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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心中纳闷:我姑母押着谁的灵来了?要表明这件事,还得返回头来说说夏明王窦建德。话表窦建德带领人马从扬州回到夏明府,他对苏烈说:“二弟,咱们这回玉玺也没了,肖妃也没了,闹了半天,往返徒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苏烈说:“大哥,我倒有个好主意,可以大捞一把!如今罗成到了西魏,北平王罗艺年岁大了,咱们可以兵伐幽燕九郡,取他的北平府。当初罗艺怎么自立北平王来着,难道你夏明王就不许占据幽燕?咱们在那里养精蓄锐,将来大事可成。您想对不对?”刘黑闼在旁边一听,说“二哥,您这主意可不赖,咱们奔北平府!。”窦建德说:“好嘞,咱们就这么办!”歇兵三日之后,窦建德亲率全军八万将士开赴北平府。非止一日,大军来到北平府外。苏烈先派出不少探马四出打探,弄清了四城之外的地形地貌,然后下令全军散开。夜里三更已过,一声声连珠炮响:咚咚咚咚!……一阵阵人声呐喊:“围北平府啊!”……不多时,就把北平府团团围住。这座北平府也是承平日久,城外将士放松了戒备,见夏明王大军压境,猝不及防,纷纷退入城内
。有人到王府向北平王罗艺禀报军情。罗艺睡得正香,听说有人围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马,急忙下令擂鼓聚将,调集守军。等到把兵将聚齐,东方已经发亮了。罗艺登上城楼。向四外看了看,见圈城的都打着夏明王的旗号。他哈哈一笑:“来呀,给我点炮,出南门亮队迎敌!”大家劝他:“老王爷,您这么大年岁,就不要出战了。城里有粮有草,让他围些日子不要紧。派人突围出去,搬国罗殿下,就有办法。”罗艺说:“别看我年到七旬,人是老了,我手中这条五钩神飞枪尚且不老,今日要让他们尝尝它的厉害!”老王爷不听劝阻,径自带领一支人马冲出南门亮开大队。不多时,窦建德、苏烈也在南门外亮开大队,两军对圆。罗艺一马当先,马到疆场,大枪一摆,耀武扬威。他一捋白髯,连声叫战。夏明王手下战将欺罗艺年老,都抢着出阵迎敌。没想到罗艺施展罗家枪法,什么寸手枪,抽屉枪,梅花七蕊枪……那真是沾死碰亡。对面派出一个,完!又派出一个,完!连派八将,都是二马还没冲锋过镫,就尸横马下。窦建德一看连死八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罗家枪法果然厉害。这时候,罗艺马走盘旋,高声叫喊:“呔!你们哪个还敢来战?你家王爷人老精神不老,我手中五钩枪还是无人敢惹呀!哈哈哈哈!……”他这么一通卖狂,那边苏烈看在眼里,心说成了,抽弓搭箭,认扣填弦,对准北平王,嗖的一声,一枝冷箭射了出去。噗!这枝箭不偏不倚,正射中罗艺的哽嗓咽喉。罗艺登时坠马,闭气身亡。北平府的兵丁们急忙上前,抢回罗艺的尸体,拾枪牵马,往城里撤。嘴里喊着:“了不得啦!老王爷阵亡了,快跑哇!”人马撤进城来,咣当哗啦,关门上锁,将城门紧闭。几个当兵的把老罗艺的死尸抬进王府,老夫人一瞧,放声大哭:“哎呀,我的老王爷呀,没想到老来老去,你死得这样惨呀!”管家罗安过来说:“老夫人,老王爷宾天,不能复生,您就不要过于难过了。如今殿下不在,咱们人单势孤,这城是守不住啦!不如我跟窦建德通一封信,让他放咱们走,这城不要了。咱们到瓦岗山找到殿下和您内侄秦元帅;再设法报仇雪恨,您看这么做好不好哇?”罗艺身死,罗成又不在家,老太太没主心骨儿了,也只好答应就这么办,罗安写好了信,跟罗沛俩人出了南门,到敌营说明来意,见到窦建德。窦建德一想,得了,人死不结冤,他们献了城也就行了。就答应放老夫人带领罗家老小押灵车离开平北城,动产随便拿走。这两位管家回来,禀明老夫人,找副上好棺椁把老王爷装殓起来,放上灵车。又备了几辆车,装上家什细软。老夫人坐一乘骡驮轿,庄氏带着六岁孩儿罗通坐一乘驭驮轿,罗安、罗沛骑着马,后面跟着婆子、丫环五、六十人,押着灵车,离开北平府,遘奔瓦岗山走下去了。简短截说,走了许多日子,这一天,终于来到瓦岗山正北。守山儿郎老远看见,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前边有高山档路,再往前过不去啦!”罗安大声答话:“我们到金墉城元帅府。”“你们到元帅府找谁呀?“找秦元帅。”说到这儿,罗安、罗沛上前下马,说明是秦氏老夫人从北平府来了。当兵的说:“噢,原来是老太君到了,失迎,失迎!你们往上走吧!”这儿有人领他们往山上走,有人头里先上山进城禀报秦元帅。秦琼闻报,赶紧同罗成、徐茂功等人迎了出来。到金墉城北门外,就遇上罗家一行人了。老太太一掀轿帘,瞧见秦琼,喊:“秦琼!”大家停住脚步。秦琼答应一声,众人下了马。秦琼上前磕头,起来问候:“姑妈,您倒好哇?”老太太说:“孩子,好什么呀!”罗成过来,拉住***胳膊问道:“妈!出了什么事?”老太太抹了抹眼泪说:“唉,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有什么事,咱们进城再说吧!”徐茂功也过来见了礼,大家一同进了城。到了帅府,老夫人,庄氏下轿,让仆妇人等到偏房歇息。有人把灵柩从车上抬下来,在前院大厅里停好。进入元帅房中,老太太这才把夏明王兵犯北平府、苏烈一箭射死北平王的事将长抹短一说。罗成听了,心如刀绞,放声痛哭,搓掌跺脚:“好你个苏定方!苏烈呀苏烈,我跟你誓不两立。在扬州你就用冷箭伤过人,没想到你又偷取北平府,哎呀!爹爹呀!……”屋里全家人和前来探望的瓦岗弟兄们没有一个不掉眼泪的。这里有一个人鸣呜鸣呜哭得最惨,谁呀?罗春。秦琼止住悲声,说:“姑妈,我给您见见。罗春你还不给娘磕头吗?”罗春赶紧跪倒磕头:“娘亲在上,晚生孩儿给您大礼参拜!”老太太猛然一愣,问秦琼:“这是谁呀!”秦琼这才把罗春万里寻父、姜佩芝病故,东岭关兄弟相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太太拉着罗春的手说:“我这苦命的孩儿呀!为找你爹,卖艺走遍江湖二十余载,实在怪难为你的。没想到我那好姐姐命丧东岭关,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前者我派人到姜家屯去接你们,屯里人说你们母子已经走了好几年了,万没想到咱们今天才算骨肉相逢。你爹已经死了,是不是给棺材盖起开,你看看你爹呀?”罗春想了想说:“娘啊,我既是有了准爹了,也就不必再看了,再看我也难受。我对我爹是两头不见日头,真叫命苦啊!”这话怎么讲呢?就是说,他爹由姜家屯出走的时候,他还在妈肚子里,没有落生,好容易有了准爹,现在他爹又躺到棺材里了,这不是两头不见日头吗!大伙说:“罗将军,早晚咱们得找到苏定方报仇雪恨!”,秦琼让家人把老太太、庄氏和婆子、丫环安置到一卜跨院居住,然后来到**向李密奏明这件事。李密听说副帅罗成的亲爹死了,当然得给面子,下旨说当初在四平山北平王给瓦岗军暗通消息,只身撤走,对大魔国有功,应当以王家之礼发丧。得!又是全城挂孝,皇上写祭文,请高僧高道念七天经。裴家父子七天,翟让七天,罗艺又七天,瓦岗山上这么一通办丧事,周围庙里和尚,老道可就有了买卖啦,就算发财啦!给罗艺念了七天经,这棺材往哪儿埋呢?老太太已经听说秦琼的母亲回山东历城县了,就对秦琼说:“倒不如让罗春押着你姑爹的灵,再起出我那老姐姐的灵,到山东历城县选一块好地,把他们安葬。过些日子我也到厉城县去,我也无依无靠了,回娘家算了。”罗春说:“既是娘说到这儿,请二哥给我大哥秦安写封信,我带着信先到东岭关起我妈的灵,然后回来押着我爹的灵,一起回转山东历城县,请大哥秦安帮助我置办一块好坟地,让他二老入土为安,也算把我妈的遗言做到了。这儿有我兄弟罗成尽忠,我回家尽孝,表哥,您想我说的对不对?”秦琼说:“也好,就这么办吧!”其实,罗春以尽孝为名,还有别的打算。别看他跟罗成是隔山兄弟,可是脾气不合,罗成心狠意毒,他瞧不上,于是借着为爹妈发丧返回山东,就把罗成闪开了。秦琼派了一个家人,帮助罗春办理运灵的事。一切齐备,罗春先奔东岭关起***灵,然后绕回来再运他爹的灵,回转山东历城县择地安葬,这事哲且搁下,不必细表。返回头来再说说李世民兵困紫槿山口,他分成三拨儿把十万唐军撒回。第一拨儿是赵王李元霸。李元霸携带金镶玉玺,率领五万人马回到太原府来了。李渊闻报大喜。不多时,李元霸来到晋阳宫参见父王。他跪倒叩头:“爹呀,我这儿给您叩头了。”李渊说:“儿呀,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李元霸站起身来,把扬州会和紫槿山口的情形说了几句:“爹呀,我嘴笨,可不能细学舌。”说着他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到龙书案上,“这包袱里头的匣子装着国宝玉玺,还有我二哥给您写的信,您一看信就全明白了。”李渊接过书信,展开一看,一切顺遂,唯有世民、柴绍没有回来,令人放心不下。“元霸,你二哥和姐夫怎么还没回来呀?”李元霸说:“嗐,别提啦!我怕山里反王撞出来,劝我二哥走,他说他有办法对付,让我先把玉玺送回来了。”李渊心说,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窦氏夫人听说,自然也是牵肠挂肚。没过三天,有人奏道:“启奏万岁,附马公带三万人马回来了。”李渊说:“快快唤他进见。”柴绍到晋阳宫见驾,施礼已毕,呈上二十国反王降书降表,把事清经过说了说。李渊听罢,又喜又忧,忙问:“世民怎么还不回来,他手下还剩两万人马,要是二十国反工撞出山口,如何抵挡得住?”柴绍说:“我也对二弟这么说,他说他自有主意,玉玺、降书都送回太原了,即便他死在扬州也值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