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庆失声道:“家人怎么办?”
家里人可都是靠着曹庆在生活,现下突然要他们奔命,显然说不过去。而曹伟自从东武阳沦陷后,也没有尽到顾家的责任,怎能责难他?
曹伟点头道:“我留在这里帮你,那恶商如想发难,我们便走。”
曹庆如获皇恩大赦,忙点了点头。
童虎对他们拱手道:“诸位,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日后再痛饮一番。”
朱灵、方宇随他而走,心里也是一阵意气风发,总算能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关凤很不好受,顿了顿脚,耐不住性子,追了出去,拦住了童虎。
童虎骇然道:“女侠怎么说?”
关凤红着脸,低头道:“在下错了,还请包涵。”少女倔强中带着羞涩,愧色中带着难掩的娇艳。
童虎看得出神,失笑道:“你何错之有,都是误会。”
相互行了个抱拳礼。
关凤望着他们远去后,呆愣半响,觉得这个男人的影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给人的印象过于深刻。
自从断然离家寻兄,她曾想过这世道的千变万化,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物。对险恶预想不足为惧,常怀杀贼为民之心,便痛恨太平道。可童虎却令她刮目相看,她对黄巾贼的成分和动机有了新的认识。
此时想想,父亲在她临行前嘱咐过:“你兄长过于油滑,你反倒刻板传统。既然去意已决,望你行事多思多虑,剑锋两刃,则事可两面。”
关卓甚爱小女,要教她知晓事物均有两面性。
她此时才真正定下心神,为自己的鲁莽不值。
夜深,刘辟召梁安入屋,两人酒过三巡,刘辟叹道:“文博向我请辞。”
梁安放下酒杯,狠狠地道:“这个吃里扒外的。”
刘辟干了一杯,道:“现今我家势微,人心不保啊。”
梁安拱手道:“主人放心,梁某愿肝脑涂地,从一而终。若离主人半步,不得好死。”
刘辟笑着起身,走到他身侧,按着他的肩头,笑道:“有你在,我便放心了。咦,你这发髻乱了,我帮你弄弄。”
梁安惊道:“使不得!”
刘辟哈哈一笑,道:“别动。”
梁安心想:“总算把那个麻烦的朱灵熬走,日后这个坞堡还不是我说了算。”
他心下正自得意,刘辟淡然道:“很多事情,我也是现下才明白。以父王之谨慎,哪有让外人栽赃的可能。”
梁安点头道:“刘贵处心积虑。”
刘辟喟然道:“父王的印章常于你保管,刘贵居然也能偷得。”
梁安叹息道:“是我的错,一时疏忽酿成灾祸。”
刘辟嘿嘿一笑道:“对了,郭平让我向你致谢。”
梁安听得脸色发白,颤声道:“小人……并不认得此人。”
“有人向我禀报,你常用飞鸽传书。”刘辟在他身后冷冷地道:“你冒冷汗了,我帮你擦擦。”
梁安只觉后背一凉,“嗤”的一声,痛楚锥心而来。
刘辟手中匕首已入其背,附耳道:“梁安,文博是大丈夫,走的光明磊落。你这小人胆敢以下犯上,串通刘贵陷害王族,死不足惜。”
梁安两眼瞪大,说不出话来,刘辟又刺三刀方解恨,梁安扑倒案上,口吐鲜血。
刘辟深吸了口气,掷刀于地,理了理衣襟,一脸的沉着。走到屋外,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正抬头望月,听得他出门也不转头,只见他身后两把宝剑于月光下闪闪发亮,他淡然道:“兄弟可办妥了?”
刘辟抱拳道:“总该自己料理,怎地能让哥哥你来出手?”
那人道:“你我都是汉室遗孤。”
刘辟听得胸口一酸,眼眶也红了,道:“哥哥眼下兵强马壮,若是有兄弟可出力之事,你当说便是。”
那人道:“你我交往不密,你此番落难,我心有亏。不瞒你说,我两次途经此处,若是能进来喝一杯酒,早能发见刘贵的奸谋。”他顿了一顿,道:“我心知你武艺平平,也未有何报复。日后,哥哥我带你好好闯荡,你便随我绿林军如何?”
刘辟慨然道:“那当是好极。”
洛梅从集市归来,神情紧张,对甄宓道:“小姐,那通拿公子的布告撤了,不知为何。”
甄宓先是一喜,后又一惊,道:“莫非他被官府擒住了?”
洛梅叹道:“小姐多虑了,你日思夜想,又有何用。”她顿了顿,续道:“况且官府若将他逮到,早就敲锣打鼓一阵宣扬,哪会这么安静?”
甄宓点了点头。
过得几日,确实没有童虎消息,甄宓心想他应该是走了。随后她找甄牧,甄牧正饮酒思人,一阵鼻酸,见侄女难得找他,兴奋地道:“我的亲侄女想通啦?”
甄宓知道他说得是和曹庆的事情,脸容平静,问道:“一个县令能救父吗?”
甄牧道:“到底是县令。”
甄宓轻笑道:“他没那个能力,不值当。想起我甄家也曾风光富贵,宓儿所嫁之人必须能帮得家里财源广进,救得父亲出狱,让哥哥们当个几品小官。既然如此,要嫁也得府君之流。”
甄牧双眼一亮,道:“只要侄女点头,怕是使君都行。”
甄宓点点头道:“大伯,我们去洛阳,估计哥哥们在那里。且那边官多官大,兴许宓儿飞上枝头,一切就好办了。”
甄牧松了口气道:“只要你不怕路远艰险,我们即刻启程。”他拍案而起,兴奋地道:“说得对,家里男丁不是没有,去洛阳找他们。”想起自己的儿子,心里多了一份宽慰。也幸好男丁在外,否则城破之时难免伤及。
第95章 疾行(二)()
童虎一行匆匆赶路,他每每想起小雪,又想起小月,胸口总是烦闷至极。赵云将小月托付于自己,到得今日把人给弄丢了。他心道:“在南宫也未曾寻见,今后怎么和云兄交代?”
可事到如今,再埋怨悔恨已无意义。他越是在这世道过得时日多了,越是明白这个时代猛兽林立,凶恶常随,难有太平日子。
黄巾军卜已控制阜城多月,官兵曾两次围剿失利,后未有行动。卜已盘踞一方,城中少有与民纠葛,粮食富足,确难攻取。
童、朱、方三人到得城下,南门紧闭。童虎往高墙士卒嚷道:“我乃圣女侍从,前来传令。”
大门得开,童虎亮出圣女令。城兵哪敢怠慢,立刻放行,着人引路。半路上,童虎以遣人买玉器之名,令方宇离队,城兵并未生疑。
城兵将童虎带到一豪宅深院,童虎见院内婢女众多,便想小雪是否身在其中。到得堂内,卜已一身华服入座,童虎下座,朱灵以侍卫身份待命其后。
童虎让朱灵将圣女令和密函传给卜已,卜已手扶长须,看过密函,摸了摸圣女令,点头道:“不瞒这位小将,天公将军早于数日前命归黄天。本将深知事关重大,且两位大将军还未脱围,便决定秘不发丧,敢请你回报时陈明利害,勿要上参卜某对天公将军大不敬。”
童虎心中陡生悲凄,慨然道:“将军大仁大义岂能不知,定当如实禀报。”心道:“你这个大奸鬼,居然敢和郭胜暗中勾结,做肮脏生意,在这里却装得人五人六,我呸!”
卜已脸露难色道:“本将只知天公将军已故,却未见其尸,更不知天师金符在何人手上。”
童虎皱眉道:“那将军是如何得知天公将军仙逝?”
卜已道:“天公将军一日与我促膝长谈,脸色极为苍老,说是三日内大限将至,随后便从未见过他。”
童虎微一沉吟,点头道:“还请将军继续紧守口风,不得让人泄露天机,免得影响我军士气。”
卜已道:“当然,本将自会守口如瓶,死守阜城,待为圣女保驾。”
童虎道:“那就先行告辞。”他拱了拱手便走了,心想:“这奸人心里有鬼,他分明知道张角死了,却说是没见过尸体。”
童虎研修过心理学和行为学,从卜已说出死讯时断然的表情看,定是见过尸体,只是想占有天师金符,待黄巾军正面溃败后,以令残部。一想到此节,顿觉张宁前途堪忧。
卜已亲自送他出府,又赠鹅卵大小红石一枚,童虎笑纳之。
夜里,方宇来卜已府上登门造访,自称郭家从者。卜已尊为上宾,道:“小兄弟,不知定原命你来此作何?”
方宇道:“有一路人马在南宫城寻我家主人晦气,之前已有遣使送函,不知可否收到?”
卜已皱眉道:“倒没收到,不知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居然连定原也敢惹,莫非嫌郭常侍的面子不够大?”
方宇摇头道:“是一路难弄的绿林人士,说是我们贩人的事情不能做。”
卜已冷哼道:“谁借他们一副狗胆,居然管道我们头上?”
方宇道:“高敬志率人去打,让擒了。”
卜已倒吸了一冷气,指着虚空道:“是那巨鹿金斧将?”
方宇道:“正是。”
卜已纳罕道:“此人武功了得,怎能败给一群没名没姓的?”
方宇皱眉道:“大体不清楚,估计是有人指使,背后到底是谁还不好说。”他心道:“哎,我还是少说为妙,这童公子教我说得也就这么几句,不知是否教他发见了猫腻?”
卜已愁眉不展道:“若是一些市井武人就算了,要是有朝中大员牵涉其中,故意和郭常侍角力,我们就麻烦了。”
方宇神情郑重地摇手道:“陛下对郭常侍依畀甚殷,朝野上下若非中常侍之列,谁敢欺他?”
卜已越想越顾虑,道:“十常侍名声在外,内里会否已有成见?”
方宇苦着脸道:“还未可知。”他是真的不知道。
卜已心情沉重,道:“那黄天圣女近日会路过阜城县,我会出面剿平,还请待为转告。”
方宇一惊,佯装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