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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时他才昏昏睡去,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睡不着,人是不能用情太深的,躺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牵挂起萧霄,赵国要是与顺国暗中苟合了,那襄国是绝难保全的,也都有三万如狼似虎的番兵,顺国再出三万精兵,有这么多兵马这仗几乎可随心所欲的打了。
他们会不会用一支兵马封锁斧断峡截断萧霄的归路呢?如果是那样镇守斧断峡的孔林敢出击吗?陈旻手下那些将领会不会叛降呢?很有可能啊,树倒猢狲散,大势已去时少有忠臣啊。他越想越是不安,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当面叮嘱萧霄几句。
好容易睡着了却又作起了噩梦,一会是萧霄被擒了,一会是自己被辛岩打败了,惊醒时天才刚刚大亮,睡了连一个时辰都都不到。他起来后又给萧霄写了一封密信,把自己的顾虑一一写出再次叮嘱她一定要确保退路的安全,不要等到最后一刻再撤走。
随军只从牧虎城带了五只信鸽,一下就放了两只,贺然顾不得这个了,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又写了一封长信把昨日送信的密使唤来命他立刻带回去,飞鸽能携的书信篇幅有限,他必须得把心中所想的都告诉萧霄才能安心。
第三十八章 初战告捷(中)()
辛岩图良的大军来了,在番王与贺然结义后的第三天来的。
贺然登上了山头凝望着天际扬起的漫漫征尘,土黄色的尘雾下是一条黑色的细线,随着尘雾越来越高那条细线变成了涌动的黑潮,接着他就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番兵每人最少三匹马,十余万匹马一起奔跑的气势只能用撼人心魄来形容,连他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都心下骇然,一览无遗的大草原使这里的战事看起来比中原之战气魄大得多。
敌军的先锋在十余里外停了下来,后面的大军则缓慢推进,犹如波涛从天际线无穷无尽的涌动而来,看得出来辛岩图良这次是尽发精锐欲一战而竟全功了。
这边山脚下,番王的四万大军成紧密阵型扎营数里,亦是气势如虹,此时营中战马感受到了远方万马奔腾的蹄声感染不住嘶鸣刨蹄,这场面令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
对方显然是早料到了番王会在这里迎击,所以准备十分充足,布阵、推进、扎营极具章法,自己这边想趁其扎营未稳发起攻击估计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番王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大战前的紧张气氛笼罩四野,明天就要上阵厮杀了,大多草原汉子依旧谈笑风生,有些人抱着优越的心态凑近易军营寨查看,这些人是从心里看不起中原军卒的,可他们看到的景象大出意料,这些易军似乎显得比他们还要从容镇定,有的在磨刀磨枪,更多的是在成群结队的玩着各样他们所不知道的游戏,这些番兵不由暗自咋舌,再不敢存轻视之心。
第二天天尚未亮,两方的战鼓声、号角声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辛岩的大军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了,番王的大军则牢扎不动严阵以待。
贺然立于山头注目打量着对方的阵势,看清数千赵军齐集右翼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番王的大军是依据山谷的喇叭口布阵的,正面只有数里宽,所以敌军难以投入全部兵力,前锋阵营只派出了三万人马,番王这边出阵的是两万。
两军相距一箭地之外排开阵势,贺然与大察旗并马来到阵前,当大察旗的仪仗排开五彩神旗在番王大纛旗左边时敌阵起了一阵骚动,继而随着贺然那面蓝色的军师大旗在大纛旗右边张开时敌军右翼的赵军阵营一片哗然。
贺然看了一眼辛岩图良大旗边上的赵将旗号,识得是前将军赵交,他先前并未见过此人,遂命人前去传话让赵交阵前答话。不久赵交在众侍卫的簇拥下驰向阵前,贺然也策马出阵,相距数丈双方勒住马,赵交在马上施礼道:“军师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不想再此相见。”
贺然还了礼,看那赵交五十多岁年纪,生的威猛魁梧,遂笑道:“常闻老将军的英名,今日得见实是幸事。”
赵交咧嘴笑了笑,皱着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贺然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此番之所以要打前阵主要是为了向番王表达赵国坚定支持辛岩的立场,想以此震慑番王,如果事先知道易军已经到了自己真应该作后军才对,现在这种局势让他有点左右为难了。
贺然含笑道:“老将军,易赵两国相交甚好,尽管现在各支持一方,但这毕竟是大草原的事,如果今日易、赵兵戎相见恐怕咱们二人难以担当这罪责,在各自大王面前都不好交代,不知老将军以为如何?”
赵交心里叫苦,赵王的确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临行前嘱咐过他,如果遇到易军尽量不要率先开战,这事关曲直道义,现在易国军师提出这一条是合情合理的,自己如不赞同那罪责可就都在赵国一方了,可如果同意他的建议双方都撤出阵营,问题是看刚打出的旗号易军都驻守在山上,对阵的阵列中并无易军,可自己的军卒却占据着右翼,一旦撤出那右翼必然大乱,番王的大军肯定趁势掩杀,那样就不可收拾了。
贺然并不给他太多时间,淡淡道:“易、赵两国是战是和全在老将军一念之间,请老将军速速决断吧。”说着冷起脸举起手中令旗,山上的易军立时战鼓大作看样子就要从山上下来了。
赵交额头开始冒汗了,初一见面就领教了这位易国军师的厉害,他这是硬要把挑起易、赵两国战端的罪责推到赵国身上,他一手执掌易国大权,易王待之如手足,与赵国战与不战他自己就能决定了,可自己不行啊,虽说赵易两国各支持大草原的一方势力必然导致两国失和,可谁先撕破脸皮却事关国家的信誉与名声,现在易国军师主动提出易、赵两军避让,真是让自己左右为难啊,如果易赵两国就此开战了,那还好说,可万一大王判断完形势觉得还是不开战的好,说不定就要把自己当做替罪羔羊了,以擅起战端的罪名处死自己,以这种方式换取易国的谅解,这不是没有可能啊。
这个时候容不得他多作考虑了,稍加权衡后,他开言道:“军师所言极是,今日阵前相逢绝非赵国所愿,实因不知军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状况容不得我撤出了,唯有守住阵脚不参与进攻,军师当能体谅,是否可请军师暂命帐下雄师不要打这头阵,此阵过后你我两国兵马都撤离战场,让他们自行对决也就是了。”
贺然不以为然道:“老将军打了一辈子仗了,怎么会说出这么不通的话来,难道老将军真当两军对战是儿戏吗?你说只守不攻,我如何敢信?换做别的场合我自然不敢对老将军的话生疑,可兵者诡道,战场上岂可轻信别人之言?这可是关系生死存亡的,老将军自己掂量吧,贺然话尽于此,易军现在驻扎于山上,赵军撤则易军绝不下山,赵军若不撤,那贺然就认为赵国是向易国宣战了,那就没什么好讲的了。”说罢不再多言扭头就回了本阵。
第三十九章 初战告捷(下)()
番王询问了刚才的对话,竖起大指道:“这一手真是高明,就算不能让赵军撤出也可令其斗志不坚了。”
贺然微微而笑道:“给他一点时间,只要他一撤大王就立即趁乱发起冲击。”
番王道:“恰好用这点时间给你看场好戏,我们这里战前可进行‘夺阵’以示勇,攻方派出十人小队出击,对方以五十人队迎击,攻方冲破围堵直抵对方阵前为胜,其间双方都不得再增派人马。”
贺然初闻这规则,大觉有趣,“这我可要观赏一下,不想草原打仗还有这等趣事。”
“互为攻守后大战即开,你还是与大察旗先上山吧,看的清楚些。”
贺然知道他这是顾虑自己的安全,笑道:“不忙,夺阵之前我也有一场好戏让大王看。”
番王有些意外道:“莫不是你们中原作战之前也有些有趣的规则?”
贺然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大察旗既然临阵了,那不妨让他老人家展一下雄威。”
番王疑惑的看着他,贺然故作高深的一笑,叫过在番王身后的巴彦尔,通过万金的翻译对他吩咐了几句,巴彦尔兴奋的退入阵中,贺然这才提马到大察旗身边,道:“尊驾看对方将领哪个不顺眼呢?”
大察旗不解其意,疑惑的问:“军师这是何意?”
贺然笑着交给他一面小旗道:“没什么,大察旗看着不顺眼的我替大察旗处决就是,大察旗只要指给我看就行了。”
大察旗只当他是以此向自己示好,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敌阵前的带队将领,随手指道:“哲格,此人数次对趓鞊神有不敬之语。”他话音刚落,所指的那个哲格翻身落马,这下可让他吓了一跳,诧异的看着贺然。
贺然眨了眨眼睛,道:“还有哪个?”见大察旗望向辛岩的大纛旗,他急忙道,“辛岩就算了,身前护卫太多了。”
大察旗心神不定的再次用旗指向另一营队,“千夫长扎零青的侍卫长,那个秃头的。”这次倒下的是不是侍卫长而是扎零青,大察旗急忙道,“错了错了!”
贺然低声道:“大察旗只指各队的主将就不会错了。”他吩咐巴彦尔的就是只射大察旗所指方向的主将。
哲格突然落马让周边将士无比惊恐,他们刚才一直注视着番王、大察旗及易国军师,眼见大察旗用令旗指了指哲格,哲格就此丧命了,看清他是中箭身亡时这些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方间隔差不多有两箭地,按说对方的弓箭是万万射不到这里的,除了是大察旗赋予了这支箭以神力之外还能作何解释?及至扎零青又被指死后,恐惧迅速蔓延起来,有些人举起了盾牌有些人则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当又有一个百夫长被射死后,贺然见好就收的偕同大察旗上了山,藏身阵中的巴彦尔大觉不过瘾,回到番王身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