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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不小,可是因为近来老爱犯头晕的病,白日没敢多要酒喝。猛听得有人吼叫,觉着事情不妙,赶紧喊:“快醒醒快醒醒!”顺手一拽绳子,往上升白灯笼。那几位被他叫醒,揉了揉眼隋,问:“什么事?”话刚出口,下边李元霸锤已经到了,前头左手锤横着,后头右手锤立着,后锤顶前锤,就听当!喀嚓!呜!这铜旗杆倒了,砸得真叫脆。刁斗上的八个兵丁死的死,伤的伤,都动弹不得了。附近值夜的隋营兵将看见白灯笼闪了一下,跟着响声震耳,旗杆倒下,想要冲上前去,又恐机簧已经打开,自已掉入坑内,再加黑如虎已死,众军无首,只好远远地望着。方才罗成在中央帅台之上,觉着正西方白灯笼一晃,砰的一声,准知道表哥秦琼他们已经闯入来,砸倒了第一根铜旗杆,心里非常高兴。他转过脸来留心观察西北方向的动静。这时侯,秦用领着秦琼等人已经飞一般地来到西北犄角旗杆前头。秦琼说:“李四爷,你砸这第二锤,可不要惊扰他们。”李元霸说:“饭涡你瞧着吧,这回我锤到旗倒!”秦琼拱裆,马往前撞,双锏按尺寸砍在旗杆之上,把马圈回来。李元霸运双膀力气摇起双锤,催马上前,就听当,喀嚓!呜!这旗杆也倒了。“饭锅喂!我这两根砸完了,没我的事啦!”李元霸把马圈到梁世泰后头。前边秦用领路,这一行人转到北方壬癸水。秦琼说:“裴三弟,这回看你的啦!”裴元庆说:“二哥,我还用您嘱咐吗?放心吧!”秦琼双锏在北边这铜杆上点好了尺寸,把马圈回来。裴元庆把龙头锤摇欢了,对准白印这儿,猛然砸下,当!喀嚓!呜!北方也完了。大家又往东转,到了东北特角,秦琼仍然是在旗杆上用锏划印,裴元庆拱裆催马,双锤砸下,当!喀嚓!呜!这根旗杆也完。裴元庆说:“二哥呀,我这两根也交代了。”秦琼说:“三弟,没你的事了,你到紧后头去!”裴元庆把马往后圈,到李元霸后头排着。这几个人山东北犄角往南,到了东方甲乙木,各自扣镫勒马。秦琼说:“秦用,这回可看你的啦!”秦用转身说道:“干爹,没错儿,您还信不过我这八棱紫金锤吗?”“你可铆足了劲儿呀!”秦琼拱裆催马,嘡啷啷,双锏在旗杆上点了印,把马圈回。金锤小太保秦用跃马上前,双锤奔这白印,当!喀嚓!呜!旗杆倒了。秦琼心中高兴,说:“好锤!”秦用回过马来,带路奔东南犄角。到了旗杆前边,还是秦琼拿锏点印,秦用上前双锤砸下,当!喀嚓:呜!这根也倒了。秦用圈马,领着一行人奔南方丙丁火,到了旗杆近前,吁……都把马勒住。秦琼说:“我说梁爷,刚才这六恨砸得挺脆,锤到旗倒,可没有二来来。你估摸估摸你这力气顶得住不?要是顶不住,这儿李四爷、裴三爷都能替你砸。千万量力而行,不要耽误大事。”梁世泰一听,心里老大不高兴:“哎,我说秦元帅。您怎么就看我砸不了呢!此地谁不知道我是挂锤庄的庄主,我这对锤挂在店前一年多了,就设有人敢来举三举,晃三晃,您就瞧好了吧!”“好,那我点上,你可要照准白印砸!”“好嘞!”秦琼一拱裆,马到旗杆底下,嘡啷啷,双锏点上白印,把马圈了回来。梁世泰摇臂膀,运力气,催马上前,双锤抡起猛然砸下。就听当的一声,这锤倒是砸在白印上了,可是力量不足,旗杆没被砸断,只是往一头歪下去
。这一下,把刁斗上的人都震醒了。八个隋兵挤作一团,要想升起红灯笼是不行了,有的赶紧搬开机簧,有的试着往下放蜈蚣软梯。上边一通乱喊:“啊,怎么回事?诸位别砸呀!饶命吧!”这李元霸一看刁斗上露出了软梯,心里起急,大喝一声:“梁世泰呀,我就知道你有这手,瞧我的!”秦琼一听,这事要糟。这时李元霸马到锤到,当,喀嚓!呜!旗杆倒了下去。梁世泰还没有圈回马来,上边的刁斗整个砸在他的身上,连人带马全完了!“哎哟!嗐!”李元霸吃了一惊。秦琼说。“李元霸,谁让你多管闭事的!”李元霸说:“我想若早点完事就得了,谁知出这事。哎,这小子是个官迷,死就死了吧!‘,秦琼扭头对秦用说:“秦用,刚才一锤没把旗杆砸倒,给刁斗上的人容了工夫,想必这机簧已经打开了,你去看看。”秦用挂好双锤,翻身下马,走到摔倒在地的刁斗跟前,一看八个当兵的都死了。他对刁牛上的机关秘密早己探查清楚,一看机簧果然打开,伸进手去,又给关上了。跟着上马领路奔正西,现在就剩下西南犄角一根旗杆了。到了旗杆前边,各自停马。秦琼说:“李四爷,裴三弟,就剩这一根了,你们二位谁找补?”裴元庆说:“我来!刚才李四爷加了一根,这根归我了!”李元霸说:“慢着!我说裴三儿哥哥,虽说你这锤也换了,马也换了,剩下这一根,我想用单锤砸,喀嚓一下,就让它断,不知你成不成?”裴元庆心眼转了转,说:“什么?单锤砸?我用双锤就可以的了,单锤可不成?”李元霸说:“那你闪开,瞧我的吧!”秦琼说:“四爷,事在紧急,咱们可别打哈哈!”李元霸一乐:“饭锅喂,没错儿,您就点白印吧!”秦琼往前拱裆,马到旗杆下面,双锏嘡啷啷点上了,跟着圈回马来。李元霸把右手锤摇欢了,催马往上撞,当!喀嚓!呜!用单锤愣把旗杆砸倒了。他把马圈回来说:“小白脸儿哥哥,你看见没有?我这力气你比得了比不了?”裴元庆说:“还得说是李四爷,我真比不了!”他心里说,你单锤砸得了,我照样砸得了。不过今天你来助阵,你是客人,我不能说别的。我得忍着点,将来到扬州会上咱们再分上下,论高低。到此,八根铜旗杆全都倒下了。秦用说“叔叔大爷们,咱们奔帅台吧!”说罢领着这哥儿几个由西南犄角奔中央帅台而去。再说罗成在帅台之上侧耳静听,因为八根旗杆离这儿都有一里来地,听不太真,只听见一会儿砰!一会儿砰!砰!砰!砰!……绕着圈地响了八声,越听心里越高兴心说是八杆铜旗全完了!又过了不大工夫,就见秦用领着秦琼等人马走如飞,嗒嗒嗒嗒,从西南特角奔这里来了。秦琼等来到帅台前下了马。罗成在上边喊:“表哥呀,您请上来吧!”今夜在帅台上守卫的一色是罗成带来的亲兵,赶紧过来几位把这马拴好。秦琼、李元霸、裴元庆、秦用上了帅台。罗成说:“表哥,我这儿给您行礼了。”秦琼拦住说。“军情紧急,免礼了吧,表弟,我先得问问你,这西山口埋伏的弓箭手是怎么回事情?”罗成一听,这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迟迟未能进阵,说道:“表哥啊!这弓箭手可不是我安的,我若安下埋伏,能不在信里写上吗?秦琼说:“我想也是呀!”“您不知道,我们东岭关里有一个明白人,名叫东方伯,绰号人称三手将。究竟是怎么个三手将,我也不清楚。我想这弓箭手可能是他安的。现在您已经进来了,这事以后一定会查清的。”“好,来来,我给你们二位见见。”秦琼引见李元霸。李元霸说:“哦!哦!您甭引见了,我们二位认识。这位小白脸儿哥哥,你这枪可以呀,要不怎么说小白脸儿,没好心眼儿呢!”罗成一抱拳:“李四爷,我这儿给您行礼了,咱们不打不相识,这事您甭往心里去。“李元霸也一抱拳。“好啊,好啊,我这儿还礼了。”秦琼把梁世泰被刁斗砸死的事说了说。罗成说。“你们几位可称大功告成,咱们坐下叙话吧!”大家落坐,刚要叙话,就瞧帅台正南,来了一匹马趟翻。马上来的是谁呀?不是别人,正是颖州王杨义臣。颖州王杨义臣怎这么快就来了呢?刚才表过,秦琼等人打死黑如虎,砸倒第一根旗杆,西边隋营因为没有主将了,未敢轻举妄动。轮到砸倒第二根旗杆,西北隋营就乱了,守将一看,中央旗杆上还挂着黄灯笼,这是怎么回事呀?他山中疑惑,又不知阵内机簧是不是打开了,不敢轻易率领大队人马拥上前,只好单人独骑绕过埋伏直奔旗杆底下。到了那里一看,旗杆躺在地上,刁斗里的八个兵士全都摔死了。扭脸看了看中央的旗杆,黄灯笼还在亮着。嗯!心想如果敌人进了阵,刁斗上的人准会把黑白两色灯笼升上去,罗元帅不会不知道这里出事呀?怎么中央旗杆上不见黑白两色灯笼呢?细一想,这里面八成儿有点事,我得赶快向颖州王报告
。颖州王驻守在南方丙丁火,他不敢穿越中央,走别人的防地又怕误中埋伏,只好顺原路撤到阵外,绕八卦的外圆到正南去。这样一来二去,工夫就耽搁了。简短说吧,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情形都差不多,除了正东守将东方伯是派人前去报告,其他几处都是守将亲自前去报告。杨义臣正在帐中休息,先是听东北上咕咚一声,又听连响几声,出营观看,见中央旗杆顶上黄灯笼高挂,心想没有什么大事,又返回帐内。不多时,又听当!喀嚓!呜!声音很大,怎么?正南这根旗杆倒了。他大吃一惊,忙喊:“来人哪!”当兵的过来:“老王爷,什么事?”“快快牵马过来,我要到阵内查看!”当兵的牵过马来,杨义臣刚刚骗腿跨上去,就见老远嗒嗒嗒嗒一人一骑奔走如飞,近了一看,原来是西北方向的守将来了。这员将官把马勒住,气喘吁吁地说:“老王爷,大事不好了!铜旗倒了!”杨义巨说:“知道了,我这里的铜旗也倒了,不知为何黄灯高挂,你且回去,我到帅台去看看,杨义臣打马向前,走在半路上,又听西南上咕咚一声,看来那边的铜旗也倒了。老王爷来到帅台止南,吁……勒马停住。他往上边一瞧,见罗成正与、几个陌生的将官说话,不觉生疑,喊道:“我说罗成呀,有人闯阵把铜旗都砸倒了,你这儿怎么还挂黄灯笼啊?”罗成听了,哈哈一笑:“干爹呀,我跟您实话实说吧!如今昏君杨广无道,民不聊生,天下处处刀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