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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所有人都是去靳东房间的,斩月出来时靳东和佟怜裳已经在隔壁房间了,正在不可开交的吵架,斩月一手夹着一个宝宝就往楼下跑,撞上刚洗了脸眼睛还是红肿的徐妈,徐妈拉住斩月,看到翡翡哭的唾液都流在口水巾上,马上就急了:“怎么搞的?是不是摔到哪了?”
斩月心焦如焚,流着眼泪就说不知道,现在要带宝宝去医院,徐妈原本还想到靳东房间,把佟怜裳好好批斗一番,让他们离婚,这下也顾不上这些了,立马对斩月说:“你去外面拦车,我回后面换个衣服就下来,我陪你一起去。”
斩月没拒绝,抱着两个孩子就下楼了,因为事出突然,老黄不可能及时赶到皇廷一品,斩月也等不及了,带着两个孩子跑出大铁门,站在路口那等空的计程车,不多时,徐妈拿着包跑出来了,车子还没来,翡翡在怀里哭的越来越剧烈,斩月知道这孩子肯定是跌坏哪里了,当下就要崩溃,头埋在翡翡小身体里就放声大哭起来,徐妈赶紧把匡匡抱来,匡匡玩着自己的小手指头,看到哥哥哭她也没反应,也不哭,很安静的待在徐妈的怀里。
斩月抱着翡翡往前跑,徐妈抱着匡匡追在后面,这边估计不好打车,斩月往前跑了一百米左右,终于看到有一辆靠边停下的计程车,车里下来了人,可是斩月还没跑到跟前,就有要打车的客人坐了上去,斩月冲了过去,一手托着翡翡的后脑勺,一手托着小家伙的屁股,计程车还没开走,斩月弯腰对着坐车的那个客人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受伤了,能不能把车让给我,我急着去医院。”
那人也通情达理,立马就又从车里出来了,斩月谢了人家回头看了一眼徐妈,徐妈已经抱着匡匡追上来了,斩月先钻进去,翡翡还在哭,哭的已经没有力气了,稚嫩的嗓子沙哑不少,斩月心疼的能把自己五马分尸掉。
计程车一溜烟往医院开去,快到的时候靳湛柏打电。话问斩月在哪里,她说她马上就到,靳湛柏着急孩子,喝斥斩月:“怎么搞到现在?孩子呢?”
斩月自责的要命,什么都说不出来,徐妈把手机拿过去,对靳湛柏说:“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你在院门口等我们。”
……
到院门口果真看到了靳湛柏,他在医院那几个艺术字体下走来走去,手上点着烟,见有计程车停过来,立马朝车里望。
看到是斩月,靳湛柏大步流星就往这边走,徐妈正在付钱,还来不及开门,门已经被靳湛柏打开了,他俯身把匡匡先抱出来,然后徐妈下车,靳湛柏又把匡匡交给徐妈,自己去斩月手里抱走翡翡,看了看儿子,那撕裂般的哭啼声让靳湛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回头就问已经钻出车来的斩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从床上摔下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把孩子放在床上要在边上垫一层被子,你看他小觉得不会有事,但小孩子会挪,知道吗?你怎么带孩子的?”
靳湛柏心疼孩子,看到儿子哭惨了的样子就好像被人剜了心脏一样,头一次这么严厉的叱责斩月。
“好啦好啦,不怪小路,是我,都是我的错,我跟佟怜裳打架了,小路急着帮我们拉架,没注意到孩子。”
斩月却急着翡翡的身体,推靳湛柏:“别说了,先看医生好不好!”
三个人朝医院门诊大楼跑,翡翡在靳湛柏怀里,男人到底是危机时刻的救命稻草,那么柔弱的小婴儿在他怀中,却感觉非常安全,比自己抱着还要安全。
……
医生凭借多年从业经验帮翡翡初步检查了一下,估计是手臂脱臼,靳湛柏不放心,让医生给翡翡拍了片子,片子出来后确实是一样的结果。
斩月捂着脸哭了好长时间,徐妈更是自责的要命,靳湛柏也很难受,医生确诊了翡翡的情况后,他扯开衣领,沉默了好长时间。
脱臼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对小孩子的父母来说就是大事,而且还是个没满周岁的小婴儿,当父母的更是心疼,都是从身上掉下去的肉,孩子伤到哪里最疼的就是父母。
翡翡哭的肝肠寸断,斩月去抱的时候他竟然不要她,直往靳湛柏伸手,靳湛柏把儿子抱到怀里,医生跟他说了接下来怎么治疗。
徐妈问要不要办住院手续,医生说不用,骨头正位就可以了,但这个正位的过程让靳湛柏和斩月都很痛苦,孩子这么小,怎么承受这么大的疼痛。
宝宝一直哭,靳湛柏抱在怀里哄,还让徐妈去弄点糖水来,翡翡喜欢甜味,吃上就很容易满足,徐妈把匡匡交给斩月后立马去办这件事情,十几分钟后她带了个一次性杯子回来,也没有吸管,靳湛柏先尝了一口,然后含着喂给翡翡。
斩月又把匡匡给徐妈抱,然后就一直蹲在翡翡旁边,抚摸孩子的头,眼睛哭的像核桃一样红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心疼孩子,孩子稍稍疼了一下就能叫她难过好久。
这中间有很大因素是因为孩子的得来不易,出生更不易,斩月是把翡翡和匡匡当珍宝来呵护的,今天的事是她看护不当造成的,内心的自责更加折磨她当妈妈的心,难受极了。
靳湛柏喂了翡翡喝了不少糖水,小家伙哭声渐渐小了,但小小的白白的身体还在抽噎,爸爸抬头与医生交换眼神,翡翡就张开了嘴巴,还想要喝糖水。
靳湛柏说:“给他正骨吧。”
斩月心一揪,手护着儿子的小胸口,看着医生抬起了翡翡受伤的那只手臂。
“你抱好了,他可能会动。”
靳湛柏点点头,眼睛垂下去,看着怀中粉嫩的小脸蛋上全是晶莹泪水的翡翡。
斩月看着医生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
一声脆响,翡翡嚎啕大哭,哭的斩月肝颤寸断,她从靳湛柏手中抱走翡翡,想尽一切办法哄着孩子,心痛如绞。
“宝宝乖,宝宝不哭,是妈妈不好,妈妈该打,妈妈对不起翡翡,没有保护好宝宝,宝宝不哭,宝宝不哭了,妈妈好难受……”
翡翡柔嫩的小手想往空中伸,但是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抬也抬不起来,他就是拼命的哭,想把嗓子都哭坏掉,小手往脸上抹,那条受伤的小胳膊缩在腋下,从医生治疗后就没动过了。
斩月跟着孩子一起哭,没想到当初那么艰难她都挺过来了,一次也没哭过,如今看到自己的宝宝身体疼痛,她却好像面临死亡一样,那样的痛苦和伤心。
靳湛柏起身,问医生:“可以了?”
医生点点头,对孩子爸爸说:“小孩子骨头还没闭合,容易发生骨折、脱臼,以后注意一点,应该没事了,晚上就不疼了。”
“好,谢谢了。”
“不客气。”
医生把翡翡的病历塞给了靳湛柏,两人打声招呼,靳湛柏带着斩月和徐妈离开了办公室。
……
往外面走去的时候,靳湛柏从斩月手中抱走翡翡,换一个姿势让翡翡趴在自己肩膀上,孩子一直哭,那条接受治疗的小手臂仍旧缩在腋窝下,斩月看着难受极了,一直跟在靳湛柏身边,右手扶着翡翡软绵绵的后背。
靳湛柏看斩月一直在哭,轻声宽慰她:“好啦,不是没事了嘛。”
徐妈抱着匡匡原本走在靳湛柏这边,绕了一下,到斩月那边,挽着她手臂,帮着靳湛柏安慰她:“翡翡没事,你不要担心,别哭了。”
斩月望着趴在靳湛柏肩膀上已经哭的力气全无瘫软下去的宝宝,心疼的说:“都是我,我做不好妈妈,竟然让他从床上掉下来了。”
现在翡翡受了伤,刚才还接受了那么疼痛的治疗,靳湛柏不敢单手抱他,于是就腾不出另一只手搂住斩月,他只能用语言安慰斩月:“许多夫妻第一次当父母都没有经验,不也经常摔了磕了孩子嘛,好啦好啦,你再哭,翡翡就真的停不下来了。”
我爱琪琪,你抓着我但抓不到我的心,所以,离婚吧()
斩月摸着像小猫一样蜷缩在爸爸肩上的翡翡,摸他圆圆的后脑勺,上面已经有稀疏而乌黑的头发渐渐长出来,斩月开始让自己止住哭声,望着孩子缩在腋窝下的小手臂,痛苦的说:“这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命,我真的受不了他们一点点的意外。”
靳湛柏用掌心捧住了宝宝的后脑勺,轻轻柔柔的抱着,翡翡的哭声小了一些,下巴搁在爸爸肩膀上,睁着哭的凄惨无比的大眼睛望着逐渐后退的行道,成串的眼泪滴在靳湛柏衬衣上,湿了好大一块。
匡匡在徐妈怀中,特别乖巧,自己玩着自己可爱的小手指,还时不时往翡翡看看。
……
皇廷一品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还是一锅糊掉的粥,三楼的一间房间拥挤成群,吵的不可开交。
靳东脸上有被女人锋利指甲抓出来的血痕印记,可是参与吵架的倒好像不是他,此刻他正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打游戏,耳朵上挂着耳麦,他的房间全是人,老太太、夏雪、剩下围堵的人都是靳家的下人,老太爷在门口站着,没有人在身边,他一个人看着,望着这个家,苍老而浑浊的眼睛充满了绝望。
谁都想不到,现在跟佟怜裳打起来的,是夏雪,是这个脾气好到不能再好,时常话语也很少的娴雅女人。
佟怜裳抓她的手臂,大声咒骂:“你们以为我没有后台是吗?全家联合起来欺负我,他靳东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太无耻了吧?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夏雪你也是女人,你摸着良心说说,是我的错还是靳东的错?如果你老公惦记着前女友,你是什么感觉?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靳家的人,但你们真的有把我当靳家的人吗?这种事,你们居然还袒护靳东,还打我,你们靳家不是人!欺人太甚!看我家在北京,这样欺负我是吗?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们欺负我你们打我,我现在就让我爸过来,我看你们怎么向我爸爸交代!”
夏雪跟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