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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从明国来的旅人,好像要赶去盛京,问了道路方向。”
见到他向地上死去的满人诚惶诚恐合十敬拜念经,福临问:“他会不会怀疑你杀人?”
“怎么会呢?最可笑是他还担心我们有三长两短,叫我们快点搬走。”
福临心想,人是你杀的,竟然可以像没事人那样和对方聊天,一下子觉得冯永硕真是可怜。不过如非自己亲身经历,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位坦率无忌的格格,可以在举手覆掌间瞬杀廿人。
“我想天下之大,没有地方比你身边更安全吧?”
福临忽然明白,为何奏要叫自己找她,某方面而言真是最安心信赖的保镳。
相处这么一段日子,他发现这位魔女性格虽然乖张难测,但心眼儿挺好,倒不是甚么坏人。偶尔还和自己及城中那孩子玩得挺起劲,比之宫中十人一脸的无聊宫女快乐多了。即使如此,却不代表他原谅对方杀人的过错。
“不过对方终究是我国子民,总之就不能随便乱杀。”
“是是是,”完颜蒲里古野相当敷衍应声:“想到你将来要变成无趣的皇帝,就觉得好可惜。”
“皇帝吗?”
福临觉得“皇帝”二字与自己距离无限远。
讽刺地他本人就是当今清国皇帝,偏偏完全没有实权,甚至离开皇宫十数天,天下依然太平无事。
不是说皇帝很重要吗?是一国之本吗?额涅之前向他唠叨的说话,感觉全部都是骗人的。世界没了谁,依然照样转。事实是自己是否坐在那张龙椅之上,一点儿也不重要。
一方面厌恶皇宫,一方面又好奇,究竟自己离开之后,那片地方有何改变。
不过在回去皇宫前,要先查探明白,谁人对自己不利。
先后现身的蒙人及满人,是谁派来呢?是真的想迎接自己回宫,还是想另有所图?
他是被人搬弄上台的皇帝,不代表他是糊涂的人。即使是小孩子,也有一己之见。渐渐成长,学习更多,思考更多。
心中有一些构思,却未成形,脑子不耐烦地使劲摇头。
“蒲里古野,可否陪我练练手脚?”
“奏教你的新绊儿吗?好呀!”
福临算是奏的半名入室弟子,完颜蒲里古野陪他打,也就等同与奏切磋。何况奏总是教福临一些奇怪特异的招数,自己不用权能,单纯以摔跤之技,居然会有几次中招,更是挑起兴趣,借交手来偷学数招。
奏的绊儿全是未来世界搬过来,一方面破除门派萃取各方古人精髓,另一方面融入现代科学理论体系,配合相关参数和统计数据,研发出更具实战性及效率的招式。完颜蒲里古野活得再久,都不可能见识过未来的新招式,自然沉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第167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10 贵圈真乱()
另一边冯永硕才不是真的往下游方向落山,拐弯儿后就折身冲回林中,兜一个大圈儿回去朱慈照身边。见到冯永硕平安无事归来,朱慈照高悬的心头,才能松懈下来。
“冯大人,没事吗?”
“皇子有心了,卑职没事。”
“别再叫我皇子!不是说好要隐瞒身份吗?”
“是的,公子。”
冯永硕事后回想,才惊觉大难不死,心情登时感到格外澎湃。他将刚才的情况说出来,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探明其名字与来历,但至少判断他们对冯永硕没有敌意,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会出现。
朱慈照听罢,皱眉揉脸道:“莫非是冯大人的跟踪技术高明,他们无法识穿?”
冯永硕有自知之明,即时谦虚道:“若论技术,那群满人更在我之上当然有可能他们人多,而且太贴近目标,才为人发现。我们距离最远,又成功借其他人的视线掩饰,侥幸瞒天过去,亦非不可能。”
朱慈照心想这解释勉强说得通,在他们心目中,几乎认定完颜蒲里古野警觉性甚高。事实上一切都是奏从中通传,她故意不泄露朱慈照及冯永硕的行踪,完颜蒲里古野自然不可能察知他们。
“所有的选择都合符逻辑,所有的结局都有宿因。”
奏坐在深宫之中,运筹帷幄,不断收集盛京内各处情报,几乎成为一具人形情报管制中心。
“假皇帝”伪装成“真皇帝”,要像“平时”那样在宫中嬉戏,拜此所赐她才有自由时间,审视目前的各项资讯,在心中默默分门别类。
就在她察觉朱慈照得出错误的答案时,不自觉下叹出那句话。
以前常常挂在嘴边倜侃“某人”究竟是多久的“以前”呢?
奏的脸容显得甚为冷酷,意志坚定地将这份回忆珍重地收藏,换回那到嬉世玩闹的样子道:“正确的观察,正确的推理,不一定得出正确的答案。只要漏掉其中一点线索,便会谬误千里。”
在完颜蒲里古野面前,奏才不放心动手脚,与冯永硕联络或暗示,所以装作不认识的陌生人,彻底无视掉。
反正朱慈照认出自己的全知之书,他必定锲而不舍追下去。冯永硕为人小心,必不会招惹上完颜蒲里古野动杀意,所以她并不太担心二人安危。
那边朱慈照与冯永硕继续对谈,冯永硕根据现场环境的生活痕迹判断,那边的姊弟二人在未来一段时间都会继续留在此处。
朱慈照尚不安心:“他们没有提防你?会不会有诈?”
冯永硕摊手:“若然如同公子所言,那么当我走后,他们必定在背后做某些事。”
朱慈照一怔,在冯永硕离开后,两人在摔跤,扭成一团。
冯永硕见眼前人一脸古怪的表情,不禁感到疑惑,连忙问朱慈照取回望远镜,亲自远眺观察。完颜蒲里古野仍在与福临练习摔跤,朱慈照见他眼镜雪亮,连忙将方才所见一五一十说出来。
“且慢,好奇怪。”
“有何奇怪?”
“你说我离开之后,二人就是这样子相互摔跤?”
“对哦有何问题?难不成我看漏甚么?”
“你有没有留意谁胜谁负?”
朱慈照听冯永硕口气认真,急答:“我对挥跤不清楚,也没有为意这些小事”
“这不是小事。”冯永硕道:“无论多么微小的事,你都不能放过,因为全部都是线索。”
“是。”
冯永硕心想,三位皇子中,以朱慈炯的观察力及警觉性最高。朱慈照如果能好好改善这点,也许能有更厉害的进化。
无论如何,现在先集中注视对面奇怪的姊弟,证明自己的推测并没有错。
他盯看一段颇长的时间,心底委实不舒坦,最后悠然道:“果然如此真的太奇怪。”
“冯大人,莫非你有新发现?”
“他们应该真的没有察觉我们。””冯永硕解释道:“刚才我一边观察,一边尝试聚集于那位少女身上释放杀气,不过她丁点都没有察觉到。”
“可能是她装作不知情呢?”
冯永硕摇头:“她依然在和那位男孩摔跤,我前后三次,故意在她面对危机时释出更强的杀气。就算她如何伪装,都不可能在战斗中隐瞒身体极微小的变化。通过她的对战,我越加肯定,那位少女连感知杀气的本事都没有。”
朱慈照耸耸肩:“也许距离太远,她侦查不到,亦情有可原。”
“按你的说法,她的感知范围应该不大,所以蒙人满人靠太近而察觉,我们尽可能躲的很远,反而安全。”
“按照冯大人的说法,我们要距离多远才安全?”
“之后再慢慢试吧。”冯永头眉头深锁,凝视远方二人:“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也让我想不通。”
朱慈照歪着头继续听下去,冯永硕续道:“那位男孩绝对不简单!二人用摔跤对招,竟然可以压制住少女,更好几次将她扳落地。”
“真的?”朱慈照经对方一提,才隐约有点印象:“会不会二人只是师徒过招?”
“如果我说男孩是师父,少女才是徒弟,你信不信?”
朱慈照脸上囧然,努力将自己的表情维持正常:“冯大人,你在开玩笑吧?”
“你有听过我说笑话吗?”
朱慈照急急摇头。
“我瞧得很清楚,即使本人不通摔跤,亦感觉男孩的手法好快好邪门。少女往往不明就里便中招,然后起身反覆思考比画,再与男孩对打。”
冯永硕不用再说下去,朱慈照亦想像得出,那样子正正是师徒传功的情景,早前自己成功拜奏为师,获她亲传“天上地下一击必杀无命剑”时,与当时情况相若。奏每一招明明不是全力,但自己就硬是挡不住。打输之后几经啄磨,方能悟明其理,修为更进一步。
在皇宫中的奏差点吐血三升,这已经不是猜错的问题,而是自我空想再创作吧?没想过冯永硕一脸认真,会脑袋有洞说福临是师父,完颜蒲里古野是徒弟?
“不,等一会。慈照与福临都从我身上学会一招半式,那么我当然是他们的师父,他们是师兄弟。然后蒲里古野又从福临身上偷学我的功夫,那么她是徒孙嗯呼,心情好复杂呀!”
要是被别人知道,必定会冷笑四字:“贵圈真乱!”
第168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11 敌明我暗()
最初是意图搞乱清国,怎么革命尚未成功,自己率先受罪?果然害人终害己?怎么可能唷?人家是为“正义而战”!
完颜蒲里古野天资聪敏,不用一个时辰就将奏传授的新招式摸熟,自己还加入好几种新变化。不过福临亦不弱,也在飞快进步,依然不惧对手全力出击,可惜此刻已经胜少输多。
“算啦,都玩够了,我去处理一下尸体。”
福临原本就想提提她,毕竟同是满人,见到对方的尸体随便曝晒,难免于心不安,心下不是滋味。
何况居住环境最重要是干净,要是不远处有尸体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