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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劳神费心,你为何不拦着?你不但不拦着还主动让她出任辅宰,这是什么道理?!”
贺然哭笑不得道:“你这就是放着明白装糊涂了,让她理政不是因为咱们缺少贤才嘛,是无奈之举,再说理政与上阵厮杀岂可相提并论?她最多不过是劳累些,你这可是随时有生命之忧啊。”
萧霄哼了一声,道:“我既投身行伍,上阵就是我的职责与喜好,音儿理政劳神费心,但她不以为苦反以为乐,道理是一样的,我到了阵前才觉心里踏实,像现在这样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还有何乐趣可言?若是如此还不如哼!”
她虽没有把话说完,可贺然已经听懂了,心里不由一震,自己一直考虑的是她的安全,真的没太多想她的感受,想当然的认为她会感念自己这一番苦心,现在看来自己错的太厉害了,萧霄永远是孤傲不群的战凤,如笼中金丝雀那样的生活非但不能让她觉得快活反会令她感到痛苦,凤凰最觉畅意的是翱翔云霄鸣于九天。
想到此节,贺然轻轻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她。
萧霄也叹了口气,别过脸,她已然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有些对不住他的深深怜爱,可又拉不下脸来说些缓和的话。
“你去吧。”
萧霄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问:“你说什么?”
贺然用手指了指敌营方向,平静的重复道:“你去吧。”
“你”萧霄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赌气,咬着樱唇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贺然怕她误会,眼中留露出温暖的柔情,轻声道:“人失其趣活着还有什么滋味?没有了你们几个,我活着会索然无味,换位而想,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了,以前是我错了,把战凤当金丝雀养真是荒谬至极,你去吧,记得只压阵别冲杀,否则你就是辜负我了。”
萧霄见他说的是真心话,心中大畅,鄙夷道:“看你这点出息!”这话自然是不齿他自言人生之趣只在佳人,“那我去了。”说这句时她的眼中有了柔情。
贺然点点头,高声唤过席群,吩咐道:“带上所有谷内子弟护卫王驾,王驾若有丝毫闪失你就不用回来了,王驾若要冲进敌阵,你就自刎于马前,用尸身阻路。”
听到要带上所有藏贤谷子弟,席群有些犹豫,很是担心军师的安危。
贺然明白他的心思,摆摆手道:“依命行事,我这里还有四百番王近卫呢,这个时候敌军哪能还会杀到这里,专心护卫王驾我这里不用你乱操心。”
席群不再迟疑,躬身领命下去集整人马。
萧霄深深的望了贺然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策马下了高丘,不久,在自己两百亲兵及四百藏贤谷子弟的护卫下冲过小河朝前方疾驰而去。
贺然在高丘上一直没有下来,一会坐下一会登马眺望,半个多时辰后远方火光大盛,他的心随之提了起来。他相信萧霄的计策会成功,因为这几乎是为白莲花量身打造的计策,她既不知这里有敌方援军,又因连日行军人困马乏,遇到犹善劫营的萧霄,她不吃亏才怪呢。如果萧霄不去阵前,他都想回去睡觉了,可此刻他却心烦意乱别说睡觉就是坐都坐不住。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已然放亮了,他的心踏实了,如果遭遇埋伏败兵早该逃回来了,不见逃兵也就意味着阿达尔他们得手了,他的脸上又挂起了那招牌样的笑容。
没多久萧霄派人回报:劫营成功,正在追杀溃散的敌军。
贺然轻轻舒了口气,几位将领喜笑颜开纷纷请命追击。
“追不上了,别看他们连日急行军,真跑起来一样来去如风,这份功劳算是没你们的份了。”贺然心情大好,与他们开起玩笑。
几人略感惋惜,命紧张戒备的士卒原地歇息,他们则向军师追问起先前追击白莲花的情景。
大家说笑了一会,又有探报回来禀告:阿达尔率军追杀时遭到迎击,看情况敌军是分两处扎营的,距第一座营寨十里外还有一处隐秘营寨。”
贺然皱了下眉,那些将领不待吩咐就急忙召唤各自部下进入戒备,随时准备冲上去接应自己人,同时增加了向前哨探的游哨,小河边的气氛立时就紧张起来。
贺然立马高丘极目远眺,神情异常凝重,直到眼睛都望酸了前方游哨才跑来禀报,远远看到大军回来了,行进不快。”
这个游哨下去不久,萧霄派来送信的也到了,阿达尔部虽有些折损但已安然撤回了,王驾正引大军回营,敌军并未追来。
贺然悬着的心放了下去,过了一会已然能看到远方飘扬的旌旗了,直到大军走近确认后方无追兵迹象时他才下了高丘。
阿达尔策马过来复命,脸上带着悻悻之色。贺然嫌和他说话还得用人翻译太麻烦了,遂对万金道:“他的话别翻了,问问他这一身血迹的可有重伤了?”
万金问过后道:“只受了些轻伤,血迹都是敌军的。”
贺然笑着拍了拍阿达尔的肩头,对万金道:“告诉他先领军回去,我去见王驾,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应付了阿达尔,他策马朝后面的萧霄跑去。
第五十三章 差强人意(中)()
看到萧霄战袍并无血迹,贺然感到心里很安慰,笑着问:“这个白莲花不简单吧?”
萧霄笑了笑道:“确受过高人指点。”
“战果如何?”贺然伸着脖子看了看后面的将士。
“只能算是小胜,看情形她并未算定我们会去偷营,只是出于谨慎分了两处扎营,我想是被你打怕了,虚张声势的前营不过几千人马。”
“那可真是便宜她了,你这番精心谋划成牛刀杀鸡了。”
萧霄摇摇头道:“黑夜之中我也辨不太清虚实,等到察觉不太对时阿达尔已经率人追出去了,我虽立即命人吹收兵号角可还是晚了,折损了些人马。”
贺然劝慰道:“这怪不得你,夜晚中几千敌军乱窜声势够大的了,谁也辨不清虚实,小胜也是胜,胜了就该欢喜不该懊悔。”
萧霄嘴角露出笑意点头“嗯”了一声,神色颇有乖顺之意,显然是贺然让她去阵前的举动让她心里很愉快,投桃报李之下对他态度好多了。这让贺然很是受宠若惊。
收兵回应后,经过简单商议,贺然决定移向烟瘴湖依山势扎营,考虑到白莲花连连受挫行动会更加谨慎,此时再设什么计都难以让她上当了,所以也就不用费那个心了。
萧霄建议索性竖起军师大旗,明确告诉敌军易国军师亲自来助番王,让白莲花知难而退。贺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想到自己与她有杀夫之恨,反倒是竖起了凤王的大旗。
扎营山下后,贺然与萧霄登上不足五十丈的高丘,这已经是附近最高的地势了。
“真是麻烦!”贺然眺望着敌军方向叹了口气。
“她是铁了心要缠住咱们了。”萧霄平静的说。
“麻烦啊。”贺然再次感叹,“她要就这么按兵不动的在这里守着,我真是无计可施了,不知番王那边情况如何不敢随便把她引过去啊。”
萧霄眼望大草原一时想不出好的计策,如果换作中原作战,可以先选择要道设伏,然后让一支人马虚张声势的作出朝西北主战场移动的假象,引诱敌军追击,杀他个措手不及,可在这大草原没有“要道”可言,设伏只能靠运气,这显然是不行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萧霄扭转头用手指着西北方向,“我带一半人马继续往那边走诈作去助战番王,你引另一半人马向西隐藏起来,只要行出五六十里他们的探哨应该就察觉不到了,等她朝我那边追过去后,你再跟上去,我们给她来个前后夹击。”
贺然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个我想过,感觉不太稳妥,大草原上一望数十里缺少遮掩之物,且不说你那边虚张声势能不能骗过她,我这边就不好办,数千人走过的草地很容易留下痕迹,加之还有辎重车辆的车辙,她比我们更熟悉草原,稍有不慎就反会被其各个击破,不能轻视这个女人。”
这一点萧霄也想到了,“不如问问阿达尔行不行吧,看他有没有好的办法。”
“他那点东西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问也是白问。”贺然想多和她单独呆一会,“回头我问问他吧。”
“如果此计行不通,那咱们只有在这里与其对峙了。”萧霄抿了下樱唇。
“你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咱们看住白莲花,阿达尔可以回去助番王了,把你带来的番兵分分类,与辛岩那边不同族的都给阿达尔,让他留下点精兵,我在山下扎营,你守山上,跟她耗呗。”
“大战在即,你不去番王那边吗?这里有我就够了。”
“那边也就那样了,该想的我都替他们想好了,就一攻一守那么点事,不像中原作战那么复杂,我不想去了,如果番王真败了,咱俩呵呵。”他没有说下去。
萧霄偷偷瞥了他一眼,猜到他多半是因自己的原因才不想去的,本来想嗔责他两句,可一想到万一那边局势不利他去了反倒有性命之忧了,自己岂不是又把他推进了火坑,有了远征西屏那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愿送其涉险了,所以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赞同道:“好,那就这么定下吧,不过我守山下你守山上。”
“云野守山下,咱俩守山上。”贺然坏笑着说。
萧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对兄弟?”
贺然理直气壮道:“怎么啦,我告诉他遇险别硬撑不就完了,他一身本事,万军之中能取上将首级,想保命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我武艺虽不及他,但若只求在乱军中保命亦不是什么难事,我守山下。”
贺然陪笑道:“你武艺未必就输于他,这我知道,我知道,兄弟与呃嘿嘿比较起来,我还是倾向让兄弟吃点苦,毕竟他是男的嘛,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受点罪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