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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轻笑道:“姐姐又说笑了,这秦亭是秦国发源地,当年周孝王封非子为附庸,食邑秦,秦初成。”
童虎笑道:“我曾看过一本讲秦朝的书,有诗云:大陇西来万岭横,秦亭何处觅荒荆。非子考牧方分土,陇右山川尽姓嬴。”
甄宓讶异道:“这诗好的很,宓儿却未听过。现下夫君一说,我可忘不了了。”
菀云笑道:“就我和小雪不会附庸风雅,男君、女君这般说来,我们听得云里雾里。”
小雪红着脸道:“云姐还会写字,我可是识不得几个字。”
甄宓嘻嘻一笑,虽是做了多日夫妻,身子都已给了童虎,可还是腼腆一笑,十足少女,她道:“夫君要赏宓儿甚么呀?”
童虎哈哈大笑道,附身凑过去,嘴对嘴一亲,甄宓羞红了脸,白了他一眼道:“在两位姐姐面前也这般轻佻。”
童虎笑道:“你这个人呀,就是怪。明明一起共欢过,这点小事便脸皮薄了。”
小雪与婉云笑得花枝乱颤,甄宓娇嗔道:“不许笑,那是晚上,服侍夫君天经地义,可这是白天,光天化日,又在这马车上,旅途中,怎可轻浮?”
小雪和婉云顿时不敢笑了。平时她们和甄宓乱开玩笑,那是甄宓待她们好。可甄宓若是要做规矩,她们必须照办,不可有任何违拗。
童虎看得明白,苦笑道:“好啦,你最有道理,我是浮滑无形。”心道:“有妻子便是这样的,有个人掣肘,自古到今却也无甚差别。只是若男人强硬,这时的女人便就不敢吱声了。她明知我不敢得罪她,便有恃无恐。是了,灵帝与何皇后也是同理。灵帝君临天下,可有时还会受到何皇后的影响。可那到底是已经羽翼丰满的外戚,要想除却谈何容易?也或是灵帝对那何皇后还有情愫,不轻易下狠手。”
言念及此,见甄宓微微一笑,想着是不是还要欺负她一下,忽地一声箭响,童虎耳音敏锐,双手伸张将菀云和甄宓往下压倒,小雪不明所以,吃惊地看着。
第209章 西行(二)()
童虎喊道:“趴下!”
只听“笃”的几声,三支箭穿透了车身,露出了一端。小雪吓得魂飞天外,有支箭斜斜地指着她,箭头离胸口仅有一寸的距离。她忙趴了下去。
一阵利刃出鞘声,外面有人呼喝:“哪来的贼人!兄弟们别让他们冲破了!”
随之是马嘶声,显是有马中箭,或受惊。
童虎道:“你们趴在车内,不许出去。”
甄宓惊道:“夫君留下!”
话未毕,童府已取了一把剑,窜出帷幕。只见外面风尘阵阵,黄土地上野草丛丛,东首高处的山岗上,一群穿革的粗汉,皮肤尤为粗糙,十来人弯弓搭箭,另有五十来人已冲了下来,顺着坡势疾进。
童虎心道:“显是当地人,掌握了地势。一路上安逸惯了,不免少了警觉。”他大声道:“以车为壁,聚拢为阵。”
众人听命行事,早已躲在车后,怕那箭矢再来。童虎心中不安:“若是他们光射箭,射破了我的车倒不打紧,把握娇妻美妾伤着可就糟了。”
幸亏这路贼人见童虎等躲在车后,快马加鞭,也无人射箭。童虎看到许褚,正坐在车后,吃着一块熟牛肉。赵云以布擦拭着剑身,而其他众人却是如临大敌,有些个少年腿都软了。
童虎听得马蹄声接近,待得那群贼人绕过车辆时,许褚翻身上马,纵了开去,迎面挥出棍子,将一名贼人击飞。赵云从车顶翻过,正落在一人马后,那贼人骇然已极,尚要用肘后打,赵云一把抓着他后心,往旁抛了出去,双腿一夹,纵马朝着高处驰去,那坡上有几名贼人似乎并不打算下坡,却见车队中有人反而朝自己杀来,却也不慌不忙。
朱灵手持长刀一阵横冲直撞,大刀扫至,敌兵人仰马翻,他大声道:“哪来的狗贼,半路劫你大爷,命很多吗?”
童虎见两面已交短兵相接,大声道:“何人在此行凶?!”
坡上有人道:“汉阳马帮,请诸位留下钱财女婢。”
童虎扬声道:“初来汉阳郡,居然便有马贼恭候,真是三生有幸。”
坡上那人怒道:“口气好大,嘴巴不干不净,那么人也别想活了。”
童虎哈哈大笑道:“分明马贼来抢来夺,还想脸上贴金,谁给你这个本事?”
正言间,赵云已然冲上了坡,坡上那几人却未放心上,仅有三人手持大刀挡在一人之前。
童虎跃起出剑,身边马贼从额到颏溅出血来,当场毙命。他抢过马来,翻身而上,持辔而去,绕过车阵。周围兄弟已与马贼打成一片,许褚手里狼牙棒多次连人带马轰飞出去,马贼已然胆寒,不敢靠近,竟是寻着那些看似软弱男仆杀去,女仆等躲在了车中,男仆手里是临时拿的刀,根本不会用,不一会便让杀了七八个,却是惨厉。
这些马贼骑术精奇,刀枪剑戟舞了开来,各有各的长处,童睿为童虎雇佣的一群绿林汉子竟是落了下风。
童虎抬头望去,赵云正拼命冲上坡去,坡上那山岗半腰处,有四骑俯瞰下来。其中三人护在一人之前。
那受人护卫的汉子四十多岁,短衣赤膊,手持一把长枪。
那三人眼见赵云及近,似是在嘲笑他孤身送死,他们弯弓搭箭往下瞄去,离赵云不过二十来丈。他们草莽之徒,纵横山野,刀箭本事确是不弱。
只听弓弦声响,三支利箭果真瞄在一个位置,破风而去,只待赵云的马儿往前踏出几步的当头,那箭便会扎在胸口。
赵云手里利剑圈转,舞起碗大的剑花,只听得“叮叮叮”三响,三箭几乎同时弹落。
那三个射箭的汉子神情骤变,饶是他们遇过的那些当地官兵,或是同行贼匪,所见强人之中绝无能在低处以一柄剑连格三箭,剑法之奇,剑速之疾,实是生平仅见。
那为首的持枪汉子大叫一声:“好!”他对身边得三人道:“你们三个一起上。”
三人心想:“此人虽然能格得了箭,未必短兵相攻能占便宜。既然三人上了,就不能丢这个人。”
三人驰了下去,一人挡在赵云之前,两人左右夹攻,三把刀子同时劈下。赵云拉住缰绳,剑往上撩,先将正面那朝码头砍去的一刀荡开,顺手往右横掠,右首那汉子本以为要砍中他肩头,就差了那么一寸的距离,自己先行脖颈一冷,溅血堕地。左手那人的刀子是往赵云肩头砍去,以赵云剑在右侧的角度,先要回转过来绝无可能。
童虎惊叫出声,但见赵云右剑压根未打算回缩,而是左手翻起一掌,寒冰真气透掌而出,击在那左首汉子的脸上,那人都来不及惨呼,身子一晃,滚下马背。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孔盖着一层霜,眼珠子直瞪瞪,却是没了呼吸。
其实“纵雪剑法”虽是王越所创,可他创得是下部剑法精要,上部内功实为飞将军李广祖先,秦国大将李信所创。当年李信挥军二十万伐楚大败,心灰意冷,精研内功,著“天冰秘术”。王越本身剑法奇高,自成一派,得“天冰秘术”后与剑法融合,创“纵雪剑法”。
“天冰秘术”有教人以掌发劲,可王越并未写在《纵雪剑谱》上。他见赵云资质过人,便教了他这路掌法。赵云于长短兵器有更高造诣,对拳脚功夫并不看重,故这掌法也未深习。若不是对手距离近,又是出其不意,怕是很难得手。
挡在他前面的汉子见两个兄弟顷刻毙命,恼怒大叫:“受死!”
两马正好错开,刀剑一交,赵云冷漠不语,那汉子低头一瞥,右手齐腕而断,右胁流血不止,他痛叫两声,无力的趴在马背上。
那持枪的头目大为骇异,朗声道:“来者何人?”
赵云道:“马贼。”
那头目惊怒交集,脸色铁青,道:“好小子,便会你一会!”
童虎见赵云处当无危机,转身朝那群马贼杀去,右手横剑当胸,左手一息之间,小指、无名指、中指飞弹三道劲气,击中一人心口,一人腹部,最后一下由于是力竭之时奋力之作,勉强弹出,力道把握不够,方向更是偏了三尺有余,打了个空。可之前二指已将两名马贼击落在地。
第210章 西行(三)()
他功力可不能与那张让相提并论,能连出这三指已是勉力而为,却也有了小成。这仰仗于他所习两套内功尽皆博大精深,上乘已极。而“万刃神功”与“神息一指”均是气劲外发的绝学,共通共融,互通有无。
只听“啊”的一声惨呼,童虎扭头去瞧,一名马贼正从自己大车中将菀云拖下去。菀云死死抓着门缘不放,小雪伸手抓着她的右腿,甄宓抱着的她的腰。
童虎惊愕之时,见三人不离不弃,心中宽慰,左手抬起,聚力一点,小指射劲,真气竟击穿了那马贼的咽喉,这马贼翻滚在地,哪还有命活?
三名女子忙躲回车内。
便在此时,那余下二十多名马贼纷纷朝天空射箭,童虎抬头一望,每支箭都绑了一条红布,空中舞着二十几条红布,格外惹眼。
童虎心叫:“不好!马贼有同伙伏于四处。”
十几个马贼朝许褚射箭,许褚身下大黑马批重甲。历经上回河口之战,马腿中箭,得了这个教训,这匹马更是裹得严严实实。可许褚并未穿上甲胄,箭矢射来后,箭矢竟折在马甲之外。许褚挥击挡格,有一箭漏了过去,扎在右臂上,这下大事不好,挥棒的力气欠了六分。可他常单手挥舞重兵,眼下情急,左手搭上,双手同时挥舞狼牙棒,把一名马贼脑袋击飞出去,鲜血喷射。
众人骇然,那马贼的尸体还坐在马上,过了一会才往后倒下。可见许褚内劲混厚,力道强猛。
童虎见他中箭,冲过去解围,手里长剑嗤嗤连响,刺落两人。
坡上那持枪的头目见赵云已在四丈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