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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追剿这么一小队人马谈何容易,况且对方的目的就是不让自己这边安睡,如果兴师动众的去追剿恰恰正合人家心意,可不去追剿吧,他们折腾个没完没了,闹得人心惶惶的谁又敢睡呢。
正在她心烦意乱时,噩耗传来,前去劫营的人马大败而回,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等到三位将领垂头丧气的禀明了遭遇的情况后,她俏脸不由一黯,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此战之败看似是因将士不适应中原防御之法慌乱惊恐所致,可她心里清楚过错不在将士而在自己,是自己低估了对方,人家处处想在了自己前头,自己这是让将士硬往敌军圈套里钻啊,岂有不败之理?
这一晚她输的心服口服,沉默良久后,她张大了美目,盯着三位将领问:“可是贺然在军中?”
三人互望了一眼,然后沮丧的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败在了谁的手里。
丝雅齐玛没再多问,安抚了他们几句后命他们下去整顿残兵。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了,那支骚扰人马也退去了。
丝雅齐玛自小就是个不服输的人,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坚毅的心,想到贺然很有可能来到了这里,复仇的火焰烧得她斗志愈发高昂了,未免被仇恨冲昏头,她起身来到帐外,阵阵寒风吹得她不住的打着寒颤。
贺然真的来了吗?丝雅齐玛仰望漆黑的夜空在内心问着自己。
应该是来了。她的这个判断很大程度是源于自负,她坚信阿达尔不会识破自己的计谋,更不可能应对的这么得法,仔细回想这两天的事情,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番王那边的援军到底是实是虚呢?她再次思索起这个问题,如果贺然真的到这里来了,那援军之事就多半不是虚的了,他应该不会置自己于险地,可这人精于使诈,皆言其最擅长就是兵行险招,这次他是不是又在弄险呢?
丝雅齐玛对这个问题还是难下定论,寒风透体让她有些不堪承受,重回帐内后她没有披衣保暖而是身随心动的慢慢舞动起来,草原女子喜舞,心情波动时常以舞抒怀,几个婢女对此习以为常,自然而然的拍掌击节轻声哼唱以助兴。
感觉身子发热后,丝雅齐玛停了下来,喝了口草原特有的沫沫茶,她那泛起桃红的俏脸又恢复了沉稳自信的神态,和衣而卧时心中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对策,不管对方援军的虚与实,自己就这么一路退下去好了,如果援军是实,那自己这边就拖住了番王不少的兵马,给辛岩图良争取到了个极好的局面,如果援军是子虚乌有,那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到时就是自己反击的时候了,把阿达尔这支人马带的离番王那边越远越好,哼,我看你们能追多远!
打定主意的丝雅齐玛安心的睡去了,睡梦中嘴角一直挂着迷人的笑意,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破解迷局的关键所在,就算最后是只消灭阿达尔的这一万人马,他们也对得起辛岩图良了,如果能生擒贺然把他剖腹挖心祭奠亡夫那就更完美了,铲除了这个诡计多端的祸害如断番王一臂啊,以后的仗可就好打多了。
第四十八章 各有所求(下)()
天色未明,这一天的追逐战又开始了。
等贺然来到敌军昨晚宿营的地点,阿达尔正在此等候,见他不再统帅前锋营,贺然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策马迎了上去。
阿达尔指着遍地血迹道:“他们宰杀了大批的牛羊,这里应该是他们最后一处预先设置的补给点。”
“这表明什么?”贺然看着触目惊心的滩滩血迹问。
“他们是在尽量多的储备食物,如果想一路逃回去,他们用不着携带这么多食物,增加负重会损耗马力。”
贺然望着敌军逃走的方向没有说话。
“我看他们是起疑心了。”阿达尔不无担忧的说。
贺然用马鞭拍打着手心,思索了一下道:“追,而且要加紧追,咱们的将士昨晚睡的比他们多,最好能追上他们的后队狠狠的打一下,趁着他们弄清咱们疑兵虚实之前把他们赶得越远越好。”
阿达尔皱起了眉,“军师不怕把他们逼急了?”
贺然微微一笑道:“逼的越紧他们反倒越相信咱们有援军,也就不敢被咱们缠住,他们储备食物就是作好了反扑的准备,你可能猜出这朵白莲花在打什么算盘?”
“自然是拖延时日想方设法探查我们援军的虚实,然后再作最后的决定。”
“按我们给她布的迷阵推算,援军距我们只有百里之遥,耽搁半日大军就该赶到,所以一旦迟缓下来就会露馅,必须得一刻不停的追击,让她无法派出探马侦查。”
“追到什么时候为止呢?一直把他们赶回部落?”
“这倒不必,再追个三五百里就差不多了,你带着前锋营接着追吧,安排一千人马休整行进,后半夜赶上来就行了,然后再如昨夜一般去骚扰敌营,今天敌军更加疲惫,可以把动静闹大一点,冲进去杀杀人放放火。”
“那咱们还用提防他们来劫营吗?”
“得看白天追击的情况,扎营时你要都觉得再也无力上阵了,那就踏踏实实的睡觉吧,敌军的体力比我们还要差,最紧要的是追击一定要紧,不能让他们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我带大军会拉近与先锋营的距离,你一旦咬住他们的后队,咱们就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明白了!”阿达尔再不多说,上马疾驰而去。
一直追到日暮,贺然期待的咬住敌军后队的情况一直没有出现,反倒是在一片丘陵区丝雅齐玛真的布下了埋伏,阿达尔追的太急陷入苦战,幸亏贺然率领的大军离得近,及时赶到替他解了围,设伏的两千敌军扔下了两三百具尸体迅速逃逸,阿达尔这边损失还要多一些,这令他大为恼火,又把一个千人队补充进先锋营在后猛追,可这些敌兵都是轻装快马,赶之不及了,一路上只杀戮了一些敌军掉队的羸弱之卒。
这一天又追出了两百余里,即便是这些常年生活在马上的汉子也有些吃不消了,下马之后两腿打颤几乎都站不稳了,贺然下午时分就扛不住了,不得不把大军托付给万夫长,自己带着四百侍卫放缓了行进速度,及至赶上大军已是夜幕深沉了,他强打精神让云野挑选些体力尚可支撑的子弟四下布防。
阿达尔苦笑摇头道:“我看大可不必了,咱们的人都累的爬不起来了,下午敌军掉队的越来越多,不会再有力气来劫营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你先去歇息吧,后半夜警醒点,后面那一千人赶上来后再搅扰他一个晚上,明天咱们看看能不能讨点便宜,过了中午你就别再追了,该回去了,我们已成强弩之末,随便一支突来的人马都能杀的我们全军覆没,不得不防啊。”
“好!军师身子娇贵比不得我们这些餐风露宿惯了的人,请先歇息吧,我等后面那一千人到了再去睡。”
贺然捶了捶酸软的腿,道:“真是受不了了,明日你统帅中军吧,我与那去袭扰的一千人就留在这里作后队了,再跑一天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你去歇息,我还能再撑一会,唉,你们草原打法这是能把人累死。”
阿达尔哑然失笑,道:“这哪是我们的打法呀,完全是军师的打法啊,一天追击两三百里的事情我做过,可连续几天这么追我还是第一次,以前追击少有劫营之说,现在可是黑白不得歇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贺然也笑了,对他摆摆手,“去吧去吧,能多睡会就多睡会吧,咱们不能连个娘们都比不过,最好明天能把这朵白莲花摘到手。”
阿达尔哈哈一笑,起身去了。
贺然看了看一直在呲牙咧嘴的万金,道:“我以前屁股也磨破过,难为你了,睡一会吧,有事我再喊你。”
“多谢军师,小人以前还真没这么骑过马,此刻浑身都跟散了架一样,小人先告退了。”万金艰难的站起身退了出去。
此时云野进来禀报,警戒的哨卡都安排好了。
贺然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嗯”了一声,虚脱的躺在毡毯上。
云野见他累成这样,道:“二哥先睡吧,有我在这里盯着呢。”说着转身欲走,却听贺然叹了口气,他迟疑的又站住了,“二哥为何事叹息?”
“这白莲花真是难缠啊。”贺然发愁的说。
云野忍不住笑了,“这话该她说才是,可是我们一直缠着她不放啊。”
贺然又叹了口气,“我原来本想把她吓退的,可追了两天她仍无撤回部族之意,不用说,只要我们一撤她肯定会掉头追赶,所以我才说她难缠。”
“你是发愁没法赶回去帮番王?”
“嗯,看来得让凤王出手了。”
“你是想把敌军引向烟瘴湖?”
“唯有如此了,你带个向导明日赶去见王驾吧,把情况对她说清楚。”
云野对席群使了个眼色,小声道:“你去吧。”
席群知道云野不放心军师的安全,挠挠头望向军师。
贺然已经合上了眼,有气无力道:“你去,留席群在身边比留你省心。”
席群不无得意的看了云野一眼,云野没好气的看了贺然一眼。
第四十九章 凤翔于野(上)()
子夜时分,在后面休整行进的一千人马到了,贺然略作吩咐后打发他们去了。不久,阿达尔醒过来了,贺然总算可以踏踏实实的睡觉了。
清晨听到号角声,他只翻了个身,真是太疲乏了,听到席群进来禀报阿达尔率军出发了,他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又睡着了。
日上三竿他才悠悠醒来,头仍觉晕乎乎的,出帐透气时,昨夜去偷营的千夫长早候在外面等着禀报呢。
贺然见他一脸的兴奋,对一旁的万金问:“昨天战果不错?”
万金笑着点头道:“他跟我说半天了,差点杀到敌军中军大帐,搅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