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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余下左手，他们都认为能继续进行任务，至多耽误一点时间。真正令他们萌生退意，是碰见“杀人拳”冯永硕。
为何他都在盛京？而且貌似是那位少年的同伙？不对，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五人明白，在场无一人敢与冯永硕交手。
曾经是同伴，所有人都清楚冯永硕的能力：一拳出手，有死无伤。
冯永硕的拳脚不会亦不可能留力，只要出手，对手所有反击或防御都是徒劳无功，只有迎来死亡。
作为队友非常可靠，作为敌人却是最恐怖。五人完全不敢与他交手，只好及早撤退，另寻时机。他们五人原本是躲匿起来准备撤退，萧四治疗好伤口后，察觉到街上满兵不寻常的动静，认为福临仍有可能留在此处，于是秘密刺探。
朱慈照尚是新手，姜善翠亦未到达高手的境界，福临更不会武功。三位小孩子自然不可能是前锦衣卫的对手，不仅很快就找到，更一直尾随跟踪。
第198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41 八人混战（）
那本奇怪的书与冯永硕俱不在，简直是端到眼前等待吞进口，香喷喷的猎物。当然他们不会贸然出手，一直来到这栋蒙古人楼房顶上，空间比较广阔，同时姜善翠离开的这段时间，立马出手，誓要杀死目标。
最先出手的是“云外刀”燕南飞，他的刀法精妙、变幻莫测、飘忽瞬变，总是能够以极其巧妙的手法，发动想像以外的招数。尤其是偷袭之时，来去无踪无影无息，如同天外一气斩来，破云拨雾，见到之时，已经是中刀之时。
“云外刀”之名号，正是由此而来。
故意从左边发动攻击，朱慈照在危急之中，人的本能下，必然是右手拔剑，左手抱人。趁其不备时，连手臂及人一并刺穿。不仅顺利杀死福临，同时令朱慈照受伤，无法进行反击。
不要误会啊！才不是为萧四报仇唷！
岂料朱慈照右臂上的盾牌如此坚固，竟然刀枪不入。燕南飞自问手中虽非宝刀，亦不是凡品。这一刀全力挥出，换上是明军的盔甲，都可以砍上一道缺口，怎么可能浑身全力的一击，那副小小的盾牌连半点损伤都没有？
电光火石间朱慈照完成抆剑动作，他再也寻不着机会二度攻击，只能急速撤退。
幸好五人众早有后备方案，发现燕南飞失手，即时从四个不同方位突袭。岂料朱慈照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剑招更是大异传统，又是一道怪招，竟然能赛和温近中。
温近中在情急下化攻为守，令朱慈照有可乘之机，匆匆擦过他身边，企图跑去楼房边缘。
“想走？”
门儿也没有！
温近中始终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一时的奇招怪技，终有办法应对。他右脚掌压向地面，奋力朝后一蹬，聚集全身力度，左脚由左至右急旋，扫向朱慈照右腹。
朱慈照见敌人一脚扫来，狼狈地挺剑守在身前。温近中听到他挥剑声，突然收起左腿，却仗赖自旋时的惯性，将短枪交付左手，枪尖抵在拳眼，如同匕首冷刺而来！
整套动作连贯迅速、协调到位，充份体现高手的武术修为！
朱慈照反应哪有这么快，前一刻明明是腿，一眨眼就换成短枪，连人家怎样变招都看不清楚，大脑更来不及判断，只能顺从本能以剑抵枪，抵销这一下奇袭。
埃下这重重一击，尚来不及喊叫出声，顿觉眼前乌黑，人就往后仆退，背部摔落，痛得他眼前金星乱飞，头昏脑涨。
萧四左手提剑，云驰电掣地刺往朱慈照左大腿。
之前他的右手被奏以全知之书的书页割伤，由于伤及脉门，幸而及早封穴止血，临时包扎，才幸存手腕。暂时右腕不能随便发力下，还有左手可以用。
而且他的左手比右手更快更准！
配合趋前而至的东方涌及独孤北，三人联手快刺，誓取福临性命。
朱慈照同时感到三道杀气，其中只有一道是刺向自己。没有时间慢慢站起身擦眼睛，即时翻身跃起，蹲踞地上。右手拐起，长剑向左肘肩方向递去，先接住萧四那一剑，再借力使力，连拖带引擦过背部牵去右边，霎时与东方涌及独孤北的剑交接。
乒乒乓乓响作一团，四剑黏合，架拦成势！
此乃无明剑法另一招“迎东往西”，原应配合下盘，以低桩沉械法，将力度卸去膝部低点，以挡拒敌人背后而来的攻击。但此刻朱慈照濒尝死亡边缘，哪有心思依样葫芦一招一式使出来？慌乱中凭本能及习惯，想到哪招就使那招，令本来就难以捉摸的无明剑法更加诡异离奇。
即使招数再奇，在高手面前，也只是花拳锈腿。耍得了一时，耍不得一世。更何况在朱慈照及福临身边，是五位前锦衣卫高手？
朱慈照不敢恋战，连续两招侥幸生还，不代表第三招都能持续有运气。他右腕抖开三剑，滚身前翻，正想再找机会逃走时，温近中已经补上缺口，挺枪追来。朱慈照无奈，只得使出“楚河汉界”，俟其贻近时，右脚一曲成骑马式，迅即漏剑半兜，变为横杀其腰部。
此招威力奇猛，如不善解此者，莫不为其砍杀。温近中当刺客为赚钱，才不想赔命，只得撤招防守。沉下腰部，枪柄正竖静滞，力压在左腰前。配合步法移缩，避开这惊险的杀招。
至此五人瞧得真切，朱慈照就只有这套剑法奥妙精深，惟习剑者本人尚未尽数体会，而且内力不足，也就只有这点本事。
一旦底牌揭开，原形毕露，焉能再逃遁呢？独孤北最先出手，猛的朝着朱慈照当头斩来。这小子再使那套不知名的古怪剑法，只会对他们形成阻碍。
明有东厂西厂，锦衣卫四处横行，为执行任务，向来不惜一切，哪管杀多少人？清朝皇帝、明国皇子又如何？他们在接受任务时，便知道行刺目标是满清当今皇帝，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只管向委托者豪格收钱办事。如果杀不成，反而是他们受灾，自然不管三七廿一，快杀至上。
独孤北砍到中断，抖然发现有不速之客靠近，即时转身变招。与此同时燕南飞前脚拉起，手中泼风刀往上向后挂开来械。一人砍腹，一人劈颅，同时攻向那道黑影。
“姑娘这么快回来？真坏事！”
不独是姜善翠，连街上其他人都发现这边楼顶上有人斗殴。姜善翠见五围一，朱慈照一面倒捱打，急急赶回来救人。五人武功甚高，姜善翠的雾花霞月尚未精进，根本逃不出敌人的眼睛。去除雾花霞月这道心法外，姜善翠就只会一套翻子拳。
女子拳弱臂短，怎及兵器之长。一寸长，一寸强。姜善翠连反击都办不到，一直被两人夹得死死，只能狼狈闪避。
以往她的对手，像是满达海之流，并未曾深造中华武术，雾花霞月入门基础，足以将他们耍得团团转，也就觉得心满意足，未尝再继续深造。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面对中原高手时，强弱悬殊，不消数招就在她身上划上数道伤口。
第199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42 无命之剑（）
街上的官兵发现有汉人在楼顶上大打出手，除派人通知长官外，更拉弓引矢射上来，试图阻止杀人事件。
“混帐！别碍事！”
东方涌跳前来，浑厚真气贯注入剑身，随手挥舞，剑芒撕破空气，喷发出阵阵“嗤嗤”的声响，凛凛数十丈，将射来的箭挡在一堵无形的气墙之前。
“星子剑”东方涌剑招平平无奇，反而注重内功修练。修习纯正内功，逾卅载而不息。即使如此也不能这样长时间耗费真元。原本杀死福临并不需要他动用如此“高成本”，但事态危急，不可能因为一时吝啬而令队友受伤。
“萧兄、温兄，交给你们了。”
五人中只余下两人能自由行动，其实东方涌不言，两人都自发性行动。
朱慈照已经趁这难得的空档弹起身，目睹两人一剑一枪伸来，立即使出一招“三分天下”，又是奇怪的剑招，时下时前，或兜或抄，无法捉摸方向变化。
温近中心想自己太倒楣，三次进攻都被敌人用奇怪的招数应对。爱惜生命下，只好转攻为守，先想办法撑过这招，下一招再想办法拆解。
偏偏他身边的拍档却不要命，甚至对朱慈照的剑招视而不见，挺身带剑戳上去。
“无命剑”萧四，听上去外号与“杀人拳”冯永顼差不多，但是后者真的是见人杀人遇佛杀佛的神功，前者倒也是名实相符，不过“命”是本人而不是敌人。
杀得不要自己的命，敢于和敌人拚个你死我活，每一招都置生死于度外。
“无命剑”，“无”的是“萧四的命”。
听上去好像是搞笑人物，怎么可能当锦衣卫。但如果有人真的与他交过手，肯定不可能笑出来。
因为萧四的剑招没有花巧，重视实际。全部只攻不守，只进不退，不要命地抢攻，反而最具威胁。只要敌人稍一犹豫，手下留情，就会被杀。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就是在对手杀死自己前，先一步杀死对手，故此萧四能活到现在。
现今亦然，他只要在死之前，早一步处理掉福临，甚至朱慈照，便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果然朱慈照的剑招在最后软掉变弱，勉强挡下萧四一剑，岂料他左手一吐一伸，再暴伸一剑，破除朱慈照软弱的招数。
求生乃所有生物，包括人类的天性。当生命受到威胁时，本能下会选择自保，朱慈照亦不例外。如同温近中那样，他的剑招在中道失去敏锐，白白放弃优势，拱手让予萧四。
萧四却是浑然忘记畏惧，当朱慈照转为防守，他即时迅雷般直扑向敌人，快速推剑，刺向对方右腕。朱慈照更是心慌，来不及反应，眼见剑风凌厉，更是惊骇欲绝。心中不禁一麻，想也不想，一脚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