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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湛柏喝完白开水,把杯子放在窗台上,手抄进裤兜里,默默的望着楼下的那一幕。
幽黄的路灯,相爱的男女,这一幕无疑是他胸口的定时炸弹,让他猝不及防的想起了她和靳东在一起的那几年。
他们走在一起的背影,成了他那几年里,不灭的梦魇,为此,他痛苦过,沉沦过,甚至用自己身为靳东小叔的身份强制自己退出过,他告诉自己不能看自己侄儿的女人,也逼迫自己不许抢自己侄儿的女人,但他的出手却一次比一次狠辣,带着拆散他们的快感。
一开始,他内疚,后来,他认为他没有错,唯一错的,就是路斩月。
楼道里有轻轻的脚步声,靳湛柏上了床,重新睡好。
……
萎靡的夜,重金属音乐穿透耳膜,钢管舞女郎舞姿招摇,台下的男女为之疯狂。
姜南爵与龙秀阳坐在L形吧台中段,神态慵懒,摇晃着杯中色彩绚烂的“午夜玫瑰”,没有去舞池放纵,当姜南爵与路过的美女贴面暧昧时,靳东出现在灯光照射的地方,龙秀阳打了个响指,三个人对接上了。
姜南爵朝靳东看去,他一脸黯然,脸色极为阴沉,想必又被那女人摆了一道,姜南爵失了兴趣,把美女推开,落了个不怜香惜玉的白眼。
龙秀阳要了杯威士忌,推到靳东面前,他拿起来仰头喝干,之后就趴在吧台上,脸埋进了双臂。
姜南爵与龙秀阳相互递换了某种眼色,安慰的话男人说不出,但成都之行,完全是为了路斩月。
靳东将自己闷在双臂间,刚才的烈酒喝的猛了些,烧着了食管和胃,火辣辣的疼,但都比不了心窝的疼,她总是这样,一刀戳在他心脏上。
“喂。”姜南爵拍了拍他的肩,等他抬起头,看到一张照片被姜南爵推到他眼皮底下,男人的声音油腔滑调:“路斩月的堂妹,18岁,在学校卖。淫,被院方开除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靳东冷冷的笑了。
“好啦,知道你除了路斩月谁都不碰,这样吧,哥们帮你玩,但你得把你那辆法拉利恩佐送给我。”
当年,法拉利恩佐全球限量399台,中国的名额只有五个,香港的郭富城有一台,姜南爵痛失爱车,至今耿耿于怀。
龙秀阳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话:“爵,这种女人还是少碰,小心艾。滋。”
两个男人隔着靳东,隐晦的用笑容传递想法,三杯威士忌下腹,靳东默许了姜南爵的提议,他的身上燃烧着报复的火焰,他想要她痛苦,她痛苦了,他就会得到解脱。
……
路妈妈讲完电。话,从房里出来,斩月在厨房煎葱油饼,绾了个丸子头,毛衣的高领将她细长的脖颈勾勒出来,清丽婉约。
“琪琪,叫湛柏起来吧,你叔叔一家马上过来。”
以往年关,两家人都聚在一起炸圆子,斩月应了一声,弯腰去关火,路妈妈阻止了她,走过来拿走了锅铲,斩月去水槽边用肥皂洗净了手,端了杯水回了屋。
房里的靳湛柏还在睡,人趴在床上,露着两条白皙紧实的手臂和半个背,斩月把水杯放在床头柜边,说:“起来吧,我叔叔一家马上过来。”
侧着半张脸颊的靳湛柏轻轻皱了眉,有点不情愿,打了个哈欠,人翻了一面,仰头朝天。
“几点了?”
“七点五十。”
他倒也爽快,爬起来甩了甩头,掀了被子下了地,身上只有一条黑色内。裤。
斩月很果断的离开,靳湛柏突然抓住了她,两条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搂在了怀里。
“放开。”斩月拉扯他的手臂,没扯开,反而缠的更紧。
他把头往斩月的脖颈里凑,闭着眼睛嗅了嗅,声音低迷,带着初醒时的翁气:“昨晚我有没有缠你?”
这样的暧昧没让斩月脸红心跳,却让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靳东是巨蟹座,她对巨蟹座的特质如数家珍,巨蟹座的男人,很粘人,靳湛柏问的这句话,让斩月心头难受了很久。
她面无表情的扯开他的手,他也配合的放开了她。
“穿好衣服出来刷牙洗脸吧。”
靳湛柏懒懒的站着,惺忪的眼睛眨了眨,眼神意味深长,他有点搞不懂女人,或者说,搞不懂她,女人都喜欢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或接吻,但她,好像不是。
“哦,湛柏啊,琪琪的叔叔婶婶要过来,今个不能睡懒觉了。”
路妈妈笑盈盈的,站在桌边摆着碗筷,抬头看到靳湛柏出来,和蔼的说话。
“没事,等下我和琪琪去菜市买点菜。”
斩月在厨房里盛粥,听到他喊她“琪琪”,愣了一下。
路妈妈高兴,就喜欢女婿把家里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亲力亲为,正好,有他陪斩月去市场,路妈妈可以留在家里打扫卫生。
洗漱完,吃了早饭,靳湛柏回房拿了钱夹、手机和车钥匙,和斩月出了门。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叔婶一家已经来了,开门的是路妈妈。
“哎呦,这么快,来来来,快进来。”
路妈妈接过靳湛柏手里的大袋小袋,把他们迎进来。
屋子里传来了笑声,靳湛柏抬头一看,掠过一对中年男女,看到一位楚楚动人的美女。
路玺瑶看到靳湛柏看她时,立刻低下了头,面带娇俏,齐肩的纯真黑发挡住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湛柏,这是琪琪的叔叔、婶婶,这是叔婶的女儿,玺瑶。”
“哎呦,这就是我们琪琪的老公啊,果真一表人才啊,长的可真俊,你有多高啊我的天?”看来,在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路妈妈已经详详细细和叔婶说了。
婶婶仰着头,用标准的街坊四邻的眼神打量他,靳湛柏淡淡一笑,把视线从路玺瑶身上抽回来。
叔婶是见过靳东的,眼下谁不懂人走茶凉的真意,斩月扬起了笑容,也跟着应付起来。
“姐好,姐夫好。”
长辈们围着靳湛柏上下打量的时候,一个人安安静静站在沙发旁边的路玺瑶淡淡的问候,让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朝她投射过去。
斩月笑着点点头,和蔼亲切:“瑶瑶,放假了吗?”
路玺瑶抿唇,颊边的笑靥像水莲花般绽放,迷人的梨涡隐隐现现。
“嗯,放假了。”
靳湛柏往斩月房里走,路玺瑶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当路妈妈看她时,她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厨房里的油锅冒出滋啦啦的声响,路妈妈合掌一拍,笑眯眯的看着靳湛柏:“湛柏,你先坐,我和你婶炸圆子去。”
“要不要帮忙?”他开口,音质沉雅清越,像一壶上等的龙井。
斩月却是面目表情有些惊悚。
“哈哈,不用不用,你坐。”
路妈妈感谢靳湛柏,一个劲笑的不停,和婶婶进了厨房,斩月也转身回了房,路斩阳和路爸爸、叔叔在房里看电视,客厅只剩下路玺瑶和靳湛柏。
小美人儿脸皮薄,看到靳湛柏更是不好意思,又咬起了自己的下唇,睫毛的阴影里,她嘟嘴含嗔。
“瑶瑶,给你姐夫泡杯茶。”婶婶手上沾着面粉,凑了半个脑袋出来。
“好。”
路玺瑶答的软绵绵的,女人味十足。
靳湛柏扭了扭脖子,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姐夫,请喝茶。”
靳湛柏原本靠着沙发,看到一双漂亮的、做着彩钻美甲的玉手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本能的将身体坐正,说着“谢谢”的时候,朝路玺瑶看了一眼,他眯起眼睛,停眸,视线留在了路玺瑶身上。
非要把家闹的鸡飞狗跳你才高兴吗?()
进屋的时候,路玺瑶穿着鹅黄色的短袄,为他泡茶的时候,脱了外套,一件奶白色的紧身针织衫将她完好的身材衬托出来。
她的身上还有一股奇异的幽香,靳湛柏从没闻过,这种香味非常陌生。
“姐夫,你抽烟吗?”
靳湛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路玺瑶脸红了,抿了抿唇,跑到电视柜那去找烟灰缸。
她背对着他,蹲在地上,犹如花瓶一般的形状。
靳湛柏往后靠,捏了根香烟咬在嘴里,冷厉的眸子像猎豹般,紧紧的盯着路玺瑶的身影。
和路玺瑶相比,斩月还是过于单薄了,一米七六的身高,体重只有一百零几。
路玺瑶拿着烟灰缸站了起来,一转身,看到靳湛柏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心跳骤起。
她又在靳湛柏双腿边蹲下来,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擦擦两声,火苗窜了起来,低眉顺眼的,用手护着火苗,送到了靳湛柏眼前。
男人坐着,面目表情很冷,朝她低头、凑过去接火的时候,不免看到了路玺瑶V领针织衫下的沟壑。
靳湛柏吸着了烟,路玺瑶甜甜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电视,不经意间却蹙起了眉。
……
上午十点多,靳老太太和徐妈下了车,走进栅栏里的花园,徐妈拿钥匙打开了门。
靳老太太走了进去,扶着徐妈换了双鞋,顺便收走了徐妈递来的钥匙。
老太太去厨房查看一番,水槽里没有水杯,池壁连水珠都没有,家里有几天没住人了。
“这小五跑哪去了?”
老太太迟疑的四处打量,徐妈已经穿上了围裙,准备打扫卫生。
“宝芬,你和老爷子商量一下,年后赶紧办了小五和佟家小姐的婚礼,免得夜长梦多,这小五太优秀了,公司又一大批美女,保不准哪天就给人摆了一道。”
徐妈对上次在靳湛柏家里看到了女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她家小五是她一手带大的,就算是男人风流的劣根性使然,她也偏帮着他,认定是外面那些野女人不知廉耻的追着她家小五不放。
“唉,湛柏这孩子,跟他爸一个臭德行,你看看,裳裳这次来,就是被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