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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咱们还真得快走!”
第二天,秦琼、樊虎起了一个大早,叫起了众人,急忙忙离了店房,直奔山西而来。书要简短,这一天来到浮山县,眼前是两股大道,往东南是奔泽州,往东北是奔潞州,两人在此就要分路了,秦琼说:“贤弟,你押着十名人犯到泽州交案,我押着八名人犯到潞州交案吧。”
樊虎说:“也好,你我各带两名伙计,押解人犯分手吧。”
秦琼说:“不用,我一个人押着,决无差错,你们到泽州交代完了公事,就到潞州找我,咱们好一起回转山东。”
樊虎说:“瞧瞧吧,我们在泽州要是公事完得早,就去找您,一同回去,要是公事完得晚,我们也许就直接回山东,咱们就在家里见了。”
说完了,分好了行李,樊虎带着四名伙计,押解着十名人犯,岔道东南,往泽州去了,暂且不提。
单说秦琼押着这八名人犯,上了东北的大道,直往潞州而来。这一天来到了潞州天堂县,进了西门,已是黄昏时候了。就见路北里一座店房,门匾上写着是“王家老店”。秦琼押着众人进了店门,由打柜房里出来了一个人,说:“爷台,住店吗?”
秦琼说:“正是住店,给我们找几间清净点儿的屋子,有吗?”
这个人一瞧秦琼,早知道是押解人儿的长解官人,连忙说:“我们这跨院里正有两间上房,也就是不算太大,请爷台们看一看怎么样?”
秦琼说:“好吧,我们明天就到衙门交案,什么大小的,将就一宵吧。”
随同这人来到这跨院的两间上房一看,虽不宽大,也还整齐。这个人忙着打过洗脸水,掌上了灯。秦琼把马匹交给了这个人,说:“把马拉到槽头,要细草细料的喂饮。”
这个人说:“是了您哪,一看您这马就是长行的走马,当然得好好喂饮啦,爷台放心吧!”
秦琼才由马上摘下双锏,搬进了行李来,又要了酒饭。不一时,这个把要的酒饭端上来,众人吃喝。这人便对秦琼说:“爷台,您这是由哪里解过来的差事呀?您老贵姓?”
秦琼就将自己的姓名一说,这个人说:“哎呀!原来您就是山东的秦二爷呀!很多的客人提过您。”
秦琼说:“你贵姓呀?”
这个人说:“我姓王,就是本地人氏,在这里开了这座店房,也有个十几年了。只因我拙嘴笨腮,心眼儿忠厚,故此老街坊们以及往来的老客儿们都管我叫王老好儿。”
秦琼说:“原来你就是这里的店主东,我可失敬了。”
王老好说:“秦二爷!别客气啦,我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
一时间,秦琼和犯人都吃喝完毕,撤去了杯盘。王老好又送过来茶水,说:“秦二爷用茶吧,一路劳乏,也该歇息歇息啦,今天我也不打扰您了!”
说完出门自回前面去了。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天明,秦琼押着八名人犯,来到天堂县衙投案。衙门的官人一看是山东来的差事,把秦琼让进了班房,见过本衙门的二位班头金甲、童环,客气了一番。这金甲、童环早已听说过秦琼的名姓,赶紧过来见礼说:“秦二哥
!是几时到的?押解的是什么案子?”
秦琼才把自己押解的就是本地漏网的八名江洋大盗,是在山东历城县捕获,押到长安刑曹挂号已毕,特地押解前来归案的事一说。金甲、童环一听,说:“秦二哥,你解来的人犯就是这一案哪,好!本县吴大老爷就因为这案罢职丢官,现在已然办理交代,等候新官接任。如今这案子已然被二哥捕获了,我们去禀告太爷,也叫他欢喜欢喜。”
两个班头一面叫伙计款待秦琼,一面进到了里面书房禀告了吴知县。吴知县一听是这件漏网大盗的案子,也是欢喜,便吩咐二人升堂伺候。金甲、童环下来打点升堂。三班衙役站立堂口,喊过了堂威,吴知县升坐了大堂。把秦琼叫上来,递上了公文。吴知县叫人点了人犯的数目,把人犯暂且收监,说道:“秦琼,你一路上辛苦了,本来应该给你回文,可是我现在已然御任了,诸事全都结束,等候交代。这些个人犯不过是暂收在监中,等候新官到任再办。后任的蔡大老爷本应在前几天就到了,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到,想必再过两天也就到任了。我暂且给你批一百两奖银,等候蔡大老爷接任,你再来具领吧。”
秦琼谢了知县下来,又告诉金甲、童环,自己住在西门内王家老店,并托付他二人说:“新官接任以后,我要是不来,请你们二位派人找我一趟吧。”
金甲、童环说:“二哥请回店等候吧,蔡大老爷到任,我们一定给您送信。”
秦琼这才辞别了二人回店等候。
秦琼回到店里,王老好一看秦琼回来了,赶紧笑脸相迎说:“秦二爷回来啦,差事交代完了吗?”
秦琼说:“人犯是交了,可是公事还没办完,新官蔡大老爷还得个三五天才能到任呢,故此得在这里等候几天。”
王老好说:“这可真是我跟秦二爷有缘,多留您在这儿住些天,我给您预备酒菜去。”
秦琼说:“好,我还正觉着饿了,你叫他们随便配几个菜来,我喝酒吧。”
王老好连连答应,出去预备,不一会儿,擦抹桌案,摆上四壶酒,四碟四碗,凉热八个菜。秦琼说:“店主东,你别自己动手,叫他们伙计们料理吧。”
王老好说:“秦二爷您不知道,我们是个小买卖,就是灶上用了两个人,另外有一个做零活的,我是连东带伙外带着伺候客人,小本经营,凑合着做这个买卖,支应着吧。再者二爷初次到这儿,别人应酬怕不周到,保不齐怠慢了您。”
秦琼一边吃喝,一边说道:“店主东你太客气啦!可是我在这里等候蔡大老爷的批票回文,一个人也用不着住这两间屋子,你给我找一间单间就行了。”
王老好说:“二爷您就住这两间吧,又清净,又畅快,等您领了回文赏银,还在乎这点小意思的事儿吗?”
秦琼一听,说:“也好吧。”
用完酒饭,撤去了杯盘,秦琼就住在王老好的店里,等候新任的蔡大老爷到任办理公事。过了三天,到衙门一探听,新官没到;又过两天一问讯,还是没来。这么说吧,一直等过十天,蔡大老爷仍然是没来,心里很是着急。这一天,秦琼正在屋中饮酒解闷,就见王老好进来说:“二爷!喝酒呢,嘻,嘻,嘻!呵!”
秦琼一见他要说又不说的神气,一定有事,便说道:“店主东有事么?”
王老好说:“不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啊
!有点小事,也不大。二爷,我不好说!”
秦琼说:“噢!你是不是要几个钱使呀?”
王老好说:“二爷您真是个外场朋友,按理说,我可真不应该开这个口,这几天买卖不好,客人稀少,闹得今天连买油盐的钱都没有了。二爷,您手里要是方便,借给我点儿,也好上市去买货。”
秦琼站起身来说:“店主东你何必客气呢?我先给你几两银子,拿去使用吧。”
走过来把自己的包袱打开来一看,失声说:哟!不由得可就愣住了。王老好一瞧说:“二爷,怎么啦?”
秦琼说:“唉!我由山东原是两个人解着十八名犯人,十名解泽州,八名解潞州。在浮山县岔路和我们那个伙计分行李的时候,把来回的官盘费,还有我自己带的三十两子,全都包在一起了。谁想分手的时候一疏忽,就忘了把银子分开了。过两天我那个伙伴交案完差,就到这里找我来,即或他不来,前些日子我交案的时节,这里的前任知县已然批给我一百两银子,等到蔡大老爷到任领下来付给你吧。叫你晚使用两天,可真觉着对不住你!”
王老好说:“这不要紧,我在别处先拆兑拆兑,二爷喝酒吧。”
说完自到前面去了。到了次日,秦琼又到衙门一看,蔡知县仍然没到,樊虎众人也是一点信息皆无,心里十分着急。王老好说:“二爷,您这个伙伴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蔡大老爷什么时候到任,又没有个准信儿。您打算怎么办呢?”
秦琼说:“谁料到事情闹成这样!只好耐着性等吧。”
王老好说:“二爷您就这样儿耗下去等,等到多会儿呢!一天挺大的花销,要是我这店里买卖好,敢说我是个交朋友的人,也不算什么的,谁想这些个日子买卖又少,客人又稀,简直有点不好办啦。二爷,我说话您可别过意,这么样耗下去您也不好办,我给您出个主意,您每顿就炒两菜,对付着少喝点酒,凑合着等他们,不论哪一头儿来了,就好办了。您看怎么样啊?”
秦琼说:“好,随你便,对付着吃饱了就行啦,暂且忍耐一时吧!”
过了两天,王老好过来又说:“今天的肉铺因为我赊的帐太多了,不卖给我啦,二爷您将就着吃一盘素炒芹菜加豆腐干吧,也没钱打酒,您凑合喝一壶吧。别看是素菜,二爷您不常吃素,碰巧换一换口味,吃着也香,别瞧酒少,您还能够多吃两碗饭呢!”
秦琼说:“行啦,行啦!诸事都将就啦。”
秦琼是每天都来到阳关大道上,盼望樊虎,只是不见他的影子,又到衙门探问,也是没有信息,心里越发的着急烦闷。这一天已然快到午时了,还不见王老好把午饭端上来,肚子里是叽哩咕噜地直叫,饥饿难当,出来到了柜房找着王老好说:“店主东,天已然近午了,怎么还没做熟了饭呢?”
王老好说:“唉!早晨我给人家管了一档子闲事,刚回来不大一会儿,我也还没到酒店去取酒,酒也没有啦。二爷,咱们商量商量,可算是叫您避屈,今天您别喝酒啦,我绐做碗素热汤儿面,来两个棒子面的贴饼子吃,将就一天吧!”
秦琼说