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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你们都来啦!什么时候来的?”咬金看到尤俊达,也高兴地喊道:“尤大哥!”单雄信笑道:“我们怕耽误伯母寿辰,所以一路快马赶过来。”叔宝本以爱交友而获得“小孟尝”之称,如今见兄弟朋友个个到来,再加上刚刚重逢的咬金和相认不久、却心志颇合的表弟罗成,不禁眉开眼笑,连声道:“谢谢,谢谢!”把咬金推到前面来道,“咬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七省绿林会头领单雄信单二哥!”又对单雄信道,“这是我的好兄弟,程咬金!”单雄信率先抱拳笑道:“程兄弟你好!”咬金只听说过单雄信的名头,却从未亲眼见过,此时一见,见单雄信负手而立,神色超然,颇有大将风度,态度又谦和,一点没有绿林头领的架子,不禁大为心折,不好意思笑道:“单帮主,你好……”想了半天,眼望叔宝小声道,“好气派哦!”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众人齐聚,心怀大畅,一起走进贾柳店,摆上大桌,举杯畅饮,高谈阔论,延情叙旧,如此一直持续到晚上,圆月升起,大家围桌而坐,自然而然地就谈到了当前杨广登基之后的天下局势
。众人齐干了一杯酒,王伯当道:“我觉得这昏君杀父夺位之事,十有j□j是真的,我听说这李子通已经上书责骂杨广,他们全家被杨林新收的十三太保给拉走了,前几天才被杨林全家抄斩。这肯定是杀一儆百,让天下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众人听闻,心里都悲怒交加,叔宝心里更不是滋味,低了头道:“实在惭愧,不瞒大家……”叔宝鼓起勇气,抬起眼眸扫视众人道,“我就是那个……十三太保。”众人并没露出惊奇的神情,只是一时沉默着,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凝重的气息。片刻,王伯当望向叔宝,语气中已带了凌厉:“我在途中听说那个人也姓秦,也是使用双锏,当时我们就怀疑上了你……”王伯当双眉骤然一蹙,厉声质问道,“秦兄弟,你怎么会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在长安街杀宇文智及的气魄跑到哪里去了?!”叔宝被好友当众责骂,心里愧疚万分,垂着头无言以对,这几日他闷闷不乐,心中郁结,就是为了此事。当初李子通也这样责骂过自己,只是李子通不知灯会上具体的情况,而王伯当,他是亲眼看到自己狙杀宇文智及的,现在又亲眼看到自己的变化,心中肯定大为痛心。单雄信虽没如此激烈地责骂,脸色却也不好看,道:“叔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英雄豪杰,可你怎么会……怎么会为了功名利禄而助纣为虐,失去大义呢?”叔宝突然觉得,自己和单雄信他们的距离好远好远,心中悲苦,深吸一口气道:“二哥,我之所以投靠杨林,是想找个机会杀了他,为父报仇!家父是北齐大将军秦彝,当年济州失陷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被杨林所杀,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杀了杨林,为家父报仇!”叔宝眼中有深深的自责和痛楚,失落道:“可惜,我现在跟他的武功相差甚远,想光明磊落地为家父报仇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呆在他的身边取得他的信任以后再动手,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杀了他。”叔宝语气急速,情绪激动,“如今,我擒获李子通有功,他还要上奏为我请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留在他的身边,我不知道还要为他杀多少人!可是,我要是拒绝领功的话,可能,报父仇……就没有希望了。”除了咬金外,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叔宝述说自己的身世,听了他的解释,感到几分惊愕,也感到几分释然,各人心中感怀,皆不知说什么好。单雄信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叔宝,我知道你身负深仇大恨,心里很矛盾,但是二哥还要提醒你一句,私欲不能凌驾于大义之上,好男儿应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如果被报仇之事冲昏头脑,就会被奸人所利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叔宝猛地转头看向单雄信,只觉心里有蓝紫的闪电突然划过,一派清晰,可只是仅仅一瞬间的闪耀,之后便又化为一片混沌黑暗。单雄信见叔宝紧紧皱着眉头,知他思想斗争激烈,鼓励道:“叔宝,用不着灰心,武功是练出来的,我相信你日后定能胜杨林!”王伯当知晓了事情的原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道:“秦兄弟,其实你没有必要在背后伤人,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叔宝正思索着这句话,肩膀又被一人搭住,转头一看却是咬金:“叔宝,你放心,你要报仇,我一定帮你!”叔宝心头一暖,这句话咬金幼时已经对自己讲了多遍,如今听来,虽情境大不相同,但话语中的感情却依旧是深厚而真挚的。叔宝缓缓扫视过众人的眼睛,看到的已经没有责怪,只有鼓励、关心和支持,自己虽还未完全看开,但感念大家的体谅,心里头不禁热烘烘的,郑重道:“我明白。”徐茂公道:“秦兄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大家就不要逼他了,来,为秦兄喝了这碗!”自己率先举起一大碗酒,众人见状,也都纷纷举起酒来。叔宝心中感动,高声道:“多谢各位兄弟!”众人正一起仰脖饮酒时,樊虎却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贾甫顺先看见,一声大叫:“哎,樊虎,你又迟到了!”走过去扶住樊虎,“来,罚你三杯,来来来!”樊虎一脸怏怏的,道:“还要罚啊,刚才在衙门给打了十个大板,站都站不稳了!”贾甫顺一听,忙道:“快坐下!”众人又连忙腾了个位置出来。徐茂公捋着胡须道:“为什么要罚你呢?”“还不是为了大树林劫贡金的事情,限期将至,官府里所有的官员都要受罚,鲁知府发脾气了,就拿我们来出气!”樊虎气鼓鼓地埋怨道,“劫了贡金又不敢拿出来使,哼,真没出息!”在座的只有叔宝、咬金和尤俊达知道事情的真相,叔宝同时和樊虎、咬金交好,尤俊达谨慎小心,自然都不会说,咬金却是个耿直脾气,一听就火了,霍地站起身道:“你说谁没有出息啊?
!我告诉你,劫杨林的那个就是我!我不会连累叔宝兄弟的,我现在就跟你回去交差!”樊虎和贾甫顺尽皆愣住,尤俊达见咬金自行暴露,也站起来道:“程兄弟是我的人,谁敢动他,我就跟他拼了!”尤俊达一站起,他堂下的史大义史大奈,南延平北延道等人都一起站了起来,望向樊虎。王伯当拍拍尤俊达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叔宝见两方兄弟竟然快要打起来,一时犹疑未决的心突然坚定下来,腾地站起道:“等等!”众人便齐齐向叔宝望来,叔宝看看众人,拥着咬金的肩膀道:“咬金是我的好兄弟……”他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用尽力气往身后一抛,便再也不看一眼,昂然道:”这官,不做也罢!”那令牌原来是叔宝去抓捕李子通时的批捕令牌,被叔宝一抛竟斜斜j□j了土里,尾部犹自巍巍颤抖。“好!”单雄信心里大快,站起高声道,“秦叔宝从今天开始就不给这个昏庸无道的朝廷卖命了!”樊虎早就受够了,见叔宝不干了,毅然追随,猛地拍案而起:“痛快!把我算上,我也不干了!”群雄听得热血沸腾,皆纷纷站起以示心志,徐茂公道:“好,既然大家如此意气相投,我们不如就在此地歃血为盟,从此以后生死与共、生死相依,大家意下如何啊?”“好主意!”“好!”“……”群雄豪气干云,齐声答应。当下徐茂公摆了香案,置上两支红烛,写下盟单。各人写下年纪,举刀在臂上割出血来,滴入酒中,每人双手奉了一杯血酒站在案前。徐茂公朗声道:“大隋炀帝二年二月十九日,我,徐茂公!”说着带头跪下。后面众人都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一齐对香案下跪,神情郑重凛然。徐茂公继续道:“于山东历城贾家与众位英雄聚首,大家意气相投,肝胆相照,愿就地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从此吉凶相共,患难相扶,如有异心,天神共鉴!”后面众人轰然应道:“吉凶相共,患难相扶,如有异心,天神共鉴!”说罢齐齐仰头,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方至此时,各路群豪才齐聚一堂,共结盟誓!群雄结拜后站起,心中均是豪情澎湃,欢喜激动,感觉彼此间情谊又深了一层。叔宝心上包袱卸下,又得了这么多好兄弟,亦是满面笑容似灿烂阳光,想到缺席的罗成,对单雄信道:“二哥,明天我表弟也会参加家母的寿辰,到时候我介绍他给你认识,他跟我们一样,是一个血性男儿,保证你见到他以后啊一定会喜欢他的!”单雄信爽快应道:“好!不知他是谁啊?”“他是靖边侯罗艺的儿子,叫罗成。”群雄一听,尽皆讶然,纷纷疑道:“啊?靖边侯的儿子?”心中都感奇怪,靖边侯的儿子和他们并不属于一个世界,又怎会和他们混到一起来?单雄信一听,笑容立即消失了,眯着眼睛喃喃道:“罗成?”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突然想起妹妹单冰冰曾经和自己抱怨过罗艺一家欺负她,其中就提到了叔宝的表弟罗成。当时他虽安慰了妹妹,但心里又怎不护短?不由得更加痛恨官宦之家,门户之见。叔宝只道单雄信爱惜英雄,却不知他心中早就存了嫌隙。叔宝回到家中,兴奋得睡不着,其他人都已睡下,只有李蓉蓉屋里灯还亮着,荧荧一点的温暖,似乎就是等他回来。叔宝想到李蓉蓉曾多次劝解自己未果,而自己今日终于决定离开杨林,她也必定高兴,进了屋,声调不由自主带上轻快唤道:“蓉蓉。”李蓉蓉停下手中针线,抬头道:“秦大哥,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叔宝笑道:“我看你这灯亮着,就过来看看你。”李蓉蓉道:“坐啊!”一面说着,手又一面动起来,“我正在赶着给大娘绣寿礼呢,你看看!”叔宝接过看了,还给她道:“蓉蓉,我是过来谢谢你的。你告诉我不要为了私怨而出卖良知,是对的!单二哥一帮兄弟也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决定不再回到杨林身边了,等明天给娘过完寿辰以后,咱们就远走他乡,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