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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纷纷附和,觉得医学堂的待遇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好。
这时候,一旁的赵琼摇了摇头,开口问众人道:“你们觉得这些钱是郡王府给的?”
那矮个学生将钱票塞回红包里,小心的贴身收好,抬头疑惑的道:“赵副队,莫非还有什么说道?”
“对啊,赵副队你可是郡王府出来的人,有什么内幕说说呗!”其他的学生们也纷纷说道。
如今学生们都熟络了,知道赵琼这个长了半身疤痕的汉子并非样貌那么凶恶,而是个非常沉稳可靠的人。
第四小队能够在第一个月中取得最多的学分,队长刘集和队副赵琼,这两人都功不可没,对他学生们都是信服的。
“你们可知郡王府每月给予学堂的拨款有几何?”
听到这话,算学不错的几个学生微微沉思道:
“怕不是得千两以上。”
“我看不止,陈兄莫要忘了,我们除了吃穿,还有每日沐浴用的香皂,这都是价值不菲之物。”
“起码得一千三百两开外,咱们穿的衣衫可不是普通的料子,价值比上绫罗绸缎只贵不贱。”
众人讨论了半天,越说越觉得花销不菲,都纷纷看着赵琼,听他说出答案。
“一百两!”
赵琼坚定的说道:“每月一百两,每旬三百两。”
“啊?赵兄莫要说笑!”
众人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信,大伙儿又不是深宅大院里的大小小姐,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呆子,哪里不知道如今市面上的物价。
这区区三百两银子,落到这么多的学生、家丁、侍卫等等诸人身上能顶个什么事?
能天天吃上干的就不错了!哪有这般潇洒地日子?
不过回过神来,众人却不得不相信。
大家都知道,赵琼是郡王府家丁出身,和孙校尉他们都认识,和马导员更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消息来源绝对是可靠的。
最关键的是,经过朝夕相处,大家也都知道,赵琼不是那种依靠关系入学、言语轻浮的人。
相反,他是那种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的,对于节操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古板之人,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那么若是郡王府每月真的只划拨了一百两银子,那岂不是有巨大的缺口,难道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赵琼良久才道:“不错,正是校长”
进入到小楼的时候,大伙儿的鼻头都红红的,原本大家就已经对校长钦佩不已了,如今这种感情又进一步升华。
原来自己吃的、穿的,无不是校长大人自掏腰包,他散尽万贯家财,才勉力维持着这个医学堂。
难怪今日柳校长如此动情,希望学生们全员归建,不缺一人,这都是他的心血啊,大家每一个人身上都倾注着校长大人的心血!
可笑自己在挖沟的时候,还总是在心里编排他老人家,现在想来,自己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咦?这不是香皂吗?”
直到一声惊叫,大家才注意到在屋子里,四周都放着货柜,柜子上摆满了各色物件,边上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兑换所需要的学分。
“这是午餐肉,还有糖果和水果罐头!”
“还有上好的精白面和暹罗香米!”
“康帅傅方便面、大白免奶糖、可日可乐!天哪,我那六岁的妹子,一定会爱死我这个做大哥的!”
在一声声惊呼中,大家都早已经忘却了绝不动用学分的信念,一个学分可以兑换十袋康帅傅,或者五瓶可日可乐,或者是一块香皂。
若是整箱兑换,还有优惠。
要知道,一块上好的香皂,如今在钱塘府里可是要整整一贯钱的。
原本还没什么概念,如今想来,这小小的一个学分,便是保底一两银子,相当于一个不入流郎中的月钱了。
而且在外头,就算你有钱,也是买不着许多物件和吃食的。
虽然自己在学堂里日日用着这些东西,有些麻木了,可自己的家人们,可是见都没有见过啊,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享用一下!
许多人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你的学分已经用完了,请下个月继续努力吧!”马翠儿手中拿着记录本,笑意吟吟的对着一位学生说道。
恍恍惚惚,许多学生都没有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的学分已经空空如也了。
虽然心痛无比,但是看着眼前满满的包裹,这种想法变烟消云散了。
刘集一共拥有二十八个学分,在用去了十个学分后,他便克制住了自己。
顺着楼梯走了上去,门是关着的,好奇地透过门缝朝里面看了看,隐隐约约的见着似乎也有许多货柜。
下到楼去,刘集走到马翠儿面前,行礼问道:“马导员,楼上是否还有可以兑换的物品?”
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围在台前等待结算的学生们,闻言纷纷竖起了耳朵。
“有自然是有的”马翠儿点了点头,眨着眼睛,语气神秘的道:“只是以你们目前的学分,怕是远远不够哩这么说吧,楼上就有限量版的香水而这是里面最便宜的东西”
第141章 回家()
钱塘城东的罗雨巷,一如往昔的破旧不堪,早些天下过一场秋雨,排水不畅的巷子泥泞至今。
陈崇曦老爷子曾带着一双儿女在此短住,养好了肺痨后,他们按照柳风的指点,将屋子消毒好退给了房东,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
若不是照顾重病的父亲,深居简出,而且居住时间又短,陈娇娇理应是认识巷子中唯一的秀才,巷尾刘家二郎,刘集刘秀才的。
关于刘秀才,他一度是罗雨巷的骄傲,毕竟像这样的贫民窟中能够走出一个读书人,那是万分的不容易的,见着刘二郎大伙都会竖起大拇指,道一声“文曲星”。
不过随着去岁刘二郎乡试失利,巷子中的风言风语便多了起来。
他们是不会管中举有多么的难,也不会管十八岁的年轻人乡试落榜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只知道,刘二郎落榜了,这就够了。
他不是什么文曲星,就是个穷秀才,文曲星怎么可能落榜呢?
虽然罗雨巷中没有老秀才,但是稍微体面些的坊社中,靠着卖字为生的老秀才可是不知凡几。
这些人不但无法给家族带来荣华富贵,反而是个手不能提,满嘴酸话的累赘,说的难听一些,便是废人也不为过。
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巷,刘集心中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很可笑,因为他只离开了一个月而已。
往日在东亭书院中念书,一个月不着家也是常事,可那时候的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闻着巷子中那股淡淡额腥臭味,刘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是污水、垃圾、粪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柳校长亲自开设了一门叫做预防医学的课程,说的是治未病的道理。
通过柳氏显微镜观察,柳校长提出了微生物学说,他认为很大一部分疾病便是由这些肉眼所不能看见的微生物所导致的。
尽管当时大家都被显微镜中看到的,如同掌中佛国般的世界所震惊,根本生不起对柳校长的质疑之心。
但是他依然通过了数个动物实验证明了,微生物,特别是其中的致病菌,能够让健康的动物得病,而这种传染途径中,最常见的,便是粪口传播。
因此在医学堂里,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都是校训里的重中之重,若是哪一队有人没有及时沐浴,或者小值不合格,那是要扣学分的。
习惯了到处清清爽爽的氛围,骤然回到了罗雨巷里,刘集委实有些不习惯。
“公子,你可是要走亲戚?”
驾车的车夫注意到了刘集脸上细微的表情,笑着道:“您这样的贵人肯定是遭不得这份罪的,要不要小老儿替您把东西送进去?”
若说最会察言观色,定人身份的,自然是车马行里的车夫了,每日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每个车夫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眼前这位公子,在这车夫看来便是一个地道的世家子。
他身上穿的是挺括的衣服,虽然样式并不华贵,但材质却很特殊,倒是说不出好坏。
但他身上那股子清香,显然是那种贵人们常用的香皂气味,只有在上流人物身上闻见过。
一般的斗升小民身上没有酸腐味道,那便是十不存一了,能用香皂沐浴的,绝无可能。
还有他的仪态举止,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他放在自己车上的那些礼货,满满当当的,自己稍稍瞟了一眼,好些个都认不出来是什么,但那从某个袋子里撒出来的少许白面,车夫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刘集摇了摇头,跳下车道:“里头路窄,你这牲口要慢慢的牵过去,东西送到巷尾最后一家便是,我先去看看。”
说着,刘集便快步钻进了小巷,这车夫是正规车行的,倒是不用担心携货潜逃。
虽然只花费了十个学分,但刘集依然兑换到了许多的东西。
费了好大力气运下了凤凰山,到了山下的吉山镇,便无论如何也挪不动步子了。
好在柳校长思虑周全,发放了路费,刘集才得以花费五十文铜钱雇佣了一辆小马车将物资拉倒了罗雨巷,否则怕是把四天时间都用在路上,他都回不了家。
“唉?这不是刘二郎吗?”
刘集心中牵挂着瞎眼的老母亲,一路走的匆忙,快到巷尾时,倒是没注意到一旁围拢在一起的闲汉们,听到叫声,才停了下来。
喊他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老头姓杨,为人非常热心,他和老伴算是巷子里的富户了,时常接济穷困,刘母便常受恩惠。
“杨伯,一月不见,您气色依旧呀!”刘集行了一礼,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