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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贺然途中几次欲勒住马转回去,他想到了一条缓军之计,可以先把东方鳌拘押起来,稳住石敬的心,等时郎大军回来了,再传唤石敬问责此事。可这样做必定会引起东方鳌麾下那些将士的不满,他们可都是和东方鳌一样满腹怨气等着自己还他们一个公道呢。再者,这样能稳住石敬吗?他如果真做了亏心事,又不见立即处决东方鳌,那他会不会。
贺然反复权衡,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条缓军之计,因为万一弄得不好可就鸡飞蛋打了,不但稳不住石敬还增加了东方鳌麾下那些将士的怨气。那就看看石敬到底有多大胆子吧,危难关头自己也只能搏一搏了。该来的总会来的,石敬要是真有叛反的胆子,就算时郎大军回来了,他一样可以投靠顺国,仅仅一河之隔不管是纳敌入关还是过河归降都再容易不过了。
但愿事情的缘由是石敬误信虚报因害怕遭遇顺军巡河水师而没有派出船只接应,同时东方鳌又言语得罪了他,以致他故意不给东方鳌回信借以报复吧。想着这个美好的心愿,贺然暗自叹了口气,这真是货真价实的自欺欺人啊。
两日后的黄昏,远远已能望见双峡城了,离城十里贺然命军队扎营,他叫过随行传令官吩咐道:“进城传我军令,命石敬来此见我。”
等传令官去后,他又唤过钟峆与另两名侍卫,低声嘱咐道:“你们偷偷去双峡城附近监视,发现有人马调动迹象立时回报。”接着又向四周派出了一些流动暗哨,他不得不防,如果石敬真是狠了心了,那自己就得马上逃了。
等待的时光是最难捱的,尤其是事关生死成败的等待。
按路程算传令官早该回来了,贺然出了军帐负手立在一个小土丘上,眼望双峡城方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等了这么久东方鳌心里都有些发毛了,他凑到军师耳边轻声道:“石敬这么久不来,恐是要有什么变故,军师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贺然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东方鳌看了一眼四下渐浓的夜幕,摇了摇头不敢再多说了。
过了一会,听军师淡淡的问道:“你是如何看石敬延迟数天才去接应你的。”
“小人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实在猜不出他为什么害我,心中一直为此而疑惑。”
贺然又沉默了,一阵秋风吹过,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已升起的明月,心中十分纠结,东方鳌说的没错,石敬这么久还没来恐怕是要生变了,在这里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可自己现在要是就此离开,那石敬这边随时可能成为供顺军进出的大门,这怎么能行呢?或许不等时郎回来这扇门就打开了。
一定要立刻把这个漏洞堵住!贺然下了决心,不过现在是应该离开这里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过一宿,明天先联络到这里的几个信得过的将领,了解一下石敬的动态,然后再作下一步计划。
他刚要转身传令时,依稀看到一串火光朝这边过来,静静的等了一会,看清这一行人只不过十来人,他放下心缓步走进军帐。
没过多久,传令官进来禀报,石敬病重难以下榻,派副帅穹耠来见军师。
贺然哼了一声,问:“你见到他了吗?”
“没见到。”
“那为何去了这么久?”贺然盯着他问。
“下官到了帅府说明来意,回禀之人进去了许久才出来,说边帅病重难以下榻出来领命,让我再等一会,边帅会派副帅跟我回来复命,这一等又是半天,是以迟迟归来。”
“你先下去吧,让穹耠进来。”贺然吩咐道。
穹耠进来后参拜已罢,取出一封书信道:“军师,边帅命末将把这封书信呈送军师。”
贺然主意到他脸上有悲戚之色,没有立即去接那封信,看着他道:“石敬病的真有那么重吗?”
穹耠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捧着书信道:“军师看过书信就全清楚了。”
贺然接过书信,展开看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及至看到最后猛然抬头盯着穹耠,问道:
“他是在你面前?”
穹耠悲痛道:“是!”
贺然把书信放在身前的小几案上,看着穹耠良久无言。
第七十八章 妒火焚身 (下)()
一旁的东方鳌不知石敬在耍什么花样,见军师这副神态心里十分着急怕军师受石敬瞒哄,可又不敢多问,用力攥着拳头紧张的看看军师又看看穹耠。
军帐内一时静的针落可闻,终于贺然开口了,对穹耠道:“这事不要外传,就说是遇刺身亡的吧。”
穹耠深深施礼,哽咽道:“末将代边帅多谢军师了。”
贺然叹了口气,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问:“迟缓接回东方鳌所部的事你有没有份?”
穹耠苦笑摇头看了一眼东方鳌,贺然对东方鳌及帐内的席群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
穹耠等他们出去了才道:“为这件事末将还险些挨军棍,知道这件事内情的将领没有一个不反对的,两个水师统领都因抗命被免了职,唉,边帅当时真是真是迷塞心窍了,闻知苏帅那边水师遭重创已知自己闯下大祸,后来听说白河湾失守他更是悔的几番要自尽。”
“那他还欲在押送路上除掉东方鳌?!”贺然气恼难平。
穹耠哀叹一声,垂首道:“末将猜是边帅那时已经被悔恨与绝望弄得思虑不清了。”
贺然口气转冷道:“这么大的事,明知他有错,你们为何不报?”
穹耠躬身道:“末将知罪,开始他跟我说要给东方鳌找点麻烦,我没太当回事,末将清楚边帅心里妒恨东方鳌升迁太快,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过这个,最初以为他耽搁个两三天出出气也就罢了,谁知谁知这一耽搁就没完了,知道这件事的都是边帅亲近之人,我们不想边帅因此获罪,一直苦劝,可越劝他越来劲,等我们想给军师报信时已经晚了。末将跟随边帅十数年,这次因私情而误大事,也害了边帅,末将甘心领罪,请军师责罚。”
贺然重重的出了口气,道:“他当时恐怕是盼着耽搁两天顺军能趁机合围东方鳌呢,让东方鳌吃一次败仗,然后他再率兵去解救,妒恨之火烧的他脑子都糊涂了,竟拿这种事当儿戏,自尽而亡对他都可算是善终了。”
穹耠垂下头,道:“多谢军师厚恩,让边帅身后不至留下骂名,边帅临终前反复说自己对不起老国公,死后无颜去见老国公,军师为他保全了名节,边帅地下有知一定会感念军师大恩的。”
贺然沉默了一会,道:“你就先代掌帅印吧,知情不报虽有罪责但亦有可原之情,这一条我且在心中给你记下,望你以后能将功折罪,回去处置好石敬的后事,这事就此作罢了。”
穹耠躬身道:“末将多谢军师,可末将自知非掌印之才,况有罪在身不应再当重任,请军师另派边帅吧,末将定尽心辅佐克忠职守以报军师之恩。”
“先这样吧,我知道你素有谋略,品行也能令属下敬服,干一段如果真觉难以胜任再来找我。”
穹耠眼中露出感激之情,道:“军师如此厚待末将,末将铭刻在心了,此际不再说什么感恩的话了,今后唯有用这一腔热血回报军师,若做出违逆军师之事,天地不容人神共诛。”
贺然笑了笑,道:“去吧,我就不进城了,你也不要跟别人说起我来过。”
穹耠明白军师心意,施完礼退了出去。
贺然再次拿起石敬的书信看了一遍,然后移到灯烛上点燃烧毁了。石敬的书信详述了事情的经过,虽未明确说出对东方鳌心存嫉妒但言语间已显露出这层意思了,他坦承了自己因私心而犯大错,自言当时“心智全失不知所为”,苏明那边将士及水师的伤亡令他悔恨交加。
因妒生恨,因恨乱心,以致最终酿下大祸也毁了自己,是性情的缺陷葬送了石敬。贺然清楚,他内心也是怨恨自己这个军师的,毕竟东方鳌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对石敬的死他没有什么同情与惋惜,感觉到的只有轻松,这样的人即便现在不出事以后也会出事。
虽然八千大军与石敬两件事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可贺然感觉比打了两场大仗还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神都快达到能承受的极限了,他没有唤东方鳌进来,尽管知道东方鳌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内情,因为他不愿再多说一句话,躺在用软草及棉垫铺就的床榻上他很快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派人唤回仍在双峡城附近监视的钟峆及另两个侍卫,命左塘手下的那两个将领去追赶大军回归值守,然后拔营朝望龙城而去,顺军一日不退他就一日难以安心,不过这次他不再向先前那么急着赶路了,连日的疾驰让他已经吃不消了。
东方鳌探寻的眼神一直围绕在他身边,走出二十多里他才把东方鳌唤道身边,低声道:“石敬自尽了,这事就此过去吧,不再追究他的罪责了,过几天我通告全军替你洗去冤名,官复原职。”
“可可军师不追究石敬的罪责又如何替小人洗清罪名呢?这无从解释啊。”东方鳌有点不甘也有点困惑。
“就说是我听信谎报冤屈了你吧,石敬不出水师是惮于顺国水师巡河的误报,不予加罪。”
“这军师何苦为这种人自揽过错呢,这太有损军师英名了,石敬百死难辞其罪啊。”
贺然叹了口气,道:“算了,他往日于国有功,一时糊涂误了事,自尽谢罪也就罢了。”
“军师体恤下属顾念情义,作为军师帐下之人,小人颇觉是件幸事,可石敬这次做的太过火了,不彰其罪恐有损军纪啊,请军师三思。”
贺然看了他一眼,道:“军纪国法也该有情,他若不死,那我自会严惩之,可现在他已然知错自尽了,何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