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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轻易动用这两百骑兵。要知道,文天祥麾下大军和张弘范互相争斗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少量的侦骑外麾下可是从来没有成规模的精锐骑兵。
张弘范肯定想不到麻士龙断后的军队中会有这么多的精锐骑兵,如果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两百精锐骑兵用在合适的地方,肯定能对毫无防范的元军步卒造成巨大的打击。国仇家恨之下,麻士龙虽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如果有机会重创元军,他却绝对不会放过。
眼前元军的袭扰战术对于兵力和武备都不占优的宋军来说是很不利的,少量的元军精锐突袭势必也要牵制麻士龙军中的精锐时刻做好还击的准备。形成事实上的消耗战之后,时间长了麻士龙肯定是支持不住的。所以,在第一道军寨后方,第二道更加坚固的军寨正在加紧修筑。
第二天清晨,一夜无眠的张弘范仍然精神抖擞的带领众多军中将领们出现在了军寨前方,仔细观察过对面宋军的防御营寨后,张弘范将注意力放在了与营寨相连的大峰嶂上。这座小山并不险峻,山势也很平缓,可是总归是和宋军封锁的官道一起挡在了元军数万大军的面前。从头天的初次交锋中发现了宋军在山林中藏有数百精锐弓箭手后,这就成了张弘范最头疼也最急待解决的问题。
对付藏身山林中的敌人,用火攻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之一。可是大峰嶂本身树木就谈不上茂盛,再被经验老到的麻士龙提前预做处理过后,除了最外层的几排树林后,山上的树木早就被砍伐一空用来修筑营寨。
面对着占据有利地形,经验丰富的对手,最后张弘范也只得放弃了保存兵力慢慢与宋军缠斗的想法。为了尽快歼灭对面的宋军早日动身追赶文天祥的宋军主力,张弘范下达了全军轮番出击的军令,准备凭借兵力和武备上的优势从正面强行击溃麻士龙。
在这样全凭实力的正面对决中,元军阵中充足的弓箭和特制的火箭,很快就让麻士龙立下的第一道军寨变成了一片火海。当火势稍小后,无数悍勇的元军步卒在各自将领的督促下凶猛的冲上了宋军用土石堆成的临时寨墙上。
锋利的长枪、闪亮的腰刀和不时从空中呼啸而过的羽箭,每时第刻都有双方的大量步卒在惨叫中倒地,营寨后方的土地被鲜血浸染成一片泥泞。
残酷的肉搏战持续了将近一天,拥有兵力优势的元军各部轮番冲击,让兵力不足的麻士龙只得选择了主动从第一道防线后撤。等张弘范麾下的元军步卒占据了大峰嶂并摧毁了麻士龙的第一道防线后,经过一天的鏖战后伤亡远比宋军惨重的元军也暂时无力继续对宋军的第二道防线再发起攻势了。
战后简单清点之下,麻士龙麾下的步卒已经伤亡了一千五百人,而八百精锐甲士也折扣了近半。因为藏身在高处的山林中,唯一没有受到元军直接攻击的五百弓箭手也快要面临弓箭不足的窘境了。一万五千支箭,说起来不少,可每位弓箭手也不过是分得三十支罢了。一场紧张的大战过后,麻士龙的弓箭手们很快就要无箭可用了。
而强攻宋军军寨的张弘范在拿到战后的伤亡数据时也高兴不起来,一天时间里元军损失了整整七千步卒。
只是元军毕竟兵力雄厚,而麻士龙在兵力损失近半,最主要的是弓箭手们马上就要失去作用的时候,却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困境。在身负重任无法撤离的情况下,麻士龙也只得将希望全部放在了最后一张底牌身上。
当天晚上,带领着残存的三千兵力,麻士龙亲自带着剩余的四百甲士为前驱对元军发起了夜袭。
原本老于军伍的张弘范对宋军夜袭是有所防范的,只是他没想到麻士龙居然如此决绝的率领全部兵力在刚刚败退不久就连夜反攻,更没想到宋军在几天前就已经悄悄在小峰嶂上埋伏了二百骑兵。
在麻士龙率领残兵连夜全力反攻时,准备不足的元军还能仗着兵力优势抵挡一阵,可是当在小峰嶂上憋了两三天的刘正华、朱同和杨彥宾带着两百精锐从元军肋部冲来时,高大雄健的波斯战马犹如一阵疾风一般冲入了元军阵中。
凭着御龙直侍卫们强悍的战力,直接在元军阵中趟开了一条血路。被刘正华率领两百骑兵冲乱了阵势之后,刚刚占领大峰嶂路口的元军步卒在麻士龙率部冲击下站不住脚,在夜色中仓皇败逃。
趁着元军溃逃之机,刘正华和朱同、杨彥宾三人带着两百骑紧追着元军溃兵一路追杀,在发泄自己郁闷的同时也给元军带来了极大的伤亡。
一夜混战之后,没有取得一点进展的张弘范再次损失了五千步卒。
(本章完)
第56章 左相大人的烦恼()
大宋景炎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夜,与正在蕉岭和元军血战的麻士龙和刘正华等军中将士不同,广南东路番禺城内一处临时被朝廷征用的富商园林内,大宋左丞相陈宜中正夜不能寐心绪杂乱的在幽静的园中绕阶漫步。
向来自诩为朝廷股肱之臣的陈宜中此刻心中百味杂陈,虽有万般懊悔却无处可诉,情不自禁的从口中吟出了昔年岳武穆的一首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自泉州大战之后,因天子意外走失于泉州城外后,太傅张世杰病倒,而左相陈宜中也只得带着数万军民百姓经鹭岛休整后再沿海路直下井澳。
从井澳登陆抵达番禺城与太后和朝廷中枢众臣汇合后,虽然太后在得知皇帝失陷于泉州城外悲痛万分,可是在朝廷众臣的一力劝慰下,在赵昰已经失落无踪的现实面前,太后也只得接受了皇帝可能已经被泉州城外的元军杀害这个残酷的现实。
因太傅病倒,枢密使陆秀夫又对有关皇家的事情上一言不发。最后在左相陈宜中的首倡下,经朝廷六部尚书联名率领文武百官向太后进谏:在天子生死未卜之际,当先行策封卫王赵昺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以安朝廷众臣和天下军民之心。
长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太后在哀伤之际也只得听从了百官的建议,在策封次子赵昺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诏书上用了玺印。对于这个实际上等同于皇帝的过渡性虚职,当初赵昰在福州继统之前也同样被策封过。后面也就只等着过一段时间后,由卫王殿下正式登基继统了。
一旦等到卫王殿下登基,那么身为新皇登基的首倡之臣,左相在朝中的地位就更加固若金汤无人可以撼动。在太傅病重,枢相陆秀夫又不喜争权夺势的局面下,这朝中权柄恐怕就要全部落在左相手中了。
可是就在左相陈宜中志得意满,自认为马上就可以独掌朝政一展抱负之际;就在今天早朝刚刚当着朝廷百官宣读了由卫王殿下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军民百姓的任命后不久,一个令太后和卫王殿下惊喜,令朝廷众臣尴尬万分的消息却在当天下午传到了番禺。
右丞相文天祥的信使从漳州带来了皇帝和右相的消息。
在得知皇帝不仅无恙,而且即将在右相文天祥亲率的数万大军的护送下赶往番禺城与太后和朝廷中枢汇合的消息后,左相陈宜中只觉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而胸中更是阵阵绞痛。
想到那个只有十一岁就能在泉州市舶司外的龙船上对自己大声斥责的少年皇帝,再想到自己抛下天子独自逃回番禺城,和首倡拥立卫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事实,陈宜中只觉的胸中五味杂陈心如死灰。
刚刚看到自己下半生风光无限大权独揽的美好前程,转眼间这些却全都变成了自己对天子不忠,图谋妄立新君操纵朝政的铁证。这些都是陈宜中想辩解都无从张口的事实,怪只怪他实在是有些太心急了些,太势利了些,太“善于”捉住朝廷内部空虚的时机,太想独揽朝政了啊。
自下午天子无恙的消息传开之后,原本门庭若市的左相府坻马上就开始变的冷清异常。除了陈家本族的亲眷和陈宜中在朝中的几位门生故旧之外,所有的朝廷官员都自发的断绝了与左相的任何联系。
虽然天子如今只有十一岁尚未亲政,可是赵昰过人的才智和沉稳的城府早已经给朝廷官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关皇权至尊之位,这样的事情又岂是臣子们敢去掺和的。万一皇帝将此事记在心底,待来年亲政时只怕就要有不少臣子会被彻底清出朝堂。
朝廷中虽说还有太傅张世杰和枢相陆秀夫分持军权,可是陈宜中本身也已经是位极人臣贵为当朝首辅。凭良心讲,在陈宜中的心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擅自废立的想法,只是在阴差阳错和一些个人的私心做祟之下,在尚未得到皇帝确切消息的情况下想当然的做出了自以为正确的选择。
想到素来因为政见不合,而被自己排挤在朝堂中枢之外的右相文天祥如今正随行护驾向番禺赶来,陈宜中清楚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除非太后和朝中百官一力坚持皇帝失德不堪大任,继续由卫王接替如今的天子登基,否则除了请辞致仕之外,陈宜中别无他途。
只可惜太后得知皇帝无恙后在万分的惊喜中也没有忘记当场下令追回策封卫王的诏书,而百官的表现也说明了大家的心思。
现在错已铸成,陈宜中彻夜思虑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挽回自己拥立卫王所带来的影响,也惟有在默然之中一边向太后上书请罪,一边吩咐陈家族人开始在暗中做一些与朝廷分道扬镳的准备。
在骨子里,陈宜中的私心还是太重了。
太傅张世杰病倒,左相陈宜中因为闹出了这么天大的一个笑话,再也无颜总领朝政。一时之间,朝政大权竟是全部落在了向来沉默寡言不争不抢的枢相陆秀夫身上。
在焦急的等待天子和右相抵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