怎么也不见你派人送给我?”
“我竟忘了。”李永容轻拍了下脑门。
他转身,从书架最上端,找了半天,找到一个锦盒。
“。。。。。。这是卫夫人的‘笔阵图’,我托朋友找来的。”李永容把锦盒递给李芊芊。
卫夫人,是东晋的书法家。她的字体清秀平和,娴雅婉丽,很适合女孩子练习。
李芊芊开心收下,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她早就仰慕史书上那些成名成家的女子。像卫夫人,就是李芊芊所仰慕者之一。她并非励志做才女。若是能在才学上胜人一筹,也是值得骄傲的,这是她的追求。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先将锦盒放下,而是研墨,写了金银花和连翘,让碧桃拿去外院,叫管事去抓药。
碧桃犹豫着,低声道:“姑娘,您好好的,要吃什么药?”
“二叔说我有点小疾,自然要吃药了。”李芊芊道,“你早上不也说我眼睛肿吗,我喉咙也有点痛,他都说对了啊。”
“。。。。。。婢子听陈二官人的口气,炫耀之意占了八分,医术倒未必有。”碧桃撇嘴,“您眼睛肿,谁都看得见;酒后喉咙不舒服,也是常见的。他还说您面颊和胳膊发红疹呢,婢子怎么没见到?”
李芊芊顿了顿。
她拿起铜镜照,隐隐绰绰见面颊的确有了几分暗红的疹子。但那并不是昨晚发的,而是之前就有。
她到了春夏时节,肌肤就不太好,时常会有点疹子。那点小疹子,过几日也就好了,根本不算疾病。
至于胳膊上,是没有红疹的。
“吃点药,总不会有坏处嘛。”李芊芊嘟囔,“二姑姑说,他医术很厉害的。”
“。。。。。。这话您也信?”碧桃不屑道,“陈二官人才多大?自家小叔子,二姑奶奶自然使劲夸赞。”
“你不信?”李芊芊回头问。
碧桃肯定点头:“婢子不信。”
李芊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叫人去抓药。
碧桃见劝不住她,就把她的乳娘叫了来。
乳娘也说她不懂事。
“乱吃药,是要死人的!”李芊芊有点坚持,乳娘就痛心疾首说道,“把你奶这么大,难道是为了看着你听孩子胡言,自己将自己药死吗?再不听劝,婢子告诉大奶奶去,少不得你一顿打。”
李芊芊的母亲,就更加不会相信了。
李芊芊忙笑道,“乳娘,我不吃就是了,您别生气,也不必告诉母亲。”
乳娘对于姑娘,就等于教习,姑娘要听她的话,这样才懂规矩。
“这才是!”乳娘笑起来。
李芊芊在心里,却是放不下的。
陈璟从小就往李家来,李芊芊每年都要见他几面。他性格沉稳,不喜自夸,若不是有把握,他不会主动提及的。
所以,李芊芊信任他。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把友情看得比较重,对朋友的信任也超过了对家人。
但是乳娘和碧桃都拦着,李芊芊也不好公然和她们作对。她们都是母亲派过来,教养李芊芊的,违背她们,就是违背母亲。
到了第二天,李芊芊的眼睛不肿了。
喉咙还是有点疼,倒也不厉害。
又过了两天,喉咙疼也好了。
李芊芊暗笑,果然没事。
看来陈璟学艺不精呢。
不过,陈璟是好心的,李芊芊也是明白的,她并不怪陈璟。
后来她母亲也叮嘱她:“不要胡闹。没有诊脉,看一眼就开药,那是儿戏。况且,你哪里有病?药也是乱吃的吗?”
“不吃的,娘。”李芊芊一再保证,母亲才不再唠叨。
一连又过了六七天,一点事也没有。
在祖母院子里请安的时候,李芊芊也多次遇到陈璟。
陈璟看她一眼,目光有点静,却没有多问她吃药了不曾。
李芊芊还担心他追问,心里担心解释不好,让他多心。见他并不问,李芊芊也松了口气。看来,他也对自己的方子没把握吧?
到了五月十八,二姑姑准备回望县的事。
这几天,大家都在准备礼物。
李芊芊也拿出几样自己的珍藏,送给二姑姑、小表妹陈文蓉。
当天夜里,她练字到了后半夜。后来洗了个热水澡,就睡下了。
半夜的时候,总感觉胳膊和脸上有点痒,像蚊子咬。
“这个时节,就有了蚊虫吗?”李芊芊半梦半醒,挠了几下胳膊,继续睡。
后来不知怎么,越来越痒。她使劲挠,自己也醒了。
醒来之后,只觉得自己胳膊和面颊,痒得钻心,她使劲挖胳膊,恨不能把一层皮揭下来。
***
很抱歉今天的更新这么晚~~
第49章 转变()
陈璟跟着他嫂子,在李家住了十二三天。
大嫂的长兄有两次把陈璟叫到外书房,和陈璟聊天。
话题无外乎是“从医还是读书”。
前代的医学名家认为,医者乃仁术,“医出于儒”,想做医术高超、医德高尚的郎中,要先读儒学。不仅仅是为了医书的解词释义,还要学习儒家的“仁”“孝”。所以陈璟先读书再学医,是占了优势的,比土郎中强多了。
然而,随着大梁开朝,有了科举制,儒学似乎有了更好的出路。
并非学医不妥,只是把苦读了几年的儒学,用来钻研医术,有点浪费。
读书,是件昂贵的事。
既然如此昂贵,自然要用在最好的地方。
就像后世,名牌大学毕业生,去大企业就职是理所当然;若非要去小企业甚至自营,外人甚至至亲不是很能理解,觉得是浪费才华。
这个例子可能不太恰当,可大嫂长兄话里话外,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璟也终于明白,为何他大嫂要回姚江住这么久。
她还是希望有个人劝劝陈璟。
女人在这个年代,以男人为天,顶礼膜拜。作为女子,她的话在世人普遍的认识里,是“妖言”“无知”。
她的劝说,怕陈璟听不进去。
而她,又不喜欢旌忠巷那边的人来教育陈璟。在李氏看来,陈璟就是七弯巷未来的家主。不管他兄长回来还是不回来,陈璟都要支撑门庭。
他和旌忠巷的地位是相等的。
他没有必要受旌忠巷人的指点,在气势上输了旌忠巷一成。
这是李氏的小见识。而她自己娘家的哥哥,她从感情上偏袒他,而且又是亲戚,陈璟和她的长兄不存在门第关系,气势上就没有强弱之分。
这样,不会削弱陈璟的男子汉气概。
对于大嫂长兄的劝说,陈璟也是认真对待。
“。。。。。。还是想从医。”陈璟很明确表达了这个观点,没有敷衍了事,胡乱答应什么。
他的主要观点,是“医者乃仁术,虽不能匡扶社稷,却可以济世救民”。况且,他擅长从医。
大嫂的长兄,并不是思想冥顽之人。对于小辈,他也是鼓励多于苛责。
陈璟不是李氏子弟,他的前途如何,与李氏一族的兴衰无关。见陈璟不肯听劝,李大郎也只是说:“这事,还是得慎重考虑。”
然后就把陈璟的意思,转达给了陈璟的大嫂。
李氏听了,心想:“央及倒是执迷。也不能狠劝。劝得狠了,他反而离经叛道。不如顺着他一年半载,兴许他哥哥回来,能劝动他。现在要稳住他,免得他偏激走了歪道。”
她心里,就没有再使劲阻拦的意思了。
旌忠巷那边,还是要遮掩一二,以免他们认为是李氏教坏了陈璟。
心里有了这样的打算,李氏松了口气,以往的担心也放下了几分。
过了几天,李永容把马球赢得的银票交给李氏,李氏错愕不已。
一共三千五百。
这其中还是李永容的,凑了个整数给陈璟。
看着这三千五百两银票,李氏惊愕之余,也有了点欣喜。
“。。。。。。你真的帮着他们打赢了马球?”李氏问陈璟。
陈璟点点头,道:“运气好。我只得了一球,剩下都是他们的。八哥厚道,分给我银票,我是不太好意思拿着的。大嫂你收着吧。这钱补贴家用,别替我存起来,反正不是我的。”
李氏还仔细问了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她从来不看马球,规矩不太懂,说了也不明白。
陈璟混沌解释了一通,李氏听得糊里糊涂的。
她看着银票,又看了几眼陈璟,眸光闪动,情绪难以言喻。
这孩子。。。。。。
李氏之前觉得,赚钱特别艰难,生活也举步维艰。但现在,陈璟赚回来的钱,皆是大把的,轻松简单,甚至够他们衣食无忧十几年。
陈璟让生活变得轻松容易得多。
从前他只读书,似乎没有这样。
“也许,从医更好吧?”李氏在心里想。她只是个女人,再精明也只是小家庭的人际来往上,没有大格局上的见解。
她觉得念书是男人唯一的出路,也是因为她丈夫是个读书人,她以丈夫为傲,从而产生了那样的认知。
念书的陈璟死气沉沉,和李氏疏远;想从医的陈璟亲昵,甚至能赚到大笔的银子。两下对比,李氏更喜欢现在的陈璟。
她心里对陈璟从医的抵触,又减轻了几分。
这十几天,陈璟没什么变化,李氏的心境倒是和来之前大不相同了。
***
李氏打算,五月二十启程回望县的。
她回姚江的这些日子,带着女儿和清筠,一直歇在她母亲正院的厢房,给她母亲作伴,娘俩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