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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正邦的心里一痛,他并不知道秦玉珂竟然如此介意二姨娘她们,每当他纳妾摆酒之时,秦玉珂往往什么都不会说,反而会操劳酒席的事情,将一切都布置妥帖,丝毫不用他操心,他又如何看得出秦玉珂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原来那个表面坚强的女人,内心里却是那么脆弱,对他充满了埋怨,安正邦想起秦玉珂总是笑盈盈的脸,他心中的痛苦更加浓烈起来。
“如今,母亲才离去多久,父亲你就对另一个女人起了爱慕之心,这就是你能为母亲坚持的期限吗?哪怕再慢一些时间,母亲在天之灵都能欣慰一些。”安若雪神伤地说道,她也试着说服自己,父亲总不能就这么孤独一辈子,四姨娘与他并无多少感情,安若雪心里清楚,表面的融洽,不代表精神上的交融。
“若雪,你不懂,这……唉……”安正邦欲言又止,他千言万语都憋在胸口,却说不出后,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他垂着头,跪在那里,安若雪又怎么会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当初动了恻隐之心,帮了瑜妃一把,无非是因为瑜妃长得与秦玉珂有几分相似,甚至连性格都相同,都是表面温婉,逆来顺受的模样,可是骨子里却倔强而充满了勇气。
安正邦慢慢地发现了这一点以后,便更加地对瑜妃难以忘怀,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现在。
可是安正邦又有何脸面来指责安若雪的不理解,当初他就是太自以为是,总以为他心爱的女人,会理解他不得已地纳妾,会体谅他,所以在他面前总是毫无怨言。
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父亲,瑜妃的身份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她,也许会拖累整个安家的人,值得?”这安家是老太君一步一步撑起来的,她主管着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务,付出了不少心血,现在,安正邦非但没有好好珍惜,反而因为一个女人,而间接地害了老太君。
起码,那一日安正邦若是在府里陪着老太君用晚膳,之后的悲剧便有机会扭转。
安正邦身子一震,安若雪说的这两个问题,正是安正邦心里一直都过不去的坎,瑜妃是皇上的女人,而老太君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瑜妃与他而发生不幸。
“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安正邦灰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凄楚,若是情能自控,他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如今他对瑜妃的感情,已经难以自拔,岂能说变就变?
“知道,那父亲为何又去做?”安若雪咄咄逼人,她的眼神犀利而冰冷,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漠不相干的犯人。
安正邦突然抱着头撕扯了起来,他不敢去看安若雪那失望而冷漠的眼神,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却是这般冷漠地看着他,他无法接受。
“若雪,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两,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我静一静!”安正邦狼狈地爬了起来,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却凌乱得如从杂草,儒雅而坚毅的脸庞,也不复以前的从容不迫。
“父亲!”安若雪知道安正邦是想逃避,她大声地喊道,安正邦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打开了院门冲出去的那一刻,甚至吓到了在外面守候的半夏她们。
“这、这是怎么了?”杨嬷嬷看着离开的安正邦,吓了一大跳,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老爷。
半夏也结结巴巴:“不会是和大小姐起了什么矛盾吧?”
刚才开始就一直听到里面传来了对话声,虽然听不清楚在谈些什么,可是大家都听得出内容有些凝重,半夏她们担心的就是安正邦与安若雪两父女会起什么争执。
“大小姐!”莺歌率先走了安若雪的房间里,只见安若雪坐在一张椅子上,神情凄凉,眼里含满了晶莹泪水,柔弱的模样,让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心疼了一番。
安若雪听到了莺歌的声音后,才赶忙擦了擦泪水,这动作令随后赶来的半夏和杨嬷嬷她们都有些心酸,安若雪确实变了很多,曾经杨嬷嬷她们是多么庆幸和欣喜,安若雪终于不再受二姨娘她们的欺负了,可是慢慢的,她们也发现,变了以后,安若雪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去寻求她们的帮助,只是一味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然后想办法解决。
往往半夏她们按照安若雪的指示去做事时,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么,安若雪总是担心半夏她们知道太多了,反而会危险。
这一世重生,比复仇更重要的,恐怕就是保护这些真心对她好过的人了。
“大小姐,你别哭……”半夏掏出手帕,小心地替安若雪擦拭着眼角还未完全擦干的泪水,她那圆圆的脸庞上,带着令安若雪暖心的关切,安若雪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丝微笑。
对啊,即使再怎么辛苦,遇到再多的变动,她身边从来都不缺关心她的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起码半夏和杨嬷嬷她们,从来都未离开过,她又怎么能轻易地失望和认输?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惊鸿一瞥()
安若雪稍稍准备了一下,便带着莺歌离开了安府,她特地去当日替老太君检查了身体的仵作,问清楚老太君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以后,才开始在京城的药铺开始一家一家地询问起来。
“这是一种叫做尸散的毒药,配药极为复杂,而且轻易难买到,在京城里恐怕也没几家药铺敢卖这种药,您不如去几家大药铺问一问,不要直接问,要暗暗地打听,大小姐冰雪聪明,应当是懂的。”
仵作的话还在安若雪的脑海中回荡,她坐在马车里,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昨晚又是一夜未眠,也未与安正邦一同用饭,而是找了安若冰,与四姨娘与安少澜她们一同吃了晚饭,聊了一会儿天。
“就在这里停吧!”莺歌看着差不多要到了药铺了,连忙叫停了车夫,她们并不想让人知道她们去了药铺。
下了马车以后,莺歌打发了车夫先行回去,然后与安若雪一前一后,往药铺的后面巷子走去,仵作说这药极为隐蔽,光明正大地去买的话,肯定会被拒绝,或者告知没有。
因为官府也并不允许民间私自贩卖这种毒药。
“这里就是和祥药铺?”安若雪看着一扇隐蔽的小木门,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她并不是经常与药铺打交道,有什么毛病,也是直接叫大夫上府里直接诊断。
莺歌兀自推开了那扇门,应道:“应当就是这里,大小姐快进来吧!”
这家京城最大的药铺,也是青雀霹雳堂暗中一直有来往的合作伙伴,莺歌对和祥药铺比较了解,她轻车熟路地通过了小木门,然后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小伙计。
这应当是一间暗房,灰暗的小房间里,显得狭小而逼厥,安若雪甚至都看不清那小伙计的脸,而莺歌显然很适应这里的环境,她拍了拍那小伙计的肩膀:“买药。”
……
安若雪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了尸散的来源处,因为有了莺歌这个中间人,那小伙计也快言快语,并不掩瞒什么,这让安若雪对莺歌的身份愈加地怀疑起来,但是此时此刻,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这个倒记不得了。”小伙计听到安若雪问,这些日子有几个人来买过尸散之后,挠挠头说道。
“你再仔细想想。”莺歌冷静地问道。
“这个……这样吧,我去帮你们看看,这种药我们掌柜的都会有记录,只是他愿不愿意给我看,可就不知道咯!”小伙计说道。
莺歌对安若雪附语了一句:“大小姐,我跟他单独说几句,想办法让他帮帮忙。”
安若雪轻声应道:“好。”
莺歌与小伙子一前一后离开了暗房,很快另一个男子就走了进来,然后继续刚才那小伙计忙碌的事情,也不与安若雪多说一句话,安若雪自然不会相信莺歌是出去贿赂那小伙计了,应该也不是银子能贿赂得了的事情。
很快,莺歌就回来了,她自信地对安若雪说道:“搞定了,大小姐!”
“嗯,他掌柜的答应了吗?”安若雪故意问道。
“肯定会答应的!”莺歌知道安若雪为了老太君的事情,焦急难熬,她已经顾不得会暴露身份,只想帮安若雪一把,若是南宫宸在这里,南宫宸也会这么做的。
安若雪昏暗光线下的面容微微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和,她冲莺歌笑了一笑:“谢谢你。”
“大小姐说什么呢!莺歌是您的丫鬟,为您办事是应该的!”莺歌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安若雪却敏锐地发现,正在忙碌的男子听到莺歌这句话时,很明显地回头看了安若雪一眼。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安若雪尽管对莺歌的身份疑心渐浓,可是她的感谢,却是发自真心的,她知道莺歌对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她实在是好奇莺歌的身份。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以后,小伙计回来了,他带着一张纸,是临时抄下来的,小心地递给了安若雪:“这是这近一年来买过尸散的人,掌柜都叫我抄好了,您看看。”
安若雪有些震惊,近一年的客户名单竟然都抄给了她?她大略地扫了一眼,却什么看不清,光线实在不好。
“买这种药的人很少,我们掌柜的也不轻易卖,这一年买过的人并不多,大约就那么十来二十个,应当是没有漏掉了的!”小伙计再次解释道。
“谢谢你。”安若雪诚恳地道谢,这是谜题最重要的线索,安若雪只有七天时间,却在第二天就找到了这重要的线索,这都亏了莺歌与这个小伙计!
“没事没事,受人所托嘛!”小伙计的眼神飘向了莺歌,莺歌却不再多说,赶忙拉着安若雪离开了:“大小姐,我们赶紧出去看一看,纸上写的到底都是哪些人。”
或许莺歌还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身份吧,安若雪心中有些好笑,难道莺歌到现在都认为一旦暴露身份,就会被抛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