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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半,暖玉夫人从梦中惊醒,伸手去抱贺然时却抱了个空,惊诧的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到几案前似乎有个人影,被梦境吓得犹自心跳的她不由发颤的喊了声:“然儿?”
贺然听她呼唤,忙道:“怎么醒了?做噩梦了?睡吧,我在呢。”
暖玉夫人披衣下榻,坐到他身边,心疼道:“忙了一天了,别想了,当心熬坏了身子。”
贺然轻轻搂着她道:“明日东方鳌就该渡河作战了,可斧断峡那边还没有消息,算日子去说服那两位国公的密使几天前就该到了,我真担心那边会出事。”
“或许消息正在路上呢,说不准明天就到了,你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先去歇息吧。”暖玉夫人轻轻推了推他。
“我真睡不着,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反倒是让你也没法睡了,姐姐去睡吧,我再呆一会。”贺然说着扶起她。
“你这样我也睡不下,上榻吧,躺下来想,或许一会就能睡着了。”暖玉夫人推着他往榻边走。
躺下后,贺然叹了口气道:“按这两天传回的消息看,番邦那边真的要出乱子了,不知番王还能不能按约定的日期领兵前来汇合。”
“不是说已经无需依赖他们了吗?”暖玉夫人多少知道一些。
“嗯,当然还是他们能来最好,可如果番王不能如约而来,那就说明他那边情况已经很糟了,我们好容易拉到一个盟友,唉,游牧民族最尚勇武,番人最近屡战屡败,番王的声望大受影响,先前底下人对他要移居中原的想法就多有不满,目前情况下番王还能不能掌控大草原真不好说。”
暖玉夫人沉默了一会,再次披衣下榻点燃了灯。
“姐姐做什么?”贺然疑惑的问。
暖玉夫人没有说话,取出那盛放五彩石的锦盒,闭上眼默默的祝告了一会,然后撒出细石,看了一会开始手按彩石闭目冥思。
贺然披衣坐在她对面,屏住呼吸看着她。
过了一会,暖玉夫人睁开眼,难过的对他摇摇头。贺然挪过去抱住她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失了这法力,别难过了,天意难违。”
暖玉夫人忽然伏在他怀里哽咽起来,“失了占卜之能我早就想通了,可这个时候帮不上你我真的很难过,只这两天你脸色就憔悴了许多。”
贺然轻轻拍着她道:“我知道,我知道,姐姐别哭,遇逢这样重大的战事我必然要耗些心力,等斧断峡那边消息来了,不管是好是坏,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接下来只需按想好的策略实施就是了,那时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暖玉夫人犹自不甘道:“上天真是捉弄人,放在我未失卜能之前,占卜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可它偏偏不让我帮你。”
贺然笑道:“上天这也是一种公平,如果让卜无不中的暖玉卜师联手转世煞星,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暖玉夫人没有笑,略带恨怨道:“你推行新政救民于水火,是替天行事,得些臂助难道不应该吗?”
贺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姐姐别一厢情愿的认为救民于水火就是替上天行事,我不是说过吗,人,生而受苦,这世间或许就是上天惩罚人的牢狱,有罪的人才会被送到这里投胎,要是让这里的人都过上安逸祥和的日子,上天反而会不高兴了。”
“这是真的吗?”在暖玉夫人看来,他先前生活的地方充满了玄幻色彩,那里的人或许已能通晓些天意也未可知,所以有此一问。
“我胡猜的。”贺然笑着说。
暖玉夫人没好气的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管它呢,百姓的事你不爱管就不管,咱们自己能过好就是了,万一你说的那些是真的,倒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贺然感叹道:“人活天地间,本来都是自由自在的,何用有人去管?只因一些人渣贪心不足抢夺掳掠生出战端,才导致强者为王建邦立国的出现,本自由自在的人们沦落的交捐纳税任凭驱使,愚昧无知者还对君王们感恩戴德敬其如神明认为受了他们天大的恩赐。百姓受苦不是因为没人管,恰恰是因为管的人太多了。”
“咱们谷内的百姓就差不多是没人管了,赋税也低的不值一提,他们活的很是舒心。”
“那是因为我把恶人都杀了,可这天下的恶人可是不容易杀尽的,按这种方式发展下去恶人还会越来越多,人心不古,狡诈、卑鄙等恶行尘嚣日上,好人越来越难生存。”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不是说不操这些心嘛,上榻歇息吧。”暖玉夫人收起锦盒拉他上了榻。
。
第六十五章 神兵出匣(中)()
在贺然辗转难眠的那天下午,时郎等来了韩国公陈翦那边的消息。
消息是同行的负责飞鸽传书的人员发来的,密使进入韩国公府一夜未出。
时郎看过后面色平静的递给萧霄,萧霄看过皱了下眉。
“等另一边的消息到了再一起转报军师吧,按说去襄国公那边更近一些,最迟明天也该发回来了。”时郎对萧霄说。
“嗯,也好,省得他着急,当初我们谈论时,就觉得陈翦不一定愿意造反。”
时郎道:“也有可能是一时犹豫不决,把密使暂时留下了,正和谋士商议呢。”
“你说的也是,这么大的事,使者来的又这么突然,不能立即决定也是有情可原的。”听了时郎的话,萧霄心里安稳了些。
“嗯,襄国公那边也应该是这种情况,否则那边消息应该来的更早些,他们都只带去了两只鸽子,没有重要的事不敢乱放。”
萧霄还不太适应时郎那平静如水神态,尽管这神态让她的心都跟着平静下来了,可也让人无从揣摩他内心的情绪,这感觉让萧霄很不舒服,所以又与他商量了几件紧急的事就离开了。
其实问题不是出在时郎身上,贺然遇事大多时候也是面无表情的,只是在她面前不需遮掩内心情绪罢了,天下军师差不多都必备喜怒不形于色的素质,比较起来贺然算是很另类的了,至少在正事以外会对下属说说笑笑。
当天夜里,东方鳌率八千兵马夜渡滚龙河,不到一个时辰就夺下了这处隘口,黎明时已兵抵洗瓶山了。
洗瓶山高不过百丈,坡缓林多,几乎无险可守,顺国在这里的守军不过五百余人,见到如同天降的易军都惊呆了,守将更是想不明白,易军没事撑的打这里做什么呢?
易军一鼓未完,守军就跑了个精光,这倒让东方鳌郁闷了,事先精心准备的攻山方案全都白费了,敌人是被吓跑的不是被打跑的,这军功恐怕也要打折扣了,还有他的练兵计划也落空了,他带的这八千人有近五千是新兵,虽说新兵但也训练一年多了,只要经历几次战阵这些人就都是精兵了,攻打河岸小城时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没让这些新兵上阵,没想到洗瓶山的守军这么差劲,连个让他练兵的机会都不给。
心有不甘的东方鳌带了三千人马直扑二十里之外聚仙山。这么做东方鳌是心里有底的,仓促之间顺军不可能对自己形成合围,再说他到此也不是真的要攻打聚仙山,只是把声势造的更大而已。
聚仙山比之洗瓶山要险要的多了,不但高出很多且山势陡峭。东方鳌派出哨探去探山的同时自己也在山前走了一圈,眼见的那些防御与军卒让他不禁直撇嘴,虽然只是远观,但他也能看出这里驻守的并非什么精锐,如果真要攻打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营帐,哨探们相继回来禀报,东方鳌听说驻守在山脚与山腰的许多顺军都开始往山上撤了,他胆子大了,当即兵分三路扫荡各处隘口,下的命令很明确,收缴各处军用物资,遇抵抗顽强者立即撤回来。
三路易军几乎都打到了半山腰,肩背手抬的带回来大批物资,顺军只少数几处做了轻微抵抗,易军不像是去抢东西倒想是去拿。东方鳌心满意足的驻扎下来,军师让他拖延上十来日,那在此驻扎两日应该是没有危险的,顺军就是要合围自己也来不了那么快。
在东方鳌登上洗瓶山时,时郎等到了来自襄国公那边的消息,陈旻决意造反了,消息还简要提到了陈旻现在的处境:与韩公隙战,屡败,公自馁。
时郎看过递给萧霄,道:“这就是了,看来陈翦与陈旻是打了几场小仗了,陈旻日子已然是不好过了,听使者说我们要从这边出兵后,他已知来日无多了,在我们给出的这么优厚的条件诱惑下,终于下决心了。
萧霄看后面露喜色,对飞鸽站点送信的人吩咐道:“快,把这消息立即传送平城。”那人领命而去,她这才转向时郎,“总算等来个好消息,想来陈旻已经开始按密使传授的计策开始行动了,他的封地距斧断峡不足百里,一两天内他那些镇守第三道关口的人就该得到消息了。”
“王驾说的是,夺关之计是王驾与军师谋划的,到时还是请王驾派将吧。”时郎恭敬的说。
“这个你就不必谦让了,你现在是掌令军师,升帐之时我自该帐前听命。”
时郎不再谦让,道:“下官可不敢号令王驾,不过王驾既让下官掌军,那下官可是有一事相求的,王驾若不允准这军令我可是不敢掌的。”
萧霄笑道:“军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时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是恳请王驾不要与将领争功,这冲锋陷阵的事就不要去做了,如果王驾一时技痒在帐中请战,那下官可就为难了。”
难得见到时郎笑,萧霄感觉到了一些暖意,“如何派将全凭军师,不得军令我绝不上阵就是。”
“如此下官就放心了,多谢王驾成全。”时郎脸上笑意又多了一些。
第二天深夜,第三道关口的守将派人偷偷来接洽,说已得了襄国公密令,一切但凭易国吩咐。时郎对其密授了机宜,派人带了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