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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辆车的前面都套有七八匹雄健至极的大马,车板上还有单独建造出来的车厢,车厢周围的位置上大大小小的叠满了红漆木箱子,犹如几堵厚墙一般包裹在车厢四周。
薛天只是上前揭开其中一口箱子看了一眼,在里面的金黄光芒还未来得及挣脱出来的瞬间就又重新把盖子盖上了。
不错,都是纯纯的荤菜!
薛天满意至极,回头看看始终陪着笑脸跟在自己身后的左开阳,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胖老头原来是这么的可爱。
“犒劳大军的礼物不错,我很满意,说吧,还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或者是帮到你们北齐的,都一并说来,本将定会在大帅那里为尔等多多善言!”
薛天自认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既然人家都奉上这么厚重的一份礼了,自己自然也得回报点人家什么东西才对,可惜没有等值的东西作为礼尚往来的交换,那就只好在之前画好的那块饼上给他再加点肉沫了。
“区区薄礼,能得两位上武将军赏脸笑纳已是下官莫大的荣幸了,怎还敢有其它的奢求。”
左开阳嘴上没有一点要求,脸上却是一副凄凄艾艾的可怜模样,就差没把‘我说的是反话’这几个字刻上去了。
“呵呵,你们北齐人不容易,这一点我已经看到了,放心吧,有我司徒操在,指定亏待不了你们!”
拍了拍左开阳肉墩墩的肩膀,薛天轻飘飘的扔下了这么一句不用负任何责任的话以后,转身继续巡视装满物资的车队去了。
“薛天,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燕飞坐在一辆装满了白面袋子的雪橇车上,看着远处忙得上窜下跳的胖老头,觉得他有些可怜。
“过分?什么过分!”
坐在他旁边数雪橇车上到底有多少颗铁钉的薛天一抬头,不解的看着他道。
“为了自己的双手不沾染上无辜平民的血,他眼都不眨一下的就付出了这么多的财物,所以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我们这么骗他,有些过分了!”
薛天惊讶的看着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的燕飞,掰着他的脑袋仔细看了看,确定了上面没有被门夹过或者是被驴子踢过的痕迹之后,这才问道:
“你不会真认为那家伙不杀平民的原因是因为善良吧?”
“那是因为什么?”
看着燕飞那张无知的脸庞,薛天终于敢确定了,这家伙是真的傻,根本不需要门夹不需要驴子踢。
“燕飞,你给我记住,第一,你是晋人他是北齐人,自从他们的大军对我们发起冲锋的那一刻起,我们跟他们就是生死仇敌了,两国之间只论生死不论人情,更不应该有什么怜悯的心思,这没道理好讲!
第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左开阳不杀平民绝不是因为他善良,他在乎的是他左家诗礼世家的名节,而不是那些个他估计已经恨到了骨子里的晋人百姓!
这世上有一种恶人,他们虽不会自己动手杀人,但他们会付出一些利益让别人去替自己杀人,这种恶人又分两种,一种是身份足够高贵的人,虽然他们给的利益往往都是虚幻的,但愿意去帮他们杀人的人却很多,就好比这世间的皇帝之流;还有一种是身份不够高贵,但他们的钱却很多的人,比如左开阳这类的人,这种人最纯粹,也最受人喜欢,因为他们付出的都是实质上的利益,而且请人办事之前也知道遮掩一二,不像前者,请人杀人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得光明正大,没有丝毫忌讳!”
“你也不喜欢皇帝?”
燕飞就像是没听进去薛天前面所有话似的,就抓住了他最后一句话。
“嗯,不喜欢!”
薛天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还这么拼命的帮他的军队做事情,还帮他打仗?”
“噢,那你弄错了,我跟他不熟,我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了他,包括打仗也不是。”
燕飞刚想再问一句那你是为了谁,却见薛天抬手往街道一头遥遥一指,口中无奈道:
“为了他们,一群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
燕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街道那头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了一队队全身衣衫破烂,个个面黄肌瘦的人。
“呵呵,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左开阳那家伙需要我们帮他处理掉的人了。”
看着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走来的平民,薛天脸上在笑,眼底却有一丝狠戾的光芒闪过。
第39章 战俘出动()
四千一百八十三口难民被手拿皮鞭的北齐军卒赶鸭子般的带到了。
薛天瞟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当中大多都是妇孺,成年男子根本就没多少,细细统计之后才发现,这中间妇女和儿童的数量居然有三千人左右之多,整整占去了整个难民队伍的大半规模。
而更让薛天想不通的是,这些妇孺大多都没有血缘关系,整个队伍里孩子的数量明显要比妇人男子的要多得多。
薛天紧皱着眉头,愤怒的朝恭候在身边的左开阳看了一眼后沉声问道:
“怎么这么多孩子?”
左开阳还以为薛天是对这些大多半都是孩童的劳力不满意,遂赶紧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大人请放心,这些劳力不过都是些幌子而已,大军需要的物资都在雪橇车上,拉车的都是下官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骡马,耽误不了大军行程”
左开阳一句话没说完,只觉眼前忽的一暗,紧接着,一个身披明黄麟型铠,头戴金羽银冠,器宇轩昂得一塌糊涂的少年将军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如果不想死,立马消失在我眼里!”
要说薛天和燕飞两人之间左开阳最怕谁,那定是总喜欢用气势压迫他的燕飞莫属了。
燕飞当着左开阳面的时候历来都没什么好眼色,这也是左开阳惧怕他的原因,当下一句连薛天听了都有些汗毛直竖的话说出来,亡魂皆冒的左开阳那还敢继续杵在原地,看都不敢看燕飞一眼的转身就跑,以与肥胖身材相当不符的敏捷转眼消失在了大街上。
“燕飞,你这才叫有些过分了,无缘无故的你吓人家干嘛?我还有话没问呢!”
完全无视了薛天的不满,燕飞飞起一脚踹飞了一个刚在一群妇人头上抽了几皮鞭的军卒,又顺手掐断了一个正在踢打孩子的军卒脖子,这才略微舒缓了一下心口堵塞的闷气。
场中一片骚动,薛天亲眼看到那个被燕飞一脚踢飞的军卒准确的砸在了街边的一根木桩上,刺破的肚皮里肠子都露出来了犹在嘶吼挣扎,而那个被他拧断了脖子的家伙,此时正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吐血沫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燕飞杀人了,这完全出乎了薛天的意料,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种意外,无疑是一件糟糕透顶了的事情。
可就当薛天觉得事情有变,正在竭力思考应对之策的时候,又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大街上只是乱了一瞬就重新恢复安静了,没有薛天想象之中的北齐军卒们愤愤不平,而后群起而攻之的场景,也没有哪个英雄站出来为那两个死去的军卒鸣不平,大街上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晋人百姓都跪下了,场中还站着的就只有他和燕飞二人。
“大人息怒,下面人缺乏管束冲撞了大人,是卑将管教无方,还请大人降罪!”
满面惨白的张峥从远处急惶惶的跑来,隔着老远就赶紧单膝跪地,朝刚杀了他手下的燕飞抱拳请罪。
看着这一幕滑稽的场面,薛天三观俱覆之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难怪世人都说北齐人懦弱,他今天真的是见识到了,不管是左开阳还是张峥,又或是这大街上跪满了一地的北齐军卒,他发现,他们身体里似乎都缺少了一种叫做脊梁的东西。
如果今天这事换作是晋人,薛天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说别的,薛天就绝不会认为刘奎会向一个杀了自己手下的外族人赔罪,反之,带着一票兄弟抡着大刀去剁了那人的脑袋,才是他唯一会选择的做法。
“哼!以后管好自己的手下,再有这种胆敢在本将身后指指点点的家伙,杀无赦!”
朝远处跪倒的张峥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燕飞身形一晃,转瞬间便回到了薛天的身侧。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看那两个被他弄死并且还冤枉了一通的两个军卒一眼,不过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所扮演的身份,还知道自己还不能跟那些罹难的晋人百姓表现得太过亲厚。
“你起来吧!”
薛天朝张峥喊到。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把你带来的所有战俘都安排下去,另外再派些人看管的人跟我们走一趟,人数不要太多,有五百就好,只要把这批物资安全的送到过马滩他们就可以回来了!”
“是!大人,卑将这就去安排!”
眼看着张峥小跑着消失在街道尽头,薛天凑到燕飞耳边压低声音恶趣味的道:
“别说我不照顾你,看你那么喜欢杀人,我就给你弄了五百个可以杀的人,到时候进了荒原可不要手软哦,哈哈哈哈!”
说罢,也不管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绛紫色的燕飞,大踏步的朝难民队伍走去。
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到自家这个小心眼的军师了,虽然燕飞自忖还有点手段跟实力,杀一个两个的不在话下,但要真让他对上四五百人的话,那还是有些力所不及的。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当那些看似软弱可欺的北齐军卒再次面临莫须有的屠戮时,还会不会像这次一样只敢瑟瑟发抖而不会奋起反抗,泥菩萨都还有三分火气,兔子急了都还咬人。
“二师兄不必忧虑,不就五百北齐弱卒嘛,小意思!”
换了身大晋难民装束的辛流儿就在距离燕飞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嘴巴未动,却是有声音传了出来。
“五百人,我们杀不过来的,一个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