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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一起回头,瞧见靳湛柏回来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齐朝他的车子跑来,靳湛柏按下中控按钮,将车窗全部升上。
这三个疯泼的女人让人无比烦躁,不管他们在车外叫喊着什么,靳湛柏一律充耳不闻,大铁门内站着两个佣人,脸色焦急,一看就是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湛柏猜的到估计是家里怕四姨太闹腾,不开门让她们进去,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拿手机给老太太打电。话。
四姨太拼命敲他的车窗,靳湛柏把视线避开,懒得看到这种没有素养的女人,等老太太一接上电。话,他就说:“妈,你去我房间把翡翡上次看病的病历找出来,让佣人送到外面来。”
老太太吃惊:“你在外面?”
“你不让开门不就是不想让她们进家嘛,我开着车,没办法进来,你把翡翡的病历找来,快点。”
老太太这回抓住了重点,又吃惊了一次:“怎么了?翡翡病了?”
“没有,”靳湛柏有点不耐烦,外面敲窗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快点,她们很烦。”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
靳东这一次从荡裂山回来就决定了,他要和佟怜裳离婚,原本他能够迁就这种没有素质的女人完全是为了成全斩月,如今斩月已经放弃了幸福,他也没必要委曲求全,给佟怜裳打电。话说了离婚的事,佟怜裳就带着妈妈和姐姐来靳家闹了,原本她一直拿着离婚威胁靳东,如今靳东来了真格,她却怕了,死活都不要离婚,靳家没有开门,她们就在外面发疯一般的闹腾。
老太太匆匆忙忙爬上三楼,靳东的房间关着门,里面发出“哼——哈——”之类的游戏声音,老太太做事情不容易集中精神,这会儿又折去靳东房间,准备说他两句,哪里知道刚打开。房门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的剧烈的咳起来,大白天的房间的窗帘却死死的闭合,一点儿光线都没有,靳东坐在烟雾里面,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哎呦喂,你这孩子作死呦!”老太太气怒的责骂着,快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哪知道靳东。突然一声吼叫:“关上!”
这声音在老太太头顶炸开,吓的老太太捂着心口赶紧转身望着靳东,靳东一站起来就像一颗大树,直接挡住了老太太所有视线。
他两步走过来,又把窗帘拉上。
老太太气的追过去,他已经在电脑桌边坐下,继续游戏,打的浑然忘我,屏幕上的画面老太太看不懂,也不想懂,心里面气的不行,使劲打靳东的背:“你这臭小子,这是干嘛?年轻人是你这个样子的?”
靳东的手指操作的非常快,快捷键运用的出神入化,老太太打他的时候他很烦,恨不得转身就把老太太推出去。
“关掉!”老太太命令,看靳东没反应,什么也不管上前就去夺靳东的外接键盘,这一下真的惹毛他了,他嗖的站起来,推着老太太的背就把她带向门口:“别管我!”
“靳东!我是你奶奶!”
靳东怒发冲冠的吼叫着:“别管我行不行!”之后将门砰的一声重重的砸上,差点撞到了老太太的额。
往后趔趄好几步,幸好被跑上来的夏雪扶住,老太太回头就对夏雪说:“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气死我是不是?不就是个失恋吗?搞成这样!哪个小孩子像他这样?人家朝气蓬勃的,你看他,这么点点大烟不离身哦,什么意思?自暴自弃啊?你……”
“妈。”夏雪握住了老太太往靳东门上指的那根手指,安慰起来:“算了,给他安静安静,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老太太看着夏雪,明明一腔怒火却变成无话可说,做家长的,经营着这么大的家庭,压力是没有人能看见的,看到孩子搞成这样,表面虽然又骂又打,但心底肯定难受。
夏雪有意拉着老太太下楼,她把媳妇的手一甩,往前去了靳湛柏房间。
……
花园里面跑出来一个脚程很快的小姑娘,靳湛柏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眼梢瞟到时即刻把车子开动,四姨太还带着两个孩子在门口蹲点,见到皇廷一品有佣人出来,再次拿出撒泼的本事。
铁门和旁边小门都不能开,靳湛柏只能把车靠过去,听到喇叭声四姨太急忙抓着两个孩子往旁边让,就这几秒钟功夫,靳湛柏把副驾车窗降下,佣人站在铁门里面,通过栏杆把翡翡的病历扔进了车里。
所用时间不要半分钟,两个人没有商量却配合的非常默契,靳湛柏拿到病历后直接开着车离开了皇廷一品,铁门外的三个女人还在那骂骂咧咧,侧后视镜中的景象让他嗤之以鼻,至少他认为,女人该优雅和骄傲的,不管遇到任何困境,都不应该降低自己的身价。
……
驱车在马路上靠边停下,靳湛柏有些迫不及待的给邝晨打电。话,那边已经联系上了律师,靳湛柏想现在就和律师见一面。
之后坐在车里吸烟,等邝晨的电。话,这段时间邝晨在和律师朋友定见面的时间。
十分钟后等到了邝晨的回信,靳湛柏前往定好的地方,他忍不住望了望副驾座位上的翡翡的病历,上面记录着前不久跌的脱臼的事情,如果被好好利用,这在法官面前将是很有利的道具。
……
一整天相安无事,靳家没有来人,孩子在床上玩耍,斩月看着孩子,却不那么放心,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不会不懂。
上午十点多,斩月当时在客厅抹地,大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爬起来去接,是通陌生号码。
对方先介绍自己,是某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靳先生委托,替他打抚养权一案的官司,斩月拿着手机却懵住了,这婚还没离,他却急着跟她抢孩子了。
无法形容孩子要被人抢走的那种感觉,比什么都可怕,就像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突然没了住的地方一样,全是恐惧,斩月听着那律师机械般的陈述,却仿佛看见自己要跟两个宝宝分开,靳湛柏带着他们,然后他和新认识的女人交往,他们四个人像一家四口似的生活在一起……
最后律师问她:“如果你愿意庭下调解,约个时间和我的当事人来事务所谈一下,如果不愿意,我就即刻起草诉讼书了,等待法庭的判定。”
如果说她还看不透那个男人有多冷漠,心肠有多歹毒,至少此刻可以竖起大拇指了,斩月咬牙对着律师回答:“你去告诉他,孩子他想都不要想。”
律师说:“那么你是不同意调解了,谢谢,法院受理诉讼文件后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上庭的时间。”
斩月讲完电。话冲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就像恨极了一件事时想要拿一条毛巾拼命的拧,以求发泄掉无处发泄的怒火。
冷静下来斩月撑着水池抬起头发怔,靳湛柏对靳东都能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何况是她,女人没了还可以再找,孩子他一定不会给她,斩月想通了他的心思,于是想也不想又回到客厅,抓起手机找昨天晚上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号码。
是大太太的手机号,昨晚打来还是想跟斩月亲近一下,哪怕从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开始,让两个人慢慢拉近彼此的距离,只不过斩月还是眼睛不眨的拒绝掉了,她不贪财,更不会想别人的东西,不会去委曲求全,让自己和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或是为了在一起生活而非要建立感情,不过现在,事情发生了改变,斩月不得不在权势面前低头。
斩月说想见她和佟战时大太太非常激动,问斩月什么时间方便,他们到家里来,斩月却不愿意,把地点安排在外面。
后来定在了一家下午茶的包厢里面,这样对双方应该都是个不错的选择,斩月现在必须尽可能的远离四姨太和佟怜裳。
……
吃过午饭,斩月哄了两个宝宝睡觉,告诉爸爸去超市买些尿不湿,爸爸也信了,临走时斩月交代了许多遍都无法放心,让左大姐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不管是谁都不要开门。
她怕靳家来抢孩子,怕的甚至有些草木皆兵。
和自己的宝宝亲了许多遍才依依不舍的出门,一出门便脚步匆匆,斩月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和佟战谈好,然后回到孩子身边。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靳湛柏带走宝宝,那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不可能给他。
……
到茶室包厢佟战夫妻已经到了,斩月望着佟战的苍苍白发,竟然生出了隐隐的不忍。
据悉,佟战已经九十多了,身体好是因为打了十几年的仗,但是谁也不能逃避衰老和死亡,斩月又为自己这样子麻烦他而于心不忍。
大太太连忙站起来,却不敢触碰斩月:“路小姐,请坐,请坐。”
斩月点点头,连包都没背,只拿了手机和钱夹。
面前的两位老人是她的亲人,但是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看着他们就像看街上来往的陌生人呢?多么无奈而悲伤的事情。
斩月拘礼,来茶室却一口香茶都没品尝,直接看着佟战,说:“佟老将军,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大太太看着斩月对他们这般疏离,心里不是不痛的,她默默低下头,孩子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无可奈何,多想弥补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佟战比大太太冷静许多,他声音依旧沉落:“你说。”
斩月点头,但眼圈已经红了:“靳湛柏要跟我打抚养权的官司,我没钱没权没关系,所以我想请您帮帮我,我必须跟我的宝宝在一起,不能把孩子给任何人,孩子是我的。”
佟战已经听出来斩月的弦外之音,既然打抚养权官司,那就代表他们要离婚了,他没就此事说什么,但却哀凉的说起了佟雲裳:“雲裳很乖,就是个大家闺秀,我最疼她,这孩子很懂事,是我的小棉袄,我有七个女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