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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心思完全接不上,布木布泰觉得多尔衮在说风凉话,亦在试探他。
如果对方真是幕后黑手,岂不是说小皇帝就在他手中,故意来宣战吗?
要否将多尔衮押下去?可是现在无凭无据,捉贼不拿赃,万一对方发难,纠集文武百官进逼,该怎么办?
多尔衮瞧得清楚,布木布泰的表情五时花六时变,显然有一番复杂的心理变化。他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布布她长年居于深宫,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如此大意,让人窥见心思?”
身为武人,又是皇太极之弟,长年在朝中打滚,自然有非凡的嗅觉,敏感地发现形势对自己甚为不利,开始思疑是否之前有何错漏。
“睿王带来之魔女,尚在审问之中。待有消息时,自会及早通知。”
最初就是多尔衮将人丢进来,如今布木布泰扣人不放,本人亦无话可说。
布木布泰表面平静说理,内心却有些飘忽,尤其是对上多尔衮那明显幽邃的瞳孔,像是要将要爆发的雄狮盯过来,直是感到惹不起硬不来。
她这位皇太后及膝下的小皇帝,过去全仗浴血奋战撑起半边天的睿王撑腰才能安稳坐在深宫中之中。万一对方就地将自己格杀,问鼎帝位,便万事休矣。
你提防我,我提防你,大家都只说半边话儿。多尔衮一时情感纠葛,明明二人共处一室面对面,却话不投机半句多。见问无可问,只好意兴阑珊离开。
布木布泰见他的身影消失,整个人像散了骨架似的一样僵硬,汗流浃背,连忙叫宫女抹汗。那种在鬼门关门口打转的感觉,太过恐怖,终生不忘。
“快快传召郑王!”
她不知道多尔衮知道多少,但肯定瞧出端倪。此去回府,必然有所行动。
布木布泰可谓太瞭解多尔衮,事实上他才一离开,就叫亲信赶紧发动一切手上的资本,察明这几天宫中发生的所有事。
多尔衮痛恨自己这几天活得太规矩,丝毫没有留意皇宫的动静。不如说,若然这几天皇宫没有动静,才教他心生可疑。
完颜蒲里古野那位魔女几乎将自己整折腾得半死,府中所有人精疲力竭,大家都不要不要的。
你说奏在皇宫中安安份份?整天平安无事?开玩笑!魔女是如此有常识吗?就算她有常识,但布木布泰更加有常识。稍为有点脑子,知悉魔女的本事后,岂会维持原状啥也不做?
如不是完颜蒲里古野外放难制,早就想收编入军,好好在战场上发挥本领了。
多尔衮回到府上,不到一个时辰,便收到亲信的报告。即使皇太后如何封锁深宫中的消息,某些事还是能无足而走,传到第三者的耳中。
总的而言,这几天宫中发生不少奇事,包括:
一、天上有神仙飞出飞入;
二、济尔哈朗多次出入面见布木布泰,随后郑亲王府不断调派兵马在城内暗访密调;
三、济尔哈朗亲自进入大牢审问犯人,然后布木布泰再从宗人府召十数名刽子手进牢,至今未出。
难听一点,都是小道消息,就像八卦一样传开来。
皇太后身边的人半句话都不会套出来,都是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传言转述。尤其是闹到问宗人府要人,更是匪夷所思。
多尔衮在房中来回踱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急急向亲信道:“快召豫郡王和武英郡王过来!”
亲信才走不到半步,他再续令:“万勿张扬,要暗中安排!”
豫郡王多铎和武英郡王阿济格,与多尔衮为同母兄弟。皇太极死后,二人极力拥立自己登基。虽然最后无望称帝,但依然是坚持拥护自己,是最忠心的盟友。
听到多尔衮派密使急召,双方同时不走正门,在专人安排下进入睿亲王府后门,特别在后园一处偏室屏退闲人,掩好门窗。
如此严重以待,已经是上次夺位之争的时候。
阿济格耐不住性子,手按腰刀,目眦尽裂问:“弟弟,发生甚么大事?快快说出来!”
多铎为三者中年龄最小,反而沉着冷静道:“十二哥哥,小不忍则乱大谋。且先听明详情,再行讨论。”
见到阿济格不能忍于忿,多尔衮只能摇首。这位兄长个性冲动,容易误事。偏生现在事态危急,不能叫他置身事外,才不得不拉进一室密谈。
“我怀疑皇帝遇上危险。”
“甚”
多尔衮沉吟半晌,等兄弟都缓过神来,才继续说下去。
“最近朝中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十四哥哥被夺权,而郑王上位之事?”
“哼,那老而不退而不休,现在还跑出来碍事吗?”
多尔衮见一人只知皮毛,另一人连皮毛都不懂,大叹道:“今天皇帝没有上朝,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多铎及阿济格双双打量,同时摇头。
“方才我进宫觐见皇太后,发现一些端倪。观乎皇太后的表情,似乎当中另有文章。”
“十四哥哥,你的意思是”
“如今我不便抽身,多铎,麻烦你帮我跟进一下。尤其是皇帝的事,务必彻查清楚。”
向来悠然镇定的布木布泰,总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她最重视的只有亲儿子,必然是有变故,才会乱了方寸。
“是,弟弟必不负所托。”
“弟弟,我呢?”
“哥哥,万事小心,别鲁莽行事。还有这几天都别乱出门,留在家中。尤其是多铎,别老是弦管欢歌,误了正事。”
第148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36 崇政殿上()
多尔衮心知自己如今禁足之期,四周必然有不少线眼,只要逮到任何机会,就一定会打小报告。他不能给任何人抓到丁点痛脚,连见两位兄弟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走漏风声。更别说派人调查行事,未免过于冒险。
阿济格性情乖张,行事冲动,粗鲁草率,不经思考,没惹事生非已经是大幸。他这种人最容易中别人陷阱,所以他只要别招惹甚么是非,就是最好的帮忙。幸好本人对多尔衮甚为佩服,都听这位弟弟的话,所以没有任何反对。
至于多铎人到中年,依然不改贪玩本色。痴迷于听戏唱曲,还要自己下场演出。幸而关键时候仍能慎重思考,总比阿济格靠谱。多尔衮再三权衡后,只得将如此重任,转交予弟弟多铎帮忙。
“是是。”“我明白的。”
看见两位兄弟俱不成才,多尔衮更感无奈。
“另外刚才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推测,究竟是真是假,尚不能妄下判断。未来几天早朝,如果仍见不到皇上,恐怕恐怕唉!”
多尔衮好歹是福临的叔父,又是布木布泰之子。去除君臣以外,便是亲人之情。尤其多尔衮无子,几乎将福临当成半个孩子。偏生布木布泰就怕他会吃了母子,总是不太想让他见福临,自己亦好生气闷。
多铎听至此处,心中已有几分底子,匆匆道:“十四哥哥请放心,宫中的事也好,皇帝的事也好,都会好好查明。”
多尔衮的亲信动作不能太多太张扬,用红包收卖宫女侍卫尚可,想再更深入探听,只能假手于人。亲弟弟多铎,便成为不二之选。
“麻烦你了。”
相比多尔衮,更为年青挺拔的多铎,此刻其英俊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
“弟弟怕甚么?就算那位小皇帝真的有个万一,你都能安稳登基,不是美事吗?”
阿济格杏目圆瞪,才刚骂出口,多尔衮目光阴鸷射来,吓得二人倒退半步。
“我说过好多次,此事休再提!”
阿济格含糊应声,但明显一副不服气之情。
多铎却悠言道:“只怕王爷无心,皇帝有意。”
“我戎马半生,忠于大清,可昭日月,谁敢不从?”
多尔衮说得大声,但大声不一定有道理,而且他的话中有几分虚怯。万一布木布泰真的认定他有篡位之心,如此罪名栽下来时,他应怎生自处?
一想到此,心又阵阵绞痛。多尔衮左手扶住墙壁,右手连忙按住胸口,整张脸上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弟弟!”“十四哥哥!”
阿济格及多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激动地冲上来左右夹扶扫背。
“想是早前出兵受累,身子未调理好。一会我命府上安排大夫,为十四哥哥诊疗一下。”
“免了,是老毛病,不用管。”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多尔衮这几天好好的休养,每天勤练武功,身体早就调理恢复得七七八八。刚才那一下,是心病,对过去某些事放不开,才隐隐刺在心头。
“想我们死的人很多,无论如何都要撑到我回朝为止。”这位摄政王,牢牢握手道:“在这段时间内,无论如何都要忍,知道吗?”
二人点点头,他们感觉面前如履薄冰,举步艰难,生怕一不小心便覆墙灭府。
过去他们如何打击敌人,今天敌人亦会如何打击他们。
至于一直监视睿亲王府的人亦将动静传报予济尔哈朗,他在接到通知后,打点好手下,才再入宫参见布木布泰。幸而多尔衮手段相当高明,做好万全的准备。济尔哈朗的人只知道多尔衮在府上秘密接见过两个人,然而无法查知其身份。
“无论如何,多尔衮已经有行动,本王会加派人手监视。”
“那么寻得着皇帝吗?”
济尔哈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既要大规模搜人,又不得过度声张,真是高难度差事。
“这边至多是拖一两天”
布木布泰不敢想像,三天后会发生甚么大事。
“妖女那边,可有消息?”
布木布泰同样摇头,要是有好消息,苏墨儿定必第一时间汇报。见皇太后心事重重,济尔哈朗述道:“礼亲王代善一家忠于我主,得其两红旗亦力,亦可抑制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