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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军散开,冲入胡同寻人。
通过权能彻底掌握追兵动向,专抓空隙处走,军人自然连影子都碰不上,空手而回。
这样子一闹,已届辰时之末。
寻一无人之所,快速解去襷。再随便找一块布包裹剃刀,系在背部。
奏的“权具”“全知之书”,不仅能知天下所有事,更能消耗一定纸张,将纪录的资讯百分百重现。
只要书本的纸张足够,要制作未来世界的巨大机械人亦非难事。
至于制成品亦可以直接化为微尘,随时销毁。
看上去很厉害,但限制亦甚大。
体积越大,架构越精密的物品,所耗纸张亦更多。然而纸张好比自己的魔力,是需要时间恢复,不能无限生成。
一旦整本书千页用光,她便无法再读取任何情报。
故此极其量只能用九百九十九张,余一张作保险。
像这柄剃刀,暗忖之后尚有需要使用,便会轻易不化为尘屑。
其次胡乱生成未来科技物品,会引发非常大的问题。
过度脱离“现实”,迹近“幻想”的毁灭性大杀伤力武器,必会引来“明代人”的畏惧与恐慌。
这是“他们”的时代,而不是她的时代。
就算一人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不为这边的人接纳,终究徒劳无功。
故此变出来的武器,无一不是“仅仅比当代稍微精良一点”,尽量不使历史发展过度失衡。
一山还有一山高,过大的力量只会招来更大的反抗。
魔女不独只有她一人,而且她更是众多魔女中最年青最弱的一员。
最怕惹起某些魔女胡搞,败坏她的计划,更添变数。
全速疾步穿至京城西南方,沿途故意避开大路,尤其是大顺军士兵。
转眼至长桩寺外,但见沿途数株树荫尚华,四周彷佛沉静幽暗。
在朱红屋檐下,呈现一片颓衰之貌。
且说此长椿寺始建于明万历二十年,由神宗生母李太后所置,并于寺中供奉着象征自己的“九莲菩萨”画像。
至于寺名,则由神宗所名,出自出自庄子。逍遥游:“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
对崇祯而言,此寺同样别有含意。
朱由检五岁时,生母刘氏就遭父亲责罚惨死。
他朝长大当皇帝后,追尊母亲为太后,然已忘记母亲相貌,遂请外祖母及昔日母亲同伴指点画工,描绘其相,供奉在长椿寺中。
如果奏直接向朱由检说朱慈照就在长椿寺,恐怕他必会坚持赴此地,拜会先妣。
为免徒增麻烦,索性隐瞒不说。
穿过正门,进入大殿,有一和尚在打扫地面,使其一尘不染。
即使处于改朝换代之世,仍然不忘勤修日课。
奏直接说有事要找住持,他便请留在此等候。
半盏茶后明海现身,双互合十。
“施主光临敝寺,有何指教?”
“欲求见人。”奏抽出一块玉佩:“烦请交予寺中客人,说有事相告。”
“敝寺客智了因外出化缘,估计稍晚回来。”
明海太精明,彻底装作听不懂。
奏见有小和尚在附近,既不便截破,更不想强抢人,不禁犯愁起来。
硬的不行,软的不成,只好半软半硬。
“了因不会回来。”
“施主此话何解?”
奏压低声音道:“他已知东路一号房住客,故此出外找大顺军告密。”
明海显然身躯一震,然而很快就镇定下来,合十道:“阿弥陀佛,众生皆有劫,有时有不时。”
“是劫已解一半。”奏笑道:“我在来此途上,顺便送他赴西天,好听佛祖真言。”
“则余下半劫呢?”
“且待东路一号房客人看此佩玉后,方能知晓。”
第11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11 会晤永王()
明海原本打算持续否认到底,但来者穿着奇特,又知慈照位置。
看来亲自拜见,是出于礼数;若然谈不拢,绝对直接冲去东路客房。
既然对方先礼后兵,不似心存恶意,只得收下玉佩,吩咐徒弟招呼,人转身离去。
奏在大殿中静立,半柱香后主持出来,引其前往东路。
寺院虽小,然清幽脱俗,一洗烦嚣。
进入一号房后,主持闭好门户,一少年始慢慢自屏风后转出:“敢问姑娘是谁?此玉佩从何而来?”
奏脑中忽发奇想,狡笑道:“我是你的娘亲,这块玉佩是夫君给我的。”
少年难掩惊讶,他疑心对方是否骗子,抑或上门害他,设想过无数情况,就是想不到会冒充成娘亲。
感觉报一箭之仇后,奏才正式道:“吾乃‘全知’之魔女,奏(カナデ)。目前与由检一起行动,现在要接永王过去会合。”
表露自己是魔女身份后,少年与明空俱有不同反应。
少年正正是永王朱慈照,今年十二岁,虽然身穿寒衣,脸上污黑,仍隐约见眉清目秀,尚未脱稚气。
姑且倒流回叙十八日晚上,崇祯感慨万千,取出宝剑砍杀儿女,犹祈祷他们生生世世不再投胎到帝王家。
然而最后在杀儿子时,他还是有一点迟疑。
一来他觉得女儿被抓后受到的侮辱更大更难堪,再者皇子是明室之后,他万不能断祖先香火。
总而言之在太监及亲兵护送下,趁乱蒙混出宫。
可惜事机不密,“中间混有皇子”的流言传出,竟然有叛将冲来,打算活捉他献给自成。
太监及亲兵力战,几乎死尽,只余下他独自一人狼狈地逃走。
没有谋生本事,又举目无亲,居然沦落至在京城乞食。
当乞丐也不是容易的事,他手脚慢,抢不过别的乞丐,甚至被其他乞丐抢。
濒临饿死边缘时,幸得上天庇佑,竟然给明空遇上。
明空过去曾与崇祯帝有数面之缘,连带认得当时侍立在身边的朱慈照。
发现是逃难皇子,当即救其性命,并藏在寺内,赠以菜饭,勉强活下来。
奏从书本知悉时,心想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尚且能从乞丐和尚中拚出一线天,成为人上人,怎么一代不如一代,子孙连饭都不会乞?
证明进化论根本是屁话,有时间奏都要发表“退化论”,就拿朱家子孙当例子写入论文中。
按照原本计划,奏并不想救朱慈照。
最好是让他学习祖先朱元璋,在民间吃点苦修点行。
待日后长大成熟后,最好是觉醒霸者之道,才迎接回来。
然而与朱由检同一屋檐下相处几天,她却改变看法。
无论自己再如何本事,都不可能治好他的思亲之情。
现在的朱由检单纯强行抑止这份感情,心思都花在复仇上,那样子终究会走上歪路。
左右衡量,还是让他与亲人团聚比较好。
虽说朱由检心胸狭窄,多疑多思,但对家人是绝对真诚无欺。
在争霸的路上,有亲人扶持前进,总比孤身来得好。
于是惟一自由在外的慈照便成为最理想目标,至于了因告密,仅是一发推进剂。
明空念诵“阿弥陀佛”,曰:“无怪乎施主身上无吐纳之息,原来乃非人之物。”
居然能看出她“不是人”,这位和尚有点道行。
魔女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不用进食甚至不用呼吸。
明空听不到自己换气之声,原思疑是否武术高手,却想天下武功者再厉害,亦不能持续说话而不吸一口气。
及至奏自我介绍,才揭明真相。
“如今世道,人比鬼更恐怖。”
奏知道对方会守秘密,愿意主动亮出“魔女”身份,自是不忌任何人。
“至少我会尽全力保护由检,而不像那些官员,爬去新君面前劝进。”
明空顿悟,合十轻叹。
朱慈照不明白:“且慢,父皇不是已逝吗?”
在房间匿藏时,明空有将外面消息告之。
当听到发现崇祯尸体后,不禁大哭起来,茶饭不思。
“那具尸体是我变出来的,如果皇子你有兴趣,我可以即场示范。”
“不不用。”
父亲大难不死,自是喜事。
此玉佩乃崇祺爱物,慈照常见父亲把玩,珍而重之。
既托付于眼前姑娘身上,理当可信。
但她言自己乃“魔女”,直呼父皇名讳,极为无礼。
俄而又说崇祯未死,甚为荒诞,反倒令他踌躇起来。
自小听宫中太监说书,曾言魔女皆妖邪之物,会伤害人类。
朱慈照心中想:“难道父皇已身陷此妖女手中,今再以玉佩引我落入陷阱?”
奏读知他心中想法,大叹左右做人难。
谁料当初伪造崇祯尸体,会引起这么多麻烦。
只是她毫不介意,甚至有点欢喜。
若然慈照即场点头跟自己走,那就是彻底的白痴。
“那块佩玉都是我伪造的。”
二人再次迷惑,搞不懂眼前魔女的话语真假。
“由检和承恩在我保护下逃出宫,身上狼狈,连衣服都破破烂烂,身无长物,焉有玉佩?最初他希望过来见你,我说外面危险,勿肆意走动,故此只由我一人过来。”
“父皇如今身在何方?”
“城内东北方一胡同内。”
“司礼监王公公同在?”
“当然,他长侍于由检身侧。”
“为何直呼父皇名讳?”
“既为夫妻,缘何不能直呼名字?”
少年你太年青了!别说崇祯,就算朱元璋,她都敢直接喊名。
此刻朱慈照心中糊涂,父皇为何会娶此奇特荒诞女子为妻。
再者二人年龄相若,怎好意思称母?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慈照没有主意,急急向明空求救。
见他脸上焦躁之情,明空问:“施主所言,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