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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出刀子,朝朱灵身后掠去,命中一人屁股,那人惨叫倒地。他又狠抓一人喉结,用力捏碎,一脚往右,踹中一人下颚。
道徒见拿不下他,忙散开来,形成围势。他才如貂般一瞬溜出阵势,顺手肘击,带倒一人。
童虎又战一阵,呼吸稍乱,若是再打下去,即便不被砍死,也将力竭而亡。且敌人众多,似乎源源不断,从廊下、院门不断涌入。
第103章 天师道(四)()
由于鱼盖有心算无心,把自己的人布置周围,将廖五的人都调到他处,以至于事发后,廖五仅有寥寥二十多名亲信和族人可为帮衬。危机下,他先是着人掩护老幼妇孺逃离。
辛得他早有先见,后院挖了密道可供脱逃,不至于妻儿落难。
鱼盖早有一百来人在府内,他的眼中钉便是廖五,其他廖五从人、亲族倒不是很上心。他想亲手结果了廖五,让杨任看看自己的道行。可廖五鞭法胜他一筹,他久攻不下,徒耗时间。廖五的人闻讯后已赶回来,才有了府外、府内的骚乱。而骚乱在全城扩大。邺城乃冀州巨城,有二十余万人,其中天师道竟有道徒逾万人,造成一片乱象。
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士农工商皆俱,有的出身武人不怕死,有的务农握锄相持。也有的掌权,有的掌财,涉及颇广。不仅如此,城外的道徒知道后,都往城里赶。官府马上紧闭四门。
这回官府受到仅次于黄巾之乱的麻烦,城兵主责守城,如若用来应付内乱,突遭贼人攻城时便束手无策。
刺史王芬焦头烂额下,让手下赵浮领官差和官兵共千余人去平息,可与万数人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而纷乱的核心,便是在廖家的这个院落,廖五与鱼盖等人的纷争。童虎和朱灵加入后,不足以摆平乱局。当时间推移,天师道的人又很难继续打下去,都是一个道的,你看我,我看你,打什么?
所有人在纷乱中,唯一想到的是结果会怎么样?可事情似乎是上升到了堂主和护法的争斗。可堂主本该听护法的,亲堂主的人渐渐理屈词穷,势头就不对了。
“廖五还不跪下请降!”杨任吼道,与廖五已打三十余招,互有进退,难分胜负。
廖五也头一回和他打得这么狠,以往曾小瞧他手上“黑云掌”的功夫,眼下看来他鞭长也未能吃到便宜。
童虎和朱灵让道徒给缠住,而他们也想防住廖五后背,不让那些鱼盖的人背后偷袭。
“走吧!”童虎喊道。
廖五哪能不知,忙连扫数下,与杨任拉开距离。三人聚在一起,攻守兼备,往墙头靠。
杨任想留住廖五,朱灵一刀劈过去,喊道:“你们走啊!”
童虎跃到墙头,叫道:“朱兄!”
廖五已翻过了墙,可朱灵被杨任连打数掌,身子往后靠住墙壁,刀子使不开。童虎咬咬牙欲要下去救,朱灵喝道:“走!”
童虎情知若是去帮朱灵,自己便跑不了,正下定决心以死相搏,忽让鞭子卷着右臂。廖五将他拽了下来,他大叹一声,也不好怨谁。虽说此时翻过去也行,可不远处已有敌人往廖五攻来,形势立判,唯有先走。他和廖五打倒数人,遇到了廖五的人,众人护卫他们,往北墙去,杀出一条血路,翻离墙头,落入一条小街,快步遁走。
两人躲入一间破屋逗留,童虎来回踱步。
廖五道:“两位的恩德无以回报,我愿一命换一命,去找杨任把朱兄换出来。”
童虎站定道:“这种买卖朱兄不会做的,你去也不过羊入虎口,谁会乖乖把人给我们?”
廖五道:“莫非他们连这个脸面都不要?”
童虎道:“他们要什么脸面,他们要脸面何以做出这等事情?”
廖五道:“眼下堂里兄弟纷乱,如若我去请罪,杨任必定喜出望外。”
童虎道:“徒劳,这是蚀本生意。莫要再说这种义气的话,我从不相信这种奸人。有一事,你得帮忙,继续让人去帮我找小雪。”
廖五道:“没问题。”
夜深后,廖五出门,过不多时,便回来了。
廖五道:“已着人去了。”
童虎忧心道:“还是心腹?”
廖五苦笑道:“是真的心腹,族里的堂弟。”
童虎点头道:“这样我就心安了,若我有所不测,此事还需廖兄担当。”
廖五愕然道:“你打算做什么?”
童虎道:“救朱兄。”
廖五道:“我定随行。”
童虎道:“我只是先做预判,若是我死,你就必须帮忙料理后事。”
廖五道:“没问题,只是不知道那杨任是否狠辣,已把人杀了。”
童虎摇头道:“少说也是个人质,他会尽量换回损失,且看他日后怎么做,我俩随机应变。”
次日午时,街头巷尾都已知宏城堂不闹了,要把一个叫朱灵的人斩首于廖府外,时间定在酉时。
童虎对廖五冷然道:“你看,买卖来了,就等老哥你去送……”
他差点说出“送外卖”,还好闭住了嘴。
廖五点头道:“我去吧,看他是否能当大伙面换人。”
童虎惨笑道:“廖兄,你怎么还信这种事情?”
廖五皱眉道:“出来混,何事可比信义重?”
童虎摇头道:“他们不会穷讲究,只会见利忘义。你若听我的,我来定个策略。”
廖五抱拳道:“但说无妨,我当竭尽全力。”
童虎道:“你去和他换人,说得言辞恳切,他了解你,知你不会变卦。不过当时我也在,所以人要放到我这边,而你要靠近杨任那边。当人差不多给我的时候,你就得跑。”
廖五哑口无言,脸色铁青,过了会道:“多丢人?”
童虎耸了耸肩道:“他们冤枉你,又要杀你全家,谁丢人了?”
廖五咬了咬牙,像是在下定决心。
童虎又道:“他不仁,你当然不义,何以对仇人讲究这么多?”
廖五喟然道:“可众目睽睽之下,若我这么做,堂里兄弟还能信我?”
童虎正色道:“廖兄!你该清醒了,你已不是天师道的人,更做不回宏城堂的堂主。”
廖五愕然以对,好半响,身子一颤,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
童虎道:“原本杨任便是以护法身份压你,你不服,你自然叛道,没人会相信你。你说张师君是信你,还是信他?”
廖五苦笑道:“自然是信他。”
童虎沉声道:“那就结了,从今往后你再不是他天师道的人,顾虑太多只会束手束脚,为家人惹杀身之祸。”
廖五仰天而望,喃喃道:“我帮着做了些缺德事,报应终至,上苍正欲以此感化我。我当顺势而为,重新做人,做一回堂堂正正的好儿郎。”
第104章 天师道(五)()
酉时未到,童虎与廖五先行来到廖府门外。此时,已聚集天师道道徒约莫六百余人,各大小街巷塞得水泄不通。不看都知道,这些全是鱼盖的人。
鱼盖处心积虑布置妥当,可不想再出岔子。那些廖五的老部下,大多给他关押起来,有的让他支出了城外。
童虎远远看到鱼盖,让他之前踩得脸上有伤,便缠着白布条,脸肿了许多,童虎暗自偷笑。
他脸上自然是克制住了,一本正经,大有被敌人威势摄住的不安。他又见杨任正狠狠地盯着自己和廖五。
而朱灵正跪在地上,双手后绑,抬头一瞧是童虎他们,喊道:“来了做什么,我死便好,还来赔命?!”
童虎嚷声道:“天下讲信义之人都不曾陷害手足,朱兄乃我手足,莫说陷害,定当不弃不离。可笑有些人,却是将堂主算计,往日称兄道弟,最后欲杀之而代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鱼盖气恼地道:“胡说八道!”
童虎笑道:“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鱼盖更是气得身子都抖了,脸却隐隐作痛。
杨任朝廖五抱拳道:“廖兄,你我本是同道,有上下之分,若是有过错,我帮你去师君那里去陈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没过错,我们依旧同道中人,你当你的堂主,我自当好好照拂。”
廖五叹了口气,道:“昨日,是在下鲁莽了。”
杨任喜出望外,道:“你们都让开,围过来做什么?师君一日未降罪,他一日是堂主。”
道徒匆忙往后退,互相踩到了脚,有的还推搡,有的撞在一起。童虎看在眼里,实在好笑。
廖五抱拳道:“昨日的事情,黑护法做主,我甘愿受罚。但请将此人放了,他并不相干,只是义气出头。”
杨任点了点头,道:“好说,好说。”却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廖五便走近了,离朱灵不过十来步的距离,杨任就在面前。
廖五道:“在下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及我家里人。”
杨任道:“怎么会呢?昨日都未惊动他们,都不知跑哪里去了,是你误会啦,我们还是好兄弟。”
杨任命人割断捆住朱灵手脚的绳子。朱灵起身走了几步,腿脚很麻,又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廖五,道:“你不该回来的。”
廖五摇头道:“我到底是天师道的人,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只有等师君做主。”
朱灵叹了口气便走,昨夜让那伙人打了一顿,身上还疼着。亏得他身板硬,硬是挨下来了。
他走到童虎身边,童虎便扬声道:“杨护法,在下有一事想问你。”
杨任皱眉道:“我与你并不相识。”
童虎点头道:“确实不认识,不过你与卜已相识。”
杨任微感不妙,皱眉道:“如何?”
童虎以内劲发声,道:“你当我不知,太平道天公将军死于阜城,卜已得其尸首与天师金符。早在前日着人交于你手中,你得此贵宝未上承张师君,欲想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