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喝了口酒,叹了口气,显然很为难。
张郃敬酒道:“明夜动手,是否请大哥把南门的兵都撤了?”
张好犹豫了一下,倒了杯酒,举杯道:“我在那也就两百人,我让他们撤了。但洛阳来的兵我是动不了的,见谅。”
张郃动容道:“这样便好,谢谢大哥!”
一切就绪,张郃便把所有计划与五名死士全盘托出。
第二天子时,张郃等人靠近南门的集市空旷处。此时广场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根木柱,柱子顶端横着一根短木,用绳子垂挂着一具尸体,在黑暗中的风里飘摇。由于是自刎而死,脖子以下的衣服血迹斑斑,头发披散。
张郃喉结鼓动,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师父,好像有点不对。”
有人这么说的时候,张郃也发觉了异样,远处的广场四周的路道似乎有黑色的人影。
“之前查他们岗哨的时候,并没有人堵在路道上,他们应该是在附近的屋子里。”有人道。
张郃心里一沉:“撤。”
他们后退了一段距离,突然间火光围聚过来,周围的三条路全部是官兵,大道上挤满了人,为首一骑赫然是张好。
张好此时披盔戴甲,手持长矛,冷然道:“儁乂何苦呢?”
“你!”张郃气满胸膛,“张好!你这个孬种!”
张好苦笑道:“你既然告诉我,我不可能置之不理。你在告诉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你把我全家二十多口人都拉下水了,而你呢,无牵无挂,你以为我不知道。何况哥哥我已经做了八年的都尉,你就给我当个垫脚石吧。”
他的话是有深意的,做了八年的郡都尉,他觉得自己最好能晋升,人之常情。另一方面,郡都尉是太守的副将,并非常设,一般设置于边疆、动乱地区,像冀州北部几个郡仅仅是为了策应幽州抵御乌桓,才在每个郡置了都尉,一旦军情不紧,很可能裁撤了。被裁撤后的人员一般不会有太好的安置。
“贪慕虚荣的小人!”张郃大喊一声,拔剑冲杀过去。
忽然,一张大网从高处屋顶扔了下来,稳稳地盖住了四人,张郃也在内。其余两人想要去搭救,却被弓箭射倒在地。
不一会,四人跪在广场上,手脚被缚,一侧便是挂着王越尸体的木柱。
张好身边站着两人,比张好地位要高。张好正不断对他们说着关于这次围捕的精妙,郡太守李固满意地点了点头,另一人没说什么,但此人的地位显然比李固还要高。
张好走到四人面前,说:“除了张郃外,另外三人我知道只是意气用事,只要你们把罪状一一说清楚,可以从轻发落。”
他拿了把刀走到第一人面前,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说吧。”
“不知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知道!”年轻人低着头,掷地有声。
哗然一声,血溅了一地,人头滚落。张好的刀落到了第二名中年人的脖颈上:“说吧,命只有一条。”
对方默不作声。
“我数三下,一,二,三。”
一刀砍下对方头颅。
又对第三人道:“你……”
“卖友求荣!狗都不如!”
“好!”张好怒目圆睁,一刀砍了对方一条臂膀。
那汉子闷哼一声,伤口处血流不止,咬紧牙关,竟没有倒下。
“好,够硬。”张好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他把刀给了手下,对张郃道:“张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张郃抬头盯着他,眼睛里满是血丝:“认识你,是我眼瞎了。人在做,天在看。”
张好冷冷地笑了起来,退到那名洛阳来的将军身边:“将军,此人是王越的弟子。只要把他捆在这里,加上逆贼的尸体,就可以把贼党全部引出来,一网打尽。”
将军点了点头,一声不吭,脸容十分平静。李固夸奖了他几句,毕竟张好不管做什么,最后功劳最大的还是他这个太守。
就这样,他们将张郃直接绑在了那根柱子下面,上面挂着他师父。
此情此景,连赶集的人看到了也唏嘘不已。不少人说张郃是有骨气的人,把那个郡都尉张好骂的猪狗不如。王越本身很有名望,乐善好施,落得这样的下场,都说是让人陷害的,民众对于官府极为不满。
第16章 忠肝义胆()
在广场一侧有一家酒馆,窗户面朝广场这一面的雅间内,童虎和李典正站在床边,李源守在门外。
李典双手紧紧地抓着窗框,咬牙切齿道:“狗贼,老子劈了那个狗贼。”
“你刚刚说这王越的四弟子叫儁乂?姓张名郃吗?”童虎道,指着被柱子捆绑的那人。
“贤弟莫非认识?”
童虎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有过耳闻,并不了解。”
李典叹了口气:“对方人太多了,朝廷又派了皇甫坚寿过来,这真是往死里逼。”
“坚寿是表字吧,这人和那皇甫嵩什么关系?”这个时代基本不会有人用两个字的名,复姓倒是可以的。另外,皇甫嵩明明是忠义之士,师父去救的其中一人就是他,看这名字,难道这个过来诱杀王越弟子的居然是他的族人?
“他叫皇甫鸣,是皇甫义真的儿子。我对他根本没印象,显然是让逼过来的。你师父救出他父亲,他却被逼来迫害忠良,估计是不情愿的,可还是招人恨。”
“既然他不愿意,不如去找他?”
李典摇了摇头:“没用的,他所做的事情,和清河王做的事情是一码事,都是在保全朝廷忠良。如果他们忤逆了旨意,就等于踩了宦官的陷阱,会造成很大的牵累。”
“真是一环扣一环,想要打倒这群宦官确实不容易。”
李典在屋里走了几圈,站定道:“不行,今晚行动,否则四师弟要被他们整死的。”
“老哥你别激动啊,”童虎劝道,“你晚上过去,和死没什么区别的。”
李典沉默着。
童虎继续道:“只有白天才行。”
“白天?”李典愕然道,“光天化日,连逃都没地方逃。”
“你错了,正因为是光天化日,这集市人才多,路边人也多,我们把这些人当做盾牌,只要在人群中穿梭,到附近隐蔽的地点改变装束,很容易给官兵制造错觉。”
李典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商议如何行动。
在核算人手的时候,李典道:“只能招募到三人,但还没有和对方确切说定。”
童虎听到这样的消息,比较痛苦,因为敌人太多,己方可支配的人手太少,连战术也没法排布,他问道:“你们其他师兄弟呢?”
“没人了,就四个师兄弟,大师兄人都找不到,三师弟被逐出师门,能帮忙劫了囚车已经仁至义尽。”
“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犯了什么事情?”
“枪王童渊和师父是老友,说三师弟有武根,练枪也是一把好手……童渊是武痴,喜欢武学悟性高的人,便和三师弟过招的时候顺便教了他几招,三师弟当场如法炮制,用童渊的枪法回击过去。师父看在眼里,就说三师弟在这边已经没什么好学了,不能耽误他。挑了三师弟学会童渊枪法这个罪过,把他逐出师门,童渊顺理成章收了他。”
童虎叹息道:“剑圣真是高贤。”最近的一些事情,令童虎对这群习武之人的忠肝义胆深表佩服,他们充满浓厚英雄色彩的壮举更是令他趋之若鹜。起初他帮助李典是出于互助和结交的目的,有利益交换的概念,但现在逐渐演化到了舍命陪君子的地步。
两人商定明日行动。
但在当天傍晚之前,也是南门人员进出的一个高峰时期,出现了骚乱。
集市人还是不少,就在这个时候,一抹人影靠近了柱子那边,一剑砍断了绑缚张郃的绳子。
“三师弟!”张郃叫道。
三师弟点了点头,一脚跃起踩在张郃肩膀上,借力往上直冲,一剑扫断了垂挂尸体的绳子。
张郃接住尸体,三师弟用尸体上的绳子把尸体绑缚在张郃身后。
三师弟严酷的脸庞,止不住的泪水,泣声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却未能相报,简直忘恩负义,天理不容。师父,孽……孽徒来接你了!”
此时,人群骚动起来。官兵开始涌入集市,周围屋顶上站满弓箭手。张好骑在马上,远远指着张郃那边道:“射……等等!”
现场全是人,有奔逃的,有倒地被踩踏的,有的哭爹喊娘,简直是灾场。这时候射箭,肯定死伤不少旁人,他承担不起这个罪责。
张郃接过三师弟给的剑,两人一同奔逃,尽量走人多的地方。几次与冲过来的官兵接触,三师弟手中剑几个挥扫就把人打翻在地。但是张好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靠近南门那边的官兵已经关闭城门,开始驱赶人群。
当张郃两人到达城门处的时候,官兵已经围了上来。张郃已经明白三师弟的意图,如果城门关了就上城墙,然后跃下去。以他们的武学修为,这河间城一丈半的城墙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他们无法靠近城墙,隐伏在四周建筑内的官兵有序冲出,列阵。
前后的路已经完全被堵了,集市那边的弓箭手正在赶过来,而前面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弓箭手。
张好纵马从后方杀了过来,大喊道:“反贼,还不束手就擒!”
张郃怒骂道:“放屁,你这没刚性的东西!”
张好见他背着尸体,行动不便,一夹马腹,直接冲过去,靠近后手中矛刺出。而张郃像是一直在原地等着他过来,双脚一蹬翻身飞起,根本看不出身上还有负重物,待得张好抬头的时候,那剑横过他的脖颈,人头飞出,血光冲天。
张郃落地后,捡起张好满是惊惧表情的头颅,朝着人群扔了过去:“收好这不人不鬼的东西!”
追袭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