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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道:“我来找你。”
童虎道:“哦?谢谢你啦,还能抽空瞧瞧我这将死之人。”
圣女道:“把粥喝了。”
童虎笑道:“你先开门。”
圣女厉声道:“想活着就喝了。”
童虎明白过来,她不是在开玩笑。然而那个碗无论如何都没法拿进来,一旦倾斜就全翻了。
他站起身,走过去,低头看着那碗粥,平静地说:“喝了就能活。”
圣女道:“没毒。”
“是吧。”童虎蹲下去,伸手把碗里的粥掏起来,放到嘴里。他感受着黏糊糊的手掌,冷冰冰的粥。
吃得差不多了,他的手在白袍上抹了抹,道:“好了。”
圣女微微摇头道:“不够干净,碗里还有。”
童虎皱了皱眉,看着碗里的小米粥,慢慢点了下头,伸手拿起碗砸碎在地上。拾起碎开的残片,舔了起来。
“够了!”圣女喊道。
童虎慢慢地站了起来,俯视着她。
圣女的眼神一直落在空处,像是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悠然道:“你想知道那些官兵的事情吗?”
童虎冷淡地道:“无非是死了。”
圣女道:“如果没死呢?”
童虎愣了愣,苦笑道:“怕是生不如死。”
圣女道:“不,他们还活着,在帮我们磨刀。”
童虎皱了皱眉,道:“让官兵磨刀,再让你们用这些刀去杀官兵吗?倒是一种心理折磨。”
圣女道:“不磨就得死,好死不如赖活。”
“周佟呢?”童虎觉得那个人应该会死硬到底。
圣女道:“你想救他们。”
童虎道:“圣女,我一介草民,又是囚徒,自身难保。救人这种事情我不敢说,倒是麻烦你救我一命,谢天谢地。”
圣女妩媚一笑,道:“你可以救他们。”
童虎脱口而出,道:“什么条件?”
圣女倒是讶异地咧开嘴,寻思了一会道:“你真是奸商,脑袋瓜比谁都机敏。”
童虎道:“可我想不明白,我这样的人,哪里能帮得上忙。”
圣女道:“本尊见过很多人,有的豪强,有的劣绅,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能为太平道效力,都能成为我们一员。”
童虎笑道:“你们收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怕是各怀鬼胎。”
圣女笑了,那笑容发自内心。
童虎心道:“惊鸿一笑不错如此,这才像个美少女嘛。”
圣女娓娓道来:“这些本尊不想考虑,也考虑不周全。本尊只需要你效力,你有你的本事,这一点不用我多说。只要你在本尊座下从事,那些官兵不会杀的。你看,你简简单单救下他们,他们还承你的恩情,一举两得。”
童虎苦笑道:“巧妙,原本就是让他们当苦力,又折磨他们的心智,又把我和他们的安危绑在一起。”
圣女道:“重要的是,你能活着。”
童虎点头道:“这是重点。”
圣女问道:“这笔生意可否?”
“能做。”童虎深深一揖,道:“唯圣女马首是瞻,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说。”
童虎笑道:“在此逗留,难免会有晦气,怎能染上圣女的圣洁之躯?”
少女微微摇了摇头,轻笑着转过身去,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踪影。
童虎叹了口气,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怕一字之差就坏了事情。好在没什么差错,保了条命。
“怪哦……”一名士兵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钥匙,走到了房门外,而眼珠子却一直盯着过道深处,那是大门的方向。
士兵大奇道:“怪哦,第一回见圣女笑,还能这么笑吗?”
他是听到了一点笑声,可他至始至终没看清那张秀丽的容貌是怎么笑的,一是不敢直面圣颜,另一方面自惭形秽,确实很少有人敢当面直视圣女。
这样的心思,童虎还是能明白的,想来自己也是好运,能博她一笑。
可细细一想,那传说中的妖女之类的,笑里藏刀,心思黑暗,笑声总能讨人喜欢。
刚刚喝粥的事情,其实就是她在测试童虎的心性和忍耐力。只要童虎是个肯低头就范的人,在一定的控制下就能为己所用。如果是刚烈之士,便一杀了之。
童虎正是想到了这些,不由地又联想到了大名鼎鼎的天公将军张角,到底是何等人物?莫非是比之圣女更为高深莫测?
他出了牢房后,重见天日,却是下午。
第50章 治军(一)()
他获得了自由之身,逃脱的心思开始泛活。可那少女何其精明,把周佟等人当了人质,如果要走,便要把他们解救出来,否则于心不忍。他最看重战友,与周佟等人仅仅几天交情,可战友就是战友。
“童公子。”一人走了过来,长相不算出众,可让人感觉不会有恶意,之前是见过的。
童虎微微一笑,抱拳道:“这位将士是?”
那人道:“在下何曼,为圣女效命。”
童虎上下打量他,这人身穿黑皮甲,背着一把大弓,腰配短刀。看身形和气度,不是小兵卒。
他问道:“敢问何事?”
何曼招了招手道:“请随我来。”
童虎点了点头,心想:“肯定是圣女的安排,先老老实实的听从便是。”
何曼将他带到了一座颇为豪华的宅邸。童虎知道这是原本苏家的,之前他还来过一次,打死了苏浩,现在过来总让人觉得不自在。
何曼安排他在一个院落住下,给了他一个婢女,是个岁数比他大三四岁的哑巴,长得倒是文静。他一日三餐都是这哑女端来的,而安排给他的工作却也不少,让他理清整个东武阳的资产,为强征做准备。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在不让民众极为反感的情况下征用物资。
他心道:“这不屁话吗,拿人东西,谁会高兴?我拿你黄巾军的东西,你给我笑一个成不?”
不过按理说黄巾军是占领方,现在这般举动却很人性化。感觉是想把这里治理成自己的据点,真正意义上摆脱“黄巾贼”的身份。
在童虎眼里这只是经济学和政治学的一个小小范畴,要想处理好这些事情,就要看黄巾军的纪律和作风,这些是他没法左右的,涉及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让圣女给予民众更大的税收减负。同时,明确与民秋毫无犯,这两点是他最关心的,而他觉得后面那一点可能不能很好的执行,暗地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在他眼里,有张伯这样的将领,下面的人肯定不干净。
除去纪律问题,童虎最头大的就是这支军队的三军与正规三军不同。
正规三军是前军、中军、后军。而黄巾军则用了战国时壮男一军、状女一军、老弱一军的法子。壮男一军为作战主力,状女负责防御工事,老弱负责伙食杂役,完全兵农结合。也从侧面反映了煽动民众起事后,都是拖家带口一起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说配合恰当,可与正规军相比就多了很多问题。最显著的就是行军速度不可能太快,有时要照顾老弱的人。
为这样的军队提出管理办法要照顾的方面太多。壮男吃多少,状女吃多少,老弱吃多少……亏得他精于数学概率的计算,又走访询问了很多人,把数字尽量精确。
何曼常命人监视童虎,有时自己去查探,对童虎的情况了如指掌。圣女便通过他了解童虎。
何曼对圣女叹道:“这个人太奇怪了,整天写不少文字,有些我从未见过。看他一板一眼的,到处找人搭讪,问东问西。”
圣女奇道:“他问什么?”
“问士兵随军家人几口人,分别什么岁数,做什么事情,一天吃多少东西,有没有伤病的人,有没有孕妇……奇奇怪怪的,还让我命人在全军进行统计。”他苦笑了起来,道:“原以为他在故弄玄虚,可事情做得很好,大家说他很公平。我觉得,他做每件事情应该预想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基本没有过差错,简直是神算子。”
圣女点点头道:“商人勤于算计,比我们强多了。”
何曼坚决地摇了摇头:“这家伙哪是商人,武功不差。张伯使坏,叫人挑衅他,好多让他给打趴下了。况且军事和商贾之事有区别,我看他对军队很了解,是治军的能人。”
童虎在统筹调度物资的时候,不少中小头目前来行贿,要求在粮草和马匹上给予自己部众更大的实惠。童虎一个个笑脸相对,又好言相劝,说自己秉公办事,实在为难。
这样的做法得罪了不少人,有个张伯的副将叫杜远,对童虎很不买账,当童虎不同意给予更多的粮食后,扬言道:“你这个商人属实奸猾,我等卖得是命,多给点吃的怎么了?”
童虎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你们都是在卖命,还都是体力活,吃的多很正常。”
转而叹了口气道:“可惜要平衡大家的利益太难,这位副将可是军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知道现在粮草十分紧张。每个人都盯着吃的,我要是多给你一点,其他人是不愿意的。”
杜远狠狠地道:“谁敢造次!”
童虎道:“杜副将你能确定其他人没意见吗?况且你为的是自己一千余人的事情,还不是谋私。”
杜远皱起眉头道:“我的兄弟都是打头阵的,吃饱一点有什么不对的?”
童虎据理力争,道:“粮食是最急缺的物资,大家一天两顿还要让伙夫称了分量再做,圣女对此也是严格要求。说句心里话,比起城里那些劳苦民众,军中人吃得算多的了,但这个吃饱的程度每个人不同,不是吗?”
杜远脸上横肉一抖,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多吃多拿,还是怎么的。我们干体力活的,不是你这种商人可以比的,你吃半碗我看就够了,我们能行吗?小孩吃点粥就成,我们这些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