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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初次见到赵财神时,还历历在目,只可惜啊。。。哪个是他站在吾兄身边,那时,朕以为他一直是吾兄的人,只不过。。。。”随之程咬金的一声轻咳,李世民立即打断了话头,轻咳了一声后,正襟危坐中一股无形的气场散发出来。
不过,赵统心中却开始忐忑不安了,有点害怕自己的小命,就这样没了。。。
吾兄的人。。。
李世民的老哥不就是半年前死在玄武门的李建成?那么他家的老豆。。。
赵统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他有点怕了。。。。
“你父已死,前辈恩怨已经烟消云散,犯不得落在你这个小辈身上,更何况。。。。”
李世民虎腰一震,露出无比的自信,他就连魏征等人都可以放过,甚至委以重任,一介小辈,他何惧之有,只有有才,他皆可以任用!
赵统不开口,不曾言谢,紧紧的闭上了嘴,低着头,不曾看向这位雄主。
子不言父过。
这是他坚守的底线。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盯着赵统,无匹的气势一瞬间压在赵统身上,威严冷喝:“赵县丞,朕且问你,何为明君!何为暗君?”
“臣。。。。”
“不知。”
赵统心中一凉,起身拱手回应。
“朕乃为一国之君,一一国百姓的存活为先,从自身做起,这样可否为明君?”
一语惊起!
就连稳坐如泰山的程咬金也猛地睁开了眼,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
他不晓得李世民为何会向这一介小儿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此时此刻自己身边站着的不是赵统,而是房玄龄杜如晦等人?
赵统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旋即,深吸一口气,一拱手到底,尽量平复着内心的波动,一本正经应道:“臣不知!”
第五十四章 辞官故里()
臣不知!
一问三不知。
这一次,赵统心胸坦荡,从李世民口中得知他老爹的身份时,赵统便已经有了一种想法。
当了有了这种想法后,心无所惧亦是无所畏。
李世民抬起头的虎目中带着一丝的愠怒,作为天子,权掌天下,还真的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反驳他,只不过这抹愠怒藏的极深,根本看出一丝端倪,那对眼眸如渊似海,根本让人猜不出深浅。
“好一个臣不知!”
良久后,沉寂的御书房内,犹如旱地惊雷一声起,惊得一旁再一次闭目养神的程咬金睁开了眼,与李世民相交多年,对于李世民的脾气,程咬金也可以说略知一二,越是愤怒的时候,李世民就越是显得平静。
平静的可怕。。就像是藏在大海中的暗流一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但是一旦爆发,将极其恐怖!
匹夫之怒,尚且能血溅五步,天子之怒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无形的威严赵统身上,额头上的冷汗滴在了石板上面,赵统的身板子倒是越来越挺拔。
“若是能过的了这一关,赵家娃娃今后可以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一旁低着头的程咬金暗暗的观察着赵统的神情,能在李世民面前,还能把腰板挺的这么直的,赵统算是朝廷中极少数的那一部分人了,当然了,李世民此时的心思程咬金没有多少的兴趣去猜测,天子的心思难摸透,能把天子心思摸透的人,一般而言只有是死人了,又或者是藏匿于深山老林中的隐士,看的太透,与己与他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不如难得一糊涂,迷迷糊糊的过了这一辈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一言不发,御书房内的气氛渐渐的变沉。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会迎来狂风暴雨。
“你不怕朕杀了你!”
良久后,从李世民口中吐出这一句,不带着杀意,但却又杀意凛然。
“不怕。”
“哦?”
赵统干脆果断的回答让李世民有点诧异,倘若赵统方才有点犹豫的话,那么说不得,他还真的敢找一个理由,直接为赵家断了个根。
“陛下乃是圣贤之君,臣无罪,不仅无罪反而有功,陛下岂会杀有功之臣,倘若杀了。。。。”
赵统话没有继续说下来,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相当的明显。
我赵统没有触犯任何一条大唐的律法,不曾做错过一件危害大唐的事情,不仅仅如此,我还有功,有功与社稷,有功与大唐,陛下若是杀了我,就不是圣贤的君主。
聪明如李世民当然听得出赵统这未尽之意,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一动,旋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的紧。”
拍着手,仰着脑袋大笑起来。
笑的舒畅后,李世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虎目落在赵统身上:“你倒是让朕想起魏玄成。”
魏玄成?魏征?
赵统一听心一咯噔,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今朕封你为御史中丞,赵统接旨!”
金口玉言,李世民一开口就是给赵统一个正五品的官职,这正五品的官职也有一个高低上下之分,然而御史中丞恰好是正五品上的官职,李世民一开口就直接许诺赵统一个正五品的御史中臣,一下子把赵统八品的县丞提到正五品的官职,这简直可以说是隆恩浩荡,直接让赵统鲤鱼跃龙门。
低着头的程咬金难以掩饰眼眸中的惊讶,当然了,这抹惊讶一闪而过,并没有让任何的人察觉到。
赵统的小心脏一跳,对于李世民的封赏有点诧异,甚至这诧异中带着恐惧,现在飞的太高,今后恐怕要死的更惨,这个道理赵统还是明白。至于李世民的这道口谕能不能实现,赵统完全没有怀疑,眼前的这位可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了位,心狠手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了,不然也坐不上屁股下的位置。
就算这道旨意要经过中书省以及门下省的审核才能做效,但是今天下又有谁敢反驳这位踩着鲜血上位的帝王。
就算有,也不是现在!
“臣谢恩。”
脑海中无数的念头闪过,赵统深深的向李世民行了一君臣大礼。
识趣!
识趣!
无论是程咬金还是李世民心头上都冒出这个念头,尤其是李世民脸上洋溢着笑意。
毕竟赵财神三个字在李世民心中占据着极大的分量。
富可敌国!
这四个字用在赵大身上非常的合适,不然何以配得上财神之名!
但是自赵大身亡半年内,赵大的钱似乎凭空没了。。。
没有留下任何的迹象,赵府早已经被他派人翻了个遍,赵家书房中藏着多少的秘密,李世民心里相当的清楚,但是那点钱,李世民还看不上眼,能称得上富可敌国的钱财才能让李世民这位权掌天下的帝王心动!
更何况,有一处他找了十来年的宝藏与赵大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只要找到这两者。。。。。。
至于吴穹汇报过来的消息,李世民是一概不信,当然了,也并非是怀疑吴穹,只是他不相信狡猾如赵大会不留下一点后手来,甚至那么多的钱,竟然一点迹象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
权掌天下!金钱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这并没有错!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一旦金钱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就算是老天爷都会心动,更何况,他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帝王。
沉吟一下后,赵统一直躬身的着并未起来,反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瞬间浑身上下都是轻松的,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位即将名垂千古的帝王:“臣学识浅薄,陛下厚爱,臣不敢当。”
说着赵统在李世民与程咬金二人目瞪口呆中解下了束着的头发,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提了上来,程咬金有一种感觉,似乎眼前的娃娃才算是活了过来。
只是赵统的举止,却让程咬金心中一叹。
赵统把束起的头发散开,在配上赵统刚才的那番话,意思很明显了。。。
他赵统要辞官啊!
不仅是推辞了刚才李世民封的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更是连蓝田县县丞一职也顺便给推辞了。
果不其然
赵统振振有声道:“望陛下允许草民回归故里。”
第五十五章 除夕()
此时此刻,李世民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平静无波,而是彻底的把心头的愤怒给展现出来,这样帝王更加的恐怖,但同样的这样的帝王也是最容易对付。
只需要把怒气泄掉,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一旦让把怒气憋在心中,在今后的某一刻,怒气爆发,直接把麻烦算到你头上来,甚至这种麻烦还会要了你的性命。
赵统身子依旧半躬着,虽未看清楚李世民的脸色,但是一股五行的压力,已经这间御书房内的紧迫感,赵统无论从那一方面都能感受到这位天子是真的怒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你当真不怕死!”
一瞬间的怒气藏匿了起来,当再一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李世民的语气平淡,似乎刚才的怒气都是假的一般。
固然不怒,但其威更重!
赵统依旧没有抬头,不卑不亢的回应:“草民无罪。”
这一声草民无罪,直接让李世民哑口无言。
一切的问题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只不过之前的臣改成了现在的一声草民。
“心意已决?”
“回禀陛下,草民心意已决。”
朝堂太危险,自从赵统晓得他老爹身份后,赵统便一心一意准备离开朝堂,固然如李世民所说的那样,上辈人的恩怨,犯不到波及到下一辈人。
但是说也只是说说而已,谁又敢当真,尤其说这样的话,乃是当今的天子。
与赵统而言,这位天子固然是史书中所传到的明君,但明君也只是相对而言。。。
这个世道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