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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方勇欲言又止,他已决议不再姓方,笑道:“我的名字和境遇就在刚刚的烂诗里。”
刘备大感有趣,念道:“情深绵延……难慰之,伤情了。后面那句说明你是文人,又当过兵。至于姓名还是没搞懂。”
方勇心下好笑,顿生被方家抛却的悲伤,心念电转,道:“在下魏延,字文长。”
刘备讶然道:“看不出你已过二十。”
男子二十行冠礼,贵族、官员戴冠,平民戴巾帻,取表字。
方勇朗声道:“在下十八岁,但我是个不被世俗认可的人,作的事情有违常理,所以我讨厌遵守繁文缛节。冠礼取字也是人定的,我现在就定自己的人生,有何不可?”
刘备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此时,已改名为魏延的男子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有人笑得这么放肆,这么爽然,充满了感染力,竟令他有了一种走出封闭心情的明快,心情好了不少,对刘备的戒心放下了。
刘备点头道:“有趣,我最喜欢鹤立鸡群之人。”
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个馒头,咬了一口,道:“你知道这个吗?”
魏延含恨道:“知道。”
刘备目露赞许之意,点了点头,道:“短短一年时间就卖遍了冀州,传到了其他州后到处都有仿品,就连皇城的人也赞不绝口。”
魏延冷笑道:“是我老家的东西,可惜做这个的人已成了黄巾贼。”
刘备肃然起敬,道:“实不相瞒,我正在找这个人。听二弟说黄天圣女美貌至极,童虎才智出奇,我就想来探探。在清河城远远见过圣女,令人垂涎三尺,童虎倒是没见到。只好贿赂了一个兵卫,说是童虎已经往北走了。”
魏延忙问道:“你要杀他?”
刘备轻笑道:“从我者吃香喝辣,从贼者入土为安。”
魏延精神起来,道:“如果要杀这贼子,我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讶异地盯着他道:“看来你不喜欢他。”
魏延怒容满面道:“何止不喜欢,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身为东武阳人,引贼入城,还是人吗?”
刘备淡笑道:“文长消消气,待见到此人后,我们再有论断。我目前带了一批兄弟在剿贼,号绿林兵。你如果真心想一起干,就认真的想一想战争的后果。”
魏延拍起胸膛道:“什么后果,我既然当兵除贼,就没想过后果。你这绿林兵可是仿效王莽之乱的绿林军?”
绿林军是英雄豪杰“聚众山林、反抗朝廷”的鼻祖,从那时起便有了“绿林”一说,大多豪杰侠客自诩绿林人士。魏延提出这问题便是在询问这一路人马的背景。如果他们是侠盗,与官兵为敌,那和黄巾军有何区别?
刘备昂然道:“我辈尽皆豪侠,能屈能伸,以民为重。”
魏延略有疑虑。
刘备笑道:“在下中山靖王之后,汉室血脉,文长能否放心?”
魏延一颤,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又能从容大度回应,如此才思敏捷、豪气侠胆,顿时心生向往,慨然道:“愿与君生死相交。”
第80章 废王遗子(一)()
离南宫城还有半日的路程,但天色已晚,童虎来到一处村子,打算找户人家要点吃的,借宿一晚。
只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仅有一座大宅还灯火通明。童虎便走了过去,欲要敲门,门自然开了,随之出来六人,手持各色武器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
童虎尴尬地笑了笑道:“过路人,想借宿一晚,如果不行也不要紧,能否给点吃的,我身上有些价值不菲的小物件。”
对方打量他一阵,有人走了过来,穿得像是文士。
“怎么了?”这人有五十多岁了。
当先一人道:“主人,这个人刚刚在门口鬼鬼祟祟,我在屋顶看得一清二楚……”
童虎忙打断道:“我是来投宿的,只不过是个过路人,我身上有东西可以换吃的。”
主人家叹了口气,道:“方宇不可怠慢客人。”
那叫方宇的青年疾呼道:“要是刘辟那贼人派来的细作怎么办?”
主人家叹了口气道:“我们人都让他们劫了,他们何以派个探子来门口转悠?我们只有几十条命,不是吗?”
方宇收起武器,有点不满地盯着童虎。
童虎忙道:“小子童虎,刚从清河城逃难过来。”
方宇惊呼道:“城破了?”
童虎点点头,心想这时代信息真是闭塞,掌握情报的人绝对胜人一筹。
其他人也为之动容,心下都是惊怖已极。
童虎叹了口气道:“李太守先让杀了,那些当官的只知道逃命,真是不争气。好好的守势给毁得一塌糊涂,哎,若是让我……咳咳,抱歉,打扰诸位了。”
主人家也叹了口气,把童虎迎进了前堂,命人端来饭食酒水。他们交谈了一阵,童虎得知主人家是此地的一个庄园主,叫曾涛,有点土地钱财,可前两天女儿让人给劫了。
童虎吃的正饱,听闻此事,一拍食案,义愤填膺道:“这真是没王法了。”
他又心里一沉,这真是空话,心道:“本来就没王法了,黄巾军都在造反。”
曾涛正要说话,后面一个端热汗巾来的妇人在哭泣,妇人来到童虎面前道:“这位少年请用。”
童虎会意,取了一块汗巾擦了擦脸,道:“夫人叫我小虎吧。”
曾涛满脸怒容,挥了挥袍袖,道:“哭什么,下去。”
等妻子走远后,曾涛道:“刘辟乃刘续之子,其父由于私通黄巾贼而被诛杀。而他却带了一群家将逃了出来,盘踞在东面的一座坞堡,四处抢掠,竟还抢到了我的田地上。那日小女也是不好,非要去东面一个村边的集市办事,路上给劫了。”
童虎问道:“就没办法治他了?”
曾涛闭了闭眼,苦恼的叹了口气,道:“黄巾贼作乱,官兵已经火烧眉毛,哪有空管这些小事。听你说那清河城都破了,真怕贼人会途径此处。”
童虎不好和他说圣女的军队军纪严明,也不能为此做什么保证。只好道:“安排人加紧打探,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往南宫城去。”
曾涛点头道:“正是这么打算的,南宫城曾多次有官兵驻守,是个要地,贼人应该不能轻易攻取。”他哀叹了起来,道:“只可惜啊,我十七岁的女儿……哎,就让这群畜生给糟蹋了!”
他拍案道:“我已经决定,明天找那贼人去,拼个你死我活。”
童虎愕然道:“这不白白送命吗?”
此时,那护院方宇走过来道:“主人,已经安排妥当。”
曾涛点了点头,对童虎道:“实不相瞒,今晚我会安排家里人连夜逃往南宫城,余下四十名家丁,明晚偷进贼巢,救出小女。若是救不得,也好。”他神情郑重,分明是要去寻死,已经不惜一命。
童虎抱拳道:“要不是在下有要务在身,定当祝君一臂之力。”
方宇冷笑道:“别假惺惺的说这些好话,我们大不了是去送死,你只是一个过路的。天下焉有为了一口饭食,而替人送命之理?”
曾涛双眉一斜,道:“休得无礼,给这位小兄弟准备点吃的,路上要带一点。咱们家里的东西有些也带他不去,给人村里人便是。”他又看着童虎,道:“你不要住在我们家,很不安全,还是带上食物走吧。”
童虎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拿人的手短,且听得这么怄火的事情却不能拔刀相助。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受着方宇的冷眼,拿着一个小包裹离开了曾家,到得村子的一口井处,想打水灌进水囊,见水井的另一边靠着一人。
他心想:“这种时候,要么喝醉,要么睡着。”
不,这个人受伤了。
童虎闻到了血腥味,蹲下仔细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这人竟是自己的护院之一,叫小易。童虎忙握着他的肩头摇晃了几下道:“喂,醒醒,小易,醒醒。”
小易慢慢睁开眼,脸色苍白如死人,他在黑暗中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加上身体虚脱,什么话都没说就昏了过去。童虎暗觉出事了,他之前就判断甄家和自家的人早已分开,可到底不知道他们的行踪。现在见护院半死不活,显然是遭遇险境。
童虎背他到曾家,曾涛善意接纳,命人当晚接乡医来帮忙治疗。童虎与小易睡在一个屋里,曾涛还安排了一个女婢在旁待命。
晨时刚过不久,小易醒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小雪!”
童虎骇然以对,低头看他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易见是童虎喜出望外,又怀疑自己是否已死。他恍惚地张了张嘴,泪流满面,摇了摇头道:“我……我死了?我一定是的。”
童虎大声道:“什么死不死的?我便是童虎,你可记得我?”
小易“啊”的一声,迟疑地凝视着童虎,忽地哭了起来,道:“公子!公子,我是小易啊!”
童虎苦笑道:“我知道,你受伤不轻,到底发生何事?他们人呢?”
小易哭道:“我们本在清河城,一日小月说有危险,让我们全藏起来。后来城门开了就跑……路上小月说先行一步,去南宫城看看是否安全,就这样分开了。随知我们在路上让人给劫了,死了六个,余下七人和小雪让他们给抢走了。我……我是受伤后昏迷过去的……”
他悲伤过度,加之负伤未愈,几近昏厥,可还是把落难那日的情况说了清清楚楚。
童虎如遭雷震,眉头紧锁。曾涛听闻人醒了就过来看看,听小易说了一番后,他断然道:“肯定是刘辟那杀千刀的,那条路沿边有个村子昨天刚被他们袭扰过,时间和这位小弟说的完全吻合。”
站在身后的方宇皱着眉头道:“这群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